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膳的时候,我再也顾不上装斯文,沐澜和辰砂一左一右的端着碗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愣在当场,其他公子们也看着我好笑,尤其是紫苏,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笑,你就笑吧,”我递碗给忠安,再来一碗,“你等半年,看本王不把你打趴在地上。”
紫苏哼了一声,满眼的不屑:“就凭你?”
“不信?”我接过辰砂给我盛的汤咕咚咕咚,“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他问。
“本王赢了的话,你收回你那‘一个透明窟窿’的话,”我慢悠悠的说,“若本王输了,你提要求,只要不关乎人命,本王都应。”
“好。”他点头,我觉得他压根儿没把觞王爷放在眼里,“散尽家财呢?”。
我一愣,笑道:“可以,只要能安排好各位公子们以后的生活,散就散呗。”
听到这话,公子们几乎都抬头看了我,沐澜深深的看我一眼,我回他个安抚的笑。
“哦,为了公平些,你不许用武器和轻功。”我用筷子点点他。
他嗤笑一声,“对付你还用得着这些?”
我点点头,从忠安手里接过饭碗继续埋头扒饭。
其实拼命锻炼,一是为了能让觞王爷的身体机能跟上我的想法,不要一剑刺过来时脑子反应了,结果身体反应不过来;二是……
难以启齿。
二是,为了逃避。
夜夜美人在怀,今天抱抱、明天亲亲,生理和心理接受能力越来越强,且不说其他公子,单是沐澜和辰砂,我都得像个孙子似的,躲。
老子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觞王爷的身子虽然才十六岁,还在发育中,但也是早就开过荤了的,这样的身体每天都贴着一具具温暖又光滑身子,要想没反应除非阉了自己。
其他公子,有些亲亲就可以糊弄过去,有些完全不敢逾矩,也不用费心安抚,但是沐澜和辰砂……这具身体本能的对他们有**。
沐澜清清淡淡的温柔平和,我搂着他亲亲吻吻就抱着睡过去,他也没说什么,一切都随着我的意思来。
可是辰砂,那次我没把持住,箍着他的腰吻到两人都快窒息,我估计觞王爷这些技巧跟我比差得远了,之后我悬崖勒马刹住了车,他望着我,眼里深深的不解和浅浅的委屈,看得我心里生疼,抱着他安抚了半响。
所以我拼命的锻炼,让这个身子跟我的意识最大的契合,也让自己每天累得沾着枕头就能睡着,半梦半醒间,谁来暖床都不知道。
没过一个月,王府的面积就完全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了,跑圈随便就能跑个十来圈,看景色都看得烦了,我就估模着出外跑跑。
沐澜一大早就被我堵在书房,听我说打算去远一点之后,点点头说:“出门可以,但是最好扮作寻常富家子弟,免得招惹麻烦。”
我点头答应,沐澜就吩咐小厮去请马厩的总管老林。过了一会老林小跑着过来,给我磕了个头,起身后又向大公子行了礼。
“御赐的飞烟,如今可能跑了?”沐澜问。
飞烟?真是有意境的名字。
“回大公子,如今长得很健壮,不过御赐的鞍辔收在库房……”老林笑着说,“您知道,那是国宝级的御马,小人不敢上寻常辔头。”
沐澜点点头,说:“你去西院偏厅找三公子,就说王爷要用马,让他把御赐的鞍辔拿出来,你去准备吧。”
老林答应着下去了,我等不及,就先跑去马厩看看。
马厩的下人指着单独使用一个“豪华”马棚的暗红色马匹,“王爷,您看,飞烟长这么大了。”
我兴奋的靠近,那匹马十分高大俊美、脖颈纤长有力,通体褐红色的毛皮,鬃毛茂密纤长,四蹄踏雪,它一看到我就猛喷响鼻,还踏踏踏的原地走动,明显是很兴奋,想必是从小马驹的时候就被觞王爷养着的。
“真俊呐!”我忍不住赞叹,伸手去模它,它也非常配合。
“可不是,飞烟可是皇后娘娘当年的爱马‘惊鸿’的直系子孙!自然神骏非常。”马厩的小厮弯腰恭敬的回答。
“惊鸿?”啧啧,不愧是觞王爷的亲娘,名字都取得这么好听。
“是,惊鸿的后代中,云渺被皇后娘娘赐给了悦王千岁,飞烟是云渺的孩子,悦王千岁献给了圣上,圣上将他赐给了您。”
我俯身看了看飞烟的四条腿,皮毛紧紧密密的包裹着肌肉,腿型修长,真是越看越喜爱,我牵着它的缰绳一个劲地抚模,它也亲昵的蹭着我的手。
这时林总管捧着御赐的鞍辔过来给飞烟装备上,我看了看那些鞍辔,这可是全手工的高档货,黑色的皮革金线的缝边,看起来就有皇家的大气。
我以前也去马场跑过,对骑马不算陌生,一位小厮匍匐在地给我当脚踏,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起开,老子又不是那地主扒皮,用不着人凳。
