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满的第二百人队撇下张辽的枪兵队奔着第一百人队的后面跟来。正在追击第一百人队的张辽先锋部队未免前后受敌,不得不停止追击,转而与雷文满的第二百人队接战。
雷文满在训练中不断强调,车悬阵只对选定的目标强攻,而不与任何敌部队缠斗。因此第二百人队并不积极与张辽部队交手,而是一边招架一边往既定路线撤离。张辽果然勇武过人,连续击倒三人后又yù追杀,不料雷文满的第三百人队又已从后赶到。
这时攻向张辽侧翼部队的是雷文满的第五百人队。张辽部队受到连番攻击,疲惫不堪,双方损伤开始逐渐悬殊,往往雷文满队损失一人就换回张辽队五人陪着一起离场。眼看张辽队右侧翼部队行将损失殆尽。
张辽看侧翼损失严重,唯有将先锋队折返,这便相当于放任雷文满的第三百人队轻松撤离。
锥形阵本来就像一柄利剑,现在剑尖却要回头掩护剑锋,阵型不免混乱。右侧翼部队遭到轮番攻击已经损失大半,左侧翼部队无法援助而只能跟在先锋队之后一起调头,夹在中间的远程部队和预备追逃的部队不知所以。整个阵不仅纵深被拉长,宽度也不断加大,而且阵型扭曲。
雷文满看张辽要调头,急忙下令擂鼓,加快冲击速度,缩短每个部队的攻击时间,力求在张辽先锋部队再度成型之前多消灭几批阵型散乱中的敌人。
当张辽整好前线队形时,雷文满的第五百人队已从他旁边尽数撤离。正在进攻的第八百人队已将张辽队的右翼清理完毕,攻入阵内,将张辽的远程队和追逃队大批驱逐出场。
张辽部队只剩下部分的先锋队以及一个几乎完整的左翼。尽管人数已处于明显劣势,但张辽不甘就此罢休,率领部队向雷文满的第八百人队发起正面袭击。
张辽心中憋屈,突击异常勇猛,手中的木枪连连将雷文满的士兵刺下马来。第八百人队作战已久,见势便迅速撤离,由jīng力充足的第一百人队力战最后作困兽之斗的张辽队。
张辽的手下越战越少,但他却越战越勇,似乎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演练,手中木枪已断了一截,但威力犹存,在车轮战中仍不时能直接击倒一个士兵。
雷文满虽不曾学过枪法,但各类武艺颇有相通之处,他也看出张辽的枪法不凡,几次想提刀上去与张辽大战一场。但这样就会演变成主将单挑,失却了练习阵法的本意。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还不在此,雷文满看着手中握着的竹刀,苦笑道:“这么轻的刀,叫我如何使力呢。根本找不到战斗的感觉嘛。”他开始隐隐的明白关羽当时为何如此看不起他那把六十斤的刀了。
再看战场之上,雷文满的部队已经循环两次,第二百人队正在发动第三轮的攻势,张辽剩余的部队力战了雷文满部队一整轮的车轮战以后,所余仅几十骑。张辽本人也狼狈不堪,手上脚上战马上都是染料,不过是赖着衣甲尚未被击中而不愿退场。
雷文满下令鸣金收兵。按照约定,鸣金收兵视为认输,双方都停止战斗。
清点离场人数,张辽队共损失四百三十七人。雷文满队损失六十九人。其中以被张辽正面突袭的第八百人队损失最多,减员二十四人,其次是发动第一轮冲锋的第二百人队,减员十八人。其他百人队损失都在十人左右。由此,张辽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雷文满很佩服张辽的表现,虽然胜败相当明显,他还是给了张辽一个面子,道:“文远神勇,历经我军多番进攻仍岿然不动,真虎将也。”
张辽过了好一会才从野兽般的战斗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投入了。忙赔笑道:“明公阵法好生厉害,张辽一时杀得兴起,竟忘乎所以了,明公恕罪。”
一旁观看的刘延道:“两位的龙争虎斗,连刘延都感到浓重的战场气氛,何况身在其中的张将军。想不到今rì有幸在这里看到了被称为决绝之阵的锥形阵,还有……”
刘延想说:“还有能击败锥形阵的鹤翼阵。”转念一想,这个明显已经不是鹤翼阵了,却又叫不出名堂,于是转而问道:“敢问明公布的是何阵法。”
“此乃车悬之阵。”雷文满答道。
“什么?竟是传说中的车悬之阵?”张辽大吃一惊:“古有记载,霍去病曾以车悬之阵大破匈奴,但总不见有此阵的阵法流传于世。张辽还以为此阵已失传,想不到明公居然会用,此阵果然名不虚传。”
