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注定了漂泊无依,失去了自由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煎熬,终于有一日找到那个可以让我有一刻停歇的人,却发现原来只是黄粱一梦。请使用访问本站。从此便再不敢尝试,只有恣意江湖才会是我这样人的归宿了吧,放了我吧!你同样给了我一个梦,但如今我已经清醒,梦境于我就是水中花,镜中月那般遥不可及。”西岫岩不知何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醒悟如此,那些伤害带给她的不仅仅是身体上和心中的伤痕,仿佛一夜之间就明白了很多,但成长成熟一向都是痛苦的。
“只要你愿意,这就不再是梦,你可以停止漂泊无依的生活,你可以接受原本你要的平静。”
“不可能了,我再也没有可能继续了,从你封了我的经脉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就算你能囚禁的了我的人,亦囚不住我的心,这样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你要我的人便拿去,本来我也不在乎了,除去这个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惦记了吧!”
“你怎么说都好,既然你在这里,我就不会再一次让你从我眼前消失,事不过三,就算是捆我也会把你困在我身边!”
“我们之间原本可以成为莫逆,很少能有值得我称为朋友的人,你算是一个,难道最后也要走到这一步吗?戈壁茫茫,沙匪夜袭,算得生死相交,你当真要这么做?还是我其实并不了解你,一个连跟随自己多年的伙计掌柜都可以算计杀戮的人并不是一个朋友的上佳人选?”西岫岩冷笑连连,身上一向的清冷之色更胜。话中的讽意却不减。
“你……还是知道了……”王舒被说得呆了一下才道,同样浮现出几分冷笑。
“知道又如何?可怜白骨皑皑就埋葬在了不知何处的大漠之中,连个冢都不在,可笑你那是还跟我说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生命比什么都可贵,可叹我那时竟还信以为真!现在想想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自己能够看清吗?你的所谓手足胞弟。也是你应付南宫浅温的挡箭牌吧?什么寻我,什么放弃,到底是谁,在算计了谁?”
“我还是低估了桃灼庄悉心培养的杀手头子的本事,什么事情让你能够将这些全都猜出来的?莫非我身边还有你们的人?”王舒到了此时反倒坦然。
“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又看错了一个人,到底是我的经验眼力太浅,说什么真心,什么真情。这个世上若没有利用。没有目的还能剩下什么!”她没有回答。只是渐渐低落,往日种种浮现在眼前,到底她错了还是这个人间错了。
看她渐渐失神的凤眸。再没有往日的荣光,那清冷傲气却灵动的模样和此时简直判若两人。他曾经处心积虑的和她斗嘴,争辩互相奚落,只为让她有些生气,像个正常会说会笑的女子,哪怕是将她一次次的惹怒不得不用武力逼他认输,他也甘之如饴,见到那一点点的改变是因他而起,心中总是无限涟漪,总以为有一天可以彻底让她为他改变,可是不想最后竟是自己将她伤的更深,让她离活生生的人更远了一步。
王舒不忍见到今日的西岫岩,从没有见过她像今日这样失去希望的绝望,即便是那日留卿与她决离也只是伤心痛苦却不至如此,这样的人儿仿佛这世间万千皆弃她不顾,什么都没有办法留住她的魂魄!但是一念及要将她放开,从此生死两茫茫再无相见之期,心中更是钝痛,他不能没有她的过活,什么时候自己也会用情至深,却放在了一个已经无心的人身上。
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没有犹豫之色,刚刚一瞬间的心疼仿佛只是错觉“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即便你只是一具尸体也要待在我身边,生生世世我绝不会放弃!”
