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绵长而低哑如同野兽的嘶吼发出,阮妩被身体里的热流烫的一激灵,布满痕迹的身子颤动着,下一秒,江墨臣全身软了下来,俊首埋在她的颈侧,吐呐的气息依旧灼热不已。悫鹉琻晓
她感觉到他的欲|望依旧强盛,并没有抽出来,而是深埋在她的身体里,点点复苏,再度变得坚硬而充满力量。
她以为,他会再来一次!
哪想,江墨臣平复下自己的气息,硬是压吓体内那股再来一次的冲动,咬紧牙从她的体内退出。
“叭”的一声,如同酒瓶木塞子被拔出的声响,非常响亮。
阮妩的脸上,不自觉的染着妩媚胭脂色,腿心处缓缓流出的水渍,是他们的……
江墨臣没看她,扯过床尾揉成一团的薄被,覆盖在她的身体上,下了床后径自走向浴室,不一会儿,水声淅淅沥沥的传出。
闭眸养神,听到脚步声才睁开。
“我要见小安。”
阮妩的眼睛晶亮幽黑,清冷似雪,看向来人,轻易将他从头至尾冻洁了温度。
声音里的疲乏十分明显,在警局里,她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和江墨臣做|爱又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她只知道,若她不打起精神来强撑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江墨臣的身上仅披了一件浴袍,头发凌乱滴着水,淌入性|感贲张的胸膛,他凝着她沉默半响,开口的声音是不容置喙的冷漠:“我不答应!”
阮妩动作大的从床上起身,却惊动了腿心蛰伏的疼痛,蹙眉忍受,再次抬首,一双冰冷眸子恨意流窜。
“我要见他!”她一字一顿,紧绷的脸颊抽动着,“江墨臣,他不是你手里的犯人,犯人都有被亲人探视的权利,我只想见他一面,想看看他的样子,确定他好不好,我不奢求你会轻易放过他,可是,你好歹让我见一面。”
她已经认清事实至此,为什么他总要不断刷新她的忍受程度?!
江墨臣想,他若是再断然拒绝,今晚恐怕是别想睡了。
“可以。”满口答应,阮妩的眸中一闪欣喜,下一刻,他却转了话锋:“我感受到了你的心甘情愿,自然会将他带来你身边。”
‘心甘情愿’四个字,他着重咬字,意义明显。
阮妩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而僵硬,咬着唇,呐呐未语。
听到一声冷笑,江墨臣抬步欲离前,瞥了眼她赤|果而立的身子,讥诮道:“你莫不是想留着这一身整夜吧?我以为你会恨不得立刻清洗掉呢。”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啧啧称奇:“你说你是个因爱而性的女人,呵,这张嘴里的‘爱’和下面的嘴说的‘爱’,是同一种意思么?!”
阮妩怒不可遏的挥开他的手,立刻匆匆下床,冲向浴室。
他站在原地,看着浴室的方向默了几秒,俊颜上的神情满是复杂,隐约藏着一丝难受,哪还有刚才的故意戏谑冷漠。
还是拾步离开了主卧,关门声清脆。
阮妩在浴室里足足呆了近一个小时,身体被她自虐般的擦洗的更红肿,疼痛肆起。一出浴室,闻到空气中的甜腥味和一床的凌乱湿糜,小脸一僵,先是扯掉痕迹斑斑的床单,直接扔到了角落里,后再打开一小截窗户,让房间里的空气流出,外面的新鲜空气飘入。
杜绝了一切让她无法入眠的因素,身体触及柔软的床,压抑的乏意顿如洪水倾闸,她一下子便睡着了。
门外边,江墨臣的唇间咬着一根烟,深吸一口,浓烟吐出,俊颜掩在明明灭灭的烟雾中,他的脚下,扔了满地的烟蒂,细细数来十几根有了。
书房里有烟,有卧榻,将就一晚不是问题,可莫名,他只拿了烟回来。
整整吸了一包烟,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下来方才推门而入。
睡着了的阮妩,收起了那一身尖锐的刺,妩媚小脸乖巧而甜美的侧枕着枕头,身子半绻,静静的躺在右边的床位,身后空出来一大片的地方。
江墨臣的脚步乱了,顿了顿后,才重新走到窗边,轻轻的关上窗子。
轻轻掀被躺上床,望着她细瘦的背脊发愣,待反应过来,顿觉自己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啊?她是他的女人,抱着她睡怎么了!
