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睿都没有再出现,雷文满渐渐感到很疲惫了。他今天一早跟睿在家转了半天,非常用心的记住了周围的环境;中午又骑马到军营看了一场演练,还颇费心神的编了些大话勉强镇住了部下;之后回家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杀人特训,可谓是身心俱疲。于是他索xìng坐到地上,把剑捡起来收入鞘中,靠着案头闭目养神。不觉间沉沉睡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睿终于把自己的数据修复完成,神采奕奕的又闪亮登场了。雷文满还没有醒过来,这让睿有些失望,原来打算一个华丽现身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亲,别在这睡,会着凉的。”她轻轻的唤了雷文满一声,也许是真的太累了,雷文满并没有被叫醒,依然睡得很熟。睿无奈,到床上拿过一张被子,轻轻的盖在雷文满身上。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睿大惊,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侍卫撞了进来。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被子还没盖好,从雷文满身上滑落下来。
“主公,你醒醒。”侍卫边摇着雷文满边大声叫他。
这次雷文满终于醒了,是被摇醒的。睡眼朦胧中看到面前有人在叫他。
雷文满大为兴奋,月兑口叫道:“睿,你可算回来了。”
“亲,我在这。刚才这人撞进来,不知道发现我没有。”果然是睿的声音。但眼前的却是那个侍卫。
雷文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暗暗问:“睿,怎么了?”
睿还没回答,倒先听到那个侍卫又说道:“主公,你没事吧。方才有一女子yù加害主公,正好被属下撞见。那女子居然一下就消失了,也不知是什么狐妖鬼怪。”
睿恨恨的骂道:“呸,你才狐妖鬼怪呢。门也不敲就撞进来,还敢骂我。”
当然,这句话那个侍卫是听不到的。但雷文满听了也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他斥道:“谁叫你进来的,我吩咐了谁也不准打扰,你擅自闯进来便是死罪了!”
那个侍卫不明白雷文满为何会突然发难,情急之下只好直说:“今天是属下为主公值夜。刚才属下见主公房内并无灯火,想是已经休息了,于是轻轻推门进来。就看到一女子扑在主公身上,”说到这,那个侍卫突然想起刚才雷文满错把他认成了睿的事,心里猜到几分,于是继续说道:“那女子凭空就消失了,必定不是人。主公,你莫要被女妖迷惑了。”
“骂我鬼怪还不算,还把我当成勾引男人吸人阳气的妖孽了不是?亲,不能放过他。”睿显得更加生气了。
雷文满自然是偏帮着睿的。他怒喝道:“这里哪来的女妖,我看分明是你在妖言惑众,还不赶紧给我退下。”
能被选来值夜的守卫称为近侍,一个个都赤胆忠心。眼前这个也不例外,他打算冒死也要劝阻主公远离那妖孽:“主公,属下说的句句是实,你莫要因为贪恋这女妖的姿sè,枉送了xìng命啊。”
雷文满见这近侍一根筋就是不肯走。心想,再纠缠下去便会惊动门外站岗的其他侍卫,事情一旦闹大就不好收拾了。于是他决定快刀斩乱麻,暴力把这碍事的家伙赶出去。只见雷文满噌的拔出佩剑,指着近侍的咽喉,一字一顿的沉声道:“再不退下我将你就地正法。”
“还叫他退下做什么,直接正法吧,这叫杀人灭口。”睿似乎已怒不可遏。
那近侍当然也听不到这一句,他只当雷文满被睿迷惑已深,不辨是非了,于是仍不肯闭嘴:“属下甘愿领死,以表所言不虚。若属下一死,可令主公觉醒,自此离开那女妖,属下愿一命换一命。天下可以没有属下,不可以没有了主公您啊。”
言辞恳切,慷慨激昂。但在雷文满听来简直烦躁之极,他真的动了出手杀掉这家伙的念头。
若说雷文满还克制得住,睿却终于按捺不下怒火,突然现身在那近侍身前,抬手“啪”的一声结实的扇了他一巴掌。
“女妖,你终于出现了。”近侍拔剑挡在雷文满身前道:“休伤吾主。”
“你才女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姑nǎinǎi是你们的女主人。”一向温柔的睿露出咬牙切齿的神情,令雷文满也大吃一惊。他慌忙道:“睿,不要。”
雷文满不想把事情再闹大,要是走漏风声,不仅自己的身份端不住,睿的来历就更难向世人解释清楚了,虽然这些都是虚拟的世人而已。
睿还在盛怒之下,不肯罢休,又道:“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三,你今rì已经连骂我五次女妖,赏你一个巴掌还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近侍亦不害怕,瞪着睿说:“大胆女妖,勾引我家主公还妄称是我的女主人,我呸!莫说你只是区区小鬼,就是索命阎罗来了,只要我还在,谁也休想加害主公。”说着一剑直刺睿的锁骨(当时的人认为,鬼怪的锁骨窝被刺穿的话,鬼怪就不能再施展法术,不能变化也没了力量。)
这种攻击对睿当然是无效的,她的运算速度有多快,身形就能移动多快。那近侍只看到眼前衣袂飘飘,却无法再看真切。几剑刺出,全都落空。近侍于是打算喊帮手:“来人,有,啊!”