一念成魔,不见她的痛苦和让她失去活力相比,王舒还是选择了后者,或者他不够爱,没有办法让自己做到爱她就让她自由生活的地步,明知道外面危险重重,他更没有办法看着她去送死,哪怕她最后会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执念一起,竟是无法遏制的疯狂,想要伸手抱住眼前人,却怕她又会拒绝,只能狠狠的回身,撂下话便抬脚欲走,再不想听到身后那个人儿的任何恳求或是鄙夷。
只是这一步还未迈出,便被一道寒光闪过,眨眼间定睛看去,颈项处不知如何多了一片利刃。
王舒冷汗落下,扬眉刚想看去,便被人击中后颈,不省人事,在昏倒前的最后一瞬,他以为原来东方家的医术也不过如此,最终还是西岫岩更胜一筹,制他于无形,明知他毫无防备才下手的干净利落。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丈之外的西岫岩同样是惊诧莫名,猛然间袭来的凌厉气息让她杀手的本能瞬间开启,在没有办法调动内力的情况下还是反应快于常人数倍,从绝望到戒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轻功虽不在,但耳力未变,竟没有发现此人是何时进屋,又是如何欺近王舒身边的,以她的目力所及,也只是看清了他出手迅捷,在王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敲昏了他。
但在那人回头看来之时,西岫岩却已经认出,清冷的声音还未回转“是你?”
“是我,怎么没想到来救你的会是我?”来人反问了一句,声音在西岫岩此刻听来分外悦耳,连这个眼前从来都敌我不辨的人都显得格外亲切。绝处逢生,此刻她便是这样的心情。
“确实没有想到,还没有到绝路!”而西岫岩却所答非所问。
来人也不在意,将王舒在他的利刃之下翻转了半圈,将他置于自己胸前,向西岫岩一招手道“还不走吗?等什么呢?”
“走。”淡淡的答应着,西岫岩快走几步来到来人的身边,却被他拉住将她置于自己身后,才道“你不能有半分闪失,否则我没法交代了!”
“交代什么?莫非你是受人之托,还是请来找我的?”
“呵呵,我若想让你知道自然会说,不过,现在么,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有力气走出这里吗?我们可要出去了!”
“没问题,没有内力也不妨碍我走路。”
西岫岩话音刚落,却见来人迅速的回眸看了她一眼,但其中的情绪却极快的掩下。
但西岫岩还没有来得及辨明那其中的情绪为何,便见对方回身已经单手制住王舒,另一手打开了房门。她也再不迟疑,提步跟上。
外面是熟悉的院落,她住了几日,里面的摆设,一草一木都熟悉分明,但今日看起来却尤为不同,月上当空,他们一前一后的向前走了几步,明知道周围的高手遍布,只是下一刻,便会有黑衣龙卫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西岫岩这时才想起刚刚她忘记问,可有周全的计划。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们挟持着王舒刚刚越过院门,走向出口的方向,四周的隐匿气息更胜,只是转眼间面前便多了几个黑衣的高手拦住他们去路。
未及开口,南宫浅温也出现在他们身后,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他本是天下至尊,勿需做这些事情,只是这情势却给中间的两人以威胁。
“你这是要去哪啊?”南宫浅温来回打量了一下中间的人,这才开口道。
“自是离开!”西岫岩同样清冷回答。
“你走便走,何必要拉着一个重要的人!”南宫浅温意有所指的指点了一下被横在两人身前的“挡箭牌”——王舒,心中颇为不愉,费尽心机也没有抓到的人,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他自己来投诚,愿意献出中原的生意和财富,只换这么一个女子,于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但谁知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却几次三番给他找了麻烦,若不是她们乃是同门,他何必隐忍至此,直接命龙卫挑了她的手脚筋脉带回去了事!想必那王舒也不能说出什么来,他只要人,却没有说要什么样的人,而且照东方珏的手段,她目前也和废人无异。
“没有他我如何出去?或者说,没有他发话,你怎么可能任由我离开!”西岫岩丝毫不惧这龙颜薄怒的气势,冷冷反问道。
“他确实有用,不过你也太过低估他们的本事,你信不信在你们走出这里之前,就足矣死在他们的手里!”南宫浅温愈发咄咄逼人,用手指点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龙卫,他一直没有明确表明身份,还是顾忌那个来人,不知是何方神圣,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他的别院,难道龙卫竟都没有发觉?这所谓的安全也只是没有遇到高手?
“我们自然相信龙卫的实力!只是你就不怕杀了她,她若知道会放过你吗?她会如何?”只是这个被南宫浅温忽视又戒备的来人却点出了他的身份,而且这话中的几个她让南宫浅温心中不禁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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