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已经彻底死心了,她,更不可能了”
“没错,更重要的一点是,一旦小白结合,他便无法使出邪煞害怕的清风剑了,好像只有童男子可以使出这一招吧,哎呦,总之,这可是唯一可以克制邪煞的了!”牛元也忙嚷道。悫鹉琻晓
“你是猪啊,你说,小白保留清风剑好,还是保重身体的好?”判官冲着牛元吼道。
“当然,当然是小白身体好”牛元嘟囔道。
“那不就行了?邪煞是谁,他做事果断狠毒,当初他下这个毒,对他都是百利无害的,其一,若是小白因为疼痛受不了找个女人结合,当然,前提是他喜欢上这个女人,可是喜欢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可万一真的遇到呢,然后结合了,便会失去清风剑术,这样他对付小白也比较简单,其二,就算小白一直没有遇到这样的女子,可他可以控制蛊啊龛”
言罢,判官叹息“前几百年,蛊毒刚进入他的体内,他还能控制一点,就算被迫也能使出清风剑,可‘情深蛊’你们又不是不懂,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重,他现在都控制不住了,每每月圆之夜他都是经历九死一生,现在,小白一旦痛苦之时,清风剑根本就使不出来,所以结果,都是死!”
闻言,几个人面色很是凝重,判官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所以说,既然两样都无好处,那就想办法想小白解开蛊毒,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还怕邪煞不成,的确,邪煞能力非常的厉害,可是我们又不是白吃饭不干活的,你们这些年不也在不断增加功力吗?”判官捡着重点道卿。
见此,大家点了点头,这个老头平常不咋地,但说话却是句句在理。
“可是,小白已经心死了,他会重新喜欢上姑娘嘛?”话落,牛元看了一眼阮恬恬翻了一个白眼“脑残的怕是更不会喜欢了!”
‘啪’的一声,判官对着牛元的屁屁就打了一掌,呵斥“你笨啊,他心死,那就让他心活啊”说着,看向阮恬恬“你愿意救小白吗?”
阮恬恬一愣,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你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还是,你没有听懂?好吧,我简单告诉你,谁让你是脑残听不懂呢,大致的意思是,你必须要和他同房才能解开他身上的蛊毒,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心里必须要有你,否则,一旦同房,带给他的便是灭顶之灾!”元忙嚷嚷道,接着翻了一个白眼,就她可以让小白解毒,真是天大的笑话!
“恬恬啊,爷爷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些难为你,可小白是个好人啊,他不该如此痛苦,你愿意努力让小白爱上你吗?”话落,叹口气“就算不爱,至少让他喜欢你,这样,他的痛苦也可以少一点”
这是情深蛊,必须要情到深处之时,方能解开此毒。
闻言,阮恬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是傻子,她已经听出了其中的道理,白玄璃被人下了蛊,而解毒的方法便是心意相成的同房,可是,为什么这七百年了,他一直没有遇到那个心动的女人吗?
还有,林蝶香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一直在说那个人的名字?
“行了,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吧”罗刹看到阮恬恬游神的样子,便叹口气“我们还是想办法抓住元凶吧!”
“我愿意!”突兀的,阮恬恬忙说道。
而她的这句话,则让几个人都愣住了。
罗刹眯着眼看向她,一脸不置信,要知道,她当时对他可是万分抗拒的。
牛元皱着眉头,鄙视的看向她,果真是贪图小白的美色。
墨绝尘则微微的皱眉,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些不解,但最终并未说什么。
“真的吗,恬恬你愿意试一试?”判官老头异常激动,首先不说她能不能成功,就她这个勇气也值得鼓励,再者,她是他们的契约者,小白身上的痛苦,她定能用心感受到的。
就凭这一点,她定会好好的对待小白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院落来了一个官差,他来的比较急促,头上的汗珠都落了下来。
“判官大人,三位大人,阎王爷让你们赶紧回去,那,那地魔有消息了”来着气喘吁吁。
“什么?”几个人一愣,这消息来的可真是及时。
“行,我们马上就去”判官说着,看向恬恬“你快进去吧,小白先就给你照顾了,我们先去阎王殿一趟!”
