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玩意?寄生前夜吗?
通道极为狭窄,我们跌跌撞撞地跑着,身上的装备不时撞上墙壁和管线,一路跑的叮叮当当,所幸身后追着的那些东西虽然爆发力强悍,但是身体构造实在不适合移动,所以也没有追上我们的趋势。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个疫人,“你没事了吧?”
那疫人伸出手来,被我一刀齐根削掉的手指处伤口已经开始肿胀变形,“谢谢,没事!”
我看他涨红的脸,知道这些疫人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长途的奔跑,看他的样子,体温已经到了很高的程度,再不停下来很可能就会挂掉。
但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们停下来,那些小怪物追的特别紧,只要一停下来,我们估计就完蛋了。
“你那玩意还有多少?”我问道。
“不,不够!”疫人已经喘不上气来,我心中暗自后悔,这回真的是大意了,要是带着那套冷凝喷枪,这点事还叫事?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玩意竟然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手电筒晃来晃去地也看不清楚,但我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头!
娘的,这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我脚下跑着,一手夺过那个疫人手中的小罐子,回身扔了出去,顺手就是一枪!
罐子毫无悬念的爆开了,凭空腾起一阵白雾,旁边的几个小怪物马上被冻住,但是后面的却又冲了上来。我顾不得其他,跑动中回头,在疫人的缝隙中几枪把那些冻住的小东西打的粉碎,灭一个是一个,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通道中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泄露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一条管道突然喷出了大量的白雾,通道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我心中大喜,肯定是不知那发子弹打断了冷凝管!歪打正着之下,不光身后追杀的小怪物被全部冻住,也大大缓解了疫人体温上升的危机。
但是大量冷凝剂的泄露也污染了通道中的空气,我明显的感到了空气的浑浊,但身后泄露的势头还是很猛,我们马上就要窒息了。
疫人在精神一振之下马上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脚步更加急促。虽然已经被我甩下了一大截,但我知道对他们来说跑成这样也算是用生命来狂奔了。
荏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还到处乱看,身后的白雾已经追上了我们的脚步,我明显的能够感到身后不远就是一片奇寒。
没想到在遇到这么诡异的生物之后,我们所要面对的威胁竟然是寒冷!我感到有些荒谬,但是想想疫人的情况却更加荒谬,在体温升高快要死去的时候迎来了救星,却马上就要死在这低温里,这算是什么事?
就在这时,荏突然朝上一跃,身体停在了半空,转身招呼,“快上来!”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孩子什么时候会飞了?这才发现眼前的墙上有一道梯子,荏是从梯子上爬上去的。我也没有罗嗦,迅速跟了上去。
身后的疫人见机很快,也跟着爬了上来,这道梯子每一级都是直接焊在墙壁上的,倒不用考虑承重的问题。
也就是个前后脚,白雾瞬间将梯子的下半部分给吞没了,好在冷气下沉,并没有朝上蔓延,我们几个人手脚并用,很快就爬到了顶端。
上面是个门,应该是锁死了,荏伸手鼓捣了一下,扔下一块锁头,吱呀一声把门推开,自己先跳了上去。
一偏头躲过落下的锁头,我不由得想起了卢岩,不得不说我这人的运气相当好,身边总有些强力人物帮我摆月兑困境。
上面一层是一个扁平的大空间,管道什么的要少很多,更多的还是粗细不等的电线,感觉像是管道和线路分开的样子。我记忆里面从没见过这种设计,不知道这么麻烦的设计有什么用意在里面。
最后一个疫人上来,那个法医回头看了一眼下令将门关死,又捡了两根钢管将门卡死。看我正在看他,那疫人解释道:“我觉得那些东西应该没有这么好对付,上面的温度比下面高不少,我有些担心!”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点了点头道:“还是你细心,要不然真的可能会出大问题!”
