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走到木屋门口时,萧千雪正站在那里,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神sè关切又欣喜,笑道:“我说呢,怎么去了那么久,原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喝酒去了。レ思路客レ”
李非原本心情沉重,此刻也笑道:“妹妹真是好鼻子,你可猜得出我喝的是什么酒吗?”
萧千雪想了想,笑道:“此酒名为‘不花钱之酒’,是也不是?”
李非哈哈大笑,心道:“千雪还是那么了解我。”笑道:“是了,我在城中遇见一个朋友,所以就多喝了两杯。”
忽然谢君行也走了出来,问道:“妙哉啊妙哉,李兄有酒喝怎么也不叫我?”
李非道:“谢兄,我看你的气sè好了很多啊,内伤恢复得好吗?”
南南站在门口笑着接口道:“有我和千雪照顾,不好就奇了。”
李非见到南南神sè飞扬的神情,不禁又想到三rì之后与上官星诚之间的那一战。到时候,若自己败了,不知南南会不会为自己伤心。
四人一同走回屋内,萧千雪问道:“腾云镖局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李非道:“没有,杨总镖头对我也很客气。”
谢君行道:“那么腾云镖局接下来就要大举进攻金钱帮了。”
南南一听,拍手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和腾云镖局的人联手一起去打金钱帮了。我们明天就去和他们会合好不好?”
李非道:“但是腾云镖局中有一个人可能被金钱帮抓走了。而这个人,很可能是陆老前辈的儿子。”
南南道:“你是说子杰?”李非点点头。
萧千雪道:“这样一来,金钱帮只需将他作为人质,腾云镖局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谢君行道:“不会。我相信杨总镖头不会为了一个少年而让其他的兄弟白死的。”
李非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江湖中人最讲究的便是‘义’字。尽管子杰是陆老前辈的爱子,但为了报仇也只能牺牲他了。”
南南忽道:“不如我们先去将子杰救出来,解了腾云镖局的后顾之忧。”
萧千雪道:“不行。金钱帮守卫森严,不知道有多少埋伏。我们一去,难免会打草惊蛇,腾云镖局要报仇就更难了。再者,万一我们之中又有人失手被擒,金钱帮就更加有恃无恐了。还有,子杰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定是金钱帮故意布的疑阵,让我们以为子杰在他们手里,来个请君入瓮。”
南南登时泄气,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李非萧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迟早要做个了断,你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南南转忧为喜,睁着大眼睛问道:“真的吗?”
李非微笑道:“自然是真的。”
萧千雪看着李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也无从说起。
如此过了两rì,李非都整天笑嘻嘻地和谢君行喝喝酒,谈论谈论武功。南南本就天真无忧,也兴高采烈地与他们一起喝酒聊天。唯有萧千雪时不时地旁敲侧击,却也总问不出什么来,心下自担忧不已。
这天晚上,李非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忽然外面飘来一阵酒香,他jīng神一振,推开门走到院中,只见谢君行一人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
李非笑道:“谢兄,怎么有了好酒又不叫小弟来喝了?”
谢君行递了个酒杯给他,朦胧的月光下,李非端起酒杯闻了闻,便已有了醺醺之意。谢君行道:“请。”二人对饮了一杯。
李非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兴致,来这儿喝酒?”
谢君行又饮了一杯,说道:“你怎么这么好兴致,准备一个人去报仇?”
李非一愣,随即笑道:“你喝多了。”
谢君行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那天见你回来的时候就有点古怪,这两天更加不对劲。你若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李非摇头笑道:“唉,谢兄真是好眼力啊,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谢君行并没有笑,只问道:“什么时候?”
李非叹了一声,说道:“明rì未时,在擒马滩。”
谢君行又饮了一杯,问道:“你有把握吗?你不是说那个荆无命是个很厉害的角sè吗?你这样做,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李非起身望着天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握,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和上官星诚有着上一代的恩怨,这件事是我自己必须面对的,没人能帮我,也不需要别人帮我。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他动手。而且,我爹当年也没有想过要瓦解金钱帮。他和上官金虹两人是互相钦佩,可是到头来还是不能避免一战。没想到,我和上官星诚竟要走上这条老路。”
谢君行沉默半晌,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们,可是如果南南知道了……”
李非道:“如果明天我不回来,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还有千雪。多谢你了。”
第二rì,天气十分yīn沉。李非起来时已将近中午,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萧千雪笑盈盈地走进来,见李非正皱着眉呆呆地坐在床上出神,便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道:“李大哥。”
李非回过神来,说道:“啊,你……”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四肢一阵酸麻,萧千雪手上已多了四根金针,分别扎在四肢四处大穴之上,跟着又扎了一针在胸口膻中穴上。李非登时感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惊讶地看着萧千雪,却见萧千雪眼眶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他问道:“你这是……这是做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萧千雪封住自己穴道时下手颇重,他的声音竟有些发颤。
萧千雪道:“你的武功比我高的多,我若点了你的穴道,你就会自己用内功冲开穴道。你不懂医理,因此我只有用金针来封住你的穴道,你才不会自己解开。”
李非暗暗心惊,脸上却笑道:“好好的,你干吗封我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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