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悫鹉琻晓……”祁扬咬牙发出闷哼,下刻,他的下巴又被砸上一拳。
两人厮打在一块,互不相让,互不停止。
江墨臣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眼神凶狠嗜血,俊颜渗出薄汗肌肉紧绷,隐约抽搐,他发泄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落到祁扬身上的每一记都力道结实,屡次让祁扬痛苦的弯下了腰。
几分钟后,他罢手,完全不是他对手的祁扬躺在沙发上,吐着嘴里的鲜血。
拇指指月复一揩左边唇角的血丝,颀长俊挺的身躯挺如松柏,沉淀下情绪的深邃墨眸射出锋利而明亮的光芒,江墨臣居高临下睇视祁扬的狼狈,唇边渐次扬起冷笑。
右手扬起,扯开束缚住喉咙的领带,释放开了身躯发出的声音犹如震耳:“她的身体,换她十年的自由!”
祁扬听到他如是说,胸腔的疼痛瞬间遮住身上的疼。
“你休想!”尽管浑身上下都透着疼,祁扬还是站了起来,两个同样高大伟岸的男人如同两只争抢猎物的野兽,眼神凶狠互不逞让,祁扬握紧了拳,几欲还想再和他打一场。
可他压抑住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会救她出来的!”
“呵。”江墨臣嗤笑,“不自量力。”
除了阮妩答应他,否则谁也不能解救她。
或许,她骂的很对,他就是一个魔鬼,得不到的宁可毁灭,他就是自私到这种地步。
恶魔是他,天使是他,选择权他给了她,至于她会选前者还是后者,他拭目以待。
祁扬觉得他唇边笃信的冷笑宛如淬了毒液的针,直直扎入他的眼底,带来的不止是尖利的刺痛,而是某种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他深深的预料到,他铁了心的不愿放过小阮,无论任何条件。
他不讲条件!
祁扬迈步欲离,走到江墨臣的身边停下,他微侧眼眸看到对方线条锋利的侧颜,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过小妩百倍的代价。”
话落,他即步就走,第三步上他停住:“我坚信!”
江墨臣脸上的笑隐约僵了一秒。
“砰——”
公寓门关上,剧烈的响声雷动,仿佛整间公寓都震了几下。
江墨臣胸腔起伏巨大,白色衬衫透出肌肉紧绷的形状,仿佛要撑开衬衫暴露出它的力量,看着有些恐怖,抬起手,解着另只手腕处的衬衫钮扣,却是蓦地,他一脚踹上沙发中央的玻璃茶几,上面摆放的水果砰砰滚落。
事已至此,说什么他也不会罢手!
对她,他不会罢手!
——
港城,江宅。
阮振强一路风尘仆仆,片刻不敢歇,哪料想,到了江家,连人面都见不着。
佣人告诉他,江自魁昨晚的专机飞美国,管家随行伺候。
闻言,阮振强顿时面如菜色,江老这是知道他会来找他,摆明了不管事,任由他的女儿自生自灭。
可他怎么能够?小安已经成了江家的嫡孙,尽管还未曾公开。可他是只有阮妩一个女儿了啊!
佣人送来茶水点心,阮振强此刻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哪能有闲情逸致享受这些。
叫住佣人,急促道:“要怎么样才能联系上江老?”