右手搁到她的腰际,然后,他的身体往前挪,直到胸膛贴上她的背脊,她似碰到了热源,蠕动了几下后又没了动静。
深黑讳莫的墨眸低垂凝视她皎白睡颜,呼吸变得轻轻的,怕惊扰了她,目光无声,几许贪婪,几许温柔掺杂其中,他不知。
她又重新睡在他的身边,并不是梦。
“阿妩,你回来了。”胸口激荡的热流像是在叫嚣着要找一个出口,这句话涌上喉咙,轻语而出。耗了这么久,使尽手段,步步为营,甚至不惜放下了他的倨傲,他的身段,哪怕变成了他自己都觉陌生的那种人。不过好在,她回来了。
此刻,她就是他的怀里。
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她的发丝清香,尔后轻轻留下一吻,似呓语般的轻喃:“你别想逃开,我怎么会让你逃开。”
悬荡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安全地带,看到她睡的这么香,江墨臣的意识也没抵挡住,拥住她沉沉睡去。
清晨,万物苏醒。
阮妩醒来的时间是九点一刻,整张大床,她一个人独占。
一夜无梦,睡的踏实,连日来的疲乏全都烟消云散,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光线,十分温暖。
赖了一会儿,阮妩才趿着拖鞋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抽屉时,她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停顿,嘴角抿起一丝自嘲的笑,从里面拿出一套白色成套的内衣裤,从杂乱无比的衣柜里取出一件暖黄色的裙子,外搭一件短款针织外衫。
立秋了,气温多少变冷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穿了他置买的衣服,阮妩下楼的时候总觉得十分不自在,不过她肯定,一看到他的脸,这点点不自在会立刻消失,毕竟,比起他所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这点恩惠压根不值一提。
梭巡一圈,没有发现江墨臣的人影,倒是门铃声,凑巧响了起来。
阮妩开了门,看到外面的两男一女,无语凝噎——
阮振强和祁伯伯祁伯母,傻眼了,他们这素神马组合?
心里疑问直冒,愣了半秒,微低了身躯叫人:“祁伯伯,祁伯母。”
被无视的阮振强脸色微沉,在楼下,他碰到祁远山和他老婆,问了两句怎么不在医院陪祁扬,怎么来找小妩了?结果,祁远山对他毫不客气的直言:你既然不会教女儿,那我就来亲自告诉她,有些人,是她肖想不起的。
阮振强简直怒不可遏,想当年,他们在晋城平起平坐,就算背地里再怎么看不惯对方,见了面也得虚假一番,现在倒好,看到他大不如前,祁远山是连假装都不愿意了。
当下也没个好脸,两人气冲冲的便一起上了来。
由于是江墨臣的公寓,阮妩不想做待客之用,上了楼取了包包带在身上,便领着他们三人出去了。
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起先谁也没说话,阮妩作为晚辈,将侍者送来的饮品主动端到祁远山和容红梅的面前,退回来坐下之际,听到祁远山毫不客气的冷哼。
“不需要你惺惺作态,你是什么性子我知道。”
和阮振强不同,祁远山是自已创业,在商场上模爬打滚近三十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不过他的这性格,还是月兑不了平民的小家子气,说话刻薄,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阮妩脸上的笑僵凝,只看了祁远山一眼,没说话。
阮振强扭头瞪了她一眼,只知窝里横的家伙,随即看向对面的祁远山,冷笑道:“是不需要在你面前作态,你又不是她的谁。”
“你……”这么一呛,祁远山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视线在阮家两父女身上游移,半响,他状似了然盯着阮振强,出声道:“肯定又是你暗地里在支使她接近祁扬,我警告你,他们两个的事情三年前就断了,你别想再打祁扬的主意,他可是要娶江家三小姐的人。”
“你打什么主意,我也清楚的很,不过,我看祁扬并不是很乐意娶江默茹。”
“哪管他愿不愿意,我是他老子,这事我说了算……”
“远山……”容红梅拉住欲站起来的祁远山,两人说归说,可千万别动手。