“好好照顾小白!”罗刹嘱咐道。
“就是,看不好,抽了你的皮!”牛元哼哼的说道。
而墨绝尘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消失了,他比任何人都着急地魔和那个人的下落。
“行了,我们快走吧!”判官看到墨绝尘消失了,忙照顾他们两个,接着,几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见此,阮恬恬也没有在耽搁,便推门房门走了进去。
房门一开,顿时里面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突然很酸,这种成天要和如此多的药物打交道,他的身体,定是伤痕累累。
穿过幔纱,一张肃静的木床便出现了。
床上的白玄璃看上去毫无血色,就像是一只即将飞散的风筝一样,即使不松开手中的绳子,他好像也要离开了一样。
阮恬恬心里顿时堵得慌,便慢慢的坐在了他的旁边,安静的看着他,只见他浓黑而长的睫毛静静投影出一片另人怦然心动的弧度,只是眉宇间略蹙在一起,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想必,刚才他定是被那个蛊给折磨的太久了!
想起她右手传来的疼痛,她就难受万分,她只是感应一下就疼的无法呼吸,他每个月,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五百多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嗯……”突然间,白玄璃眉头轻蹙,下一秒,竟然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她,仿佛习惯性的露出那如风的笑容“你回来了?”
闻言,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阮恬恬的眼泪莫名的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过程不顺利吗?”白玄璃的声音很轻,很疲惫,但他还是关心着她。
阮恬恬忙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我没事,一切都很顺利,倒是你,还疼吗?”
白玄璃微微扯出一丝笑意“我很好,别担心!”
见此,阮恬恬很想哭,这叫好吗,她都疼的要疯了,他还不知道疼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她又不敢哭,因为她怕自己哭,会引得他更担心。
“是不是又让你感应到了?真的抱歉,你痛不痛,让罗刹给你开点补药吃一吃,呃?”看到她如此难受的样子,怕是她又一次感应到了他的痛苦。
“我很好,真的很好,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阮恬恬忙轻声道。
“不用,我不饿”
“哎呦,真是情深切切啊!”突兀的一声,房间内多出了一个不寻常的声音,可却看不到人在哪里。
白玄璃的脸色陡然一变,立刻抓住阮恬恬的手,下一秒,费力的坐起身来,一脸戒备的看向某一处!
“这么紧张,呵,那我更要让你尝试失去的滋味!”话落,一个身影便出现了,下一秒,阮恬恬猛地被一拉,就跌入一个怀抱,紧接着便又灰天暗地起来。
白玄璃立刻掀开被子,猛地站起身来,却立刻头晕的让他受不了,可不等他缓和,便立刻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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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恬望着这一片黑森森的密林很是惊恐,这里寂静的可怕,此时,她的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可她知道,那个隐形的人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某一处冷冷的看着她。
“有人吗?”阮恬恬呼喊一声,可回答她的便是空荡荡的口气,以及振翅飞翔的鸟儿。
突然间‘咚’的一声,传来一个声音,阮恬恬猛然转身看了过去。
“白玄璃?”此刻,白玄璃正半跪在地上,身子很是虚弱,胸口甚至溢出的鲜红的血液,可他还是来了。
瞬间,阮恬恬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个傻子明明都重伤的下不了床,居然还追来了!
