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忆光年 不能说的秘密(下)

作者 : 不二君上

不语时不时拿眼偷瞄一下对过正在喝饮料的雷元道,短短几分钟内,心内的情绪已经波涛汹涌、涨潮起伏了好几回。他什么时候来的?前面出现的时候一莱正对着自己泪眼汪汪,该不会又以为自己欺负一莱要报复吧!想到报复心念又一转,呸!昨天加前天那些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老虎不发威当我hellokitty啊!

由于两人坐在入口处,原本只是打门前经过的小姑娘们见活生生一美男雕像坐在里面,都忍不住推门而入,借着买饮料,心花怒放忍不住多瞟他几眼,一时小店当日营业额翻了几番番。老板数钱数到手软,一高兴屁颠屁颠为财神爷免费送上一块蛋糕。不语看着老板献殷勤的样子打心眼地鄙视,食色性也,肤浅,都是肤浅!

不语正想着,元道突然“咣”一声,把蛋糕盘扔到了她面前,不语吓了一跳,连一莱也担心地往他们这里张望了一下。不语看了看元道,他依旧低头在翻杂志喝饮料,不语一时吃不准这家伙在出哪一招,警惕地看着他,元道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爱吃甜的。”

你不吃我就爱吃嘛!当我垃圾桶啊!不语看着这盘蛋糕,思索着要不要直接扣在他头上。♀这时一莱又过来了,对两人说:

“我提前下班了,不语我们走吧。”

不语起身,元道对一莱说:

“我送你。”

一莱看着不语:

“不用,我坐不语的自行车。”

不语时常觉得当年老妈生自己的时候绝壁开了小差,因为自己简直就是偶像剧男主角的命。

一莱今天早走,实在是担心他们两人这样面对面坐着,元道又会欺负不语。虽然一莱已经很明确地和元道三番五次申明过,不要找不语的麻烦,不关她的事,但元道总是置若罔闻,完全不理会。

这次不语“落汤鸡”事件后,一莱又对元道言辞犀利了一番:

“你究竟是在为我出气还是在为你自己出气?”

“我也不知道,可能都有,可能都没有……也可能只是看着她头发短的跟个男生一样,觉得讨厌。”

元道令人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素来好脾气的一莱也很是抓狂,又拿他没办法。

“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是在管你的事,我是在管我自己的事。”

元道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一莱简直要无言以对了。

“你肯定会碰上一个让你说不出话来,噎死你的女孩。”

“嗯……唉,可惜不是你。”元道打趣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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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送一莱回家,和她分手后,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憋心事的感觉太难受了!现在起码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以后看到一莱不用觉得亏欠,虽然她本不欠一莱什么。不语哼着小曲,慢悠悠地骑回了家。在家门口正好碰上出差归来、风尘仆仆的乔父和不鸣。不语原本得瑟的小样立马往回收了好几分。

几日分离,乔父对不语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一家子人又是一个多礼拜没坐一起吃饭,饭桌上乔父一高兴,赏了不语两口酒喝。不语估模着应该是听说她在学校和陆世朗相处不错,觉得孺子可教也,浪子回头金不换。

一家人酒到酣处,乔父难得抒怀,开心大笑着表示道:

“命中是我乔环山的东西总会再回到我手上的!孩子们,要不了多久家就会回来了!有回忆的地方,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啊……”

乔父说到后面,有几分感伤动容,稳了稳情绪又说道:

“难得今天开心,不鸣,你去把那瓶87年的玛歌给开了!”

不语虽然不知父亲今晚为何如此开心,但看着老爸像个年轻小伙一般慷慨激昂的模样,他们几个也倍受感染。

“干杯!哈哈哈……”

乔家人的欢声笑语飘荡在寂静的东区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晚上不凡照例又猫着身子来找不语兄妹夜谈,口吻极为暧昧:

“听说最近和陆世朗处的可以啊,莫非真的歪打正着了?”

不语正躺在床上看书,随手就把书当飞镖一样甩过去:

“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整天有的没的!”

不凡翻了翻书册:

“哟,还看《了凡四训》,怪不得这阵子乖巧了不少。”

随即又笑嘻嘻地说道:

“知道老爸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吗?听说是要和陆家联手拿下公馆项目。”

“那是什么?”

不语对乔父商场上的事一向不太清楚,也一概不问。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南区住过的小洋房嘛?那时候妈妈还在,后来不是族里出了点事,老爸不得不让出去了嘛……”

不凡看不语努力回想半天都不得要领的样子,谅解地说道:

“也难怪你不记得,你那时还太小……反正老爸现在有机会把老房子拿回来了,就是那个公馆项目,老爸那么多年始终没有忘记老妈啊……”

不凡说到末尾,眼角竟闪出些许泪花,看得不语实在不知是伸手安慰他一番好,还是出脚狠踢他一顿好。不凡也难得没等不语轰人,主动哀凄凄地出了她的房间。

不凡走后,不语独自坐在飘窗上看着屋外的街景出了一会儿神。乔家现在的屋前也有棵大梧桐,十月份的树叶正是长的风华绝代、青黄相接的时候。记忆里老洋房门前好像也有一株梧桐,不过没现在门前这棵茁壮,不语努力回想着一家五口最后的、美好的日子,但斑驳了的光年徒留下一些碎小的记忆,怎样拼凑都不够完整,让不语怅惘的有些难受。

老爸多年来始终未娶,是对子女的不放心也是对老妈的眷恋,虽然爱情终是败给了生与死的现实,但老爸始终没有放手。不语又想起了白天一莱的话,觉得对,又不对……

不语那时候觉得,人这一辈子总要有那么一次,率性地去爱,然后跌地粉身碎骨,也会有种轰轰烈烈的壮美。后来才明白最傻最天真的一直是她自己,没能在对的时候放手,是回头想来是最痛楚和悔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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