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子的服侍下,户泽盛岳开始了在角馆城新的生活。
白天,盛岳需要前去城主府商议政务,因为最近父亲道盛的健康每况愈下,每rì在评定间议事都是由盛安主持,而以前一般是由道盛主持,盛安只负责主持每月初一的月评定。
此时,为辅助年幼的三弟料理政务,长兄盛重已从寺庙还俗归来,作为奉行打理角馆城的事务。父亲道盛虽然已是隐居之身,但仍然坚持参加每月的月初评定,听从盛安的调遣。
而每当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之际,忙碌了一天的盛岳便会从城中或者城外归来。回到家中,这时泽子已经准备好热水,在侍奉盛岳沐浴更衣后,便会从棉盒中拿出准备好的饭菜与盛岳一起食用。
这天,盛岳回到家中后,在泽子的服侍下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沐浴更衣之后,看到泽子一副低眉顺眼、任君采撷的俏模样,盛岳不由内心微微一动,便伸出手去,在她女敕滑的面颊上轻抚着,低声道:“泽子,这些天承蒙你的照料,真是太感谢了。”
泽子顺势依偎在盛岳怀中,环抱着盛岳的身躯,低声道:“服侍殿下是泽子这一生的使命,请不要太过客气。”
盛岳以下颚抵着泽子的螓首,大手在她的腰臀上轻抚,感受着泽子娇躯的曼妙和柔软,抬眼望着窗外在夕阳的霞光下掠空而过的飞鸟,只感到内心无比的宁静和温馨。
更妙的是,基因项链附带有配乐功能,可以根据不同的场景和主人的心境自动更换不同的背景音乐,这让盛岳颇有以前玩游戏的感觉。现在作为足轻头侍奉户泽家,以后还会做上侍大将、部将乃至家老,最终将会成为户泽家宿老、一国一城之主,帮助户泽家制霸天下,建立幕府,随着身份地位和环境的变迁,背景音乐的旋律也会不断随之推进。
良久,泽子低声道:“主人,饭菜快要凉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盛岳微微颔首,低声道:“泽子,以后无人的时候不要称我为殿下或者主人,叫我相公吧。”
泽子自然知道相公二字所代表的含义,激动得俏脸微红,颤声道:“是,相公。”
盛岳挽住她的手臂,柔声道:“泽子,不要太拘谨。”
泽子忙答道:“好的,相公。”
片刻后,盛岳与泽子对坐在一张木桌前,开始用餐。
这个时代的rì本生活水平极为低下,但作为武士之家,盛岳的俸禄还能保证每餐的米饭和肉类,再加上煎鱼和一些素菜,经由泽子的悉心加工,变得非常的温润可口。
“泽子,承蒙你再次准备如此丰盛的晚餐,真是太感谢了。”
“相公,这是泽子应该做的。”
二人互相客套和感谢着,颇有这个时代rì本人的风范。所谓入乡随俗,盛岳已经慢慢习惯了用rì本古人的思维和习惯来生活。
饭后,在泽子的服侍下,盛岳宽衣解带准备就寝。
就在此时,泽子忽然鼓起勇气道:“那个,相公,今晚我留下来好吗?”
因为盛岳的不解风情,泽子这些天都未曾得到丝毫的雨露恩泽。因为今天盛岳的片刻柔情,让期盼已久的泽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便不顾羞耻低声恳求。
“这,那真是太感谢了。”盛岳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泽子的芳心,意料之外的惊喜让他有点醉酒般的不真实感觉。
随后,二人一番**缠绵,良久,方云散雨收。
伏在盛岳宽阔的胸膛上,泽子低声道:“相公,昨晚神灵托梦给我,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盛岳忙问道:“神灵是怎么说的?”
