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相思锁 广寒秋

作者 : 素光同

冥君的寝殿,夙恒的右手按在我的肩上,低头吻下来,薄唇微凉。

他的左手从上往下解|开我的衣扣,而后从衣襟处伸了进来,我往被子里缩了缩,他下手就有些重。

轻薄如银的月光,夹杂着茂盛菩提树的气息流泻了一地,越过层叠的琉璃宫墙,穿过雕饰了大彼岸花的楠木菱窗,于床帐处倒映出夙恒身形的修长。

夙恒只披了一件外袍,我从他高挺的鼻梁向下看,精壮的胸|肌看得我一阵晃神。

晃神之际,夙恒一|插|到底,疼得我蜷了起来,他的紫眸浅有波动,轻不可闻地叹息道:“还是太紧了。”

他把我翻过来的时候,我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把脸埋在枕头里道:“君上第七次了我明天还要去蒲柳山庄”

夙恒重重|顶了一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拨开长发划过我的背脊,俯在我耳边声线沙哑又暗沉魅惑道:“叫我的名字,挽挽。”

晨光熹微,我披了衣服正要下床,跨过夙恒时他就睁开了漂亮至极的双眼,我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说道:“今夜我子时后才会回来,到时候就直接回摘月楼了。”

我向床下走去,夙恒拽住我的手腕,我回头看他,夙恒那松垮的外袍略有些滑下,不过素锦纱帐内难看真切,我顿了一下问道:“不让我去?”

他松开了手,对着我说道:“挽挽想做什么,我都会让你做。♀”而后纱帐边点点银光汇聚,夙恒于那堆银光中拿出一把薄削的长剑递给我:“昨日我让左司案磨了磨血月剑。”

蒲柳山庄的密林,我坐在树杈上,看向桐树下那些跪着的人,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或者说掌持蒲柳山庄数十年的庄主,终是开了口。

“求月令大人饶恕我等贝|戋命,小人无知,召来月令大驾。若是我等提前知晓那几箱珍宝是冥洲所有,断不会有犯分毫。”

言罢,他便将头低伏了地。我身边那枝干处抱树正好眠的少女兀自睁开了眼睛,清目一扫而过,恍然不知现状,满脸尽是迷茫。

我用剑柄顶了她的肩膀,她正色看了我一眼,姿态决绝地偏过头去。我对下方跪着的人说道:“你吵醒了我家阿花。”

他闻言十指尽数抠进了泥土。

冥洲四令,出一取命。

庄主大概是直觉到今日来了两位,不怎么好,但就此坐以待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于是他开始十分坚韧不拔地不住地磕着头:

“求花令大人息怒,饶恕小的,小的哪怕死后堕了畜生道,也还会记得报答大人的恩德二位大人就是我的亲姐姐!”

庄主的身量偏于肥胖,他这样下来,虽不见气喘,但满身横肉颤抖,也显得有些诚意了。♀

可惜我身旁的花璃对庄主的话,和他颤抖的诚意,以及那声情并茂的姐姐都是全然的置若罔闻。

我反抓了剑身,想到只叫过一个人姐姐,敛了衣裾跳下了树:“仅劫了钱财也罢,何劳我动手?可是,领头的女子”

我尚未说完,为首那男子左后方的少年突然抚袖站了起来,他直直抬头后愣神地看着我,脸上满是一片惊羡之色,原本要说的话也只换成了:

“仙仙女。”

堂堂魔界,哪里来的什么仙女。

其他人听了这话,皆为原状低着头,不吭一声不发一语。只是那为首的中年男子开始抑制不住地轻微喘|息。

我缓缓地蹲下来,极为温和地小声问他:“怎么,你儿子?”他抖了一会,吭声说道:“那日的事,和我儿子没关系。”

我尚未回答,那少年回了神,结结巴巴地说:“月、月令大人休、休休得欺人太甚,那、那那日我们蒲柳山庄这这这几十人不过一、一时色色|迷心窍”

我想了想少庄主方才的话。一时色迷,然后一晌贪|欢。他这样磕巴地说起来,倒是显得这事仿佛平淡地如同斜阳替换朝日,没有什么稀奇。

不过被他们那样对待的茗罗,却是个稀奇的美人。我记得一直跟在茗罗身后叫姐姐的日子,她坐在锦鲤游弋的湖边,弹得一手好琵琶,偶尔抬起头,容颜美如画。

可是那一天看到茗罗的时候,她双手的麻绳依旧系得死紧,全身尚且遍布着青紫的掐痕。一片浓稠发黑的血污,挣扎痛苦,刻骨到死不瞑目。

那时雪令觅晨在一旁说道:“在魔界,这样的事算得上常见,只是茗罗从侍有些倒霉罢了。”风令苏妗偏着头对我说:“她既然喜欢上了凡人,就已经是冥洲的弃子。”

对于少庄主和他的部下们,那样对待别人的时候,就是百无聊赖之时的稀松欢愉,而当自己成为案板上等着刀俎的鱼肉,就又是别人欺人太甚。

结怨报仇,受者未必知错,施者未必解月兑。

我缓身站了起来问:“你方才说,同他无关么?”

庄主犹豫片刻,还是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我站在庄主身边,他的袖口突然射出暗箭,我闪身时剑鞘扫过他的脖颈,他咳了一口血卧倒在地上,歪着脖子断气。

蒲柳山庄的少庄主看着地上冰凉的尸|体,跪倒在地张口顿了半晌,最后挺直了身板,义正辞严地说道:“他、他乃是罪有应得。”

言罢,像凡人割袍断席,不屑与世间污浊为伍,愤愤不平地跪着移动了几下,离那尸|体更远了一些。

这样的浩然正气,指的竟然是地上横躺着的庄主。

我低下头问少庄主:“你愿不愿意,用蒲柳之刃换命?”

话刚出口,一个跪着的人说:“若是想要命,尽管拿走,绝不可同我庄世代相传的宝物相提并论。”

方才庄主被杀,这人一声不响,此时却愿意用命来抵,冷场并没持续多久,不仅继承了审时度势而且将其发扬光大的少庄主抬起头来。

他说:“刀刀刀刃就就在我爹的鞋、鞋里,左左左脚上片,右右右脚下片。”

他身后的人全部倒抽了一口气,而方才那发话的男子,已经在低声咒骂。那人还没有骂完,头上温热的血倏尔溅开,额前致命的伤口上还稳稳地插|着一把斧头。

树后俏生生站着的秦铃,怎么就认了斧头。

秦铃用斧头用得极其顺手,仿佛是当做了惯用多年的暗器,哪怕用的时候四下狼藉,也不会改了她没有表情的表情。

只是周围看到的人难免慌乱,少庄主爬了过来:“不知月、月令大人坐下的土使大、大人也来来了,还请放、放过我等”

“你亲手把刀刃交给我,我必然让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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