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的报复 第十四章

作者 : 沫浅浅

林敬醇没有被噎死,他差点被佟信笑话死。

继自己被个小丫头横摆一道颜面尽失后,佟信绝不希望在自己还没找回场子前,能有人在小丫头手里讨得便宜,所以在得知林敬醇进了四昔轩后,他后脚也赶到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奇葩滑稽的场景,而制造出这一场景的人居然还是一贯爱以理服人,人称笑面郞君的林敬醇。

说起这个林敬醇,佟信是满肚子郁闷无处说。做为一个自认为能明辩是非的好少年,佟信明白心里的那股子对林敬醇的芥蒂,完全是大人们作出来的。

只因佟信自懂事起就常被人与林敬醇做比,两人身量相仿,实则年龄却相差九个月,佟信稍长,性粗野,喜四处游荡,最常干的事便是偷偷随兄长骑了马去巡边,完了一有机会就要去塞北狩猎,全然静不下心来念个书写个字。

而林敬醇则相反,人不仅长了一副讨喜样,自少时传出才名后,年纪愈大,所受到的赞赏愈多,反衬着他们这些皮实爱摔打的小子更加的烂泥扶不上墙。

按说这样的小子应该是合不了群的,各个方面被对比着长大,是个人在这样长期的对比压力中也要心理失衡,不打击报复他就算不错了,想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朋友那是基本没戏的。

可是林敬醇不,人家武不成,文来就,一张嘴巴歪理无数,正反道理随他讲,好人坏人随他做,且还不带重样的,总能辩的人哑口无言,驳的人无力反驳,想强行动手吧,偏人家永远是笑眯眯的,态度奇好,正所谓抻手不打笑脸人,纵是再皮厚,也没人敢行那先下手为强之举,久而久之,笑面郞君的名号便传了出去。

及至长大,大家始觉身边有这么个足智多谋的友人也不错,起码下次犯错时有人帮着狡辩歪缠,虽不至于免责,却总能得到些许宽宥,那棍棒加身的日子大家都过怕了,能少几棍少挨几棒都是好的。

对于聪明懂事,能言善辩又长的玉雪可爱的孩子,大人们总是容易心软,且也愿意以宽大为怀、宽宏大量等种种举措来显示他们身为长者的胸襟。

于是,林敬醇做为一个以诗礼传家为祖训的家族中的二代公子哥儿成功挤身邕州武将公子圈。

而自古文武不同道,即使是已经成为了朋友,勉强也算是发小,这会子看到其吃鳖到扭曲的神色,佟信还是不厚道的笑了。

小丫头胆儿不是一般的肥啊!都被林敬醇整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敢去捋虎须,叫他承认自己是个姑娘?那还不如直接叫他一头撞死来得快些。

林敬醇没有撞死,他改而威胁起了佟信,“听说你也被选中了,斐先生教学一向严厉,我虽没被他教导过,可是我父亲却是受其指导过数日,那滋味就是到了今时今日还回味无穷呢!”

那最后一句一颤三晃,末了尾音悠长回旋,配上林敬醇那意味深长、莫测高深的表情,佟信不知怎么地,就那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蝉。

谁都知道读书是他的死穴,一部《声律启蒙》背到现在还磕磕绊绊的,也不知因此挨了多少打,皮肉之苦事小,颜面尽丧事大,偏他也没有其他办法蒙混过关,每至月考都要丢上那么一次人,直至林敬醇的到来,方解他于水火之中,现在林敬醇拿这个来说事,佟信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禁既懊恼,又气愤。

“莫用这个来威胁我,大不了再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倒是某人出尔反尔,也不怕被人嘲笑,哼!本来名声就不好,得罪我焉能有你好日子过?”

学堂之外的交易,大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佟信可也不是好捏的。

林敬醇挑眉一笑,“那是从前,现在可是要换先生了,你那些个死党可有几人能跟至郡守府来呢?再说,现在再来排挤我,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么?他们家的大人都是死的不成?”

佟信一口血险些被气的吐出来。

林敬醇说的不错,他已经进了这个圈子,不管他是代表哪一方势利的,他的脚已经迈了进来,且不管有他没他,别人都不会再把他推出去,何况如今的形式明显对他有利,不管他与新来的这个女公子关系如何,都不能否认他们之间的那种血缘关系。

林家,这个以诗书传家的世家,正如大家所猜测的那般,已经开始在向军界发展了。

“卑鄙,出尔反尔的小人。”最后佟信也只得恨恨的骂了一句。

早知道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就是被先生打死,也绝不会为了少抄些书答应带他去结识那些友人。虽然知道即使不通过自己,依林敬醇的本事也能打入他们这个圈子,可是一想到是自己把他带进去的,他就有种吐血的感觉,那种被人过河拆桥的感觉真是无比的憋屈,佟信气的脸都绿了。