泽子低声道:“神灵说,为了获得更强的基因和灵魂,需要提升任务的难度。历史不会按照原有的轨迹向前,织田家将席卷天下,请你尽快做好应对织田家大军的准备。”
盛岳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次的试炼任务并不是在正常的历史背景下进行,而是类似于《创造》中的82宛如梦幻无史剧本。在这个剧本中,因为本能寺之变不再发生,织田信长也不会因此而殒命,结果就是原本就天下无敌的织田家大军将势如破竹般席卷天下。在这样的大势下,户泽家别说夺取天下建立幕府,就连保住家名本领安堵都变得难如登天。
难怪祝慧说自己这种新人只是试炼的炮灰,能通过第一关考验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细细一想,这也是一种必然。只有面临巨大压力,才能激发人体的潜能,如果不是面对一个即将夺取天下的霸主,户泽家即便夺取天下也会太过轻松容易,那样的情况下户泽盛安的潜能势必很难得到完全的开发和激活,也就达不到试炼成果的要求了。
“唔,看来明天必须要找盛安好好谈谈。”
听了泽子的话,盛岳久久无法入睡,甚至连泽子的求欢也无暇理会,整个人陷入深度的焦虑和沉思之中。
明天就要去找盛安谈谈户泽家今后的前途和命运了,在此之前,自己必须要连夜思考,一定要全盘考虑好,做到深思熟虑,明天才能拿出一个定计向盛安进言。要不然的话,盛安肯定只能是沿袭着历史的轨迹,在好几年后才会在面临安东家重兵压境的形势下逆境崛起,并且最终还没能制霸羽后一国,只是勉强与安东分庭抗礼。
焦虑和担忧让盛岳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至东方破晓,天sè鱼白,一道晨光透过窗棂投进这间小小的卧室,盛岳才恍然从深思中惊醒。
看到泽子柔顺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中熟睡正酣,盛岳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后,便断然穿衣下床,配上武士刀朝城主府大步走去。
角馆城的天守阁建造在一座山丘的顶端,需要通过山下的关卡才能进入。一道高墙环绕在山腰,一条溪流从高墙外环绕而过,形成一城。至于盛岳居住的武家宅邸,则在山下的西侧,属于二城的四片区划之一。除了武家宅邸,另三片区划分别是练武场、兵营和民宅。至于城下町,则在二城之外更下面的山下。
整个角馆城建造在山丘之上,有着天然的水源,是木内川一条支流的源头所在,堪称是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地。
“是盛岳大人,请通行。”看到是户泽盛岳想要上山,守卫连忙点头致意,肃立放行。为了家督的安全,一般家臣是不允许携带武器上山的,但一门众和少数深受倚重的家臣可以例外。作为户泽家的一门众,盛岳深受盛安的信赖和倚重,被允许携带兵器上山。
让自己信赖的一门众或者重臣携带兵器进入天守阁,在某些时候也可以保卫城主的安全。但除非是特别信赖的人,否则就算是一门众也不能破例。
“兄长,这么早上山,有什么事情吗?”为了表示对盛岳的尊重和敬慕,盛安不是按照正常的叫法称盛岳为二兄,而是和对长兄盛重一样以兄长相称。
“是的。我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和盛安说,请摒退左右。”在盛安对面盘膝坐下,盛岳郑重其事地说道。
“义广,你下去吧。”作为盛安的近卫,同时也是户泽家的侍大将,户莳义广深受盛安的信赖和倚重。义广武艺高强,时刻侍奉在盛安左右,如果有任何危险,他都会舍命维护盛安的安全。但即便如此,出于对兄长盛岳的信赖,盛安还是吩咐义广下去待命。
户莳义广疑惑的目光深深打量了盛岳一眼,在确认盛岳并无对盛安不利的企图后,才躬身告退。
“盛安,你是否知道,我户泽家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待义广退下后,盛岳郑重其事地说道。
“灭顶之灾?兄长是否有些危言耸听?”虽然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但盛岳所言还是超出了盛安的理解,有些不敢苟同。
“昨夜我夜观天象,发现织田家大名信长的将星没有再黯淡下去,而是重新焕发出璀璨的光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略微斟酌了一下说辞,盛岳发现自己很难拿出实际的证词来说服盛安,只好将自己所知的天下大势异变归结为星象的启示。
“星象?兄长竟然还懂得星象之学么?那是否也jīng通医卜,可否为父亲诊治一下,又或者是为我户泽家的前途命运占上一卦?”听到盛岳言及星象,盛安顿时来了兴趣,忙兴致勃勃地问道。
看到盛安一点也没有大祸临头的觉悟,盛岳叹息一声,这辅助主公可真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要是自己取而代之成为当主,相信一切都要得心应手得多。但自己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自己的目的并非夺取天下,而是扶植盛安以收获一份超凡的基因。