阮振强哼了声:“是么?”满是质疑祁远山那句话的意思,祁扬若是那种任他摆布的性子,他也用不着找上门来了。
祁远山活像吃了只鳖,死瞪了阮振强一会儿,然后将视线投向一直默不吭声,好像置身事外的阮妩,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阮妩,你不配成为我祁家的儿媳妇,门不当户不对,更别说你这三年来所做的事了,有我祁远山在的一天,你就别想把主意打到祁扬的身上来。”
“当!”阮振强直接将杯子扔到了桌上,咖啡撒出来不少。
“门不当户不对?你们祁家究竟是什么名门之后还是国家首富?既然都不是,我阮振强的女儿怎么就配不上你们祁扬了?祁扬从港城回来后,可是三天两头的往我那儿跑,他要不是把我当成老丈人对待,用得着这么勤快么?”话到这里,阮振强反而劝道:“老祁,你岁数大了,儿女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折腾了,随祁扬的喜好,任他选择吧。”
“做梦!”祁远山甩开老婆的手,腾地站起,恶声恶气的说:“三年前我能让祁扬甩了她,三年后我照旧可以。”
“你……”
闻言,阮妩心里的那根隐痛的弦颤动,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今天终于解开了,原来,原来祁扬是因为他父亲的压迫,所以才选择离开了她。
抬眸望向祁远山,一贯冰雪般冷漠的眸子竟衍生几丝痛苦的情绪,不过转瞬,她的理智将那股疼痛掩藏下来,起身站着,语调漠然无波:“祁伯伯,我和祁扬之间没什么,我们都说清楚了,彼此不会再打扰各自的生活。”
嘴角挟了丝冷笑:“这样,您放心了?”
祁远山将这抹笑定义为挑衅,从小到大,他就看不惯她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像他们祁家欠了她一样!
“阮妩,要不是你缠着他you惑他,祁扬怎么会鬼迷心窍到逆向行驶,现在倒好,他因为车祸躺进了重症病房,你却四脚健全没断胳膊没断腿,在我面前,你这可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什么……”阮妩直觉看向容红梅,后者含泪朝她点头,刹那的冲动迫使她转身欲前往医院。
额头撞到一堵温热的肉墙,随即,她的肩被人搂住,硬是让她侧转的身子又立正了。
江墨臣听到了祁远山的最后一句话,拥住阮妩看了半响在座的情况,没看懂,于是勾着一抹笑问道:“三位找她出来,是为何事?”
阮妩的心,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迅速掉入了冰潭,冷虽冷,不过却也冷静了。
阮振强坐在原位,没有吭声。
“四,四少……”祁远山先前调查过,资料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憾,真不敢置信,阮妩这几年声名狼藉,江四少竟然真的看上了她。
早年,祁远山托尽关系,参加了一次港城江家举办的宴会,那时候的江墨臣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因着江老的疼爱,性格乖戾唯我独尊,可谓是恶名远播啊,那次祁远山还被他当众捉弄了一下,可他碍于江家的地位和江老的身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默默忍了。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恐怕江墨臣是早已不记得他,虽如此,祁远山面对他还是有点犯怵。
“没有什么,只是规劝一下阮妩,她既然已经是四少的女人,希望她不要再缠着我们祁扬了。”
阮振强听了这话,使劲瞪了祁远山一眼,按兵不动。
“规劝?”江墨臣状似不解的重复,冷凝的目光直盯的祁远山头皮发麻,掀唇,好整以瑕的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默茹未来的公公,我们祁扬就快要和默茹订婚了,他……”
江墨臣出声半路拦截:“我是说,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教,就不用你来“规劝”了,未来的亲家。”
“是,是是是……”祁远山连连称是。
听到这里,阮振强忍不住在心里淬骂一句:趋炎附势的狗东西!