林敬醇深懂张驰有道,知道不能一下子把人得罪死了,见佟信气的额角一跳一跳的,脸色十分不好看,那郁闷的心情就舒畅了些许,又眼见着满心不见了踪影,知晓事情不能善了了,于是那态度就软和了下来。

“你莫要多心,我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也绝对没有要要挟你的意思,当初找上你,也是我自认我们比一般人要亲近,许多事情别人不知晓,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看,现在可不就是皆大欢喜么?令姑姑只待正位宜澜院,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至于那个丫头,别人看我近水楼台,焉不知你也和我一样呢?虽是缺了那么一层血缘,但名份大义在那里摆着,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你日后的境遇只怕是比我更加麻烦呢!如今联手还嫌日短,焉何还要兄弟相争,倒叫旁人捡了便宜?你想想,是也不是?”

佟信沉默了。

佟信得承认,林敬醇句句说中要害,且又点了他一回,他姑姑想要正位宜澜院,首先必要得到林家的同意,而林家若是没这个意思,郡守大人也不能这么快就松口,以妾为妻,纵是继妻,向来也没有这个先例,可偏偏林家答应了,不管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交易,做为报答,他领林敬醇入武将公子圈,都是得到父母家人的默许的。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就如同动物里的领地意识,叫他甘愿接纳一个零武力值的文弱书生进入自己的领地,他也是要考察,要试探的,太容易的接纳显得心不诚,太过刁难又难以向父母交待,于是,最后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替他抄书,帮他做考题,反正是人都知道他的弱项,既不显得刻意,又不会叫人觉得是他们家在巴结对方,从而矮人一等。

现在被人这么点出来,虽没有明说,却还是令他有些恼怒,只是也知道那件事是父母家人以及姑姑都在期盼的,就是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有那种念想,毕竟谁也不愿意整天顶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亲家侄儿名声,他也想堂堂正正的从雍郡府正门进去看他姑姑,更想他姑姑向旁人介绍他时说的是娘家内侄,而不是什么佟家二少爷,没有正经的名份,他姑姑连娘家也不能正经的介绍给别人,生怕矮了别人一头,虽然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可是那个过场必须要走,没有那个过场,连个新来的小丫头都能指着他的鼻子不认他做哥哥。

虽然他的确不是她哥哥,可是没关系,只要回到邕宁过个场,名义上他就是了,到时候

“你说的没错,虽然我挺看不上那丫头,可谁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且不管有用没用,先看住了再说,至于谁先下手,哥哥我让你,可不会与你争锋的。”佟信吁出一口气,摆出一副大肚不计较的姿态。

林敬醇掩唇笑了一下,话说的漂亮至极,“不过是块先搬来垫脚的石头,你该谢谢她才对,没有她,姑父可不能顺势应了民意呢!佟姑姑守了这些年终于花开见月明了。”

佟信想到那夜自己跪在堂上,那丫头的言行举止,脸上不禁黑了黑,随即与林敬醇对视一笑,大家心照不宣的握手言和了。

林敬醇说的不错,不过是块垫脚的石头,待姑姑正了名份,不愁生不出孩子。

佟信的心思都摆在脸上,林敬醇见了只是一笑,紧了紧披风走出门来。高门深院里长出来的小子,于男女之事上都早慧,家里人的打算他们也都懵懂的略知一二,不然,也不能这般焦急的跑来一观呢!至于结果,两人心中都打着小算盘呢!如今,且不着急的下结论。

“走吧,那丫头怕是已经引起骚动了,咱们还是莫要去的太晚了。”林敬醇说罢率先走开。

再说满心,顶着一路的惊异眼神,模模撞撞的终于找到了刑堂。

林敬醇说话掐头去尾,也没说个清楚明白,满心一出四昔轩就傻了,这要上哪找那个据说要被自己害的掉脑袋的人呢?没办法,满心只好一路走一路问,可那天夜里明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到处有人,现在这大白天的,满花园里转悠居然也没见着几个活物,好容易碰上一个据说是来偷园子里的梅花讨相好欢心的大兵,也被她这副尊容给吓跑了,完了还引出一串的围观人士。

因了事件涉及到主公及新来的女公子,整件事情便被压缩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满心挨个问了一众围观人士,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有人要掉脑袋这回事,满心一时以为是林敬醇故意耍她,先自心里松了口气,却不料这时有个小子跑了过来,自称是秦先生家的小厮,奉秦先生之命来请满心过去吃茶,于是满心便被一头雾水的带去了静心堂。

静心堂是平日里秦达理事的地方,这个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卢平的小儿子卢有福。

而那个偷跑进园子要摘梅花哄相好的大兵,则是门头耿叔的儿子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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