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II - 步步梦回 找到

作者 : 冷星晴

雍正篇

雍正十二年

转眼间又过了半年的时间,我依旧日日夜夜忙于政事,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若曦,可是我只要停下来一秒钟,我也会自然地想起过往与她的一起的点滴,其实我已经派尽粘杆处的人到江南一带找寻她的踪迹,可是茫茫人海,她若是有心避开我,以她的聪明才智,她一定有办法的阻止我去找她…

我身边的三个儿子我越看就越觉得不顺眼,先不说弘昼时常在搞些奇怪又丢脸的事出来,而弘历虽然办事能力不错,可是一想到他为钮祜禄氏求情时的情景,我就觉得这儿子实在难成大器,弘曕虽然本身没错,可是若不是我酒后乱性,他也不会存在,钮枯禄氏也不会有机会来钻空子,或许若曦和承安就不会离我而去…

我的身子依旧虚弱,而且很多时候连起床也开始乏力,每天上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之后更是躲在晓曦阁里单独处理政事,然而除了十六弟和十七弟外,我甚少再接见朝臣,在五月时让弘昼和弘历一起去办理有关苗疆事务,而后来弘曕的抓周仪式我也没有参与,只传了口喻让裕妃办理。

奴才们每年一次的探亲时间又到了,我特地放了高无庸和小顺子各一个时辰的假期让他们去见一下在宫外的亲人们,看到他们欢天喜地向我谢恩时,我却只能在房里看着若曦的画像,想着到底何时才能与她和承安一家团聚?

然而高无庸在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盒东西,他笑着的跪下来道:「皇上吉祥!奴才的家人刚才送给奴才一盒榚点,奴才尝过后发觉与皇贵妃娘娘做出来的榚点味道很相似,或许…」我急急的丢开了手上的笔叫:「快拿过来给朕!」他起来把那盒榚点递给我,我一看盒子上的木兰图案,就知道这一定是若曦所画的。

我打开盒子看到几块榚点,我看到其中一块的样子像极若曦曾经亲自做给我吃的玉蒄榚,我拿起来尝了一口,入口即化又不太甜,馅料还是我最爱的木兰口味,想到如果现在有一杯她用木兰晨露煮成的太平猴魁给我喝就更好了,然而不知怎的我全身忽然充满了力量,好像之前吐血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将剩余的半块玉蒄榚都放进口里,仔细的品味着那份属于若曦的味道,然后我激动的问高无庸:「这些榚点从哪里来的?」他低着头说:「奴才的弟弟说这盒榚点是从杭州一间叫清安居的榚饼店买来的,他说这榚饼店是现在杭州最著名的榚饼店,每天铺子还未营业就已经有人在外面排队准备买榚点…」

心想原来若曦在杭州,还开了一间如此著名的榚饼店,为什么我派出去的人们查不出来呢?我想了一会后问:「李卫离开了没有?」他精明地答:「刚才奴才来的时候还见李大人在勤政殿外跟张相国谈天,皇上要宣李大人来吗?」我点点头后再说:「也一并宣张廷玉和鄂尔泰来吧!」他听了后就急急的跑了出去。

不久后李卫来了,他向我请安后,我看着他问:「朕听说你对江南一带十分熟悉,如果朕要去江南,你可愿意随行带路?但这次朕出宫,或许就不再会回来!即是说最后你要放弃一切跟在朕身边,你可愿意?」

李卫想也不想就跪下来看似诚恳的道:「奴才的命是当年皇上救回来的,而且有今日的成就也都是全靠皇上多年的栽培,只要皇上用到奴才,奴才万死不辞!」我看着高无庸和小顺子再问:「哪你们呢?如果你们不愿意,朕不会勉强!」他们也跪下来叫着:「奴才誓死追随皇上!」

「好!李卫你先退下回你府里收拾行装,高无庸和小顺子就替朕收拾行装,朕明晚出宫!」我吸了口气后吩咐着,这时张廷玉和鄂尔泰已在外面等着,我叫了他们进来,他们请安后我没叫他们起来,只是淡淡的说:「你们两人跟随朕多年,现在朕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他们听了似乎都知道一定是大事,于是都不敢再开口。

「朕明晚就要出宫去,四阿哥负责监国,朝堂上的事就也就拜托你们,四阿哥虽然办事能力不错,可是仍有太多不足之处,你们要多多提点和扶持他…」我叹了口气后说着,张廷玉和鄂尔泰异口同声的应着:「臣遵旨!」我摇了摇头吶吶的道:「只希望弘历能长进一点,不然这大清江山交到他手里,他必会成为千古罪人…」

张廷玉和鄂尔泰听了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我挥挥手道:「没什么…你们都跪安吧!」他们离开后,后来我也宣了十七弟来让他去山西和四川等地阅兵,之后我看着那张若曦画的丹青在发呆,心想我终于都知道她身在何处,我终于都能去找她了,不知她看到我时有什么的反应呢?不过无论她怎样对我也不要紧,只要她能在我的身边就行了…