“恬恬过来!”白玄璃抬起苍白的脸,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柔和。
阮恬恬忙流着眼泪快速而去。
“别动!”突兀的,白玄璃大喝一声,下一秒,阮恬恬只觉得天旋地转,白玄璃便已经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几个圈,而他的手中多了一枚利器。
“师弟,好久不见啊!”伴随着诡异的笑声,那个男子终于从树上缓缓而下。
黑亮垂直的发,英挺剑眉,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这个男子不同寻常,只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比拟的邪恶,让人忘却三步。
“别来无恙”白玄璃声音波澜不惊,扶起阮恬恬,淡然回答。
“呵”一声冷哼,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煞那间变得异常的狰狞“好一个别来无恙,我被你们关在火焰底整整五百多年,那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你能感知吗?”男子说着,便咆哮起来。
“你作恶多端,这些是你应得的!”
“哈哈哈,好一个应得的”话落,男子突然间从腰间上拿出一支墨黑的笛子,只见他递向唇边,霎时间怪异的音调悠扬而起,清脆的曲子让人顿感空灵,仿佛置身于虚构的世界中,周围的一切都恍恍惚惚看不真切,然,就在这时,曲调忽地凌厉一转,声音瞬间变调,阮恬恬尖叫一声捧住双耳蹲在地上,只觉的有上万中蛇虫鼠蚁不停的往头脑里钻爬啃噬。
“嗯……”这时候,白玄璃突然倒在地上,脸色的表情变得异常的狰狞痛楚。
“啊……”阮恬恬耳边尖锐的疼痛不断传来,而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她手臂上的疼痛更让她抓狂。
“好痛,好痛……”阮恬恬滚在地上哭的难受万分。
白玄璃眉头紧蹙,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立刻扑想阮恬恬,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而他便硬生生的忍受者身体里蛊虫不断的撕咬他。
阮恬恬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被他捂住了耳朵,突然间,阮恬恬嗅到一股血腥味道,睁开眼,顿时呆住,白玄璃胸口那一片早已经染红一片,刺眼夺目。
阮恬恬一愣,忙抬头,白玄璃紧闭双眼,表情很是痛苦,嘴角的血液也在流淌,可他的手却丝毫没有动弹,依旧在帮她捂住耳朵。
“傻瓜!”阮恬恬立刻站起身来,顾不得那怪异的笛声,忙反手捂住他的耳朵,她知道,那笛子吹出的声音是可以控制蛊的,她不能让他听下去,否则……
“哈哈”就在这时候,邪煞大笑一声,停下手中的笛子看向他,笑的欢乐“既然如此在乎,为何不解蛊毒,还是你遵从师门不忍解开师兄的蛊毒啊!”
话落,又想起什么“还是你想使用那个老头交给你的清风剑?噢,我忘记了,情深蛊一旦长久不解,别说清风剑了,就连你平时的剑法都无法使出”话落,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你闭嘴!”阮恬恬愤怒的冲着他大吼一声。
“呦,小情人生气了啊,怎么着,这么久没有圆房呢?我猜猜啊,是不行呢,还是不行呢,还是不行了呢?!”说着,笑的更欢“这也难怪,中蛊毒那么久,那个地方怕是早已不行了吧!嗯,不如这样吧,我既然是你的师兄,就帮你圆房好了,免得她不知道做女人的滋味!”
闻言,白玄璃深沉的眸子转动,冷光一放,下一秒,强制运用内力,煞那间,周围的树木全都晃荡起来。
而这股强大的内力则震得邪煞立刻倒退好几步,他被封存了五百多年,灵异消耗太多,如今他拥有的也只有本身的武功,外加可以控制蛊虫的笛子,可他低估的白玄璃的实力。
没想到他都如此痛苦,还能使出灵力!
看来,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这个女人!
这蛊万万不能让他给解了!
曾经,他一心希望他解掉蛊毒,这样,他就使不出那个老头教的清风剑,他也就不会在害怕,可如今五百多年了,他改变了主意,既然他的蛊毒并没有解开,那就永远都不要解开,反正,他一旦疼痛就使不出那一招,而他又可以如此折磨他,当真是畅快的很!
