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喝了几杯薄酒的江公子居然宠溺的看着发酒疯的宁王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啧啧,我还真是羡慕宁王爷的深情与专情,可惜,我做不到了。
觞王爷弄了十二个公子在府里,就算我心里有偏爱,却没办法做到专情,对谁专情都是对其他公子的残忍。
这么些天,我也想通了不少。
如果,我这魂魄能在这皮囊里呆上很久,那么我就代他好好的爱护这些公子,代他孝顺他的父皇母后、和睦他的兄弟悦王。
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天天在觞王府混吃等死?
看到我发呆,宁王爷一坐到主位上,将我哥俩好的揽过去,拎着酒壶给我满上。
“霆儿啊,不是叔叔倚老卖老,叔叔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游遍芳丛,家里头姬妾成群,你要是搞不定你这些个男宠,不妨叔叔教你几招?”宁王爷哈哈笑着说。
“免了罢,王叔您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旧招数了,一看就知道不顶用,要不您能被江公子吃得死死的?”我嗤笑到,教我?跟老子滚床单的女人从来不缺,光是大学时代就不知搞了几个,虽然没搞过男人,也知道就是那么回事儿,不陌生。
“啧啧啧,小孩子家家,脸皮薄没经验也正常。”宁王爷笑着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落葵,贴着我的耳朵道:“一看你就还没吃到。”
这也能看出来?!我愣了愣。
我很想声明,不是我不懂吃,而是我没胆吃,不过这话我还不敢说出来。
宁王爷一脸得意的给自己斟酒,结果发现没酒了,我赶紧叫忠安再去拿酒。
忠安又拿了一坛酒过来,我和宁王爷继续吹牛喝酒,宁王爷对着觞王爷半点没有长辈的样子,嘻嘻哈哈勾肩搭背,估计这叔侄俩在视世俗礼法如无物方面如出一辙。
这第三坛酒差不多要见底的时候,我和宁王爷都有点高了。
“你、你小子、酒量……嗝……见长啊?”宁王爷红着脸没轻没重的拍着我的肩。
“彼此彼此,王叔您……还真是老当益壮……”我也晕坨坨的了,啧,觞王爷的酒量还是不行,得练练。
“王爷,少喝些吧,都三坛了。”江公子劝道。
宁王爷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嘟起嘴,“陌染,你就让我喝个痛快嘛,这小子!”他指着我,不满的说:“这小子这次死里逃生,本王提心吊胆了一个月!现在喝他几坛酒怎么了?!”
我一听,热泪盈眶,不对,热血沸腾,趴在宁王爷的肩膀上,手一挥,颇有气势的唤道:“忠安!再去拿两坛酒来!”
忠安苦着脸,又不敢不从命,应了一声,给落葵使了个眼色,这小子以为我没看到?哼哼,落葵急的要掉眼泪,但是他怎么敢插嘴?
“你这臭小子……”宁王爷放下酒壶,两只手挤住我的脸,唉哟喂,下手轻点啊,觞王爷这张脸你也舍得这么用力?
“臭小子……”他怒气冲冲,“小时候一天把你捧在手心里,本王是多小心翼翼啊?啊?你皇兄昊儿连吃颗糖果都要先含在自己嘴里试毒才敢喂你!你父皇母后不在的时候,悄悄把你托付在宁王府,层层守卫本王都不放心,和陌染亲自给你守夜陪护,生怕你出一点差错!”
“你倒好!你倒好!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王府了就敢搞些危险的事了?啊?!”
“小时候这么乖巧听话,怎么长大了就这么让人担心?啊?!”
宁王爷的声声反问,让我忘记了脸被他揉来揉去的疼痛,心里一酸,原来这宁王爷、七哥悦王爷、包括江公子,竟对觞王爷这么好。
这觞王爷,为何还要设计出刺客行刺这一招呢?为何还要伤害自己呢?若为了皇位,凭借皇上皇后的宠爱,宁王爷的疼爱、丞相御史大夫等的支持,不难得到。
还没等我想通,眼泪就流了下来,这是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我的心里感动,我说不清。
宁王爷眼睛也湿了,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嘟嘟囔囔,念叨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江公子默默的看着我俩,落葵虽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是被气氛感染,眼睛也些湿润。
忠安捧着一只酒坛子,跪在旁边。
我不悦,难得觞王爷这壳子豪气大发,“本王说两坛,为何只有一坛?府中无酒了么?!”
忠安磕头,劝到:“主子,五公子叫小的传话,说主子您大伤初愈,不宜过量;几位公子也请求主子少饮,来日方长,身子要紧。”
我沉默了,这些公子们,我不知道觞王爷怎么看待,但对于我来说,都是责任。
江公子见机忙劝道:“说的也是,今儿也喝得不少了,王爷也该回府了。”
宁王爷嘟着嘴不满道:“不行不行,一醉方休才过瘾!”