第二天退朝后我在晓曦阁指挥着高无庸收拾着,衣服不需要带太多,但银两一定要带得足够,我不知现在若曦的生活情况怎样,但总不能让她来养我的,于是在我的柜子里把我所有的银票都拿出来,另外她一些没带走的首饰也带走,结果满满的装了三个小箱子,我分别将箱子交给高无庸和小顺子保管,自己就把一些银票藏在身上。

用过了晚膳后,高无庸和小顺子带着穿着一般平民服饰的我跟李卫上了一辆马车,然后马车慢慢的驶离圆明园,但我却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我居住了多年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我的家,只有若曦在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这里带给我的,只是权位和无尽的阴谋跟杀戮…

我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下令马车日夜兼程的不停赶路,路上我们保持低调,有官兵查问就让李卫去挡,我们走的是安全的官道,其他衣食住行都是跟一般平民一样,因此没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而且或许接近中秋节,在路上也看到不少往南走的马车,听说大部份都是要赶回家去过节,在所有人的眼中,或许我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吧…

十天后我们就到达了杭州,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中午,我掀开帘子看到这里的繁华不比京城差,街上满满的都是人,街道旁边都有一些不同类型的店铺,有些记得京城也有的,这时李卫问:「主子,要不把马车停在一旁,让奴才去打听一下夫人的铺子在哪?」我点点头,然后他就叫小顺子把马车停在一旁。

李卫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他笑着跟我说:「主子,夫人的铺子还真有名,奴才随便抓个人就问到地址了,就在前面不远的转角处,主子想马上过去,还是找间馆子先用午膳?这里有间叫岳阳楼的菜式…」我听到他已经知道若曦的铺子在哪里,我哪会再等下去?于是我打断了他道:「马上去铺子!快!」

小顺子再次驾着马车快速地往前走,不到一会又再次停下来,高无庸从外面叫进来:「主子,我们到了夫人的铺子了!不过…」李卫帮我掀开了帘子,我看到一条长长的人龙在铺子前排队,而铺子里有几个伙计在柜台里忙着夹榚点和包好,巧心一个人头也不抬的在不停收钱和找赎,看来这铺子的生意似乎真的很不错。

高无庸扶着我下车,小顺子和李卫跟着我和高无庸后面,我们几个人走到铺子里,有位伙计就上前问:「几位客官有订位置吗?」我抑压着内心的激动,装作淡然的叫:「我们是来找人的!」这时巧心抬起头看到我,她手上的钱马上散落在地,只见她从柜枱走出来跪在我面前叫:「皇…」李卫上前马上打断了她说:「主子是来找夫人的!」

「主子?」巧心抬起头看着李卫一脸的疑惑,他向着她眨眨眼后再问:「夫人呢?」这时她才如梦初醒的叫:「夫人病了,现在房里休息!」我又焦急又担心的问:「起来吧!有请大夫看她吗?」她似乎被我吓得只懂不停的点头,高无庸摇了摇头叫:「还不快些给主子引路!呆呆的站着在干吗?」

巧心呆呆的看着我,似乎不知应该怎办,我气呼呼的命令着:「你去叫巧惠出来,让她带我去见若曦!其他人先在这里帮忙吧!」她马上叫了几声:「巧惠姐姐!」巧惠就从铺子的另一边跑出来懊恼的叫:「你这丫头干吗?」

巧惠看到我时,她整个人似乎静止了,动也不动地瞪着眼,心想这些奴才也真跟她们的主人一样都是毛毛躁躁的,我咳了几声后说:「巧惠带我去找若曦吧!」看到她退后几步又跪了下来,我有点生气的拉起她叫:「还跪什么,快带我去找若曦!」她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点点头就带着我走到铺子后方去…

「这…就是二小姐的房间…皇…」巧惠指着四合院里的一个房间支支吾吾的说,我没好气的道:「现在我们都不在宫里,你就跟高无庸他们一样叫我主子就行!」她又不停的点头,我淡淡的再说:「外面似乎很忙,你还是出去帮忙吧!」她听了这次倒是反应很快的一溜烟地跑开了…

我走到若曦的房间前敲了几次房门也没有人来应门,于是我轻轻的推开它并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若曦似乎是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而看来不安的睡容,她似乎又消瘦了许多,再拉起她的手,感觉粗糙了不少,而且手的温度就如冰一样冷,是因为在这里的工作太辛苦?还是因为她滑胎后没好好调理身子引致这样?

「四爷…四爷…我又梦到你了,真好!」若曦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我说着,她竟以为在做梦,心想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迷糊,时常都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后就俯身轻柔地吻住了她…

当我放开若曦时,她已经闭上了眼,似乎又睡着了,我摇摇头的再次叹了口气,心想她还是这样的磨人,我再看了她一会后就月兑了靴子就躺到床上去,然后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或许我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一直都睡得不好,现在再见到她,我才忽然觉得很累,之后不消一会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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