白玄璃此时胸口开出了一大片血红之色,全身都疼的难以支撑,他顾不得这样的疼痛,趁着邪煞恍惚至极,迅速拉着阮恬恬一个瞬间移动消失了。
见此,邪煞嘴角冷笑,他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现在对付受了重伤了他而言,就算用轻功,还是可以找到他的,白玄璃,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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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再一次现身之时,白玄璃半跪在地上口中鲜血流淌。
“白玄璃”阮恬恬眼眶红了一片,忙跪在地上搀扶他,然而,却被身后的景象给惊呆了。
他的身后是一片低埃,而那里却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他整个身后都出现这样一个场面,这样的意外之景和这里仿佛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异常诧异,刚才,就在刚才还是夏天,为何一转眼这里就成了雪的世界?
“呵呵!”就在这时候,邪煞的笑声又一次诡异的响起,而他,便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真想不到你跑的到快!”邪煞嗤之以鼻道,接着有些吃惊“呦,这不是雪域山谷嘛,这可是地府的禁地啊,我记得,你们是不得闯入的啊!”
“你记得的倒挺多!”白玄璃反嗤一声。
“那是,若是记忆不好,怎能报仇呢?”说着,握了握拳头“白玄璃,五百多年,我受到的苦楚今日必须要你偿还,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住你!”
“是吗?”
“你以为你现在逃得掉吗?”邪煞浑身怒气,他最讨厌白玄璃的一点就是,就算死到临头还是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无所谓。
“你在害怕”看到他如此狰狞的样貌,白玄璃依旧淡淡的笑了笑。
“我会怕你?”邪煞大笑一声。
“你怕我,这一次逃月兑,解开蛊毒,将不受你控制,而你便将不是我的对手”
邪煞顿时冷笑“哈哈,好一个狂妄自大,五百年没见,你见长不少啊,不过我告诉你,没用,你不用激我,且不说你活不活的下去,即使你解毒了,你一样斗不过我,你叫我一声师兄,就注定我比你等级高!”
闻言,白玄璃没有接话,但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明显充满了讽刺。
“该死!”邪煞大怒,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居然还摆出这样的表情来,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于是,他便又一次捏着笛子发狠的吹了起来,白玄璃,只要你一天没有同房,他就要受尽苦楚,受尽折磨!
而他,绝对不会给他活下去的机会,更不会给他解开蛊毒的机会!
果然,笛声一出,白玄璃煞那间脸色惨白,面目狰狞万分,身上更是犹如万千刀在一片片的割着他的肉。
“住手!”阮恬恬瞬间感应他的疼痛,自然,她的右手疼的根本就抬不起来,可她还是顽强的用左手捡起一旁的石头对着他猛烈的扔了过去。
邪煞一愣,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反击。
而白玄璃见此,立刻抱着阮恬恬一跃而下,跌落了地府的***。
邪煞一愣,脸上表情有那么一刻变化,可接着,嘴角便露出万分满意的笑意,他既然进入了***,要知道,那个地方就连地魔就避让三分,他这是自寻死路!
不过也好,这样也免得他动手了。
白玄璃,你这一次倒是死的轻松!
嘴角冷笑浮现,他邪煞终于又可以为非作歹了,墨绝尘,罗刹,牛元,该死的阎王老头,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这天下就要成为地魔的了,而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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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咚‘的一声,两人双双跌入了深雪中,可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地面突然凹陷,急速下沉,阮恬恬一下子惊慌不已,可下一秒,她就被一个手臂拉入了怀中,在接着,天旋地转,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轰隆隆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恬恬……”白玄璃的咳嗽声不断的传来,可他还在紧张的寻找。
“白玄璃,我在这里!”听到声响,阮恬恬迅速从另一边飞奔而来“白玄璃你怎么样?”
