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18
东奴心惊胆跳的将卫鞅的话翻译给布拖鲁听,布拖鲁竟然不挣扎,不发表意见,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卫鞅笑道:“帮谁?让我想想啊。东奴,帮我翻译,蹲伏,你最好下令给你老爹最信任的手下,让他们把搭帐篷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不然,乱军之中,有人浑水模鱼,闯进来杀了你老爹,咱们谁也活不成。”
蹲伏猛地醒悟,一边与都拉给缠斗,一边大喊:“月兑落,月兑落,听我号令,率领你手下最强悍的勇士,保护大帐,任何人意欲靠近闯入,格杀勿论。月兑落,月兑落,听到没有?”
这家伙嗓门够大,乱军之中竟然也能将话传出去。
“月兑落得令,勇士们,将大帐围住,任何靠近大帐者,视为叛逆,格杀勿论。”帐外一人高声回应。
卫鞅笑道:“孺子可教也。蹲伏,你这个弟弟最好不要一刀砍了,否则外面的人没有顾忌,乱箭射入大帐,大家伙就全完了。”
都拉给暗暗叫苦,他的武力与蹲伏相当,又被冰儿的飞刀伤了一条手臂,本处于下风,要不是蹲伏时时要防着他偷袭父亲,早将他砍死。
卫鞅对冰儿笑道:“冰儿,不要着急帮谁,让他们打一会再说。”
冰儿说道:“是,我们不着急。”
他们不急,都拉给却大急。他暗地里储备自己的力量,只想等着老父亲亡故,便与蹲伏争位。今天一听到父亲被汉人挟持的消息,真是天赐良机,暗暗传令如此如此布置,这才和蹲伏来到大帐。不料这个汉人,从一句本无破绽的话,戳穿他的用心,以致蹲伏怀疑他。不得已,仓促发动攻击,更可恨的是,阴谋败露,老父亲没杀成,反被老父亲亲口定性为叛乱。他手上的实力,远远不足与父兄抗衡。
卫鞅笑嘻嘻的蹲下来,招呼东奴也过来,说道:“老英雄啊,你和你这两个儿子,当真有趣的一家子。老爹和大儿子傻得不着边际,都拉给密谋造反,总得暗地里布置好几年了吧。可笑的是,你们两个一点都没察觉。反而是我只听他说一句话,就揭露了他的阴谋。我不太愿意说我太聪明,只能说你们笨了。还有你这个小儿子吧,弑父弑兄,好狠辣的手段,这家伙是个人才,只可惜,他不得不死。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说这么多,我可以告诉你,我实在是闲着无聊。”
布拖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话。
东奴说道:“他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了他。他愿意付出极大的价钱,良马、黄金、美女,只要他拥有的,不妨说来。”
卫鞅道:“你远处出多大的代价?”
布拖鲁说道:“良马一千匹,黄金五百斤,美女五名。”
卫鞅哈哈大笑,说道:“我看不上眼,你早说你这么穷啊。如果一开始,你们抓住我的时候,我出良马一千匹,黄金五百斤,美女五名,你就放了我们。后面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阵势了。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就算你喊十倍的价钱,我也会一口答应。你两个儿子打得正欢,外面你的部下们也打得正欢,你一定很着急,有什么宝贝,快些说来。”
不用卫鞅提醒,布拖鲁也知道,多拖片刻,他的部落就会产生更大的损失。只有他站出来,才能够压制叛乱者,减少部落的伤亡。
布拖鲁怒道:“难道要我将整个部落送给你么?”
卫鞅本来很喜欢听这句话,可是布拖鲁的语气不对,让他很丧气,说道:“你要将整个部落送给我,这玩意,我收不下。老英雄,你太没有诚意了,太不实际了。”
布拖鲁见卫鞅将他的反问句,理解成陈述句,气极道:“你到底要什么?”
卫鞅一点都不急,慢慢的等,不动声色的听外面的动静,好一阵之后,才说道:“冰儿,外面快打完了,提防着点这个都拉给,小心他狗急跳墙。”
布拖鲁也听出外面的情况,也看清楚二儿子都拉给支撑不了多长时候,大局已定,造成的损失无法挽回。怒道:“你到底要什么条件?”
卫鞅笑道:“两个条件,第一个,我们安然离去。”
布拖鲁一口答应道:“可以。”
卫鞅又道:“第二个条件,我要这个东奴。”
东奴愕然,震惊欢喜激动,一时百感交集,忘了翻译。他也曾想过等卫鞅离开的时候,求卫鞅带他离开,可绝对没有想到,卫鞅将他作为交易的条件。
卫鞅笑道:“怎么,不愿意?”
