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骑士 第九章 家中

作者 : 飞到天边Q

在军校的斯利纳始终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么多自己不懂的东西,他一直呆在房间里,有时趴在窗口上看着军校的学生在训练,有时捡起不知是谁落在这里的一本有些年头的书看了起来,虽然斯利纳认识的字并不是很多但还能看个大概,这是一本分析经典战例的教科书,斯利纳就看着一幅幅印在上面的作战地图,想象着士兵们沿着一道道箭头攻击的场面,一场战役活灵活现的在斯利纳脑海里呈现出来,斯利纳开心极了,不知疲倦地探索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在学校住了两天后穆伦的葬礼开始了,斯利纳穿着军校发的崭新的军服带着黑纱站在人群里,牧师在高声地讲述穆伦的生平,“遵循着荣誉的号召,他至死奋战,其高尚的灵魂必将升入天堂,愿女神赐予他永恒的平静。”斯利纳月兑帽低头默哀,参加完穆伦的葬礼后,斯利纳小小的身影牵着战马离开了特比利克,这时他小心翼翼地换下了军礼服,又穿上了不合身的旧装,打着马沿着驿道前进着,这很奇怪,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军服的孩子骑着马独自行走在驿道,以至于每当斯利纳在驿站更换马匹时,驿兵都要仔细检查斯利纳的证件,过了好几个驿站后,斯利纳终于找到了解决途径,被询问时斯利纳就说自己是德莱尼军校的,然后别人就不会再询问他诸如“要到哪里去啊?”“衣服是谁的啊?”此类的很多不必要的问题,斯利纳在到达来时的第一个驿站时换上了原来的马,很好认,因为额头上有一撮显眼的白毛,斯利纳还给他起了个名字汉斯,这是一匹哈代勒省的马匹,他的身上烙着马场的简写,斯利纳骑着汉斯慢慢地往家赶,这时人们出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斯利纳走的是驿站,但当斯利纳走下了驿道,开始向家乡前进时,路就不那么好走了,面对总是很多岔道的小路,斯利纳只得不断的询问家乡汀森镇的方向,但大多数人没有听说过那么一个小镇的名字,旅店的老板建议斯利纳向那些货商询问,终于有人知道了,但斯利纳不得不为此付出了十个铜板买了一份手绘的破旧地图让他心疼了好久,换做一个成年人,敢向身着玫瑰军团军服的人要问路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不过也到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地方守备军因为斯利纳年纪小敢刁难斯利纳,玫瑰军团的旗号还是没人敢惹的,再说这小子也挂着一把吓人的长剑,万一是个愣头青,砍了你也是白砍,他们充分确定自己的上司不可能因为自己向玫瑰军团的人收过路费替自己出头,更大的可能是狠狠地再踢上几脚教训自己不长眼。经过五天的旅程斯利纳一如以往在午饭前回到了汀森镇,斯利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时他因为一路的泥泞军靴上沾满了泥巴,他慢慢地骑着马走进汀森镇,看见熟悉的街道,骡子拉着大车从满是泥巴的路上嘎吱嘎吱地压过,路边的人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身着军服的斯利纳,头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群小朋友拿着小木片做的玩具一脸呆傻地看着斯利纳,斯利纳挺直了腰,眼睛坚定地看着前方,眼角却在偷偷地瞟人,手按着剑柄,慢慢地从街道穿过向家走去,霎时间斯利纳的新闻传遍了整个小镇,孩子们和妇女大人纷纷跟在斯利纳的马后面一边讨论着是怎么回事,米丽莎站在院子里看见一名骑士骑着马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向自己家走来,跑在前面的孩子已经大声地叫起来了:“你们家斯利纳回来了。”米丽莎连忙把老罗特叫了出来,老罗特拄着手杖和米丽莎一起站在院子里,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大人、小孩,斯利纳跳下马对老罗特和米丽莎道:“父亲、母亲我回来了。”米丽莎不知所措实在无法接受这是每次扛着几块肉,穿着裹在一起的兽皮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老罗特双手握着手杖虽然也不明所以还是声音沉稳地道:“嗯,回来了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父子两人的对话与其是说给对方更像是在表演给周围的观众看,于是周围的观众又获得了一些信息,当斯利纳把汉斯安顿好以后,老罗特向周围人点头致意,收获了一片回礼,一家人就回到了房间里。各种各样的消息版本传出来了,有的说是老罗特通过关系给斯利纳送进了军队,有的就反驳说:“不对,我看着他像往常一样进了树林里的。”“那你说是怎么样的?”“反正不是你那样的。”各家中午桌上的话题都围绕在这里,斯利纳回到家,老罗特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斯利纳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略过遇到的尼拉和曼希尔,也只说遇到了盗贼,一家三口坐在桌边,桌上的饭菜却没人动,斯利纳忙着说,老罗特和米丽莎忙着听,好不容易说完了,老罗特和米丽莎两人都高兴地不得了,米丽莎忙着炒菜,老罗特拿出了珍藏了许多年的一瓶酒,一家人开心的吃完饭,老罗特要斯利纳穿上德莱尼军校军装,于是斯利纳又换了一遍衣服,看着穿上军装的斯利纳,老罗特高兴地哈哈大笑,米丽莎也是高兴的擦着眼泪,第二天,米丽莎到了纺织厂,女工们哗的一下把米丽莎围了起来,直到米丽莎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被细致入微的问题问出来为止,斯利纳被德莱尼军校录取了!于是今天街边的主妇们交谈时就说:“我早看出来这孩子不同一般,哪个九岁多的孩子就能一个人跑到森林里去啊?”“是啊,是啊,这孩子特别懂礼貌……”又有不少的孩子被揍时,父母就讲到:“你看看人家斯利纳……”,本来不会挨打的孩子受了无妄之灾,父母一对比发现孩子真不争气,于是挨了一顿揍。搞的斯利纳后来上街时收获了不少孩子喷火的眼光,本来鲜有来客的家中突然来了不少客人,镇长达切德邀请老罗特负责了民兵的训练和指挥,设了一个本来不存在的职位,老罗特微笑着答应了,若是在过去免不得又有许多对老罗特身体残疾的非议。在家中,斯利纳对每个客人差不多的夸奖重复地听了一边又一遍终于不耐烦骑着汉斯到森林里躲开这些来客,直到吃饭时才回去,斯利纳骑着汉斯在雪地里跑着,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存在,他感觉自己是属于这里的,自己看得懂每一只鸟、每一棵树、每一块雪地、每一丝声音的含义,快活地聆听着雪山的秘密,为自己如火的生命感到开心,看!自己是如此的jīng力充沛,健康向上,再难的事情,自己都能够通过努力做到,汉斯也是这样,一人一马向着最深的雪地冲去,享受着雪摩擦身体,漫过身体的感觉。新的生命就是如此地让人感到快乐与感动。