佣人茫然的摇头,之后走了。
阮振强这下是走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守株待不到兔子,白费时间。
连口水都没喝,他起身朝大门走去。
江宅有三栋**庭院,出了江自魁居住的主宅,还要绕着一块草坪走到大门,可以允许开电瓶车,不允许轿车开进污染宅子附近的空气质量。
“阮总……”
蓦地,一道陌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阮振强停下脚步,返身看过去。
白色的电瓶车上,临时和助理回来拿文件的江家二少江墨轩,看到阮振强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垂头丧气的走着,对于爷爷毫无原由将阮氏纳入江家子公司,江墨轩对这事的好奇压在心里,这会儿恰巧碰上了,那就得好好问问了。
命令助理将车开到阮振强的跟前,江墨轩探出首,俊美阴柔的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爷爷昨晚飞了美国,你找他有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江墨轩的出现,对于无计可施的阮振强俨然犹如落水后的救命稻草,他奋力抓住,忙不迭的道:“我想请二少帮忙联系上江老。”
此时正午,烈日炎炎,气温灼热不已。
“天太热了,阮总先上车。”江墨轩的语调里裹挟了些许命令。
阮振强不好意思的讪笑了声,倒是不疑有他,随他去了大房那栋庭院。
一坐进厅里,人造风吹出习习的凉风,闷热一下子缓止。
江墨轩亲自泡了两杯咖啡,端给阮振强的同时,他说:“我听说,阮先生的女儿最近惹上了命案。”
黑色的马克杯刚凑到嘴边去,一听到这话,阮振强顿时没了喝的心情。
搁下,阮振强坦承道:“不瞒二少,阮某今天就是为这事来找江老的,可不巧,他竟然昨晚去了美国。”
这话里,不无讽刺的意思。
世上太巧的巧合太少了,阮振强相信,江自魁这是猜到他会来求他网开一面,所以事先避开他。
江墨轩浅啜一口,没有搭话。
“还是请二少,帮忙打个电话给江老,希望江老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相劝四少对我的女儿手下留情,这要是江老都见死不救,那我的女儿可真是没有活路了,麻烦下二少,阮某千恩万谢。”阮振强低头,情真意切的恳求。
一声脆响传来,却是江墨轩将咖啡杯也搁到了桌上。
“阮总客气了。”江墨轩从身上模出手机,拨通了后,他将手机递给阮振强。
阮振强连连点头称谢。
几声忙音过后,江自魅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喂。”
“江老。”阮振强的情绪难免激动,努力克制了下,方道:“我是阮振强。”
电话那端一片沉寂。
“喂,江老……”阮振强拿开手机一看,显示在通话中,可是江自魁不说话,他不由得心一沉,连声说道:“江老,阮妩是错了,她不该刺伤四少,可四少最后抢救过来了,只是受了点伤,阮妩她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知道错了……江老,请您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我怎么能让她大好的年华,全葬送在监狱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江老,我是真的求救无门,走投无路了,求您帮着跟四少说几句好话,求他饶了阮妩。”
“颚正烈那晚打电话给我,碎片要是再往深里刺五公分,我孙子的命可就没了。”江自魅沉声道,滔天的怒涛喷薄而出,差点又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还叫只是受了点小伤?!
“江老……”
“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墨臣再怎么样狠,那也是你的女儿咎由自取。”江自魁毫不客气的从中打断,他本就不喜欢阮妩,目无尊长,性格蛮横,名声臭气薰天,他觉得,这样的女人跟他孙子站在一块都不配,就是不知道墨臣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了她。
“江……”
“喀——!”
挂断的声响再次阻止了阮振强,他握着手机半响,失神的还给江墨轩。
江墨轩早就料到了,爷爷一直把最小的孙子当成掌中宝心中肉,表面严厉,暗里却是江墨臣要什么有什么,他现在能这么风光无限,还不大半是有爷爷在撑腰,到底还是亲爷爷啊。
清脆尖利的碎裂声猛地响起,江墨轩凝目,失神打翻了咖啡杯的阮振强下意识的弯腰去捡碎片,压根忘了会有佣人来清理干净。
“滋……”一块碎片的小尖角刺进食指指月复,殷红的血珠子流了出来。
阮振强看到自己流血,混沌的脑袋一激灵,手忙脚乱的扯过茶几上的纸巾,连忙止血。
让佣人来清理的江墨轩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不由的笑:“阮总这么紧张做什么,只是一点小伤。”
闻言,阮振强回过神来,尴尬道:“我的血型比较少见,习惯了。”
等血止住了,阮振强才扔了纸巾。
江墨轩听到他的话,似笑非笑的目光一扫垃圾筒里那团染了点点血迹的纸巾,眉宇间掠过一丝深思。
“二少,你还有事要忙吧,我就不便久坐,先走了。”
江自魁看来是一点儿也不松口,阮振强也不能这么耗下去,得回到晋城和祁扬好好商量一下。
江家三小姐……
江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僵凝,恐怕要祁扬找江家三小姐帮忙说话,也是不可能了。
“好,阮总请自便。”江墨轩温和道。
阮振强前脚刚走,江自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爷爷……”江墨轩恭敬的称呼,臀部离开沙发,捡起阮振强扔掉的带血纸巾,目光讳莫如深的盯着瞧,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老二,阮振强那个人你别接触,今天这事就算了,再有第二次爷爷不会轻易算了。”
江自魁语出警告,很是严厉。
“好,我知道。”江墨轩的注意力明明在纸巾上,可对江自魁他同样对答如流,听不出一丝异样。
“挂了,你忙你的吧。”
“嗯,爷爷再见。”
收线后,江墨轩习惯性的把手机装进西装外套的内兜,顺带掏出来一块手帕,用来包住纸巾,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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