但此刻,盛岳也别无他法,只能是顺着盛安的思路进行一些忽悠:“是的,愚兄对医卜星象都有所领悟。父亲的病症并无大碍,只是年老风湿,我已经命人去收集一些草药,相信过几天就能收集齐全,届时让父亲将这些草药煎服下去,自然可以延年益寿。至于我户泽家的命运,虽然上苍早有启示,将给予我户泽一门莫大的机缘,但也要我等努力用心才能不负上天的厚赐,要不然的话,一样难逃家名断绝的宿命。”
被盛岳这么一番忽悠,盛安已是深信不疑,连忙恳求道:“既然兄长可以令父亲长寿,家业兴盛,那么还请不吝赐教。有用得着我盛安之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看到盛安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盛岳这才微微颔首。虽然自己放弃了成为当主,但这户泽家必须以自己的意志为皈依,虽然自己没有当主之名,但却要行当主之实。
“是这样的。织田家兵分多路,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之心。除信长的近畿军团三万人、其子信忠的东山军团二万人坐镇不出,负责攻略四方的各路军团分别为北陆柴田胜家三万人,山阳羽柴秀吉四万人,山yīn明智光秀二万人,南海织田信孝二万人,东海德川家康三万人,关东泷川一益一万人,总兵力多达二十万之众。此外,织田家臣还大致分为羽柴-丹羽、柴田-佐久间、泷川-池田以及明智-荒木四个派系。由于织田家的体制错综复杂,各阀诸系利益关系微妙,导致织田家虽然强大,但却危机四伏,有远见者,已经料定今年织田家必将崩散。
然而,因为神明不为人知的的考量,特意为织田一脉添势转运,使得织田家的体系得以逐渐改良和完善。如此一来其兵锋将所向无敌,或许用不了三年,就会攻灭上杉,兵临羽前,随时有覆灭我户泽家的危险。”
为了让盛安明了自己的意图,盛岳便用尽可能简练的语言描述了当今的天下大势,主要就是织田家的坐大给羽后带来的深重危机。
“从兄长的言辞之间,我能感觉到兄长yù要领袖我户泽一门争雄天下的决心,要不然的话,就算是织田家打来,只要我户泽家能够认清形势,甘心为织田家所用,想必获得本领安堵也并非难事。”户泽盛安沉吟半晌,似乎仍是有些犹豫不决。盛岳的剖析虽然说的是织田家的情况,但言外之意非常明确,那就是户泽家要与织田为敌,争夺天下的大权。
夺取天下,开府建幕,这些户泽盛安也未尝没有想过。户泽氏出自桓武平氏贞盛流,其远祖平忠正即清盛之叔父。忠正之孙飞騨守衡盛时代,始定居于奥州陆奥国岩手郡雫石庄的户泽乡。其后,平衡盛自称为滴石衡盛。由于南部在陆奥的扩张,衡盛之子兼盛于建保六年(1218)年越过奥羽山脉迁移到出羽国仙北郡的凤仙台,本着对户泽乡的眷念,迁到出羽的兼盛一族此后自称“户泽氏”。
作为名门之后,先祖曾经统领天下的威光自是深深铭刻在盛安的脑海中。但所谓形势比人强,户泽家目前只是羽后诸多豪族之一,将不过五人,兵不过五百,虽然也有几个小豪族表示愿意听从户泽家的调遣,但时刻受到南部和安东的威胁,再加上宿敌小野寺家和大宝寺家的盟约,户泽家可谓是四面树敌,势力局限于角馆城附近,只能勉强在乱世中艰难求存,又谈何抗衡织田,夺取天下呢?
知道急切间想要说服盛安树立争雄天下的雄心无疑是痴人说梦,盛岳只得换了一种说辞:“盛安你可知道,上苍为织田家改命的同时,也会造成其他有志于夺取天下的大名抓紧扩张势力?远的不说,就说我羽后的霸者安东家,他们虽然刚从南部家的控制下月兑离出来不久,但已经大致掌控了北羽后的桧山、秋田、河边三郡。
安东家大名爱季虽无争雄天下之雄心,却有掌控羽后一国,乃至侵吞虾夷等国的企图。最近二月来织田家兵威大振,想必他已经收到忍者线报,势必要抢在织田家入主羽后之前平定本国,以与织田家讨价还价,获得最大的利益。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以为我户泽家还能置身事外吗?”
“兄长所言甚是。那么,就请兄长下命令吧,盛安无有不从。明天就是三月的评定,我当在月初评定上贯彻兄长的用意。”听了盛岳的分析,盛安知道自己已是别无选择。除了无条件听从兄长的安排,户泽家已经别无出路。
“嗯,我的意思是,尽快吞灭南面的小野寺家!为了吞灭小野寺家,我们可以尽可能多动员一些兵力,我计算了一下,角馆加上附近依附我们的小豪族和国人众,最多可以调用八百名士兵。至于本堂家等豪族,他们虽然表面上与我家亲近,但他们还同时向小野寺家表示同样的意向,所以是很难指望的。这一战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以及上桧木内等几个国人众的帮忙。”见时机成熟,盛岳也不再卖关子,说出了自己的对策。
“一切听凭兄长的意思。”盛安微微躬身,表示愿意接受盛岳的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