雍正篇
雍正八年
若曦这一睡又过了一天一夜,而我就一天一夜也没合过眼,也没有上朝,除了时刻留意她的状况外,就是在床边看奏折,何太医来为她诊脉时,他说虽然绿芜给十三弟的药可以暂时抑制着毒发的时间,可是她的身子仍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若没有解药的话,就算不毒发,也可能会像当年般油尽灯枯而死。
我听了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冰窖里,心想难道真的如若曦所说的,我和她注定情深缘浅?看着她苍白而虚弱的睡容,我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吗?可是我知道不能够这样的,我要坚强一点,她还需要我,我不能这样就放弃的。
若曦再醒过来时,可能看到周围还是光亮的,她还以为只是睡了一会,她看到我仍坐在床边,她微笑着说:「四爷,我饿了,让人传膳可好?」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不说话,直到她再叫我,我才如梦初醒的叫:「高无庸,传点清粥小菜来吧!」然后我就扶着她起来,她的头靠在我肩上,似乎仍是很累似的。
「懋嫔的事…唉…我也不知怎说好!四爷,你打算怎样做?」若曦幽幽的问,我反问她:「你有什么想法?」她叹了口气后答:「我真的不知道,熹妃始终是四阿哥的额娘,如果她被控弒君之名,这对四阿哥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忽然想起若曦知道未来的事,我问她:「除了弘历和弘昼,我以后真的没有其他儿子吗?将来真的会是弘历接替我的位置吗?」她了低着头轻声的道:「我只能答你还会有孩子,而如你所说,四阿哥将会继承大统…」
我听了心想若我真的日后再会有孩子,但若曦因之前难产的关系,何太医和绿芜都说她应该不能再怀孕,所以就算我ri后再有孩子,也只怕不会是她跟我生的,但我这一生就只会专宠她一人,为什么我会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呢?越来越多的疑问在我脑里盘旋着,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如果我下旨让熹妃擢升为贵妃,然后让她协助皇后处理六宫之事,然后再派人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你说她会否收敛一些?」我问着若曦,但她却反问我:「为什么你会这样想?难道你不怕她把后宫弄得满成风雨吗?」
我想了想后答:「皇后一个人在后宫撑了多年,现在的她身子不好,应该是要找个人去帮她的,本想身为皇贵妃的你应该担此重任,可是想到你现在的身子亦…」若曦打断了我说:「所以你就想熹妃去帮助皇后娘娘?其实你也说得对,皇后娘娘这几年也实在太辛苦了,可是…算了!反正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想法…」
我握着若曦的手道:「你所知的历史上也有记载这事?不过老实说,后宫里除了你和熹妃,论智能、处事和气度,其他人仍未够格担此重任,而且我一向都不管后宫的事,就让她搞个天翻地覆也未尝不可!」她听了有点惊讶的说:「你疯了么?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会有危险的!毕竟你也知道熹妃那些厉害的手段!」
「你不要以为皇后是软柿子,多年来从雍王府到宫中,她让那群女人表面上能和平共处,甚至可以说井然有序,从来都不让我为这些琐事而烦心,这代表她做人处事都挺能干的!」我淡淡的说,她抬起头看着我道:「这个我知道,可是有一天若皇后走了…」
我想也不想地说:「你就会是继任皇后的人,到时你掌管六宫之事,以你比皇后更高的才智,对你来说熹妃只是小菜一碟罢了!我敢说这女人一定被你气得半死但又对你没辙!」
可是若曦却认真的说:「四爷的皇后只有一位,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坐上这个位置!不是我不愿为你分忧,而是我单是应付难缠的你和承安都弄得焦头烂额了,若再加上后宫的那堆又烦又琐碎的事,我不疯了才怪!我只能答应你若后宫日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才暗地里替你想办法解决吧!」
「但是…」我本想说些什么的,而若曦却再次打断了我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就当是为了我身子着想,就答应我这要求吧!我连皇贵妃这位子每天也坐得战战兢兢,你不要再为难我好么?」我看着她无奈的说:「好吧!」
高无庸捧着装着清粥小菜的碗碟进来放好后就退了出去,我本想喂她喝粥的,她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双手来想自己拿着碗子,可是她一拿起,她的手就抖了抖,整碗粥就倒在她的身上,我慌乱的抓起她的手叫着:「没烫着吧?」她摇摇头,但我却看到她的手背有点微红。
我皱着眉的看着若曦的手叫:「手背都红了,还说没有烫着?高无庸!快宣何太医!还有叫奴才来侍候若曦更衣和换被褥!」高无庸应了句后,张嬷嬷、巧惠、巧华和巧心就马上跑了进来,并向我和若曦请安后,张嬷嬷指示着:「巧惠和巧心先扶娘娘起来更衣,巧华快拿干净的被褥来!」
我挥挥手道:「朕抱着若曦起来,巧惠去拿干净的衣服来吧!」说完我就抱着已一脸倦意的若曦起来,并走到炕上坐下,这时何太医匆匆赶来,向我和若曦请安后就替她请脉和检查手背的伤势,一会过后他说:「娘娘没什么事,手背上的烫伤很轻微,涂点药膏过两天就好了!」
「何太医,为什么本宫双手为什么力气和感觉都没有?就连双脚似乎都…到底本宫怎么了?」若曦有点惊慌的说着,何太医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吶吶的答:「刚才睡醒就这样了!」
何太医拿出了银针在若曦的手上刺了两下问:「娘娘觉得痛吗?」她摇摇头,然后他再隔着衣服在她大腿上再用银针刺了两下再问:「娘娘?」她又摇摇头,这时他马上跪下来道:「皇上,娘娘的双手和双脚都麻痹了,恐怕…」
若曦听了看着我茫然的叫着:「我会变成残废吗?不会的…我还要亲自照顾四爷和承安的起居…不会的!」何太医听了叩着头说:「臣该死!娘娘或许昏睡太久,以致手脚有点麻痹而已,臣现在就回去先开些补中益气的药,娘娘服下后或许会有改善!」我生气的叫:「还不快去!」
何太医离开后,在我怀里的若曦不停吶吶的叫着:「我会变成残废吗?」我抱紧了她叫:「就算你真的变成残废,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平日你总是在照顾着我,这次到我来照顾你了!」说完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