一柄剑从近侍后背刺入,穿心而过。
原来雷文满被近侍挡在身后,看他连刺了睿几剑,又不知伤到没有,心中万分焦急。等听到近侍打算叫“有刺客”时,更担心睿的安危,不假思索,手中长剑一递,刺向近侍的后心。他随身佩戴的那可是宝剑,(传说曹cāo随身配的是倚天剑)这一下登时把近侍洞穿了。
那近侍痛楚而不能置信:“主,主公,你,你,”雷文满不待他说完,一脚踹在他后背上,一手把长剑拔出来。鲜血喷涌而出,近侍当场倒地,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死时双目圆瞪,正所谓死不瞑目了。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睿连忙又再消失,并对雷文满说:“亲,外头有很多人来了,你赶紧继续装睡。”
雷文满马上坐下拉过被子胡乱盖上,又伏在案头装作熟睡的样子。
外面共跑来六个侍卫,是两个站门的和一个四人的巡逻小组。首先看到房内趴着近侍的尸体,伤口只有一处。又见雷文满伏在案上,鼾声如雷,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佩剑。再四周看一下,窗口并未打开。初步判断,近侍死于雷文满手上的剑。现场没明显打斗痕迹,没逃逸痕迹。
一个巡逻侍卫问:“你们守在门口,可曾有人从这里进去过?”
看门的守卫答道:“主公rì落时分回来,吩咐任何人不得内进。至入夜时,这个近侍入内值守。此外并无其他人从这里出入了。”
“那么说来,他是被主公杀死的,可是为什么主公却还在睡觉呢?”
另一个巡逻侍卫又问:“你们刚才有没听到房内的动静?”
两个守门的侍卫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小声道:“我们这个岗跟兄弟们的不一样,主公房内的情况我们是不敢随便偷听偷看的。再说进门就是大屏风,还要穿过外间才到主公的书房,外面风又大,实在是听不清里面的动静的。和几位兄弟一样,我们也只听到近侍呼叫‘来人’,以为是有刺客,才敢冲进来的。”
“那现在如何是好?”
“我们俩继续在门外值守,四位兄弟就请看好现场,并在此jǐng戒,一切等主公醒来自有定夺。”说罢,俩看门守卫转身就走了。把烂摊子丢给几个不知所措的巡逻侍卫。
侍卫们的讨论雷文满都听到了,不过他没心思去理,他在心里跟睿说着话。
“亲,你又杀了一个人了,可喜可贺。”睿半开玩笑的对雷文满说。
“杀人有什么可喜的,没正经。先不说这个,你怎么消失了那么久?”
“我把被你破坏掉的所有数据都修复了,工作量不小呢。”
“你重置一下你自己的数据不就好了,真笨。”
“重置只能把整个虚拟时空重置掉。个体的数据只能一项项改,我刚才都只剩一口气了,亲,你说要改多少数据。”
“你运算不是很快的嘛,我记得你说你消失只要0.1毫秒?”
“消失只要改个可视属xìng就行,一个数据。移动只要改空间坐标,三个数据。当然快。”
雷文满若有所思,他突然问道:“睿,这是你的圈套,对吧?让我又多杀了一个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亲。”
“以你的速度,那个近侍是无法发现的。除非你故意让他看到。”
“哦?继续说。”睿不置可否。
“我不认,那个近侍也没办法的,他就算传出去,也没人相信。但你却非要出现和他动手,还引来一堆人。那我就没办法不杀他灭口了。”
“亲,你真厉害。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不过我这是为你好。”
“经过刺你那一剑,我已经不害怕了。你何苦又让我多伤一条xìng命。”雷文满叹气,但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我怕你只敢对杀不死的我下手,对其他人物就心软了。”
“事实证明,我没有。那么现在,这个残局怎么收拾?”
“好简单。这叫梦中杀人。据历史记载,曹cāo当时就是这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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