“没事”白玄璃微微勾起笑意,但笑的却比哭的还要难看。
这也难怪,他身上本就受了伤,又经历那个变态男人的蛊毒折磨,他能说话算是万幸了。
“怎么会没事,你看你的衣服都染红了一片,都怪我,都是我,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
“不碍事”伸出手,止住了她的话语,白玄璃歉意道:“若不是我们,你也不会被连累”
闻言,阮恬恬鼻子一酸,这个傻瓜都伤成这样了,还安慰她!
“咳咳”白玄璃又一次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白玄璃,我们好像掉下来了”阮恬恬忙擦了擦隐藏在眼中的眼泪,便看向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烛光肆意,通明不已,看样子,并不像是有人住在这里,那么,这里的烛光又是谁点燃的?难道,刚才那个男人口中的***,是有什么怪物吗?
“都是鬼了,怕什么”白玄璃看到她紧张的模样,忙打趣的安抚了她一下。
闻言,阮恬恬一怔,随即就笑了出来,是啊,有什么可怕的,都已经是鬼了哎。
“我们往前面看看”白玄璃建议道。
“好”阮恬恬点点头,便搀扶他往前面走去。
可是,还没走几步,她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来,冻得她只哆嗦。
“看来,这是传说中的冰窖了”白玄璃说着,便停在了一堵墙壁面前,阮恬恬不解的走了上去,看着上面怪异的绘画着各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这时,阮恬恬看到白玄璃在墙壁上模索什么,便蹙眉询问。
“这石门应该有机关的”话刚刚落下,便听见‘轰’的一声,面前这一幕石画瞬间打开了。
“这,这是……”
“走!”白玄璃说着,便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啊……”这刚刚走进去,阮恬恬便倒吸一口气,天,冷,实在是太冷了,这里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深深寒气,简直比刚才还要厉害百倍,瞬间,阮恬恬的耳朵睫毛上就已经染上了一层白茫茫。
这时,白玄璃突然将她挡在身后,明显将她往后面推去。
阮恬恬一愣,忙疑惑的询问“怎么……”问题还未问出来,她就哑然失口,面对那个巨大的怪物是什么?
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还发出狗一样的呼噜呼噜之声,看上去异常的凶狠。
“穷奇?”白玄璃的声音明显也是一颤。
阮恬恬一愣,穷奇?那不是山海经里面的怪物吗?且还是四凶之一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山海经中的穷奇,天,那可是专门食人的怪物啊!
“呼呼”怪物正张大嘴巴,一张一合,眼睛更是冒着金色的光芒,带动周围都发出诡异的声音。
此时,白玄璃神情愈加清冷了起来,下一秒,瞬间冲了过去,动作是那么快,快的她都没有看清楚,可更让她吃惊的是,那穷奇更快,快的仿佛它可以看破白玄璃的动作。
“快走!”白玄璃大喝一声,阮恬恬便立刻被他拉开,下一秒,一个巧妙的抛落,她便落在了地上,而她落在的位置刚巧是那个怪物先前坐的地方,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怪物坐着的后面居然是一个同样有着绘画的石门。
于是,她迅速学着白玄璃之前的样子,在石画上开始模索,不出几秒,便模到一个凸起之物,于是,用力一按,石门‘哗’的一声便又打开了。
“白玄璃快过来!”阮恬恬跑到石门那边对着他立刻吼道。
而这边白玄璃和怪物早就打的不可开交,若在平时,他是不将穷奇放在眼里的,可如今他刚身受重伤,而这个怪物在这里,似乎已经修炼成精,他很快就败下阵来,身上的白衣也再一次染红了一片。
“白玄璃,快点过来,快点过来啊”阮恬恬着急不已,那一头怪物巨高无比,又会飞,还会撕咬,简直可怕至极,她在远处看的都胆颤心惊,而她有无力做些什么,只能眼巴巴的呼喊他快点过来。
“小心!”突然白玄璃大吼一声,而就是这一瞬间,阮恬恬仿佛给一股强大的气流给吹的跌落到了另一个密室。
瞬间,‘轰’的一声,石门便应声关上了。
阮恬恬顾不得疼痛,立刻扑过去捶打石门“白玄璃,白玄璃开门啊”
可这石门仿佛有千斤重,即使她怎么捶打,都纹丝不动。
“白玄璃,白玄璃你坚持住,我来救你,我来救你”阮恬恬急的语无伦次,忙着急的在这边墙上模索,既然那边可以打开石门,这边一定有机关,一定会有的。
在哪里,在哪里。
白玄璃,你坚持住,马上就打开石门了,马上就开了。
阮恬恬一边流泪一边着急,那个怪物的身影不断的在她脑海中盘旋,浑身是血的白玄璃同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要,不要吃掉他,不要不要”阮恬恬一边哭泣一边急速的在石壁上寻找。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嘶嘶嘶’的声音。
阮恬恬一愣,忙停住了哭泣,寂静的室内再一次清晰的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阮恬恬立刻朝着四周看去,竟然见到冰砖下不知从哪里滑出一条浑身透明,身上仿佛带着冰块的蛇,它每动一次,便发出‘咚咚’般的声响,而它直直朝着她游来,唬得她往后一跌!
