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还是没有消息公布。我不吃不喝地等,身体自己也感觉到不行了。我回家做了一个大胆决定,打电话问明珠女士。明珠女士电话里抽泣。她说铭已经遇难了,当场……我听到当场两字之后,耳朵里嗡地一声,后面她还说了些什么,再也听不见了。
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就是憋喉咙里,喘气都觉得困难。我侧躺长凳子上,什么也不想,也不觉得饿。半夜被冻醒,起来喝了几口热开水,便有气无力地倒床上。彻夜失眠。天亮之后,我又回到俱乐部。明珠女士说我暂时不用回了。我默默接受了。
老太太那里,我照样去给她听。我瘦得很厉害,精神萎靡。老太太看着眼里,没有说什么。
春节前一个星期,明珠女士过来看望她妈妈,带来了很多礼物。她们闲聊了一会儿,便到藏书房里来。刚好我书房后面,无意听到她们一些对话。
“他从来都不相信我跟铭关系是一般关系。”明珠女士有一些激动。
“所以你也跟着犯傻,是吧?你就去查他?”
“凭什么他可以胡闹,我就要忍他……”
“你这是自我拆台,拆自己家庭!”老太太语气非常惋惜。
“现铭都这样了……我不会放过他!”明珠女士所说话,中间部分听不清。我将所有话重整理一遍,意思是铭跟她有特殊关系,她丈夫看来。事情果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正如铭说那样。
“你这样查下去,小姑娘也会被你害了!”老太太说道。
“小姑娘?是指谁?是指我吗?”我顿时紧张起来,完全没有料她们密探内容还有涉及到我?除了惊讶就是无奈。
“你不用担心她。她是我助理,就要替我做事!”
“什么?小姑娘真是我?”我心里强调一次。
“你放手吧!”
“他早就知道我查他了,他也知道小姑娘拍他……”
“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孽啊!他会对小姑娘不客气……”
我听到这里已经彻底绝望了,原来他们都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可以还是让我去往里面跳!我就是一颗棋子!
春节之后,我离开了老太太,也搬到其他地方。不想再遇见她们!
我流浪了一个月。平时我喜欢一个晒太阳,可是这个月我喜欢往人多地方去。因为人多地方我会觉得孤独,孤独时候就觉得自己纯粹,而且活生生地存着。
什么地方人多呢?就是旧城区小巷,菜农摆地摊随处可见,年纪大人看见便宜而鲜蔬菜,双眼发光样子,让我很感慨。觉得他们活得很琐碎,但是很幸福。我经历事情,对于一些从小就父母身边长大读书甚至工作成家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城市和父母半步人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或许他们会问我:“你这是图什么呀?”
不久,我又开始写求职信,目标还是外企。希望午休或者下午茶时候,带上一本精美小册子或者是心爱书,泡杯热茶,哪怕是走廊里也好,天台也罢,一个人静一静,写写心得,看看书。这是我此时此刻可以争取到生活。
简历发出去第二天,公司人事部电话就打过来了。让我第三天面试。以前可没有这样顺利过。
这家公司曾经是这个城市骄傲,每个寻梦和找饭碗年轻人梦想之地。但这几年业绩一年不如一年。挣不多,那就省着花。该省都省了,不该省也省了。省到连为它打工外地人都揭不开锅了,房租就别提了。省到能吃苦耐劳外地来追梦人也撑不住。当然这是一部分人看法,但是毕竟大公司框架还,丰厚福利还。所以招聘非常频繁,人事部每天人山人海。
通过投简历找工作,也就只能找这样工作。我自己明白得很,所以也欣然接受。
这次面试,我非常紧张。就连穿什么衣服去面试都大费周折。当时专卖店里衣服,打了折,我还觉得贵。这个想法不敢跟任何人说起。步行街衣服又不适合面试。幸好柜子里有一件压柜之衣:一件微型喇叭裤,铅笔裤。颜色是孔雀蓝,一种让人感觉典雅又舒适色彩。我非常喜欢,所以一直存放着,舍不得多穿。
有合适裤子,我只买了一件白色小格子短袖衬衣,加上一双白色凉鞋。头发已经被我剪成短发了,不需要太多得打理,只要干净自然便好。长发是因为煜喜欢,我才留。剪掉那天,心里万分舍不得。
这次面试不比第一次次了,要跟面试官说什么样话,也不再那么忐忑。但是,上一份工作要不要提呢?只是做了几个月,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哦!如果不说话,如果被问到,那又该如何面对呢?
我正纠结着呢,君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有一份很好兼职。我便告诉她我准备找全职工作。
“那你怎么写作呢?”
“周六日写呗。”
“你也看看这份兼职。多挣一点可以有保障,以后安心写作嘛!”
“嗯!谢谢你,君——”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呢?对了,这个雇主是残疾人,你可以应付吗?我先把话说清楚了啊!”
“真吗?”我很高兴,因为我希望自己可以多体验生活,正想找机会跟残疾朋友接触一下呢。
“看来正中你下怀诶——”君电话那边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