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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航一直在学习金融方面的知识,经过蟠龙商场半年的历练,已不是门外汉了。他听了各位高层的发言,忽然心有感触,脸上便露出表情来。
马伟杰瞧得清楚,轻轻咳嗽两声,说:“老板,其实我们一直身在局中,可能不及旁观者清呢。”
蔡一虎眉毛一挑:“哦?”大家不约而同望向胡定航。
马伟杰说:“阿航,你是局外人,一直都没接触过饲料业务,你有什么看法?”
大家心里都在想:“旁观者清未必是绝对的,他一点都不懂,有个屁看法?”哪知胡定航真的说了一番话出来:“呃……我认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得讲求信誉。有良好的信誉,自然得到更多的认同,生意也就好做了。”
马伟杰疑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饲料公司的信誉不好?”
大家都是一惊,肖飞达和赖小民坐得立即笔直了。
胡定航说:“我听到一些传言,还不知属不属实……有经销商从区域业务经理处拉了货,由于手头拮据没有结帐,区域业务经理便带人强行把货拉回。”
大家一听更惊。
蔡一虎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清楚。”
胡定航说:“详细我真的不知道,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区域业务经理赖天明,带了十几个人强行拉回饲料……”
肖飞达和赖小民顿时大骇,赖小民赶紧说:“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业务经理把货送出去就得负责,经销商不给钱,他唯有把货收回,合情合理。”
胡定航“哦”了声。
蔡一虎问:“飞达、小民,有没有这件事情?”
赖小民回答:“有是有,不过他的做法没有不对,不然就得自己掏腰包付款了。”
蔡一虎又问:“拉去的是什么料?”
赖小民低头回答:“是……养猪的成品料。”
“啪!”蔡一虎一拍桌子大喝,“岂有此理!预混料可以压货,可以事先送去,明知成品料是先付款再拉货的,为什么还要犯错误?”
赖小民暗暗担心,低声说:“他也是一时被骗了而已。”
马伟杰忽然问:“那个赖天明……我好像有点印象。”
赖小民难堪了,“呃……是我的同堂兄弟。”
马伟杰皱皱眉头,忽然扫了一眼胡定航,不出声了。
蔡一虎哼一声,“既然是你的兄弟,会不会是因为仗着你的势?”
赖小民大惊,“不是,当然不是。他真的一时疏忽,我已经严正教训他了。”
肖飞达说:“这件事我也知道的,当时小民向我汇报,我发现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所以就没上报。”
蔡一虎脸色阴沉,人人瞧了都觉害怕,会议室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过了一会儿,他说:“胡定航,把这件事再调查一次,给我一份报告。”
胡定航想不到这个任务交给他,顿时“啊”了声。
蔡一虎站起来,“散会!”大家齐齐盯了胡定航一眼,也都跟着散去。马伟杰朝胡定航打个眼色,两人回到马伟杰的办公室。
“马先生,这件事到底怎么调查法?”
马伟杰盯着胡定航,脸色有些古怪。胡定航有些惊疑,自己上上下下瞧了几眼,问:“有什么吗?”
“阿航,刚才那事儿谁让你说的?”
“没人啊,我想到就说了。”
“真是临时想的?”
“嗯。”
马伟杰横了他一眼,“你这个臭小子,害人不浅。”
胡定航不解:“害了谁?你指赖天明?”
“屁,把我给害了,也让人误会了老板。”
“啊!”
“唉!你个小菜鸟!”
“马先生,我真的不懂,请你指点指点。”
马伟杰摇摇头,问:“谁让你留下开会的?”
“老板啊!”
“谁让你发表意见的?”
“你啊!”
“你一个小小的助理,居然能参加高层会议,别人心里已经警惕了。我让你发言是因为真想听听你的意见,哪知道你居然告赖天明的状。别人怎么想?当然以为我和老板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拿来借题发挥刁难肖飞达和赖小民。”
胡定航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
马伟杰继续说:“刚才在会议上,我已经将了肖飞达的军,再加上你一告状,偏偏又是赖小民的同堂兄弟,哎呀!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可让人误会了,还以为我专门给颜色他们看呢。”
胡定航说:“马先生,对不起,我……”
马伟杰指着他的头,说:“你这小子,在蟠龙干得像模像样,所以我才给个机会你发言,纯属死马当活马医。好了,爽了,现在无端端地闹出事儿来了!”
胡定航很难堪,结结巴巴地说:“马先生……这个……能不能补救?我去解释清楚?”
“解释个屁!越描越黑!”
“啊!那怎么办呢?”
马伟杰沉吟半晌,倒出杯酒来细细品尝,忽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可把胡定航搞懵了。
“哈哈,我一想起他们的表情就好笑。”
胡定航勉强咧咧嘴想陪笑,却笑不出。
“就当给点颜色他们看又怎样?他丫的,长长威风再说。”
“呃……”
“你害怕什么?怕他们吃了你报复你?”
“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样得罪人可不好嘛。”
“得罪就得罪了,阿航,我告诉你,你刚进来公司当我助理,虽然人人都知道你身份不同,但是未必会敬畏你。哼哼,你无心这么一搞……哈哈,可长你威名了!”
胡定航眨眨眼睛,“我……”
马伟杰望着他,目光深沉,说:“你就是我的人,就是比其他人厉害,怎么了?树立威名是好事,以后在公司做什么都顺利些,懂?”
胡定航心念一转,连连点头。
“不过,树威和嚣张是一线之隔,你不要过了界哦。”
胡定航心中一凛,又连连点头。
马伟杰眼珠一转,“或许老板也误会我了,我得过去说两句。你,去调查清楚那件事,尽快汇报。”
胡定航问:“是!但……怎么调查法?”
马伟杰一瞪眼,“笨蛋,找双方当事人,再找相关的员工问啊!”
“哦哦。”胡定航赶紧走了出去,回到座位上,他立即找出员工联系表,搜索赖天明的电话号码。
忽然旁边有个人“喂”了声,“阿航,你行嘛!”他是廖四海的助理,傅恒盛。
胡定航敷衍地笑了笑。
冯春花的助理黄翎也说:“阿航,刚来公司就得大老板赏识了,不简单呐。”
胡定航赶紧谦虚几句,“哪里,哪里……”
傅恒盛又说:“高层会议也能参与,呵呵,都说了什么?”他还没那么快收到消息。
黄翎笑着说:“那是高级机密,你叫人家怎么回答呢?”
胡定航懒得和他们应酬,说:“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下,回头见。”一走进电梯,他满脸的陪笑顿时消失,暗暗叹气。那两人虽然表面和善,但他已经从他们的复杂目光中读懂了几分嫉妒,几分忌惮。
他想:“办公室是斯文人聚集的地方,却比原始森林还凶险,稍一不慎,得罪人了也不知道,若不是有靠山,真是怎么死的也不明白啊!复杂,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