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便有小丫头看见,忙进去通报,另有丫头打起帘子让梅玉立等人进去。♀
梅玉立甫一进屋,便觉一股异妹扑鼻而来,让她的胸月复一阵翻腾。那气味似曾相似,很些像是那次在彭氏的屋子里闻见的味道。
但由于心里挂念着梅玉节的病情,梅玉立只得用锦帕捂住口鼻,上前看视。
彭氏正坐在梅玉节的床边,给她喂水。梅玉立给彭氏请了安,彭氏淡淡地道:“大小姐可回来了。山上住得还方便吧?”
梅玉立重又捂了口鼻,道:“多谢二娘挂念。山上清凉,玉立给母亲做了法事,便顺便多住了一些日子,还请二娘莫怪。只是妹妹怎么样了?”
彭氏道:“我怎么敢怪大小姐呢。大小姐是家里的红人,是老爷捧在手心上的人儿,玉节这个做妹妹的,可是差得远了。”
梅玉节在床上见彭氏说得不像,忙挣扎着要起身给梅玉立行礼。梅玉立忙上前按住,道:“你这是做什么?自己身子不好,便得好好将息,别这样瞎折腾……”一句话没说完,一股更浓烈的异味直冲梅玉立脑门,梅玉立忍不住,转身便吐在了地上。
傲雪忙扶了梅玉立,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成这个样子了。”
梅玉立低声道:“快扶我出去,这屋子也呆不得了。”
傲雪忙扶着梅玉立,向彭氏和梅玉节道:“对不住得很,大小姐身子也不好,可能是路上受了凉,我们这就回屋去。”
梅玉节知道梅玉立闻不得污秽气味,如今这个样子,正是自己这屋子里有些不洁净的气味所致,心里不禁有些羞愧,那脸上也就有些讪讪地,喃喃道:“姐姐快回屋去歇着吧。妹妹这里就不送了。”
彭氏也不得不做做样子,忙派小翠、小红跟着一起把梅玉立送回房中。
梅玉立回了自己屋子,王嬷嬷迎着道:“这是怎么啦?傲雪,你们几个跟着大小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小姐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闻见了什么污秽的气味了?”
傲雪只不作声,忙着把梅玉立放在床上,然后倒醒神茶来。
凌霜道:“大小姐也并没到别的地方,只去看了看二小姐,谁知道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吐了起来。”
王嬷嬷一听这话,便不好再说,只得一起帮着服侍。
倒是小翠有些不服气,在旁道:“我们二小姐屋子也并没有什么,只怕是大小姐在外面受了什么肮脏气息吧。”
凌霜还要说什么,却被傲雪拦住道:“小翠姐姐说得对,这一路上不知道有些什么腌脏气味呢,我们也都察觉不了,也只有大小姐受不得那些,大约就是这样惹起的也不可知。”
梅玉立此时也好多了,半躺在床上道:“我已经好多了,让小翠姐姐和小红姐姐费心了。二太太和二小姐那里缺不得人,小翠姐姐和小红姐姐这就请回吧。代我向二太太和二小姐陪个不是,刚才有些失礼了。”
小翠和小红便告辞退出了屋子。两人一边走,小红一边道:“这大小姐也真是的,平白无故地便是那副模样,还说是闻不得什么污秽气味。我们都闻不出来,偏她就闻得出来,这可不是跟狗鼻子一样吗?”
小翠笑道:“你就嘴上积点德吧。要是让老爷和小姐听见,只怕要将你的舌头挖出来喂狗了呢。你也不看看,这府里有点子人样的也就大小姐了。大小姐这样的人物品格,在这姑苏城里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她爱洁净,是她的好处,只是过了一些罢了。”
“依大小姐这样的性情,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也难过。这梅府是她自己的家,她都呆不住,那以后若是嫁入婆家,只怕婆家也难容她呢。”
“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操的心。大小姐自有她的结果,我们说什么也没用。你没看见,我们府上这位表少爷不正打着大小姐的主意吗?”
“哎哟,这可怎么是好?表少爷这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悖?宜担?阏庹抛煅健d阍缤硭涝谡庹抛焐稀u庵只澳阋哺宜党隹冢克懔耍?懔耍?凰嫡庑┝恕2蝗涣?乙驳昧瞬皇恰!毙〈淅棺x嘶巴罚?饺嗽僖膊桓宜凳裁矗?吨被厝チ恕?p>这里梅玉立却坐着发怔。傲雪叫道:“小姐,你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还是躺着吧。”
梅玉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本书,却又扔下。
傲雪道:“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要不就跟我说说,免得存到心里,倒生出病来。”
梅玉立仍是摇头,不愿多说。
晚饭仍是端了来屋吃,梅玉立略吃了一点儿,便命撤下去。然后打发凌霜去问梅玉节的病。凌霜回来也只说跟先前一样,看起来也没大碍。梅玉立听了也只点点头,不作别的表示。
过了两天,梅玉节大好了,可是却仍成天呆在屋子里不出来。梅玉立仍是每天打发丫头去看她,问讯病情。梅玉节也一样地派丫头到梅玉立这里来请安。
再过了两三天,梅玉节捱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前来梅玉立这边来请安了。
到了梅玉立门口,凌霜打起帘子让梅玉节进屋。
梅玉立正在窗前写字,见梅玉节来了,忙让座。
梅玉节有些拘谨,寒暄几句,便远远地坐着。
梅玉立本心亲热亲热,走过去要拉梅玉节坐近一些,但还没走到跟前,便闻见梅玉节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种气味是梅玉立在彭氏和何仁安的身上闻到过,如今在梅玉节身上出现了,这让梅玉立的心里生出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因为彭氏和何仁安之间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那种气味,想来便是**的气息,可这种气息居然出现在梅玉节的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梅玉节也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了?
梅玉立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她退回了窗前,跌坐在自己常坐的锦袱椅上,心乱如麻,竟忘了吩咐傲雪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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