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厉害!
沈从容美眸轻抬,淡淡的扫了那少年一眼:那眉眼柔媚,仿若女人一般精致的五官……若非自己对美男免疫,恐怕都要被他迷倒了去。不过恍惚之间,她竟觉得这绝美的五官若即若离却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输了。”少年静静的将眸光从沈从容身上挪了回来,将手里的白子轻轻一放。那声音温润,仿若春风拂面,让人听了只觉得舒服不已。
沈于卿在战场驰骋,威风八面,如今见少年认输,不由的摇头笑道,“你啊!”
沈从容淡淡的看了少年一眼,温润的脸上覆着冷意:方才沈于卿最后一步看似赢了,可只要少年再补上一子,他便全盘皆输。这个人倒是会怕马屁,拍得滴水不漏,看样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从容,这是稼木真。”沈于卿笑着起了身子,指着身侧温润如水的少年给沈从容做起了介绍,“当初我在边境受伏,若不是他救了我,恐怕我也没法回来见你们了。”
沈从容一听这话,便收敛的脸上清冷,乖巧的上前福了一福,“多谢公子。”
稼木真一双水眸落在沈从容的脸上,方才她脸上的清冷和复杂可没逃过他的眼睛。这个小人儿变脸的速度倒是一流,真真个儿有趣。
稼木真背过身子还礼,妖媚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这次侯爷带我回京,我仕途上还多有劳烦,小姐过于客气了。”
果然!
这个小子是看上了靖远侯府这棵庇荫的大树了!难怪马屁拍得响当当的。
沈从容秀眉一蹙,不悦的扫了稼木真一眼,起身之后脸上又是一派温柔。
“真儿身上本事原就不差,只是遇人不淑,既然是国之栋梁,我自然应该助你一臂之力。”沈于卿生纯良,笑的憨厚。
沈从容却是冷眼看着稼木真,那张脸太不平凡,还有莫名其妙而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不是那么简单!
“从容,你带真儿在府里转转。”沈于卿笑眯眯的看着稼木真,似乎很满意。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却还是乖巧的引路,“稼木公子这边请。”
稼木真给沈于卿见过礼之后,便跟着沈从容一并走了出去。
靖远侯爷功勋显赫,所以当年太上皇所赐的宅子也是宽广豪华。里面的装潢和景致更是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不过稼木真却无暇顾及,那一双眸子一直就落在沈从容的身上。
走在前面的沈从容身形纤细,身姿却是傲然,一举一动都是娇媚流淌,让人挪不开眼。
“你是什么人?”
前面突然传来沈从容清冷的声音,与方才那个温婉的人儿相去甚远。
稼木真狡黠一笑,故作不知,“方才侯爷不是已经介绍过了么,小姐忘了?”
沈从容见他不买账,不由蹙眉。她赫然转过身来,美眸里面闪过一丝怒意,“你可以装傻,但是别动靖远侯府的念头,不然我饶不了你!”
那突如其来的冰冷气压,还有铺天盖地而来的强烈压迫感让稼木真一怔: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大场面不少,能突然用这股气势镇住自己的人却仅此一次。居然,还是一个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少女?
“哦?”稼木真看着那张冰冷却又无比美艳的小脸,眼底闪过暗芒,旋即勾起一抹笑容来,“你就这么确定我在装傻么?”
沈从容可是活了两辈子,若是这点眼光都没有,方景瑜又如何名声在外的?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说到做到!”沈从容清冷的说完这话,转身便朝着竹里苑而去。
稼木真站在原地,不满的望着沈从容的背影,“喂,你爹可是让你陪我转转呢!”
“要转你自己个儿转去吧!”沈从容说这话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走远。
只剩一抹浅浅的身影落在稼木真的眸子里,他此刻眉眼弯弯,眸光灿若星辰,竟是满满的遏制不住的兴奋,“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小姐,您这样把稼木公子一个人扔在后院合适吗?”连翘跟在沈从容的身后,不时的回头,远远的还能瞧见稼木真的身影。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不会孤单的!”
“嗯?”连翘不解的望向沈从容,却见自家小姐下巴轻抬朝着侧门出努了努嘴。
那弯弯的月牙门边上,沈云苓正满脸通红的朝着后院里面张望。而她身侧则是蹙着眉头的沈花语,很显然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并不很乐意。只是望着一脸气势汹汹的沈云苓,没有发作的地方罢了。
“原来小姐早就看见二小姐了呀!”连翘笑的一脸诡异,“这二小姐怎么跟个花痴一样,这会儿该把烟姨娘忘到脑袋后面去了吧!”
忽而听连翘提起烟姨娘,沈从容眉头一蹙:看样子自己还得抽空去会会那个即墨无双了。
就在两个人刚抬脚进了竹里苑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可是被那后院的美男勾去魂了!”
连翘被惊了一跳,转过身去,便瞧见了半张银质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双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沈从容皱眉,有些无奈:这个墨染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药房,身后传来了墨染不满的抱怨,“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啊!”
沈从容走到柜角旁静静地开始配药,抽空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沙漏,淡淡的吐出一句,“才晚了一炷香时间而已。”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吗?”墨染走到了药缸边上,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宽衣解带了。
就在他一双手触上雪白亵衣的时候,沈从容抽了抽眉角,终于隐忍不住一把按在墨染的手背上:“在你宽衣解带的时候,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未出阁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