江墨臣默默看了阮振强一眼,眼角余光又注意了阮妩的眼色,虽没什么波动,但还是朝阮振强点头致意一下,随即收紧了搂住阮妩右肩的力道,强行拥着她离开了。
身后几人,没人出声相拦。
阮妩被推进前座,不经意间,注意到后座车位上随便乱扔的食品包装袋,他,去逛超市了?
江墨臣坐进车,她的视线刚从后面漠漠收回,他脸一沉,丢出四个字:“回家做饭。”
车子行驶中,又听到他几不可闻的嘟囔道:“饿死了。”
回到公寓,阮妩倒是自觉提了东西上楼,江墨臣将车停进车库里。
厨房里砰砰啪啪一阵轻响,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转着台,上面播放了些什么,压根就没有看到眼里去。
涔薄的唇角,一直衔挂着浅浅的满足的笑容。
最后一道菜摆上桌,阮妩又去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盛了两碗米饭。
不用她出声唤,她也没想出声,江墨臣就已经自动自发的走到餐桌旁,端起一碗饭坐下吃。
一挟青菜塞入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柔和的俊颜莫名有了几分冷沉的迹象。
阮妩也吃了,青菜很咸,难以入口。
对于祁扬车祸进院的事情,她嘴上虽然没多说,但是心里,多少有道梗,炒菜的时候分了神,这三菜一汤没一道菜是合口味的,味道要么咸了,就是淡了,总之,完全没有发挥水平。
除了刚开始那一顿,江墨臣的举动再无一丝奇怪,菜咸了,可那道西红柿蛋花汤味儿淡,盛了碗,当水喝了。
途中,阮妩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他这么平静,本身就是一种奇怪好么!
吃完饭,江墨臣上了二楼书房,处理公事,阮妩清理好厨房,再没有其他事,于是只好坐到沙发,看电视打发时间。
眼神放空,她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心不在焉的很明显。
“阮妩!”
重重的一声喝响在耳畔,她猛地惊醒,抬头看到江墨臣黑云笼罩的脸。
她站起来,问:“做什么?”
江墨臣的眼光像雷达,注视她的眼睛,要看到她心里去一般,沉默不语的样子好像在酝酿一场大风暴。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等了半响,他却是突兀的转开视线,嗓音已不复前一刻的冷凝:“和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
阮妩话音刚落,左手便被他抓住,修长微凉的手指一根根嵌进她的指缝间,十指相扣。
她下意识的想挣开,却反被他越握越紧,她感觉到了疼痛——
墨哥哥是只大闷骚鬼分割线——
他竟然带她来逛商场!!!
