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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听到萧后这么说,回道:“这个……”萧后说:“怎么,休哥大王有什么为难的吗?”
按照耶律休哥的本意,是想等汴京传来确切的消息,李玄被认定叛国,无路可走,以此相逼,那就会万无一失。可是,萧后此时要见李玄,李玄不降事小,要是惹恼了萧后,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令他前功尽弃。
耶律休哥与李玄并无私交,却是真心想要李玄活下去。休哥与李玄之间,虽是敌对两国,之前没有面对面较量过。前一回李玄诈降,或者还可以认为计谋是别人出的,李玄只是个执行者。可是这一次朔州之战,李玄是实实在在以八百军士抵挡了他四日之久,最后李玄为了宋军将士突围,甘愿留下被俘。
耶律休哥在辽国中,是个英雄,所以,像李玄这样的人物,虽未深交,却早已钦佩,惺惺相惜。他也是北院大王,所以最希望的就是能将李玄收为己用。
可是萧后要见李玄,耶律休哥也不能不让见,他沉默片刻,说:“臣这就去安排。”
萧后本来只是因为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迷上了这个宋人,想起来,其姝公主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见过这个宋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李玄被押解至京两人才认识,并且宋人之中多是登徒浪子,所以十有**公主是被李玄迷惑。好在时日尚浅,若是这个时候快刀斩乱麻,自己的宝贝女儿虽然暂时痛苦一下,总好过日后情根深种,再无回寰余地。
只是耶律休哥无意间说李玄能与韩德让相比。到让萧后有些好奇,韩德让她有多熟悉,别人是不知道的,现在虽无瓜葛,可是她觉得绝无可能,一个小小宋人,就能和她从前为之倾心的人相比,好奇心下,这才想要见见李玄,不过心中还是打定主意,见过之后,得早早杀了他。
耶律休哥回到北院大牢的时候,其姝公主早就走了。正是那天推李玄进牢房的哈罕值守,他见休哥大王回来,心中连呼侥幸,幸好北院大王没和那两个宫女撞到一起。否则,自己可得受一顿惩罚。
耶律休哥带着萧后身边的几个近身侍卫,对哈罕说:“那个宋国俘虏还好吗?”哈罕忙说:“好着呢。”耶律休哥说:“去把牢门打开,天皇后要见他,即刻把他带进宫里。”
哈罕听到天皇后要见这个宋人,暗中咋舌,心想:这个宋人看来还是大有来头,公主也派人来见,皇后也派人来见。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暗自好笑,这个宋人体态样貌都算可以,与辽人的勇猛健硕绝不相同,该不会是被这些皇后公主什么人的看上了,嘿嘿嘿,他心中一阵乱七八糟,脸上却绝不敢表现出来,规规矩矩的去开牢门去了。
耶律休哥领着侍卫跟在哈罕身后,哈罕打开牢门,耶律休哥让侍卫们呆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望着李玄,对他说:“李将军可曾考虑好了?”
李玄看着耶律休哥,问:“考虑什么?”耶律休哥说:“自然是投降我大辽的事。”李玄笑着说:“这件事情,我可不敢考虑,休哥大王也不要再提。”耶律休哥看了李玄半天,说:“李大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要是这个时候死去,恐怕不值吧。”李玄呵呵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值与不值,休哥大王岂能知道。”
耶律休哥哈哈笑了两声,对李玄说:“既然如此,天皇后要见你,还望李将军好自为知。”
李玄哦了一声,心中却有些奇怪,从他进上京大牢之日起,他知道会有人召见他,原以为应该是辽国的皇帝,却没想到是个皇后。一个皇后见他这个受俘之将,岂不是有些诡异。李玄绝不知道,景宗正在病榻,朝政由皇后主持,这在宋朝儒教正统之下,是绝无可能的事。不过眼见耶律休哥和身旁的几个侍卫毫无隐瞒,似乎理所应当的样子,李玄也不多问。
耶律休哥指着门外的几个侍卫说:“李将军,请。”李玄看了看众人,走了出去。四个侍卫两左两右走在李玄身边。
李玄被带着一路向北,慢慢到了一片宫殿前面,辽国上京皇宫不比大宋汴京皇宫,大宋皇宫气势恢宏,重楼叠嶂,赤瓦琉璃,汉白玉石。上京的皇宫多为斜顶,广而宽,却无阁楼,角檐很少重檐,也少高挑。上京皇宫的规矩也没有宋国皇宫的规矩森严,巡卫官兵见到北院大王押解了一个人犯,最多只是看看,也不盘查,就让众人进了皇宫,
李玄前面两个侍卫,后面两个侍卫,进了皇宫,便向面前一座大殿走去。众人静悄悄的一句话不说,只顾往前走,却没人注意,一个小宫女看到了侍卫押着李玄,大吃一惊,随后跟在几人身后,眼看着众人进了大殿。左右彷徨了一阵,扭头便走了。
李玄进殿之前,抬头看了看殿上匾额,上书五銮殿三个大字,纂刻描金,倒也大气磅礴。与耶律休哥进到殿内才发现,虽然辽国皇宫外面甚无气势,里面同样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如同紫宸殿一样,大殿前部的台阶上摆着一张龙椅,坐南朝北,不同的是,龙椅后面有个珠帘,全由豆子般大小的珍珠穿成,色泽自然圆润,晶莹剔透。挂在殿后,如水珠轻串。虽然这么大的珍珠并不算稀奇,可要是成千颗挂在一起,却是很少见的。
那珠帘后面有个身影。李玄心想,这个,应该就是辽人的天皇后了。李玄正看着,那个身影晃动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就是宋国败将,李玄李子初吗?”
声音是从珠帘之后传来,清冷平淡,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李玄说道:”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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