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为一朝国都京城,也是全国最热闹的地方。请使用访问本站。金陵皇城外与茅山相反的地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清凉山,清凉山不高不小,但是这里却很幽静清幽,适合休养生息,调息养武的地方,这里还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死神宫,既然是死神宫,那么也就是死神薛青山的老巢之地了,这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踏足这里半步,因为只要踏入这里就预示着有可能将命留在这里,所谓死神之地不无道理,凡是进了死神宫要么效忠死神宫,要么留下一句残肢被丢出死神宫,这里也算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了,可是世人都知道这是皇家的一座杀人机器,有了这一台机器在这里,不管是叱诧风云的江湖,还是出神入圣的三教九流都不敢造次,当然了,不只是死神宫处于这样的地位,在江湖之中也有一些地方是朝廷动弹不了地方,比如说是冷家的净水坊,龙泉剑宗的龙泉剑谷,武夷山的乔道龙,这些地方朝廷动不了,也不能动,就算是嵩阳寺,茅山,阁皂山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朝廷也只能封赏安抚,不是说朝廷怕了这些地方,而是朝廷需要这些信仰来牵制老百姓的心,老百姓必须有一种信仰,有了信仰才会中规中矩。
一袭黑衣身后依然背着一袭枕头的薛青山,略显清瘦,面色有些苍白,两鬓有些许白发,五指修长,那一双手堪比女人的羊脂玉手,薛青山的美貌当之无愧,这一点和郑天南恰恰相反,郑天南虽然不壮实,菱角分明有武夫的潜质,虽然中看,但是却不美,薛青山可用美来称,薛青山的美也只有后来东契国出了‘倾尽天下女,让天下无数美男尽折腰’的东方玉相媲美。
清凉山有一条小河,小河不是人工小河,而是天然而成,小河之上有河床,河床则是人工切成,河床之上两道身影坐在上面就如同当年萍水相逢时的情景一般,两个乞丐孩童一见如故在河边嬉戏打闹的场景,只是岁月不饶人,薛青山功力峥嵘化境,虽然天下排名没有将薛青山这种为朝廷奔走的奴才算在里面,但是谁都知道要想与薛青山相媲美的人也只有那个武夷山从未败过一次的乔道龙才能一战,当然偌大的江湖不乏能人异士,但是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很少抛头露面,更何况薛青山没有触犯到他们的利益也没有人出来与他一较高下,岁月在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郑天南明显就不及薛青山那般会保养了。
“南哥一去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以后我们都老了,十五年没有来京城,而且是马不停蹄不去皇家那边叙旧,不去见义父,而是先来我死神宫,难道南哥对于我们从小一起玩泥巴,掏鸟蛋的情分就那么不放心,还是觉得我薛青山真是一个天煞孤星的死神,谁沾边谁就死。”两鬓斑白的薛青山在郑天南的面前没有了那种让人畏惧的死神气质,完全一副当年那个跟着郑天南出神入死的愣小子,不是那个人见人怕的杀神,就连朝廷重臣与薛青山想遇也只是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因为他是天煞孤星,就连薛青山自己也这么认为,本来死神宫想要建立在朱北廷隐修的附近,但是薛青山怕自己的命运影响到义父,故而要了这么个地方。
“青山,你知道大哥没有这样的想法,说到天煞孤星,我到是觉得我郑天南才是一个天煞孤星,跟着我的老兄弟一个接一个离去,就连我自己的几个孩子也相继离我而去,如今就连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悄然离我而去,我才是那个天煞孤星的命,青山你一生追求武道极致,你追求的是快、狠、准的方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境界,不了解人心的世态炎凉,南哥对不起你,当年匆匆一走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可是我相信义父会好好照顾于你,我来这里就只有一件事,能放过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吗?陆以寒的能力通天,我相信义父的能力也不弱,我本不相信鬼神之论,这些年我也多方奔走,都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乃天人下凡尘,祸害小春秋的命数,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情,做为父亲我只知道我儿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大哥不为难你,放他一条生路吧。”郑天南手里拿着一颗薛青山亲自准备的南疆甘蔗,这可是真是从南诏国进口而来的南国甘蔗,甘甜的汁水让人赞不绝口。
小时候,薛青山就梦想着以后两人有钱了,就这么着做着吃他们最渴望吃到的东西,以前日子苦就连吃一颗甘蔗也是极大的奢侈,如今在回味当年的梦想,不管这甘蔗有多么的甜美,也吃不出当年最想要的那个味道了,反而会变得索而无味的韵味,似乎有些凄凉,也有些苦涩。
“南哥不去见见贤武吗?”薛青山轻声道。
“青山呐,在这京城呐,我来看看你,另外就是去看看义父,本来陆以寒也值得我去瞧上一瞧,可是自从长生进入我郑家以后,陆军师处处提防着我,让我觉得心寒,至于贤武,他还受不起我郑天南一跪,自从我成为孤儿以后,这天下只有一人当得起我跪,那就是义父,但是哪一天义父不需要我跪了,那我也算是解月兑了。”郑天南站了起来将半截甘蔗直接抛入水中,将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来回擦拭,将手上的甘蔗汁擦拭干净。
“南哥,西蜀上的蒙面人不是死神宫的人。”薛青山微微抬头。
“一天兄弟,一世兄弟,大哥这次进京没白来,在大哥走之前,大哥还是有话要说,武道登顶无非是入圣称神仙,与天下诸道异曲同工之说法,虽然不在乎天雷阵阵,但是不要将自己*入死境,置之死地而后生太过于独道了,有时候该给自己减减压,义父退去一身政务,潜心修身养性也是一个道理,有些时候要为自己着想一二。”郑天南背负双手走在河床之上,看着河水溪流说道。
“这就是南哥退隐的目的吗?南哥做得到,我做不到,我喜欢杀戮,停下来了以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已经无法自拔了,但是我尚有一丝清醒,南哥的事和人,我薛青山不敢碰也不能碰,义父知道这一点。”薛青山看着郑天南的背影小声说道。
“中原大地的人杰无数,你杀得了一拨,但是后面又可能冒出无数人,什么时候是个头,兆庭王朝风雨飘渺,不能自掘坟墓,义父看不透,难道你还看不透吗,或许陆以寒看透了,但是谋士谋天下却不谋天命,可叹。”郑天南缓缓踏步前行走出清凉山。
留下薛青山独自坐在河床之上呆呆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