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沈榕?”见预料中的暴风雨并未如期而至,沐雪汐有些奇怪,不是她有自虐倾向,而是萧晗这厮这举动太出人意料,本以为萧晗会明里暗里的讽刺自己,却见这厮故作好奇姿态笑得天真无邪……他脑袋一定被门挤了。萧晗这是明显的示好,但沐雪汐却毫不动容,丝毫不给萧晗面子,慢悠悠地坐下喝了一口茶,摆足了架子,方才淡淡的点头,若是换做别人,有这么一美男向自己示好还不高兴得连忙应声,可她沐雪汐偏不,第一,她又不是花痴,又怎会看见美男就乱了分寸?第二,她早就对萧晗的示好免疫了,每次想和解都用这一套,切,就不能有新意点么。
但对于沐雪汐对自己示好的无视,萧晗显然未放在心上,又再道:“哼,像他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应该的。”
“花瓶?”沐雪汐讶然,却在一瞬间便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是花瓶啊······那也不是普通的花瓶。”“为什么?”萧晗问道。沐雪汐清楚地还记得沈榕那晚干掉那黑衣人的时候,那速度,可不是花瓶能做到的,不用说武功都是一等一的,何况他那时还有伤,由此可见,沈榕绝不是泛泛之辈。但这些,只要沈榕不想告诉其他人,沐雪汐也是不会说的,也许那厮是有什么苦衷,就像她永远不会告知任何人有关自己前世的事。
“至少他是好看的花瓶,若你和他站在一起你就是个土罐子,他嘛,就是上好的青花瓷。”沐雪汐故意打击萧晗。
“切,”萧晗似有些不屑,接着道,“那家伙弱不禁风,又还有洁癖,我看他是投错胎了罢,若是女子,定是个美人胚子。”
沐雪汐嘴角抽得厉害,萧晗真是个奇葩,明明在他人背后说坏话,还理直气壮,就像自己做了什么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沐雪汐只是笑了笑,便急着转换话题:“羞花阁近来是否正常?”“嗯,一切正常。”“嗯。”沐雪汐点点头,似模似样的摆出一副老板样。
萧晗也不再等沐雪汐询问,便自己把其它情况一一汇报。
“就这些了?”沐雪汐问道。
“自然你可是不信我。”萧晗这话虽是在问沐雪汐,但却用了万分肯定的语气,紫色的眼眸笼上了一丝黯然。沐雪汐一愣,随即辩解道:“自然不是只是我想多了解下···”
萧晗肯定的观点绝不会改变,所以沐雪汐也没再白费口舌。萧晗却“嗯”了一声,便给沐雪汐讲起了近来生意上的事,沐雪汐见萧晗竟相信了自己的解释,有一丝诧异,心中显然释怀,耐心地听萧晗道来。
沐雪汐前世是学中医的,但对于商场,她并不是半点了解也无,商场如战场,这果真是古今不变的,但和前世不同的是,比起前世人人都想当老板,在这古代却是充满了对商人的不屑,认为商人做的是投机取巧的事情,可沐雪汐却认为商人是靠头脑吃饭的,既未偷也未抢,又有什么让人看不起之处呢?话虽如此,但沐雪汐心知若不是萧晗有懿王府做靠山他在这个社会的地位绝不会多高,毕竟这“士,农,工,商”商最后嘛。这只是沐雪汐想要自我安慰证明自己还是必不可少的,萧晗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没有沐雪汐没有懿王府,他也许不会如此成功,但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但对于沐雪汐若是没有萧晗的帮助她还真难成事儿,就不免有些贪心,想着萧晗若是一直帮着自己该有多好,可沐雪汐仅是想想,她又觉着就因为自己救了萧晗,就让萧晗一直为自己办事还真有点不厚道,沐雪汐不是不知道萧晗的个性,萧晗绝不是那种会甘心屈居于人下矮人一头的人,如此沐雪汐越发想学着点萧晗做生意的手段。不知不觉中,沐雪汐已大有长进,她本就天资聪颖,又有萧晗的悉心教导,现如今亦可以亲自着手处理一些事务了。
“是不是教太多了?”萧晗喃喃道。
“没有呀,我都能学,还能接受。”沐雪汐笑笑道。萧晗望着沐雪汐的笑颜,微微有些失神。沐雪汐显然未听出此话的弦外之音。萧晗看着沐雪汐,自己哪里是这个意思,她那么聪明,对人对事思虑也很周全,自己自是知她能很快接受。萧晗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听出也好,若是要这丫头听出自己怕她不再需要自己,怕她足够强大,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助力,不知她会如何做想,会否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可能,这丫头聪明归聪明,却对人情事故一窍不通,对待事情想法总是······呃······出人意料,自然不可能想到这一层。即使她想到这一层,这丫头会不会避嫌,会不会就因此疏远自己,他们会否连朋友都做不成?
