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吟 第二章 老人与孩子

作者 : 红豆煮咖啡

床榻上,一位素衣长衫之人,背着一药囊,正用指尖轻轻的搭在一手腕之上。看这手腕,极为细女敕,只是已成紫sè,让人看的叹息连连。

余家年看着此人把这紫sè的手腕放好,掩入到被褥里,见转身过来,才跨前一步,稳声道:“张大夫,如何?”

大夫看着他,一边摇头,一边连连惊声:“看这肤sè肌理,怕至少在雪地里冻了七八天,而且这孩子月复中空空就算不被冻死也得饿死才对,可是偏偏却有一口气在,哎,老夫行了一辈子的医,今天还真是遇上这等奇事”

大夫说又把眼转向了余家年,不能肯定的道:“余家家主,敢问这孩子真的不是你们从特殊地方搞来的?”

听到大夫这话,余家年反而放下心来,他知道能让大夫说出这翻话来,至少也肯定了这孩子的身上还是比较干净,大夫也算是老医师,在本城有数十年的经验,平常关系一向较好,而且,以他这等名声声望,说慌也无意义。

“张大夫,我们前天在路上救了这孩子,原本以为他死了,连我们都以为不可能活了,没想到还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大家在心里想着是不是遇到妖孽呢!直到今天刚刚回来,这不就麻烦张大夫过来看一看了”

余家年说的谦虚又不失家主之风,礼数极为周到,那张大夫显然也听出了话中之意,忙回道:“余家家主,这孩子我可以保证是和我们一直的人类,没有丝毫魔体或神体的气息,不过,此子体质也倒平凡,按理说,以我们人类的体质在冰寒之下根本就无生机,就算是那神魔之体在那样雪冻之地,怕也撑不了多久而死去”

“只是……太奇了……”

余家年完全放下心来,心中有些激sè,不过又忍着了,问道:“张大夫,不知这孩子活了机率有多大”

张大夫沉思了少许,道:“这孩子原本应该死去,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你看他全身已僵,而且血脉已结,就连气息都无,要不是偶尔中的一点sāo动,还真的以为就是个死人”

余家年听到大夫这样一说,原本有点激动的神sè,立马消散,也是随之叹了口气,心中隐道:“还以为捡到宝了,原来空欢喜一场”

随着余家年的摇头,大夫告了声辞要出门,刚走得几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朝着家主道:“余家家主,这孩子能活到现在,说不定能活下去,这间屋子不要暖气太大,让他体质慢慢适应,说不定到时还真有复活的希望呢?”

余家年谢过大夫,待大夫离去,想了想便朝着身边小厮唤道:“你去叫护院武师总长过来一趟”

“是”

小厮应了一声离去,过得一会便来了一位体态魁梧,虎背熊腰之人。

“家主,你找我”

“嗯,阿德,你在这个院里武技是最强的,而且比较擅长于一些玄门功法,我今天来,就是让阿德看一些事情”

“家主你过谦了,论格斗之术,在下自愧不如,家主此番之话,折煞在下了”

“哈哈”余家年豪声一笑:“来,跟我来,今天不比格斗,而是要看看此子,唯有你才能给我一正确说法”

阿德好奇,转入内屋,便见到正躺于被中的孩童。

一见这孩童,忽的他两眼发直,细细审视起来,那专心的程度,连旁边的家主都不在理会,不过余家年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只是自觉的站在一傍,等待着这位武师长。

做为擅长商道之人,各种奇人异士,府内都会有所收养,这阿德对于一些特殊之体有特别的敏感之处,只是刚刚回来过急,倒把他给忘了。

良久,阿德忽然转过身子,面中激跃之sè清晰可见,整个脸上已现起了阵阵cháo红。

“家……家主,这孩子居然没死,实在想不到,他的意志力这么强大,全身筋脉郁结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活着,这,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像他这样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成功的,连死都是挣扎活着的人,还有什么办不了的”

阿德越说越激动,全没发现自己的失礼,不过,显然余家年也没有对此介意,他只是心中也激动起来,原本暗下去的sè泽,又被重新点亮。

“也许,这个小子真的很好,将来女儿也算……”

余家年正暗忖间,那阿德忽然把手伸向了这孩子,一股温热的力道朝着这孩子的四肢探去。忽然,那阿德表情一憋,整个面部仿佛暗淡了许多,慢慢的收回了手掌道:“这,这,这孩子就算活了过来,恐怕体质也会差到极点,根本无法修习武技,而且说不定还要落下残废之身,可惜啊可惜……”