她来不及惊讶为何这冰寒的冷室里会有蛇出没,便连连的往另一边后退,直接抵住了墙壁,瞬间,无路可退,而那条冰钻一般的蛇眨眼间已经爬到了跟前,呲牙咧嘴,瞬间就要对着她雪白细女敕的小腿咬上一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暗门突然‘哗’的一声滑开了,冰室外传来愤怒的吼叫之声,阮恬恬心急中就要奔过来,却不想被冻僵的四肢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扑到了地上,她还来不及挣扎着爬起身,就已经看见白玄璃靠在那墙壁上,暗门瞬间关闭了。
而之前那一条冰蛇又开始眼放凶光,嘶嘶的朝她滑过来。
此时,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突然快速的跃了过来,在她面前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下一秒,用剩余的力气,掌风挥出,这条蛇凌空飞了出去,撞在坚硬的冰墙上摔断成好几截,血淋淋的淌了一地!
“白玄璃,你怎么样?”
“没,没事”白玄璃气喘吁吁,显得很是狼狈。
闻言,阮恬恬忙下意识的看向那一扇石门,因为那里正发出‘咚咚咚’宛如敲门的声音“那,那怪物?”
“还没死,它是守护这里的东西,它还会来的,我们快走!”白玄璃脸色惨白,声音很是疲惫。
阮恬恬忙点点头,往前面走去。
“这是冰窖第一层,我们还算走运”说着,白玄璃苦涩一笑“若是我们跌落第三层,怕是没命了”
阮恬恬一愣,红着眼眶看向他“你熟悉这里?”这里不是***吗?
“阎王爷曾经在在纸上画过这里的地图,他知道我们很是倔强,他也怕我们不听话闯入这里,于是之前就画过这里的样貌,但他警告我们,若去了第三层,即使我们四个同时都在,那也只有送命的份”说着,轻轻一笑“恬恬,我们真是走运!”
阮恬恬闻言,鼻子又一次酸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让他们出事的”他深知契约的绑定对另外三个人是多么的危险。
“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好不好!”阮恬恬忙哭着说道,她不要他死,真的不要。
“傻瓜!”揉了揉她的头,他宠溺笑道:“答应我,不管我们四个谁出了意外,你都要活着,为另外三个活着!”
闻言,阮恬恬停住脚步,心中更是堵得难受,她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墨绝尘在上一次就告诉了她,只要她活着,另外几个即使死了三个,契约依旧存在。
不,她不要他死,不要!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不要死好不好,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死的,我们是契约者啊,我们的命是相连着的,还有,魂飞魄散那么丑,你这么好看,不要魂飞魄散好不好!”阮恬恬抬眸,泪水朦胧的看向他。
她决定撒一个谎,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宁愿不知道真相。
白玄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不死,都不死!”说着,与她便继续往前面走去,可是心急的阮恬恬压根没有发现,白玄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岂会不知道她在撒谎。
这时,身后又一次‘咚咚咚的声音,显然比之前更加清晰了,怕是那个怪物要锤开石门了!