“人道‘孙吴白韩,颇牧卫霍,’此皆古之名将。”刘延也是一脸诧异,说道:“这些人的事绩历来都只是口口相传,刘延一度以为那都是以讹传讹。今rì得亲见车悬之阵,犹如时光倒流五百年,令人叹为观止。”
雷文满听了暗爽,心中想:“当然,这个阵由我首创,你们怎么可能见过。我的车悬阵就是传说之阵,我就是传说,你们千万不要羡慕哥。”
心里得瑟,但表面上还是要端起架子的。雷文满对张辽说道:“文远布的锥形阵堪称最强的骑兵攻击阵法,实际上并不比车悬逊sè。”
“明公教训的是,张辽今天确实没有好好发挥出锥形之阵该有的威力。”
“所谓末必锐,刃必薄,本必鸿。”雷文满继续在刘延面前高谈阔论,以显示自己的实力,他接着说:“文远今天的阵,这三点都做到了,然而却没达到效果。先锋尖锐,却失了目标;侧翼锋利,却不能跟在先锋之后作战;中间兵力很厚但却没有足够的保护。”
刘延表示赞同:“张将军的战斗力很强,士兵也很勇猛。所以张将军对自己的先锋部队和侧翼部队相当自信,很少考虑各部队之间的照应。这个弊端在平时看不出来,对上明公这样强大的对手就表露无疑了。”
“两位说的是。我一定吸取教训,再加强训练,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与明公切磋。”
“我们半月对练一次,让士兵惯于战阵,随时准备以最强状态应对河北的进攻。”雷文满这句话更像是说给刘延听的,他又特地再问刘延一句:“刘太守,以这样的援军部队对抗袁绍的先头部队,你可还放心?”
“以明公军威,袁绍必败无疑。刘延誓死固防,助明公立此不世之功。事不宜迟,我先带兵赶回白马,将百姓转移至许都。布防事多,我先告辞了。”
雷文满并不留他,只是嘱咐道:“你且先去把白马布置好,我暂驻延津。等你安排好白马的事宜,再过来接管延津。速去速回。”怕他在军中威势不足,行军太慢,又派了一名叫史涣的武将助他管理军队。
吃过午饭,两人便领兵回白马去了。
这个史涣原来是徐晃的部将,为人粗犷,作战勇敢,却略显无谋。虽在军中有点名气,但始终无法独当一面,他与刘延倒正好是优势互补的。
早上的演练体力消耗不小,下午部队没有安排训练,雷文满在自己营房里无聊,又拿起大刀练习起来。他现在完全适应了鹿筋箍在手上的感觉,仿佛那本来就是他身体肌肉的一部分,并无异样和不适。
手持大刀,雷文满想起自己今天看到张辽的枪法,好几次想上去单挑的情形。
“睿,今早上你看到了没,张辽的枪法好厉害。”
“亲,你不是认输了吗?现在说人家枪法厉害,找借口?”
“到最后他就剩几个人了,怎么会是我输。”
“但是你先鸣金收兵,便是算你输了。”
“我这不是给他个台阶下嘛,难道真把他灭的只剩一个光杆司令才罢手?”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故意认输的。抠门哦,你想省下士兵那一半奖金对不对?”睿不懂什么叫‘给个台阶’,但为了省钱主动认输倒是挺符合她的逻辑。
雷文满又好气又好笑,道:“士兵我都是按十文钱给发的奖金好不好。算了,不和你扯这个。我想去找张辽比武,你说我胜得了他吗?”
“亲,这不合适。”
“为什么?”
“第一,张辽是你下属,不敢全力和你动手。第二,张辽早上已经消耗了很大体力,你现在找他比试,胜之不武。第三,你在阵法上已经赢了他一次,又要在武艺比试上再赢一场,你让他情何以堪。”
“也有道理。不过这几个理由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他打不过我是吧?”
“亲,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不过我的确觉得他不是你的对手。”
“哈哈,连你也这样认为吧。我真是太厉害了。”雷文满现在心情大好。
“亲,这就算很厉害了吗?按照今天的对练给你一个战斗评价的话,最多是A级,还是达不到S级的条件哦。”睿给雷文满当头来了一盆冷水。
雷文满被冻醒,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虚拟世界的目的,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S评价,以一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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