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尚书这边思量着李天齐的事情由皇上安排三王爷重审,难道真是为李天齐平冤?凭自己对皇上的了解,他是一个心怀天下,是非分明之人,李天齐的这件案子当年就有不少朝中同僚都私下议论过,不过是一封书信名加一名指证的婢女和一个死去的姬妾,便要祸及全家,这处罚不可谓不重。可是,就算如此,李天齐的命运当年也是皇帝给决定的。现在,皇上又要重审,难道皇上也认为当年的判罚太重心怀悔意?可是皇上是一个既然做了决定便极少更改的人,他这次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而且自己喜爱的弟子也特地为这件事情请自己帮忙,他和皇上之间会不会有联系?难道是因为元祺?皇上一直喜欢元祺,几乎把他当作自己的子侄。元祺之父为当年皇上的伴读,却没能等到能助皇上便撒手人寰。也正是如此,皇上对元祺颇是上心。皇上的意思早就想让元大人入朝行走,却不想朝中一干老臣不满。原因嘛,不过是他们的子侄没能入朝。可是明珠放哪里都掩不住光芒,这个元祺,思维敏捷,办事得体,性格坚毅,更重要的是他一心为皇上,实为皇上的良助,难不准,皇上是想给元祺一个机会?
这边,郭刚正在考虑各各方面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田涓却观察着房间里每个人的表情。田涓见到这位郭刚大人,不过四十多岁,正好处于一个男子最有魅力的年纪。在田涓看来,这位郭大人浑身上下都裹在一团看似和顺实则精明的气息里,这一看就是一个万金油一般的人物;而高君则完全一副高枕无忧的模样;李天齐在这个时候居然是一脸的冷静;而那位郭仁祥同学则是好奇宝宝的模样。
田涓这个时候心里却是紧张的,原来,在她自己看来简单的诬告,其实并不简单。一会扯上了官家,一会扯上了龙门,一会扯上了穆家,一会又扯上了皇后。田涓想自己到最后能不能真正帮到李天齐,已变得真没有底了,不过,路已走到这里了,只有向前进了。想到这里,田涓反倒没有了忐忑,变得坚定与平静。她想,大不了,最后李天齐仍在龙门,那自己便在龙门一直陪着他不就行了。
“老师,您到底想好了没有?”高君这个时候发出声来了。
“你这个小子,今天给我丢来了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皇上不是同意给重审了嘛。”
“你就给我装,给我装!”郭刚假意对高君发着脾气,而眼中流露出对高君抑制不住的喜爱。
“老师,您有主意啦。”高君高兴的问道。
“李天齐的案子,说实话,并不是一件什么不得了的案子。当年皇上把李天齐下放龙门的最大理由是什么?是妨碍胡汉情谊,而现在,朝中又有谁再说自己是胡人?”
高君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老师,学生明白了。”
“这只是其一,其二,当年案子最重要的证物是一封书信,这位李公子,当年那封信你还有什么印象,我知道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可是你亲眼见过没?”
“郭大人,那封信我见过,那字迹确实和我的难以分辩。”
“哦,仿造成这样相似,在这京城里有哪些人能够把字迹模仿得如此神似,仁祥,你找人给打听打听。”
“是,父亲。”当郭仁祥回答时,田涓却发现他身上散发出隐藏的英气,而这英气,也只有在现代田涓遇到军人时感受到过。难不成,他并不是如自己初想的文弱文士?
“切记要避开廷尉府上的人。”郭刚嘱咐道。
“是,孩儿谨记。”
“第三,那当年指证李天齐的婢女一定得找到。高君,那位婢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得给我办妥了。我郭刚从来都不允许我谋划的事情出现半点失误。”
“是,老师。”
“那你想过怎样去办这件事情?”郭刚问道。
“老师,学生本来想着让田姑娘去的。”
“不妥,不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如你所说,是有预谋的,那石家肯定也会有所防范。皇上让三王爷重审李天齐案子的事情估计石家也得到了消息,高君,你不妨让绣坊的绣娘出面。”
“老师,这主意不错,我马上去办。”
“那好,让那绣娘找到那位婢女,盯住她。”
“学生知道。老师,这位田姑娘和那枉死的姬妾长得很象,我还想让她去见见那位女子的父亲以得到更多的情况。”
“此法可行,你们就这样去做吧,而我,则要到三王爷家去看看他最近得的一匹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