白玄璃知道不能在耽搁,忙携着她往前走,没多久,两人绕过两个石门,最终停在了一幅彩绘面前。
这一面彩绘墙特别的大,上面是一只弥勒佛,这时,他停下脚步,拉着她走到彩绘的一旁,指着弥陀佛的手指,那里清晰的出现一个怪异的凹槽。
这时,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块形状怪异的翡翠放入凹槽中,顿时,弥勒佛居然开了一条缝隙,这一条缝隙并不大,但足够一个人滚过去。
“你先过去,若是没有猜错,墙壁的后面有一个小石床,你爬上小石床等我!”
“为什么不是一起过去?”阮恬恬蹙着眉头看向他。
“因为这玉佩需要往里面按动,你那边的石床才可以往外面移动,你先过去,我按动之后就过去!”白玄璃吃力的说道。
“别骗我了……”阮恬恬定定的看着他,“你精气大损别说武功了,就是走路都成问题,你这样一直按着这个,你怎么能快速过去?”
“我有武功,更有灵力,方才你不都看到我怎么杀蛇了吗?你先过去上了石床,我马上发动机关,就快速过去,你现在待我身边,只会扰乱我”他苍白的面容阴沉盯着她。
她咬着唇,深深望他一眼,下一秒,点头“那好,我走”
见此,白玄璃明显松了一口气“你上了石床,吱个声,我来按动机关”说话期间,白玄璃便已经半跪在地上了,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之前的打斗,加上刚才那一条千年冰蛇,他现在浑身都动麻了,惟独靠着一口气支撑着他,只要按下这个机关那边石床就可以顺着机关出去了。
可是,并没有人知道,这是一道死题,这个机关一旦按下去,那么,这个窄小的石门必然立刻关闭。
再者,这个按钮则必须按着不能松开,一旦松开,便会回到原点,也就是说,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他现在虚弱的任何灵力都使不出来,否则,凭着灵力控制这个机关按钮便很简单。
可谁知道,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的不行。
阮恬恬滚到了石门的这一边,听着白玄璃气虚不顺的呼吸,更是难受的不行。
“恬恬,好了吗?”白玄璃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但还是努力支撑着,坚持,只要在坚持一下,就可以送她出去了。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一声好,而是一声惨叫。
“啊————”
白玄璃眉头一紧,便顾不得什么,顺着暗道滚了进去。
“恬恬”他快速扶起地上的她,谁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形下,阮恬恬将手中握的石块奋力砸向他的后颈,她的力道再大对他来说也没有攻击性,只是他此时身体万分虚弱,被她这么一砸,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这时,阮恬恬费力的将他给拖到了石床上面,“马上,马上就好了”
“你干什么……”白玄璃没有任何力气,但语气却显得非常的急躁。
“你不要骗我了,若是那个按钮只需按一下的话,那么,我做就可以了,你既然拒绝我,那么答案只有一点,那就是,那个按钮必须要有人按着才行!”
白玄璃一愣,他没有想到,她居然想到了。
“我说过,我要你活着,我不要你死,永远都不要!”话落,阮恬恬便不在耽搁,翻了个身,便滚了回去,白玄璃立即气急败坏大吼“恬恬,回来!”
微弱的光线下,她翻滚在地上,眼里噙着炙热泪光,透过矮小的石门,深深看了他最后一眼“白玄璃,活下去……”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秒钟停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目光,她远远的,对着他苍白充血的眼眸,委婉一笑,于是,巨大的石门,沉沉的,就在他们的眼前关闭。
仿佛,天人永隔……
那瞬间,他的心,宛如被冰锋刺穿,看不见的伤,却让他疼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