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灯会(七)
“住口!”目光逼视着萧明翊,景月的声弦似拨弹欲断,“不许你在我面前提他,你不配!”
“好……好……”显然是被这句话刺伤了,萧明翊的脸上骤然腾起砭人肌骨的寒意,他抬起景月的下颌,一字字地道,“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仔细看清楚,究竟是谁有资格!”
语毕猛地欺身压下来,修韧的指节裹住她的后脑,他钳住她的颜面狠吻了下去,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后、颈项、胸前,他混乱不堪地啮噬着,带着压抑的愤怒与不甘,男人炽热的气息充斥在鼻息间,她死命地挣扎,可他的力气极大,她根本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只能与他激烈地纠缠,泪水顺着两腮无声地流下来,他见势微微顿住,可胸腔里已如着了大火一般再也停不下来,炙热的双唇遂再度落下,终于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泻于唇间,可她却趁机狠狠咬回他,只听他闷哼一声,嘴角应声而破,殷红的血迹沿着他白晳的颈项蜿蜒而下,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起来格外邪肆而狰狞。
当咸腥的血气入口,男人一双黑眸里那整整一晚都被死死锁住的盛怒再也按捺不住,“唰”的一声,他一把撕开了景月的寝衣,成亲以来,他从未强迫过她,所有的行为都只停留在“吻”这个层面,并且只要她觉得不适,他便会立即停止,然而此刻,他一扫往日的容忍,周身气焰直如上古凶神,慑人骨髓。
可未及他有所行动,她却劈面一搧,“啪”,清脆的掌掴落下,直震得她手心生疼,霎时,他嘴角鲜血飞溅如沫,无暇的侧脸赫然现出洇红的掌痕。
肌肤传来辣辣的灼痛,萧明翊心下登时一凛,眼底猝然迸出狠戾的眸光,一把捉住景月的双手,也不理会她手腕吃痛发出的痛苦申吟,直拉向上,禁锢在头顶,这一刻,男人的眼中各种情绪层层交织着,几近狂乱,“说!到底是我有资格,还是他有?”
景月羞愤交加地看着萧明翊,气得浑身颤抖,眼神如碎刀寒冰,“萧明翊,你想用强吗?”
萧明翊闻言手指稍顿了一下,却旋即用力一扯,“嗤拉”,随着内层亵衣被完全撕开,她雪白的胴*体立即显露出来,可是,当目光触到她身子的霎那,他顿时怔住了,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眼前的情形委实过于骇人,几乎令他无法直视,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殛。
一片狼藉的喜床上,景月瘦骨嶙峋的身躯一览无余:那锁骨横亘,那肋骨稜稜,颈项与胸前的肌肤布满了方才挣扎中留下的怵目紫痕。数月以来,他们并未行房,搂她的时候他只知道她惊人的瘦削,却不知在果裎相见时是这般景象,仿佛只消轻触一下,那身子便孱弱得会碎成粉末一般。
蓦地,他离开了她的身体,强烈不安引致的麻木感登时从指尖传来: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把她照顾成这般模样?
目光滞在景月满是泪痕的脸上,一团郁结之气堵着萧明翊的心口,犹如重重压了一块大石,使他根本无法顺畅地呼吸。
就在这时,一句话又不经意地冒了出来:“我一个人惯了……”
他刹时犹如被一道劈裂长空的闪电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是啊……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她在羲国孤苦伶仃、无所因依,当然只能是一个人,她不习惯又能怎样?
虽然他常说“我陪你”,而且每当他这样说时,便会在她眼中看到浮出一抹暖色,看得他心底也会遽然一暖,然而终究,他还是忽略了她,终究,还是常常丢下她一个人……
蚀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脊背,他长长短短地吸着气,沁出的冷汗浸湿了寝衣。
景月侧过身,将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耸起的肩胛脆弱地抖动着,萧明翊伸出手,想要抚模,却指尖微碰便又缩回,忍不住再次触碰,然后轻轻地,一寸一寸地抚模下去,良久,终于侧身躺下,胸膛贴上她沁凉的后背,慢慢抱紧,将脸埋进她如水的发丝间,低低地说了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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