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病人,祁博远这才回过头,对柳玉瑾打了个招呼,便转去后面的房间洗手了这是他的习惯,每看完一个病人,都要去好好地清洁一下自己的手,再接触下一个病人,这样可以防止一些容易传染的疾病过给其他的病人虽然现在很多大夫并不讲究这个,可是祁博远一直坚持着哪怕是有其他的老大夫笑话他是穷讲究,他也从来都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洗了手又洗了洗脸,神清气爽地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祁博远站在了柳玉瑾的面前,柔声问道:“姑娘是为了昨天晚上的病人来的么?”m
柳玉瑾屈了屈膝盖,先是给祁博远行了个礼清脆的声音回答道:“多谢祁大夫的救命之恩我今天来是为了抓些药的”
祁博远忙对柳玉瑾道:“姑娘不必多礼救人乃是我的本分况且我与陈家的天佑叔叔也是旧识,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向了林婶所受的伤柳玉瑾想了想,问祁博远道:“祁大夫,您看过我婶子的伤,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凶器伤的?”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柳玉瑾突然想起来的现代人都有法医验伤确定凶手这一方法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多高科技的检验方法,但是问一问总是没错的哪怕是有一点关于这方面的收获和线索,都有可能找出那出手伤人的小偷是谁
柳玉瑾从来就不是那种传说中的“包子女”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现在林婶受了伤,躺在床上,如果让她发现了凶手是谁,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祁博远很是犹豫地道:“姑娘是想从此处得到线索从而寻找凶手的么?”
柳玉瑾很是惊讶地抬头望向祁博远她惊异于他的敏感,居然从柳玉瑾的一句话里就看出了她的动机
祁博远接着说道:“姑娘,你一个人去追查凶手,实在是过于冒险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再次出手伤人呢?不如你去报官,让官府去追查,捉住凶手的话也由他们来审理,岂不是更好?”
柳玉瑾黯然道:“我们去跟村长说过了可是村长说他不管这件事,只要没有出人命的,官府通通都不管的”
祁博远也沉默了他虽然知道现在的官府就是如此,却也未免会对柳玉瑾的遭遇表示同情于是他说道:“伤你婶婶的凶器就是家里用的普通尖刀,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的,如果是从凶器上来找凶手的话,范围太大了,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法子以我的看法,不如你回家之后好好观察一下周围是不是有人的反应比较异常,如果有的话,那多半就是凶手来打探消息什么的”
柳玉瑾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她也觉得祁博远的方法很是有效,不由得对这个博学多才的大夫又高看了一眼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除了医术很好,居然对于其他的事也如此有见解
两人都是年轻人,几句话下来,很快便拉近了互相之间的距离柳玉瑾不是古代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她是个性格活泼外向而又懂礼貌有分寸的姑娘祁博远第一次遇见这种不扭扭捏捏,谈吐大方的姑娘,心里十分好奇,且有对这个长得漂亮又不做作的姑娘十分有好感
而柳玉瑾对于这个外冷内热的大夫的印象也十分的好他毕竟是林婶的救命恩人,柳玉瑾从心里就对他抱有十分的尊敬和感激再加上几句话聊下来,发现他其实幽默风趣又知识渊博,两人十分谈得来,便更加开心了
柳玉瑾自打从现代穿越过来,除了林家的林俊彦之外,便几乎没有遇见什么同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如此轻松惬意地聊聊天这下遇见了祁博远,仿佛是找到了一个知己一般,不知不觉地,两人已经聊了很久了而对互相之间的称呼,也从“祁大夫”和“这位姑娘”变成了“博远”和“玉瑾”
沉浸在认识新朋友的快乐中的柳玉瑾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的女孩子的闺名不是其他人可以乱叫的
柳玉瑾并不知道这个,而祁博远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本来也没想到柳玉瑾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可是就在他跟柳玉瑾说出“叫祁大夫太生分了,不如姑娘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叫我博远就可以了”的时候,柳玉瑾却爽快地回答道:“好艾那我以后就叫你博远了你也别叫我姑娘了,我姓柳,名叫柳玉瑾,林婶他们都叫我玉瑾的,你也这么叫我吧!”
祁博远先是愣了一下,便笑着答应了
柳玉瑾跟祁博远聊了一会儿,便提到了林婶的身体上来柳玉瑾对祁博远说,想给林婶做一些药膳来补补身体
祁博远很是惊讶于柳玉瑾小小的年纪,又是在消息闭塞的乡下长大,如何会得知药膳这种东西?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只有家里条件特别好的人家才会做一些药膳来吃的毕竟所需要的药材就不是一笔小的花销试想这靠天吃饭的农家能有多少银钱?如何吃得起药膳呢?
祁博远将这疑问毫无濒地问了出来他是个胸怀坦荡的君子,自觉没有什么心思不可以说出口来柳玉瑾没想到药膳在这个年代还是个稀罕的东西,听到祁博远如此的问法,只好道:“我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我们那里,不是只有放昂贵的药材的才叫做药膳,而是将普通药材与食材放在一起做出来的有滋补功效的美食都叫做药膳”
祁博远奇道:“你家乡的这种说法倒是更符合药膳这个名字的本意啊看来你的家乡的那些大夫一定是医术很好且很擅长创新了”
柳玉瑾笑了笑,没有再说她的家乡的事儿心里却暗暗地为祖国五千年积攒下来的渊博学识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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