chūn天终于来到了,漫漫的白雪在阳光下化成水滴,小小的水滴聚成河流把冬天干涸的河道又填满了,地上重新被绿sè覆盖,旷野中大片的草地,中间长着不知名的小花,在料峭chūn寒中绽放,农夫们开始牵着耕牛耕种还未睡醒的土地,在大地上书写人类的文明,斯利纳度过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十年,斯利纳每天都会骑着汉斯跑上一圈,然后练习着每样自己学到的技巧,斯利纳感觉自己可以更快,做的更好,明显的进步激励着斯利纳更刻苦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他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做好一切准备,老罗特为斯利纳定制了一把二石的弓,相当于三十六斤,这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是一个很恐怖的数量了,即使刚开始使用的斯利纳也在开了三次满弓以后就拉不动了,相比弩而言,弓有更快的反应速度和更多的技巧,如何连shè,如何同时shè中几个目标,可是老罗特也不是善于此道者,斯利纳暂时只能练习开弓和jīng确度了,斯利纳喜欢弓和弩,喜欢箭从弦上出去时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血脉喷张的速度和它贯穿目标的感觉,很让人惊奇小小的箭枝在被赋予速度后能够击穿坚硬的铠甲,斯利纳能感受到自己如同shè出的箭枝一般,shè穿所有看似牢不可破的防御。有些东西的学习是开始很难,但一旦你悟了以后就很简单,斯利纳就经历了这个痛苦的过程,无论他自己怎么加强训练,shè出的箭枝就不能shè中以前用弩轻而易举就可以命中的目标,甚至越练越差,连固定的树木都有时会有偏差,这让斯利纳焦躁不安,好几次狠狠地将弓摔在地上,在地上发泄着打滚,滚完了以后,又拿起弓从最基本的瞄准,开弓和保持姿势练起,艰苦的僵持持续了整整两个月,拿着弓的斯利纳突然不再有那种开弓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命中目标的怀疑,弓仿佛印在了灵魂之中,他如有神助,shè中每一个瞄准地目标,他快乐极了,拿着弓冲进森林,瞄准每一个看到的活动的东西,一直到两只胳膊酸疼的拉不起弓为止,斯利纳的胳膊因此肿了好几天,他找到了那种感觉,拿起弓如同举起自己的手臂一般,感到它本来就是在那里的构成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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