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17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看来首领被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真个部落,估模着,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围在帐篷外面。
大帐篷里,冰儿手执弯刀,继续控制着趴在地上的部落首领。以沫寻来绳子,不顾部落首领的惨叫,将他双脚厥起来绑好,再把绳子扯过来,将他双手弯到后背,死死绑住,成了个船帆的形状,就算有千钧力气,也动弹不得。
卫鞅才吃上一块羊肉,喝一口马女乃酒,“噗——”的喷掉,显然不合口味。
“以沫,看到了没,这酒一点都不好喝。你不信,六哥示范给你看了,简直入不了口。”卫鞅义正词严的说道。
“六哥,我们要等多长时候。”以沫忍不住笑,说道。
帐篷门帘被掀开,两条大汉,夹着一个人大踏步冲进来。进来之后,两条大汉将夹在中间那人一放。却不敢过分靠近过来。
右边那个大汉,看起来颇为威武,朝卫鞅叫了一句话。
“他说,你们要是放了他们的父亲,他担保让你们平安离去。”中间那个人说道,看来是抓来了个翻译。
卫鞅大喜,终于碰到个说话听得懂的人了,说道:“老兄,你是那国人?叫什么?”
那翻译说道:“秦国人,叫做东奴,被匈奴人掳掠到了北地做奴隶,最后被卖到这里来。”
卫鞅问道:“多少年了?”
翻译黯然,道:“当年十五岁时候,和父母一起被掳掠,至今十年了,父母都已病故。”
卫鞅闻言,十分同情,说道:“十年啦,吃了不少苦了吧。想不想回到秦国去?”
东奴潸然泪下,说不出话来。
左边那条大汉,先是奇怪为何一句话翻译这么长时间,还有对话,终于听明白了这两个人很没觉悟的在聊天,勃然大怒,一脚将东奴踢飞,怒骂。
卫鞅大怒,一拍长案,喝道:“砍下这家伙一根手指。”
以沫将部落首领的一根手指掰出来,短剑一划,鲜血飞溅,一根食指丢在两个大汉面前。
左边大汉大怒,拔刀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却被右边大汉喝斥。
右边大汉将东奴拎起来,东奴面如土色,照着他的话给卫鞅翻译:“这位是部落首领布拖鲁,这位是布拖鲁的长子蹲伏,次子都拉给。蹲伏说,只要你放了他们的父亲,他向草原雄鹰发誓,保你们安然离去,绝不为难。假如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只要他们能做到,绝不皱眉头。”
卫鞅道:“你跟他们说,我还没吃饱,一切等我吃饱了再谈。”
东奴那里敢翻译。
蹲伏皱着眉头呵斥一句,东奴只好忐忑的翻译过去,于此同时,以沫娴熟的扬了扬手中的短剑,警告他们莫要怒火攻心。
蹲伏经东奴翻译,对卫鞅说道:“按照草原的规矩,如今我父亲是你们的俘虏,我们愿意出良马五百匹,黄金两百斤,赎回我们的父亲。”
地上的布拖鲁大声怒骂。
东奴翻译道:“草原上的雄鹰,要舍命保护自己的财产,老鹰可以死,可老鹰的儿子,绝不可以丢弃草原人的财富。”
卫鞅哈哈大笑,说道:“五百匹良马,两百斤黄金,不好意思的说,我还真看不上。”
东奴不待翻译,直接跟卫鞅说道:“公子,这个价钱很高。”
卫鞅说道:“东奴,不是我漫天开价,是我真的看不上。”
东奴无奈,只好翻译。
卫鞅嚼着羊肉,在想,五百匹良马,两百斤黄金,是很高的价钱了,是否可以花钱把他们部落买下来玩玩,只可惜这仇结得太深了,就算老子巧舌生花,也谈不成这笔买卖。
在场的父子三人,要是知道他此时心里盘算着这买卖,恐怕会三三气死当场。
卫鞅又道:“我不是说了么,一切等我吃饱喝足了再谈,难道你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兄弟二人强忍着怒气。
东奴投向卫鞅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崇拜。他做了十年草原人的奴隶,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耻辱,以至于甚至忘了什么是耻辱。直到今天,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个汉人,可以如此霸气外露的面对草原人,风淡云轻的压草原人一头。
在草原人面前,这个人似乎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
卫鞅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小半个时辰。冰儿手累了,就换以沫接过弯刀,威胁着布拖鲁。期间,为了表达汉人的仁慈之心,让以沫拔出钉在布拖鲁肩胛的短剑。并且手法娴熟的帮他止住肩胛、手指,膝盖等各处的流血。布拖鲁脸上的痛苦,果然减轻了许多,嚎叫之声也小了许多。让兄弟两人相信他们是有诚意解决问题的,即便气得牙痒痒,也不敢轻举妄动。
都拉给说道:“哥哥,父亲在受罪,我们做儿子的应当舍命帮助父亲解月兑痛苦。我请求他们,让我去接替父亲做他们的俘虏,让父亲先行疗伤。”
东奴也许受了卫鞅的影响,胆子也大了许多,直接将两兄弟之间的对话翻译给卫鞅听。
卫鞅玩味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彪悍的草原汉子,很有意思的一个提议。
蹲伏沉下脸,说道:“要去也是我去。东奴,你跟汉人说,我愿意接替父亲,充当他的俘虏。当然,我并不能比得上父亲的重要。只请求你能允许医者进来,帮助我父亲疗伤。疗伤的过程,父亲依旧在他控制的范围内。”
卫鞅越看越觉得有趣,哈哈大笑,道:“的确是个很好的建议。我冒昧问一句,将来万一你们的父亲过世了,你们兄弟二人,谁将继承父亲的位置,成为部落的首领?”