沐雪汐伸了个懒腰,见天色渐晚,沐雪汐也乏了,突然,她仿佛记起了什么,连唤涟漪,涟漪应声进屋,此时的涟漪已换上了平日里的装束,沐雪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已是辰时。”
“辰时?”沐雪汐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自己竟是在这房间里呆了一晚上。
“公子已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宿,还是先快快回府罢,免得府上担心······”
“什么,你再说一遍?”沐雪汐瞪大了眼睛,两天,两天,整整两天。涟漪照做,道:“公子已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宿,奴婢觉着公子还是先快快回府罢,免得府上担心。奴婢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公子还请快快换上。”涟漪这几日都唤沐雪汐为公子,虽已习惯,但还是有些怪怪的,但又不敢私自擅做主张改口,只求木学习快些回府,免得自己日后也条件反射的再叫公子。再次听到涟漪的话,沐雪汐终于接受了自己夜不归宿,还在府外呆了两天的事实,夜不归宿,在前世可是跟喝水一般平凡普通的事,但在这个世界,若是闺中小姐夜不归宿便相当于毁了自己的清白,会被当作不守本分来对待,会嫁不出去。沐雪汐虽不想嫁太早,但女孩子还是喜欢幻想的,虽然沐雪汐早已超龄,但也可姑且算作童心未泯罢,她也想穿穿那嫁衣,看到自己成为漂亮的新嫁娘。
沐雪汐不再多做耽搁,她可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归心似箭,转瞬间她已进了里屋,换上了女装,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一声,一溜烟的跑了,萧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小心思他岂会不懂得。萧晗“呵呵”的笑了起来,涟漪见状也不再多留,向萧晗行了个礼,也快步跟上沐雪汐。目送着沐雪汐渐渐远行的背影,萧晗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力,为何每次她留给他的都是背影。“有没有一天,我说我喜欢你,你刚好也是?我可以等你,只怕以后等不到你,你何时才能像我走向你一般,走向我?”萧晗轻叹,“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没人要你······我要。”萧晗苦笑,有些话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当着沐雪汐的面儿说的,不为别的,他担心,若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她会不会不理自己,正如他宁愿她曲解自己话中的意思,也不想告诉她,那些一直想说却从未说出口的话。
沐雪汐走了好久,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襟,涟漪紧紧在后面跟着,沐雪汐本就不擅长跑步,在前世上体育时,她第一次觉着向来是第一的自己生来就是垫底的,所以为了不落在最后,她就去学了跆拳道,总算体能好了些,但她这人就是缺一种叫耐力的东西,心里直叹:好累啊!涟漪见沐雪汐有些累了,很是心疼,但沐雪汐跑得太快了,她多次想要提醒小姐可以不用跑的,但没机会。
终于沐雪汐停下来,涟漪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于是道:“小姐,咱们不是有轻功的么?为何要用跑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哦,她不是会那飞来飞去的玩意儿么?为甚还在这里没风度,没矜持地跑着,唉,果然自己一忙起来就会智商为零啊!幸而街上还没什么人,不然人言可畏,这个时代的人表面上很矜持,实际上骨子里很是八卦,对那些个遥不可及又让他们向往万分,甚至想攀上高枝把自己家的女眷送进去的豪门深院的好奇与八卦简直一点不亚于前世的狗仔,哪家办喜事,哪家办丧事,本都不管他们的事,但这些都能被当做八卦聊个三五天。若是自己被每个人都评这么个几句,再持续个半月,沐雪汐觉着这泡沫星子都能将自个儿淹死,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沐雪汐虽算不上好面子但也从要顾一顾懿王府的脸面,不然懿王爷若是气急,不让自己再打着懿王府的旗号招摇撞骗,可该如何是好,沐雪汐虽从未把懿王府定义为“家”,但在这个世界懿王府可谓是她唯一的依靠与避风港,除了那吵吵闹闹的肖姨娘和两个讨厌的庶姐姐,她竟再找不到讨厌王府而潇洒的离去的理由,所以就再赖几天吧,直到自己找到离开的最佳理由,直到自己知道去哪里,直到自己知道自己所想的漂泊是为什么······再说呗!
沐雪汐回过神,撇了撇嘴,不服气道:“本小姐自有定夺,我是在晨练知道么!”
涟漪一脸不信明明小姐如此急······还晨练,虽自己从未听过这个新颖的词,但仅从字面上便能听懂,小姐此时有这个闲心吗?光想想就知道一会子回府会遇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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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最近有点忙,刚刚考试完,总结满天飞,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写的,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