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得半日,至下一个村落时,远远看见四处皆布士兵,并无百姓出入。♀
见有官家之人,清漪对柳默道:“我不便与你同行,你先去探听,我在这里等候。”
柳默点头自去。
把守的士兵见有人靠近,将手中长枪对着柳默,道:“这里不许人出入。”
柳默施礼道:“不知有何紧要军情,要封锁道路。”
其中一个士兵道:“与你无干,速速退去。”
柳默也不与他争执,离了村口,悄悄绕至一侧,跃进外围矮墙,进入村中,只见村内寂寂无人。
柳默四处寻找,忽见一处粮仓外一队士兵围坐在前面空地处,像是在休息,粮仓门口有四五个士兵把守。♀
柳默便从屋后模至屋顶,掀开瓦片,往下望去。
只见百来个村民,皆被捆绑了扔在粮仓内,男女混杂、妇孺皆有。
不知有何事,要将这些村民羁押于此。
想起上一个村子的惨状,柳默心中只怕不好。
在屋顶等候了约半盏茶的功夫,见一个士兵离了粮仓往东走去,便下得屋来,悄悄跟去。
那人至僻静处便要小解,柳默将长笛抵住他。
那人只当是刀剑之物,不敢作声。
“若要性命,只管如实答话!”柳默道。♀
那人忙点点头。
“为何将这些村民羁押此处?”柳默道。
“好汉,我们只是当差的,并不知晓。”那人道。
柳默手上加了些力道,那人忙道:“是知府大人下的令。”
“所为何事?”柳默道。
“只因茅庐山草寇劫了官中粮草,知府大人几次攻打,都、都没能取回粮草,所以拘了这些村民,责令草寇十日内归还,如若不然,每过五天,就……”那人道。
那人顿住,柳默道:“说下去。”
“每过五天,就将一个村子的人全部、处死。”那人道。
柳默闻言大惊,道:“匪寇劫了粮草,与村民何干?”
“繁州赋税沉重,那些人多是村中无有生计,落了草的,各村中总有几个,其家人都还在村中。”那人道。
柳默手起一掌,将那人击晕,复悄悄出了村子,回至清漪处,将所见情形告知。
“这知府这般泯灭人性!朝廷竟无人管吗?”清漪亦是大吃一惊。
“这繁州远离京城,那知府周德最善与人周旋,朝中人大多得了他的好处。他在此地苛捐重税,滥施酷刑,并无人管。”柳默道。
“他既这般了得,为何还会为了这区区粮草之事,行此恶孽?”清漪道。
柳默一时不语。
“怎么?”清漪道。
“那周德、在这远离皇城之地呼风唤雨,且向来独断横行、说一不二,”柳默道,“他此举,只怕并非为了粮草,只是……”
“只是什么?”清漪道。
“只是、不容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力罢了……”柳默皱眉道。
清漪忽然跃出几步来,道:“走,去繁州知府衙门。”
“作甚?”柳默道。
“杀周德。”清漪道。
“不可。”柳默惊道。
“为何?”清漪道。
“牡丹之事时,你曾言,杀孽最重,轮回时须受极刑,你不可鲁莽!”柳默道。
“我却不怕。”清漪道。
“无论如何,万万不可。”柳默道。
“我自有道理。”清漪道。
说着已飞身出去,柳默亦跟出。
柳默在后道:“周德此举,不过是为粮草被劫一事。若粮草能追回,或可一为。”
清漪此时想起柳默亦是为此事而来,听他言之有理,便停下脚来。
柳默亦停下,对她道:“如今我且去与那周德借些兵力,将粮草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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