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篇
雍正八年
「四爷怎么哭了?对不起…都是我…」若曦想抬起手,可是她的手抬起了少许又猛然的垂了下来,这时她也哭了:「怎么办?四爷,我该怎么办?」我马上用手先抺了自己的眼泪,再掏出帕子轻轻的帮她抺着泪说:「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陪着…」
若曦抬起头看了我一会,然后哀伤的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不会像现在般为我担心这个,又担心哪个,我成了你的负累了对不对?」我听了摇摇头道:「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就再没有颜色,只剩下黑与白,因为有你,我的人生才会变得灿烂,所以不要责怪自己,是我累了你变成这样,如果你不替我挡了那一刀…」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愿四爷一世平安!」若曦把头埋在我肩膀里哽咽着说,我拍了拍她的头,勉强的忍着泪水微笑着说:「不要再哭了!你已经受了伤,如果再哭的话,你的身子真的伤上加伤了!」她抬起头看着我脸说:「怎么你的黑眼圈又跑出来了?你这几天也真的太累了!快去睡一会吧!」
「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看着你先喝药!」我点点头说,这时巧惠捧着汤药和一些新的清粥小菜过来,我淡淡的说:「朕来喂吧!你先退下!」可是巧惠却摇摇头说:「皇上,还是让奴才来喂娘娘吧!奴才反正在娘娘用膳后要替娘娘背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和上药,皇上已经差不多两天没合过眼,趁这段时间请皇上先去休息一会吧!」
「两天?」若曦转头看着巧惠问着,她点点头答:「娘娘自从受伤之后,皇上一直不眠不休的在娘娘身边照顾着,之前娘娘醒了再睡,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皇上跟奴才们都担心死了!」若曦惊讶的叫:「什么?我睡了一天一夜?四爷…」我叹了口气后说:「不碍事的!还是由朕来喂若曦吧!巧惠去准备干净的衣服和绷带…」
若曦却打断了我道:「不行!你给我马上去睡一会!你这人真的要把我气死吗?」可是我却强硬的说:「不行!我要先看着你用膳和喝药,还有重新包扎上了药后,我才放心去休息!」她瞪着我,然后忿忿的说:「快喂我喝!」
我单手把装着清粥碗放到若曦的嘴边,然后她就很快的不停的喝着,眨眼就喝完了,之后的她讨厌的汤药她也是差不多一口气就喝完了,然后她催促巧惠快点帮她重新包扎上药和更衣,而我亦趁机喝了碗清粥,当她更衣过后,她又瞪着我说:「好了!你可以去睡了!」我无奈的答:「都听你的!我们一起睡吧!」
「我要看着你先睡着了我才去睡!」若曦仍是瞪着我道,这时我忽然想起熹妃的事还未解决,心里总是有点不安,于是我赔笑的说:「我想起还有些事要做,你先去睡吧!」她还是瞪着我问:「什么事比你的休息更重要?」我叹了口气后答:「熹妃的事…」
「你想怎样做?」若曦一脸不解的问着我,我心里确实有了些想法,忽然想到或许我跟她一起做一件事会令心情低落的她高兴起来,于是笑着说:「你猜?」她侧着头想了一会就答:「你这无赖整人的方法层出不穷,我哪里会猜得到?」我听了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真聪明!我就是想整熹妃!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去整她吧!」
若曦听了可以整人似乎精神大振,心想这女人还真是爱闹的,不停问我:「要怎样整?」我笑着答:「熹妃的手段我们都很清楚,总之你以后配合着我就行!」看着她笑着点点头,于是我马上叫高无庸宣熹妃来这里。
这段时间我和若曦趁机在床上睡了一会,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高无庸在门外叫:「皇上,熹妃娘娘来了!」我马上从床上起来,之后我也扶着睡眼惺忪的若曦起来,然后我应着高无庸:「让熹妃在外间候着吧!」
我坐在床边揽着若曦的腰,看着屏风后的熹妃说:「大胆!人都来了,还不向朕和皇贵妃请安?」她听了才慢慢的屈膝道:「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吉祥!」我没有叫她起来,反而问:「你知道朕为何会召你来吗?」她不以为然的答:「臣妾不知道!」我冷冷的说:「熹妃,朕前两天朕和皇贵妃被行刺的事,你也有参与的对吧?」
熹妃听了马上跪下来道:「臣妾不知皇上在说什么,皇上和娘娘被行刺了,臣妾一点都不知道!」我哼了哼说:「你真是愚昧之极!你以为不认朕就查不出来吗?你也未免太看少朕了!」
「臣妾没做过!」熹妃声音带点颤抖地说,我用力拍了床一下后道:「你的游戏到此为止!记得朕上次就提醒过你要好自为之,然而当时朕还留你在宫中,甚至只是惩罚你闭门思过,你明知这是为了弘历的前途,而且你总算还有点用处,但至于如何界定你何时再没有用处,当然朕说了算!」
我有点生气的再说:「或许你是没出手干过这事,但你教唆懋嫔勾结天地会的人行刺朕和皇贵妃,你真的千不该万不该连朕也去计算,更不该去伤害皇贵妃,因为她就是朕最后的底线!而且朕也提醒过你,若你再敢去伤害她,朕要你和你全族人陪葬,难道你忘了吗?你真的想连弘历也拉来给你一起陪葬吗?」