余家年听闻此话,面sè一寒,那心中所想自然作罢,不能修习武技而且还可能成残废之体,哎,能不能活就看他造化吧。

当下拂袖一挥,朝着傍边的一位下人道:“按那位大夫的话,以后你来照顾,如果活了就告知我一声,死了,就给我埋了吧”

一个月后,这孩子居然奇迹般的复活了,这事情引起了余家年极大的震惊,一个能靠着自我求生的意识而活着的人,那的确认人觉得了不起,可是,在余家年亲自探访之后,便彻底放弃了这孩子,任他在府中充当一位下人而自生自灭。

事实的原因,就是这位孩童,在醒来之时便失去了记忆,并且体内筋脉多处不通,步履也比较蹒跚有气无力的,幸好并无缺胳膊断脚的情况发生,只是体质底子非常的弱。

更何况,余家年也并非是一位善心泛滥之人,给了他一份下人的工作,便带着复杂之sè离开了。

……

……

“砰砰”

“让开”

“不让”

一个身子有些单薄,声音比较稚女敕的孩童,倔强的站在门边,死死的护着,不让这帮人闯了进去。

“你个小杂种,再不让,信不信老子我把你这小身子板打的比鸡骨头还要薄”

面对这翻言词激厉的嚣张,孩童不为所动,面无惧sè,只是把身子抱得更紧了些,朝着门边靠近了些,不言不语,用行动靠知了这些人的一切。

这几人显然有所动怒,一个小小的小毛孩,居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放在整个府内,就算是平常一个眼神,这些下人们还不是要惊恐的要死,偏偏这小毛孩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不畏惧,又无虚张厉喝。

几人的火越来越大,偏偏看到这孩童,像是会察颜观sè,把手护在脑门及重要部位,一幅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他.妈.的小毛孩,老子我今天就把你往死里打”

几人怒不可支,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拂逆过他们,就算是被打也是求饶不断,不敢说出一个“不”字来。

眼看着这位稚女敕的小孩,就要遭受怒火的毒手,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言启,让他们进来”

这声音,自然是从屋内传来,苍老之中有一股暮年之sè,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位rì不久矣的老人。被唤作言启的孩童,明显惊讶了一下,有点不忍的把头转向了里屋,想看一看老人的情况。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掴来,言启只觉得脑门被掴的头昏目旋的,这巴掌力气之大,连带着他的小身子骨斜退数步,让开了这道被他紧紧防护的屋门。

同时,耳畔响起了几声呸躁之声:“小王.八羔的,挡老子的路,不死算你运气,呸”

言启全名徐言启,自从他有记忆开始,便在贴身的亵裤里发现了一张字条,里面记载了他的姓名以及让他立行天下的字句,寥寥几字并无过多的文字。虽然,当时他是刚刚清醒,不过在看了这字条一眼后,完全下意识的把记录他姓名的字条,给当场吞吃了下去,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一直到后来,后来就某名其妙的认识了这位老人家。

徐言启站直了身子,里面响起了怒骂斥喝之声,可能在里屋,也可能刚才脑袋被打懵了,有点听不真切,断断续续的又传来“砰砰”的击打声以及语言不详的“老东西”之类的字词,然后便看到这几位仿佛刚piáo完娼似的,心满意足的大摇大摆了的出了门,向前远方走去。

不时的耳边还飘来,几人满足后的交流言语。

“每次扁这老头儿真过瘾,扬眉吐气啊”

“想想那以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哼哼”

“只要不打死,老头子不会找我们麻烦,毕竟以前也是有功之人,总要给外人做个说法”

“据说还武功不弱,就他这样,我呸”

……

一行人渐行渐远,已完全看不到这几人,也听不到这几人的话声,只能从他们不时哄堂的暴笑声中,推断出这几人的惬意。徐言启揉了揉脑袋,稍稍按摩了一下,又揉了揉跌的发酸的腿,便朝着里屋行去。

老人的房间里,用奢华来形容并不为过,装扮的异常漂亮,秀榻罗曼,富贵曲雅,即便是王府之中也不过如此。徐言启进屋之后,没有多说话,熟练的烧起了热水,用脸盆盛了水试了试温度,又随手拿起了跌打药膏,便来到老人的床前细心擦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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