不过很奇怪,今天商场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平时可都是人满为患的。
突然灵光一闪,阮妩偷偷看向江墨臣,某人目不斜视,直接领着她去了五楼,手机专卖。
“莫总,阮小姐,你们好。”
两人一走进其中一家三星手机专卖店,店长领同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
江墨臣看都没看他们,往右一侧,低首道:“喜欢哪一部,自己挑。”
阮妩有手机,不过放在‘慕色’的员工储物柜里没有拿,出了那件事,只怕经理早把她的东西当成垃圾扔了。
指了一款大小适中,便于携带的,江墨臣看了过来,对店长命令道:“就这个。”
手机,卡,一应俱全。
阮妩特地注意了,他没有付钱就带着她走了,而店长在身后鞠躬哈腰的欢送,他果然是包下了整个商场。
“其实不用,我只是你的玩偶罢了,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她这么说,情绪上毫无波动。
江墨臣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我乐意。”
阮妩显然错愕他的坦承,脚下的步子暂止。
他也停住,墨眸深邃如海,她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完整的小小的自己,这令她有种错觉,他看她,全心全意。
“我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大方,这样疼,与是谁无关,是身份无关。”江墨臣如是道,然后,他又加了一句:“给你,你就拿着。”
其实她哪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陪个女人逛街,没有做作,没有不甘不愿,就自己想了,就来了。
阮妩笑了,笑的没心没肝又没肺。
“是,我只要扮演你每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乖巧的,温柔的,唯命是从的,直到你腻了,我的刑期就满了。”
“刑期?”江墨臣眼神一厉,抓住她的手腕举高,“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待在他的身边,就这么难以忍受?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一句话就勾起他的怒火,总是轻而易举的一下子就冲破他建立起来的友好高墙。
“惹你生气算不算情|趣的一种?”说完,阮妩顺势靠近他的怀里,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倚在他的胸膛上,嗓音轻柔道:“那我乖乖的,好让你快点厌倦。”
江墨臣胸腔怒火燃烧着,偏偏她的动作一来,就像一盆凉水倾头而下,将那点火全灭透了。
半响低头,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格外的温柔:“好,那就看看谁先忍不了。”
从商场出来,驱车兜了几圈,最后莫名停在了路边。
太阳西斜,天际如同一匹斑斓的彩帛,余辉透过车窗映在江墨臣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车厢里沉闷不已,他没说话,阮妩也不会主动。
良久,他突然说:“前面拐个弯,就是第一医院。”
阮妩扭头看向他。
唇角勾起冷笑,江墨臣的声线沉稳,分不出喜恶:“你不是很担心他是死是活么,我给你这次机会,想去就去。”
视线从车前转到她的身上,见她满是防备的盯住自己,剑眉蓦然拧起。
“数三声,不下车我就当你不想去。”
满含恼怒的威胁!
阮妩的手握上车门把,身后陡传来一声急急的:“一!”
即使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锋利的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抓着门把,却一直没有打开车门。
“二!”第二声又沉沉响起。
阮妩坐正身子,手收了回来,江墨臣见状,愣住。
“不用了。”她淡淡的说。
祁扬既然月兑离了危险,那她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别惹人生厌。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从前了,他有未婚妻,她有难堪的身份,见面不过是徒增闲隙罢了,还不如不见。
后脑靠在椅背上,阮妩突然朝他露齿一笑:“走吧,回家。”
江墨臣简直受宠若惊,身体里迅速闪过一道电流,墨眸眸光深暗无比,她却似刚刚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柳眉一蹙,别开首去。
下一秒,手被他抓住,放在腿上,车子缓缓驶动——
老牛开始炖肉了分割线——
吃过晚饭,阮妩前脚上了楼,江墨臣后脚就跟进了卧室。
修长的手臂从后面抱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绵密如雨点般的轻吻落在后颈,往前,在颈侧吮|吸出一个个吻|痕,高|挺的鼻尖一拱一拱的逗着她的耳垂,灼热火辣的气息喷洒,萦绕不去,最后,他视若绝世珍宝的掀开唇,整个含住莹白泛红的晶莹耳坠忽重忽轻的舐|咬。
阮妩浑身颤抖不止,他的气息,他的吻,他的抚|模,犹如电击令她止不住敏|感的作出回应。
此刻,她深深地意识到,就算她的心再怎么痛恨他,她的身体还是会为他打开,她记住了他。
小脸遽然发白,一股子悲凉充斥在心间,她深觉难堪的闭眸。
像是感觉到她突然泛凉的体温,江墨臣的手臂横过胸前,用了劲的一揽,将她整个人转了一百八十度,俊首倾低,准确无误的吻住她的唇舌,嘴唇微凉,不似他的唇舌火热,薄唇用力厮|磨着她的唇瓣,灼热暧|昧的气息迅速包裹住她。
他的吻有点温柔,却是一贯不遗余力的纠缠着她不放,舌尖探入,带着火热扫过她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卷着她的舌尖抵死缠|绵,吮|吸她的甜美芬香,全身的脊髓都在酥麻颤抖,这种美好的感觉令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开始蹦蹦乱跳,宣示它鲜活的生命力。
阮妩胸腔的氧气全被他吸走了,胸口发闷,双手握成松拳抵在他的胸上捶了几下,以作示警。
江墨臣的唇角流泄出低低的笑声,又是狂扫了一通,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别开首,阮妩一个劲的猛呼吸,小脸染上了醉人妩媚的酡红,美艳不可方物。过了不久,她的下巴被挑起,视线回到他的身上来,墨眸里窜动着欲|望的火焰,妖冶极了,高|挺的鼻尖和她的相抵,一出声,灼热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脸上。
“知道我刚才在车上想什么么?”
