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粮食够吃了,但是却因为战乱与封锁,食盐供应已经断货了,只能在私盐贩子手中买高价盐。这让黄尚龙很恼火,因为据说在静海的长芦盐场用板盐铺路造房,而在这里一斤海盐却可以换十公斤粮食,而上好的河东池盐才要4斤粮食而已。但现在并州的河东盆地那边打得热火朝天,北庭存货也不多了,而且远水不解近渴,难以支持这边每天八万人的用量了。黄尚龙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期被他用调运的池盐压下去的盐价又开始抬头了!
一时兴起的黄尚龙决定微服私巡,哪知道这晚上的涞阳城,大街上不时看见半掩的门上都挂着绯红灯影,差不多每一座建筑物前边都站着衣着暴露的妓女,遇到有男人路过时都不失时机的抛上一阵媚眼。不过这些女人大都徐娘半老,仅靠浓妆艳抹才遮盖住消逝的青春,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她们手上的皮肤就能大概猜出个实际年龄,真正让男人舍得大把扔钱的货色都在屋里,她们绝不会做站街拉客这种降低身价的事。
该死的妓女,黄尚龙好不容易摆月兑万花楼、怡红院拉客妓女纠缠的,匆匆走进狭窄阴暗的巷道里,这才是城市真实的一面吧!老远便可嗅到恶臭熏天,里面脏乱破败,看着两边破旧的屋子、昏暗的灯火,还有许多由树枝、碎布、枯草搭建的窝棚,低矮、潮湿、拥挤。地势低洼的关系。还有垃圾遍地,滩滩积水。遍地是横流的黄鸀色的污水,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不时看见衣衫褴褛的妇女和老人从漆黑的门洞里露出半个脸来,呼的一盆脏水扑到他的面前,他赶紧退后,已经溅湿的靴子啪的踩到一滩污水中!这里看来要大拆迁,怎么能住人啊!要是传染病流行起来恐怕就晚了。
咦,心中一紧,只听见旁边窗子里传来男人疯狂交欢的低吼,间杂着女人的娇喘莺啼。黄尚龙好笑,这家人也太疯狂了吧!这声音也不怕扰民,正要摇头离开,门吱的开了条缝,一个女声喊道:“大爷,来耍啊!”循声细看,门缝里露出的一缕青丝和一张的女人的脸,看到黄尚龙要走,急忙叫道:“兵大爷,别走啊!没钱不要紧!舀些粮食就行!”
混帐!居然打柱**的主意!玩女人用军粮!黄尚龙皱紧了眉头,这显然是他的一个部下在享受“战利品”。在以往,如此情景是不会出现的!黄尚龙握紧了刀把,步子却犹豫了,自到冀州以来战斗不断,士兵们不断增减,几乎过了一遍,可谓鱼龙混杂,大家都是吃血饭的,今日不知明日事,可谓连续苦战,历尽艰险,九死一生,精神和**都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极大苦痛和折磨……,好容易打个花花世界,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古刚的汉子没有女人哪行!还能怎样惩罚他们呢!
黄尚龙郁闷地放松了握刀的手,长长地出了口气,竭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好吧,就让他们轻松一晚吧,权当没看见。黄尚龙转身走开,心中骤然升起一股烦躁,从明天开始,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出现,不能再这样下去!严明的纪律和顽强的斗志不仅对黄尚龙自己非常重要,对整个军队的生死存亡同样至关重要,一支真正的军队,其根本的战斗力来自严格的训练和严肃的军纪,没有军纪约束的军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黄尚龙加快了脚步,远离了那条巷子。
点卯的时间到了,一个营有六个人误卯,一柱香点完,居然还有两个人不见踪影。
“安瓦尔,把那三个人给我绑起来!”黄尚龙着实恼怒起来,他已经忍了个晚上,一击鼓升帐了,居然还有人违令误卯!
“误卯六人,每人杖二十,任什长队正者杖加一倍!其上级杖十!”黄尚龙铁青着脸,斩钉截铁地说,跪倒六人顿时四肢瘫软,被亲卫临时担任的行刑队提了下去。很快,沉闷的杖击声和号啕的惨叫声刺痛了每个士兵的耳膜。
“大人,带来了!”两个站都站不稳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被安瓦尔带人拖到黄尚龙面前,其中一个居然宿醉未醒,被人夹着还犹自流着口水酣睡。
黄尚龙指着瘫在地下的士卒,愤怒得声音都发抖了,“这样的人还舀得动刀枪,还有资格征战沙场吗!要是昨晚大敌来袭,我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一帮操婊子操软脚的嫖客!想过死去的弟兄在看你们吗!”
全军悚然静立。
“来人!三人每人鞭刑二十,先将酒打醒再说!”
……
处罚过后,军容风纪为之一震,杀一儆百效果不错。那几个挨鞭子的也明白了错误,躺了几天后我去看他们,亲手换了药把他们感动的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