东奴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愿——意,愿意,公子,你不要一千匹良马,不要五百斤黄金吗?这份恩情,我如何担当得起。公子大恩大德,东奴愿一生一世,做公子的奴隶,愿为公子去死。”说着时候,五体投地,那头就拜。
“起来,起来,我不喜欢别人拜我,你把话说给他听吧,看把他急成了什么样。”卫鞅笑道。
东奴还是跪拜,说道:“东奴求公子一件事,部落里有个女奴,叫做月奴,暗地里是东奴的妻子,求公子也将她救了吧。”
卫鞅犹豫了一下。
东奴连连磕头,哭泣道:“求公子了,我只求公子能将月奴救走,东奴情愿死在部落里。”他以为卫鞅犹豫的原因,是多带一个人,走动不变,与布拖鲁达成协议之后,难以月兑身。
卫鞅哈哈大笑,道:“情比金坚啊,很好,我不答应你,就成罪人了。你跟布拖鲁说,第二个条件,我要东奴和月奴二人。还有,叫他们马上派人把月奴送来大帐。”
东奴犹豫一下,大概意思还不如让月奴直接离开营地,开始逃亡,大帐是最危险的地方。
卫鞅说道:“相信我,听我的。”
东奴不再犹豫,将此话翻译过去。
布拖鲁听他们对话一大通,东奴又是跪拜又是哭泣的,正惊疑不定,不料卫鞅竟然提出这么个条件来。他甚至怀疑东奴以权谋私,故意错误翻译。
卫鞅笑道:“让他马上派人送月奴过来。”
布拖鲁马上一口答应,不顾外面的战斗没有结束,大声下令。
卫鞅让以沫将布拖鲁的弯刀交给他,由他挟持布拖鲁,然后让以沫和冰儿附耳过来,低声的交代两句。
两个女孩子心神领会,一齐起身,手执短剑护卫在卫鞅和战斗中的两兄弟之间,防止都拉给狗急跳墙。
卫鞅又说道:“布拖鲁老英雄,你最好跟你的大儿子说,等会打赢了都拉给之后,不要试图离开大帐。否则,我就认为他也跟你的小儿子一样,想借我的刀杀掉你。那么,我将先杀了他,然后再杀你。当然,如果他有信心躲过我们的飞刀,随他去。”
都拉给失败之后,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将是蹲伏。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保蹲伏也是狼子野心的家伙。
蹲伏猛地一刀攻向都拉给的左臂。
都拉给左臂上插了一柄飞刀,半边身子动作不够灵变,方才不过是一股气转换不及的瞬间,却被蹲伏抓住机会。
一条手臂飞出,鲜血喷射。
都拉给激痛、绝望之余,不顾一切,也一刀砍向蹲伏的手臂。蹲伏急退,顾不得上前补上一刀取了都拉给的性命,最终弯刀在他的左手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这简直是千年一遇的好机会,冰儿和以沫同时出手。
蹲伏急退之时,冰儿急进,蹲伏的弯刀砍断都拉给的手臂,招式已经用老,力道已尽。冰儿飞起的一脚恰好踢中蹲伏的手曲关节,关节月兑臼,弯刀月兑手。
蹲伏晃着月兑臼的右手,脚步尚未立定,冰儿已再次飞起,膝盖顶中他的小月复。他见机极快,待要用左臂横击冰儿,左臂受了伤,使不出力道。小月复软弱之处受了一记膝盖重击,痛得他立即丧失全身的力气,卷缩在地上,眼泪鼻涕忍不住流出来。
也许无名军的战斗力不算最强,可是他们掌握机会的能力,近身格斗的本领,即便是蹲伏这等草原上的成名战将,遇上他们也要吃大亏。
另外一边,以沫趁着都拉给断臂,两柄飞刀射出,一柄插入都拉给的胸膛,一柄插入他的咽喉,眼看着断气到底。
卫鞅笑道:“蹲伏,你要理解我们,我们不得不提防你,万一你跟你弟弟一样,要舍弃老爹的性命,跑了出去,下令士兵乱刀把我们砍死,我们就完蛋了。”
布拖鲁本急怒攻心,听到卫鞅这话,又放下几分心来。只要卫鞅不痛下杀手,将蹲伏打残废了,一切都有的谈。如果父子三人,死了一个,残废两个,那么他们将失去对部落的控制能力,手底下的人不叛乱才怪。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拼了。草原上的人们,就是这么实际,如果你强,大家都服你。如果你不能打,那么谁都可能抢了你的位置,抢了你的财产和女人。
现如今,这些汉人仅仅是将蹲伏的手打月兑臼了,一切都还有希望。布拖鲁他已经废了,只要蹲伏完好,就能保住他们部落首领一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