阮妩沉默,听他说:“想狠狠要你,你跟我说回家,我下面就硬了,真猛,比催|情药还快速。”
“江墨臣……”
她有些恼,这人怎么耍起流氓来了!
涔薄的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他啄吻一下她的唇,低低说:“你笑的样子很美。”
那种毫不虚假,毫无介蒂的淡淡的笑容,很美,很好看。
“江墨臣……”
“叫我墨。”江墨臣截断她的话,双眸充满盅惑的凝视她,沾着水亮的薄|唇也是you惑十足:“阿妩,叫我墨。”
失心疯说了句“回家”,已经够让阮妩扼腕的了,再唤他‘墨’,自己心里这关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
脸色冷沉了下去,刚准备说话,江墨臣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先说:“算了,到床上再叫也不迟。”
说完,他弯体,拦腰抱起她往深蓝色的大床走近。
阮妩被他放到了床中央,巨大的压迫感袭近,她的双手被安置在头的两侧,姿势乖巧极了。
颀挺高大而藏满力量的身躯悬荡在她的上方,他的双腿分开,横过她的腰跪着,凝视着她俯首而下,吻她红润微肿的唇,优美白希的天鹅颈,线条性感的锁骨。
衣衫褪尽,薄唇下一刻袭至,不放过任何一处。
阮妩偏首侧向一边,身体逐渐变得柔软发烫,呼吸的动作越来越大,解开了束缚的两座山丘起起伏伏,一片迷人的美景,有呻|吟冲到喉边,她不由得双手握拳,一手抵至唇边,咬牙忍住。
江墨臣正埋首在她的身上,种下连绵的暧昧痕迹,也就没有多余时间去管她,吻了又吻,忍了又忍,直到身下的坚|硬快要爆炸开了,他的手扶着那一处铁柱,盯着身下吞咽着水渍的桃源入口,一双眸子血红泛光,挤进去了个头,便有些受阻,额际的汗滴垂直砸落了下来,正滴在她小巧的肚脐眼里。
阮妩从来不知道,细细感受这种过程,竟然是这种噬人心痒的难受。
张嘴咬住了一根手指头,身上的香汗也是密布涔涔,猛地,江墨臣的双手压在她的两腿之上,狠狠一撞,那种尽根没入的充实肿|胀,逼得她松开嘴,吐露出一声难忍的轻吟。
凶狠无比的操|弄了一番,解了小渴之后,他的速度才慢慢放缓。
却也是次次入到最深,撞到她的敏|感点,卑鄙的研磨那处,见她在自己身下咬唇,神情狂乱的抓住两侧的枕头,赤|果如初生婴孩的雪肤早已如樱花绽开,美的不得了。
“叫我……”江墨臣深入到最里,喘息着逼迫她。
——————还有三千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