江公子微微一笑:“心中话已说,就舒坦了,这酒的功效就达到了,还是说,您想让我扛个醉鬼回去?”
江公子的笑容配上这柔声细语,宁王爷立马就投降了,被江公子和小厮扶着出门,我跌跌撞撞的送到了大门口。
伺候了王爷上马车,江公子转身对我说:“霆儿,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正儿八经的对着他抱拳鞠躬,被他托住我的手不让我行礼。
“江公子,代小侄向王叔道歉,多谢您和王叔的挂念。”我真诚的说。
他笑笑,“自己人,何必客气,我和你母后的交情有三十年了,昊儿和你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感情当然非同一般,你快回去好好歇着罢。”
“对了,落葵同我说你很好,对他和其他公子都很温柔,不错。”他笑笑,转身上了马车。
我目送马车走远,刚转身就一个趔趄,忠安和一个小厮眼明手快的架住。
别说,这冷风一吹还真有点上头。
从大门走回前门,落葵和沐澜、辰砂在那里等着我,从小厮手中接过我,沐澜和辰砂一人一边架着我走回卧室。
一进门,仁绮和青黛、热水和醒酒汤都在等着我,我心里一阵感动。
一沾上床,就有点迷糊了,谁帮我宽衣、谁灌我喝醒酒汤我都不知道,随后就有热毛巾为我抹身,这恨不得把我揉散架的力道,应该是仁绮。
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然后又陆续走出去,听到关门声后不久,就有一具身子贴在我身侧。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一个背影。
“青黛……”我嘟囔着,伸手去搭他。
“……还认得出人,看来没醉死。”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传来。
我吃吃笑着,酒劲涌上来,脑袋晕沉沉的,身子重得要死。我深呼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半侧过身,一胳膊揽过他的腰,我立刻就感觉到他全身绷紧,他在抗拒着觞王爷的亲近。
我借着酒劲,将头埋在他的后颈,问:“你也恨觞王爷吗?”
“……我不知道……”他说,声音透着凄凉,可惜我不知道为什么。
“恨吧……恨吧……反正觞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呵呵呵呵。”骂自己我居然有种痛快感。
“我……本王……是、是真的……想要对你们好……”
我嘟囔着,昏里昏沉的重复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然后沉沉睡去。
恍惚间,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臂弯里的身体,渐渐的放松。
快天亮的时候,我醒过来一次。
青黛枕着我的胳膊,他睡熟了已经翻身转过来,什么时候睡到我怀里都不知道。他紧紧的抿着唇,眼睫下有淡淡的青色,我想,他在这里过得并不好,或者说,他心里有事。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笑笑,觞王爷,你的这些男宠们,谁的心里没有牵挂?你是否就是利用他们的牵挂,将他们收入府中的?
深秋的空气有些凉意,我扶着廊柱,看着一片被风吹掉的落叶摇晃着落地,喘气,恨不得把肺叶拿出来吸吸氧气。
觞王爷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孩子,我现在不过是用他的身子在府里沿着回廊跑了三圈,撑死了也就三四公里,就已经喘得快死过去了。
忠安跟几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跟着我,“主子~王爷~千岁~祖宗!饶了小的们吧,别跑了行不?这要是磕着碰着了怎生是好?!”
“闭嘴,本王……本王……下定决心要、锻、炼。”我一坐在地上,忠安喘着气拿过布巾给我擦脸。
“主子,您这么跑,累着怎么办?”他一边帮我抹汗一边用袖口给自己抹汗。他们几个小厮,看起来喘得都没有我厉害,毕竟他们整天跑出跑进忙前忙后。
“你们,”我指指他们几人,他们赶紧上前听命,“别跟着本王了,两人一组,前院后院各自找地方候着,本王累了随时有水喝就好。”
忠安一听,这主意好,可以盯着我又不用玩命跑,忙点头安排下去。
我休息了一阵,喘匀了气,爬起来继续慢跑,这觞王爷的体力,估计连我初中时候都不如,更别说从军校毕业去了部队以后了,那会儿夜间急行军二十公里、跑上整晚,都是小事情。
慢吞吞的又跑了两圈,觞王爷的小细腿已经开始打颤了,想了想,第一天还是算了吧,就叫上忠安慢吞吞的晃悠回房,洗个热水澡,让忠安请五公子来给我按摩,啧啧,真爽。
第二天、第三天……我上午跑圈,下午就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忠安看得莫名其妙。
“主子,您这是练什么功夫呢?”忠安按照吩咐按紧我的脚踝。
我躺在铺在地上的棉垫上做仰卧起坐,月复肌,等着我!
“别问,会岔气!”我呼出一口气,拼了老命的挣起来。以前一组五十个,连续做个四五组都没问题,现在做一组都觉得腰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