这时若曦开了口:「熹妃,你是聪明人,不该拿自己和四阿哥的前途作赌注,要知道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远比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来得实在!」而我看到熹妃听了身子似乎抖了一下,但仍嘲讽地说:「臣妾不知皇上和娘娘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娘娘不要以为现在深受圣宠就真的赢了!」
若曦叹了口气说:「本宫从没有去争去抢什么,也没有要什么输赢,更从来没将你当做过对手!」熹妃冷笑着说:「娘娘真是好一朵善良无害的白莲,娘娘用这样的伪善面目骗得一个又一个男人为娘娘而堕落,甚至万刧不复,臣妾觉得娘娘根本不配爱任何人,因为娘娘只爱自己!」
我忿然的对熹妃说:「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这样对皇贵妃说话?跟你这种人说话简直浪费朕的时间!总之你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记着当有一天朕觉得你没用之时,就算弘历来求朕,朕也不会放过你!而且你记着宫里朕的密探到处都有,你做过的事朕知道得一清二楚!跪安吧!」
这时若曦却淡淡的道:「本宫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有很多的私心,本宫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为保护身边的人,但熹妃也不是一样吗?」我听了后冷冷的叫:「高无庸!送熹妃回宫!不准坐马车,不准有人扶着她,让她自己走回景阳宫!小顺子,把熹妃刚才碰过的东西都给朕彻底的清洁,不要让她弄污朕的寝殿!」
在屏风后看着熹妃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我和若曦两人都相视而笑,她笑着说:「如果明天她接到你擢升她为贵妃的圣旨时,不知有什么反应呢?开心还是吓得半死?想着就想去偷看!」我笑看着她道:「我想还是向皇后和她只传个口喻就算,没有册封礼,也没有赏赐,就只有一个名份!」
「你这是在羞辱熹妃么?」若曦侧着头问,我看着她说:「谁叫她刚才骂你!哼!要她去死有何难?但我想这也太便宜她了!我就要所有人知道我只是在利用她罢了!」她摇摇头道:「果然伴君如伴虎!」我拍了拍她的手说:「好了!不要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调理身子!」
「我们再去睡一会吧!」若曦打了个呵欠道,我点点头,然后扶着她躺回床上,跟着自己也躺了下来,她不久就睡着了,而我亦在她睡着了不久也沉醉在有她的梦里。
然而若曦这次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我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动来动去的,所以我很快就醒了过来,但却不敢起床,只为她盖好了被子,最后她竟轻声地啜泣起来,只见她的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滑落,我有点心痛地抱紧了她,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再低声的不厌其烦地哄着:「乖…不怕…我在你身边呢…」
我用手轻抚着若曦潮湿的脸颊,而嘴则轻轻的吸吮着她的泪,然而过了不久她就张开了眼呆呆的看着我一会,我担扰的问她:「怎么了?做了恶梦吗?」她在我身上蹭了蹭,脸埋进了我的胸膛里哽咽地说:「在梦里,我又回到了我那个时代,在我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们都说我疯了,他们都说我根本从未遇见过你,只是我幻想出来而已…」
若曦说完这话后就哭得更凶了,我一边低着头再次吻着她的泪,一边心痛的说:「乖…不要哭了…」然后我微笑着再说:「你咬我一口吧!如果我会痛,你就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不是你幻想出来的!」她梨花带雨的抬起头看着我道:「那应该是你咬我,我才知道这不是我幻想出来嘛!」
「我舍不得!」我认真地说,若曦傻笑着说:「四爷,你怎么就能这么好呢?」我笑着道:「因为我一天比一天爱你,所以你的一切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乐意走在你前面为你完成,只要你每天都快乐…傻瓜!快点再睡一会,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呢!」
若曦点点头,然后再次合上眼,我揽着她的腰,她的身子贴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很快又睡着了,看着仍脸色苍白的她,心里的内疚与自责把像是把自己的心撕开了一片又一片,久久都不能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