等我好不容易在大门前上了马,身旁人也齐刷刷的上马,忠安带着八个小厮,前后还有二十个侍卫。二三十人骑着马朝东门出发,据侍卫说,东门外一马平川,要跑马正好。
现在时辰还早,街上人不多,飞烟驮着我步履轻快,噔噔噔的出了城门,按照侍卫指的路,果然绕过一座小山坳,就有大片空地山坡。
我夹了夹飞烟的肚子,一开始慢慢的跑着,我也舍不得用力打它,由着它的速度,后来它自己跑上了瘾,开始越跑越快,不一会儿就将忠安和侍卫们扔在后头。
忠安急得大叫,我跑了一会儿觉得这么扔他们在后头不大好,于是调转马头朝他们跑过去。
“主子您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离了侍卫!要有个什么意外,小的们全得掉脑袋!”忠安急得顾不上恭敬。
“好啦好啦,本王知道了。”我也知道人生地不熟,不能太过分,毕竟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导航,迷了路我估计只能看着星星找方向。
骑马慢跑了大约一个时辰,我揉揉,还真没在马上颠簸这么久,觞王爷身娇肉贵,我也要小心着点使用人家的身体,要是哪天他再还魂回来,给人家弄伤弄残了就过意不去了。
唉……这也是我搂着沐澜辰砂却怂了的主要原因。
他们眼里看着的,是觞王爷,心里念着的,也是觞王爷,至于我,他们看不到也不认识,更不会相信这身体和灵魂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我真的抱了他们,对他们有了更深的责任,而最后却不得不莫名其妙的离开——就像我莫名其妙的进来一样,或许我会很难舍也很难受的。
可是那晚辰砂委屈又不解的神情时时浮现在我脑海,我不知道沐澜会不会也难受和失望,还是说他只是比辰砂掩饰得更好。
清朗平和的沐澜、温雅柔顺的辰砂、冷漠的青黛、爱脸红的京墨、月复黑的仁绮、聪明的竹苓、娇俏的落葵、爽朗的菘蓝、怯怯的苏叶、桀骜的紫苏、乖巧的玳瑁、天真又爱撒娇的琥珀……
我的老天爷……觞王爷你真的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玩弄权术吗?你他/妈/的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用上,也不见得能安抚好这些公子们吧?!
还是说,是我想太多了?觞王爷对他们的感情也有限,根本就不会像我这么苦恼?
反正事到如今,不管觞王爷说的家眷包不包括这些公子们,我自己心里是打定主意视他们为家眷、好好待他们了。
我坐在马上,胡思乱想,等到忠安叫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出了府,我满脑子都是府里的公子们。
“主子,您想什么呢?可是身子不适?”忠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神色。
“没,”我甩甩头,“忠安,你说,往日间本王对公子们如何?”
“这——小人哪里敢对主子说三道四。”忠安偷眼看着我。
“无妨,你说。”
“……这……大公子跟了您快十年,当然亲厚;二公子一向也甚得您心;其他公子们,小人觉得不好也不坏,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小的们也看出来了,主子对公子们都挺好。”忠安笑着说,还暧昧的眨眨眼。
这回答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叹口气慢悠悠的看山看水,嗯?水?
飞烟驮着我晃悠到一条河边,这条河两岸齐整,石壁和渡口都有,明显是人工加工过,河面宽大概二十多米,河水挺深但是水流不快,水非常清澈。
这是运河?
我感兴趣的沿着河边走走看看,发现两边的石壁十分坚厚,这造价和工程量肯定不小。
“这运河通向哪里?”我转头问忠安。
“嗯?主子您忘了,这就是檀溪啊,连通宁淮河直到东平府府城允州郡的,当年陆相还是东平府府尹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了,前后花了十年,这都使用了十几年了。”忠安回答。
“嗯,不错,你懂得还真不少。”我装模作样的夸奖忠安,他嘿嘿嘿的模着后脑勺笑着。
“那是,”他得意的说,“虽然这两三年在主子您跟前当差,可小时候小人和忠康就跟着大伯做生意,南来北往哪儿都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