蹲伏怒道:“你们要是胆敢杀了我父亲,我让你们万箭穿心而死。”他以为卫鞅打算杀死布拖鲁。
与此同时,都拉给说道:“当然是哥哥继承。”
卫鞅笑着摆摆手,道:“我觉得这位仁兄,叫都什么拉给的,最终会成为部落首领。”
“胡说八道。”都拉给又急又怒。
卫鞅脸不改色,继续说道:“就说都拉给刚才那个提议,我就觉得很好。假如都拉给替代父亲做人质,那么日后这个部落首领的位置,地上这个当爹的怕是不好意思不传给他了吧。假如这位兄长蹲伏够兄弟情谊,做我的人质,事情就更好办了,直接下令他的心月复乱箭将我们杀死,我们临死之前将地上这位老爹和大儿子杀死。然后下令手下,铲除异己,不必等到今天天黑,都拉给就当上部落首领了。”
“草原的英雄,布拖鲁,你认为呢?”待东奴翻译完,卫鞅拍着布拖鲁的肩膀笑道。
都拉给惊恐的看着蹲伏,失色道:“哥哥,你宁可相信一个汉人的鬼话,却不信我么?你知道,汉人都很狡猾,将他们狡猾的心思,硬加到我们草原男儿身上。”
东奴是一个很负责的翻译,一字不差的翻译过来。
卫鞅暗赞东奴有胆色,笑道:“这家伙真没文化,应该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蹲伏道:“都拉给,你要是没有心思,怎么这么紧张。”
卫鞅道:“是啊,要不是说中了你的心,这大冷天的,额头上为何冒汗?”
都拉给忍不住擦了一下额头,却发现一点汗水都没有。旋即大怒,就要甩袖离去。
“不要让他出去。”
“不要让他出去。”
卫鞅和地上的布拖鲁同时开口爆喝,用两种不同的语言,喊出同样一句话。直到东奴完成翻译,这才发现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同时喊出来的后果是,一柄飞刀从冰儿手中飞出,直取都拉给。蹲伏拔出弯刀,要架在都拉给的脖子上,控制他,不让他玩出什么花样。
都拉给反应极快,看看侧身,冰儿的飞刀插在他左边手臂上。一声闷哼,右手拔出弯刀,快速劈出,架开蹲伏的刀之后,又一刀横扫,攻击蹲伏。
蹲伏本是要控制都拉给而已,却遭到反击,醒悟都拉给是真的有心造反,若非心里有鬼,怎么会急于反击。
“父亲被汉人杀死了,大家冲上去,把汉人全部杀掉。”都拉给放生大喊。
蹲伏又急又怒,高喊道:“雄鹰部落的子民,我是蹲伏,父亲没有死,都拉给要造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视为叛徒,格杀当场。
地上的布拖鲁不顾一切高声大喊:“都拉给造反,众人把都拉给的属下全部斩杀。”
外边喊打喊杀声大作,似乎许多人打在了一起。
帐篷内,蹲伏砍了两个冲进来的士兵,和都拉给斗在一起。
都拉给想要冲向卫鞅这边来,先杀了布拖鲁,却被蹲伏死死挡住。
卫鞅、冰儿、以沫三人面面相觑。
以沫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东奴吓得来不及翻译,他们听不懂父子三人鬼叫些什么。
卫鞅苦笑道:“好像刚好碰上人家密谋造反。”
东奴向三人靠近了一些,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真是都拉给的人趁机造反。”
里边外边顿时打得不亦乐乎,反而卫鞅等人成了局外人。卫鞅拍着地上的布拖鲁,说道:“老英雄,你这两个儿子真好玩。”
冰儿问道:“六哥,我们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