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第二十三节 偶遇不该是故事,该是心酸

作者 : 雨打芭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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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等待是那条时常静止的河,不如说等待是一段偶尔会流动的时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最好还是吐露心声里那常有的沉浮感的好。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等待与沉浮》

白色的珠帘死气沉沉地挂在了后厨与前厅的交界处摇摇晃晃,我在这一片迷迷糊糊的震荡里困顿,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窦泌。她就坐在前厅的小凳子上,拉着白大娘在攀谈些什么。白大娘皱起了眉头,明显的皱纹像是画上去的,霎时间很没道理地又多了好几道。

头顶上微微发亮的小吊灯照得人晕晕乎乎,让我有些找不着北。我掐了掐自己的脸,终于痛得让我惊觉这不是梦。怀着忐忑的欣喜,我走近了一些些,像一个见不得光的贼,把耳朵凑到了跟荡秋千似的荡得哗哗响的珠帘上,兢兢战战地听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他往十里坡麓的方向去了,鬼鬼祟祟的。这么晚了,白婶儿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不会的,他跟我说他先回家的。”

“你家住坡底,他往坡上去了,你觉得那是回家的方向吗?”

“这……,不不不,我相信他,可能是去散散步,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家了。”

“散步?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八成这会儿都散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白婶儿,你醒醒吧,我是心疼你,才跑来告诉你的,不信的话,你现在搜山去,准能把这奸夫婬妇抓个现行!”

“不!我不要去!”

“为什么?!”

“他是我丈夫,我不该怀疑他,你也只是怀疑,怀疑不是吗?”

“如果不是怀疑呢,如果百分百确有其事呢?你还要跟他过吗?”

“会!窦泌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有我的命,无论他心里有没有我,这日子,我都要跟他过下去。”

………………

原本小声的窃窃私语,变作雷声大雨点小的争执,而后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呱噪,就变作了歇斯底里的烦躁。意料之中的是:她们真的吵起来了,像挂到锅里的熟鸭子,吊得面红脖子粗。我知道,其实这吵吵的源头,是出于好心,窦泌不想让白大娘任由白老板欺负,白大娘也不想让窦泌趟这趟有关成人感情的浑水,白白操心。只是,她们之间的代沟实在是太大了,或者说是彼此倔强的气焰烧远了彼此的距离。她们面对面地对视,直视,怒视,最终谁也不退让,可最终的最终,也就没有赢家。的却,面对于情而言,但凡是个有情的人,都是失败的。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了,害得我摔这么大一跟头,到头来也只是咸吃萝卜蛋操心!”就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窦泌把裤腿儿捋了起来。隔着白花花的珠帘望去,一块儿紫青色的淤痕赫然眼前。像是忽而一个吊钩甩过的,我的心被高高地揪到了天上。

“窦泌!你受伤啦?!”珠帘被高高的掀起,我冲了出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晃荡,仿佛要把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抛向浪尖。

“快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啊?”我心急地蹲下去察看她的伤势,不想她一看到我就是一副恨我深可入骨的样子,然后就是不留情面的一阵猛踢猛打。

“你走开走开,离我远点儿,远点儿!”她咬着牙踢我,我不知道躲。此刻,除了心疼,我好像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风有些轻飘飘地吹,我的心仿佛也要跟着空落落地飘走。我就这么傻傻地忍受着窦泌不可自控的泄愤,直到愣在一旁的白大娘缓过神儿来,伸手把失控的窦泌拉开。

“窦泌,你这是干什么,快点儿住手!”

白大娘喘着粗气,把窦泌扯到一旁骂她:“这都二更天了,你对着寸金又打又踹的是要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窦泌一把推开白大娘,这般生气的样子,活月兑月兑像一只刺猬,浑身扎人的刺儿全都竖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窦泌指着我,忿忿然地质问白大娘:“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窦泌,你想多了,我来是因为我····”

“你闭嘴!”我刚要说些什么,窦泌就大声的呵斥了我:“闪一边儿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我算是彻底说不出话儿了,愣愣地立在了原地。酒馆儿里的桌椅板凳全都倒扣着,像是摩肩接踵的盾牌,垒出伪装的坚强。窦泌高高地坐到了酒柜上,质询白大娘说:“难怪,难怪我刚才告诉你白老板晚归的事儿的时候,你一点儿也不紧张,原来你这么快就勾搭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儿了!”

“窦泌你胡说什么!”白大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寸金,他跟你一样,都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说得出口呢?”

“对啊,是孩子,”窦泌抓狂地数落:“可他是个不知羞的孩子!”

“窦泌,住口,”白大娘呵斥她:“你不许这么说!”

“我就说,不知羞,不知羞,就是不知羞!”窦泌扯着嗓子吵吵,仿佛连天都给念叨得更黑了。

“啪!”如是风般迅疾地,白大娘冲过去给了窦泌一巴掌。窦泌吃惊地捂住了脸,白大娘颤栗的手扬在了半空,怔怔了半响。

良久,窦泌摇头笑着,从酒柜上跳了下来。“好,您打,您接着打呀!”寒风病怏怏地咳着嗽,她带着比感冒更浓重的哭腔,冲着面色惨白的白大娘哭诉:“你说过我像你亲闺女儿的,白婶儿,您可真会疼孩子!”

更深露重,天像是刚被墨水泼过,黑得不像话。

“您老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窦泌看看我,又看看白大娘,然后冲我们生气地宣告道:“听到了吗?我他妈不管啦!”

“窦泌!”

她气急地冲了出去,我没能喊住她。视野里,那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埋入了滚滚的暮色,若即若离。我傻傻地望着她,脚下的步子像是压到了石头上,再难迈开哪怕半步的距离跟近。

“去吧,”白大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算是鼓励。

“窦泌是个好姑娘,”她有些后悔地说:“还劳你告诉她,今天那一巴掌,我很抱歉。”

脚下的影子延伸作无限的路,我迈开了步子,最终不放心地向后张望。树藤缠满了屋前的篱笆,白大娘立在了门槛儿前,始终不肯跨出一步。我知道,面前的,是她一道心坎儿,这封建的高门,和生不逢时的火坑:她是拼死,也跨不过去的。

“白大娘,”我站定,大声地问她:“如果窦泌说得事儿是真的,你还要跟白老板过下去吗?”

白大娘脸上露着很满足的笑,然后就是很坚定的一点头,表示她来自于心的,不悔的决定。

“为什么,”我扬声朝她喊去:“你是怎么想的呢?”

静谧的夜深得像海,埋没了所有的声响。白大娘站在了夜的尽头,不说话,却把手环在嘴边,用很夸张的唇语告诉我:“倦鸟归巢。”

是啊,是倦鸟,总会归巢的,可是,与我分道扬镳的窦泌,又将翱翔于那一片天空呢?烛蜡热乎乎地留在了黑夜,我捧起了烛台,不想,却弃了光——

-一题外话-带有淡淡乡土气息的青春微凉小说,喜欢的朋友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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