“倒不是细心,作为疫人,对温度总是要敏感很多!”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开始观察周围遍布的电线。
地上有一圈小孔,一束电线从地上走过,隔几米便有一块电木将其箍住,同时引出一条分支伸入孔中,在朝里看也是相似的构造,相隔两三米就是一个小孔,分进去一股电线。我看的有些熟悉,琢磨了一会感觉应该是照明线路,便指着孔边上的一块卯住的铁皮道:“这地方应该能走,打开看看?”
那个疫人仔细查看一番,甚至还趴下敲了敲,“你说的不错,这个地方可能是预留的维修口,下面应该就是照明灯。”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下面通道的走势,觉得确凿无误了才道:“里面的铁皮可以打开,外面这一圈很可能是下面通道的照明,不能动!”
那个疫人点头,指挥者几个疫人过去,拿出匕首开始撬。荏却走到相邻的一边,蹲子就将一张铁皮撕了下来。
我知道他的本事,倒也没觉得怎么,但刚才几个疫人可能是太过紧张,没有看到荏拧断锁头的手段,这会一看直接毛了,看荏的眼神也开始不大正常。
没顾得上解释,我赶紧打亮了手电筒朝下看,果然不错,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下面就是那台超级玄幻的机器,旁边焦黑一片,正是当时我们烧烤留下的痕迹。
确定了地点,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这时就不得不夸赞一下李大勇的周到,几个疫人身上都带有绳子,重量不至于影响行动,但接起来却也有二十多米长,应付眼前的情况绰绰有余。
绳子头上都有快挂接头,接起来并不麻烦。几个人在那忙着接绳子找固定点,我手上并了两个手电筒观察下面的情况。
里面还是我们离去时的样子,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状,但是这一次进来所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次行动却遭到了致命的威胁,这就不由得我更加谨慎。
绳子很快放了下去,荏抓住绳子就要往下溜,我一把抓住他,“我先下!”
荏看了看我,也没推辞,让出了绳子。我把个手电筒朝下挂着,夹住绳子滑了下去。光一晃一晃的,很快就到了底。脚一碰到地面,我马上就弹起来,枪剑在手作好防御的准备。
周围并无异状,只有一些仪器运行的嗡嗡声,我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这才朝上打信号让他们下来。
所有的人都很谨慎,一个一个从绳子上溜了下来,荏并没有跟着我,转了一圈回来,看着脚边的一团焦黑皱着眉毛问:“这是什么?”
“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在这里烧死了一只很危险的怪物。”我解释道。
荏抽了抽鼻子,带着一种很嫌恶的表情朝后退了退,却问我,“什么叫怪物?”
“怪物?怪物就是不同于人或者已知的生物的生物。”我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拗口。
“嗯……那我们算不算怪物……”荏想了想又指着绳子上的疫人,“他们算不算?”
“这个……”我感到自己回答有点欠考虑了,想了想又说,“怪物是未知的生物,我们都是已知的。”
我别别扭扭地回答完这个问题,看看荏又像是不大满意似的,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小孩子别瞎想,我看你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
“孩子……”荏嘴里轻轻重复着,像是不懂又像是不满。
说话间疫人已经全部下来了,为首的法医走到我身边,“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跟我过来,这边有道门,咱们看看能不能打开!”
那个圆形的通道在机器的另一边。我们就从这机器旁边过去,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对它多看一眼,我看了看地上已经杂乱无章的脚印,想到那个花渠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冲另一个世界出来的,心中很是感叹了一番。不知道这个花渠是从哪来来,又从他的世界中带来了什么。
几个手电筒将本来就不大的圆形通道照的雪亮,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门上圆形的转盘,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番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这扇门果然是可以双向打开的。
我把手电交到荏的手中,上前抓住圆盘开始发力。这门上的机关经年不用早就已经锈死了,但是经过小花的怪力,机件也已经活动开了。并没有废多大的力气,转盘就发出了摩擦的声音,转了几圈之后,门松动了。
想着当时小花的动作,我将门用力一拽,一套支架划出,厚重的圆门像是塞子一样拔了出来,沿着转轴转向一边,我后退一步为门让出空间,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