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娘子轻点 第八十一章 给我休书?休想!书

作者 : 枯骨红颜

可是此刻王守富却一脸不知所措的在回望她,这没本事的男人,关键时刻一点用途也派不上,梁氏心中气得哆嗦,面上却不能发作,只又朝苏烟走去,她伸手拉住苏烟的胳膊,勉强笑得喜乐道,“是一个得道高人,腾云驾雾来的,可厉害着呢,烟儿你放心,那是你弟弟可不是外人,你觉得舅舅舅母还会少了他一口饭吃吗?刚刚还说着开箱子呢,来来来,这大好的日子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娘俩瞅瞅你给你舅舅带了什么土特产。悫鹉琻晓”

苏烟微微一动,梁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就撞得她仰倒在了地上,屁/股疼的她嗷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呢,脸上徒然有寒气扑面,等她视线聚焦,这才看到一把剑的剑尖儿此刻就在自己的脸上,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剑尖的逼迫下一点点的撕裂着。

“啊,杀人拉杀人拉啊啊啊啊啊……”梁氏被吓得嗷嗷嚎啕了几声两眼一合就晕死了过去。

苏烟收回这把在泛洲城里买的长剑,她只以为用不到,一直放在空间里,没想到不时之需竟然成了必须品。

转身,苏烟目光静静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王守富。

门口站了两排的小厮婢子早一溜烟的不知所踪。

压抑的屋子里,徒然传来异常清晰的嘀嗒嘀嗒声。

却是王守富在苏烟的目光迫视下吓的尿了裤子,椅子底下已然汪了一团。

“舅舅,我弟弟苏宁哪里去了?”果然这个世道还是要用强硬手段,瞟了眼椅子底下的污/秽,苏烟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苏宁,他,他……”王守富结结巴巴的,半晌没吐出个完整的字来,瞅到地上昏睡过去万事大吉的自家婆娘,王守富眼珠子一转,干脆也打算双腿伸直来个晕死。

“舅舅,你也要晕过去了吗?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答案,就只好狠心将你和舅母的手脚一截一截的砍下来,直到你们两其中一人醒来为之。”苏烟笑,小声在这六月天的屋子里却如一股凉风瘆人。

“你,你大胆,我可是你的长,长辈,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眼看那剑就要落在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上,王守富一个激灵,手忙收回,人也用快要晕死的奄奄状态变成了横眉竖目的样子。

不过他这种纸老虎的威气还没坚持片刻就在苏烟的目光以及那一点点移向自己的寒剑下败退。

“舅舅,你应该知道我现下是个什么身份,你可别惹怒我,让我给你血的教训你才知趣。”苏烟的剑从王守富的心口一点点的移啊移,移到王守富的脖子处。

王守富的目光随着那剑尖移动,身子也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当剑移到自己的脖颈,贴着皮肉的由剑面变成了剑刃,淡淡的疼意蔓延,恐惧顿时就吞噬了他,使得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割断了,可偏偏不管自己怎么使力挣扎都没法动弹一分,吓得他顿时就嘶声大哭,“我,我真不知道啊,都是那婆娘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烟儿,烟儿你快把剑收回啊,我是你亲舅舅,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都是她,都是我那愚蠢的婆娘干的……”

地上本晕死的梁氏一听这话,顿时一蹿而起,几步扑到王守富的身上,踢打着王守富,一边气吼吼的大叫,“你这老不死的窝囊废,怎么你就什么都没做?当初是谁说的要把那拖油瓶大祸根给泯灭了的啊?你这会倒是全推在我的身上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有没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啊你……”

拖油瓶大祸根?

泯灭?

似乎感觉到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什么,梁氏一怔,还没来得及扭头对苏烟解释,头上突然寒风飕飕,吓的她直愣个眼睛一动不敢动。

一寸长的黑色头发就像是下雨般从半空落在梁氏与王守富的脸上身上,梁氏一脸迷惑,而王守富则是一脸的惊恐。

他的婆娘那高高的发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不到一寸的乱糟糟的短毛,犹如被狗啃了一般,而空中依旧在飘落黑色的长发。

王守富惊恐的目光穿过那些细细密密的长发落在苏烟的身上,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魔鬼一般。

“我弟弟苏宁他去了哪里?”苏烟声音平平的没有半点起伏,目光则瞟了眼王守富的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缘无故的断发可是会被官府打板子的,王守富的身体在颤抖,唇齿也在颤抖,他倒是想回答苏烟的话,可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苏烟冷笑,长剑一挥,王守富鬂间掉落一截头发,本来还怔怔的梁氏被这雪白的剑光一扫顿时双手抱头吓得尖声大叫,“啊啊啊,都是这死老头子出的馊主意啊,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知道。”双手模到自己犹如羊啃过的草皮般的头,她一愣,眼前飘飘忽忽着寸长的黑发,地上身上更是覆了一层,她的尖叫一止,愣愣盯着地上那些碎屑般的头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怎么成了这样,呜呜呜我的头发。”

“舅舅,你再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苏烟目光凌厉的落在王守富的身上,她可不喜欢这样继续耗下去。

“烟儿,烟儿,苏宁他真是被一个高人相中了啊,舅舅没有骗你,没有骗你……”

剑起剑落,雪白的光芒一闪,接着就是红色的鲜血四溅。

王守富嗷的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一手紧握着自己那根喷血的中指疼的差点没有晕死过去,那喷出来的血更是溅了他满脸,“流血了,我流血了,快来人啊找医师,我的手指头,我的手指头……”

“舅舅,你再不说,下一次要砍的就是你的手腕了。”苏烟那犹如修罗地狱里出来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烟儿,烟儿你饶了舅舅,舅舅说的是真话啊,你弟弟苏宁的确是被一个高人相中了。”

再一次的剑起剑落,又是一根手指被砍,“王守富,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不说实话,我砍的不会是你的手腕,而是你的脖子。”

“疼死我啦啊……”王守富嚎啕大哭,其实疼还是其次,主要是被手指上那喷泉般涌出的血给吓到了。

苏烟的剑就朝王守富的脖子落去,“舅舅,看来你真是不愿意活了。”

王守富浑身颤抖着,连哭声也被脖子上的剑给吓的止了住,“苏宁他是被我卖了,被我卖了!”

“卖去了哪里?什么人?”面对眼前的人,苏烟连质问与指责都不屑,苏宁还活着,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要马上找到苏宁。

“我也不知道啊……”王守富这话一出,脖颈处蓦然一痛,吓得他慌忙又道,“不是泛洲本地人,他说苏宁是个奇才,所以将苏宁买了走,他会腾云驾雾,肯定是修仙的人,烟儿,烟儿你绕了舅舅好吧,我真没有害苏宁的心啊,我是他的舅舅我怎么会害他,我是为了他好……”

“闭嘴!”到这个时候还敢于她打亲情牌,这张亲情牌更让她有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岁数?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他既然不是泛洲人怎么会来你王家买苏宁?”

“那人六十多岁了,别人都唤他鹤老,头发花白,脸上却瞅着非常年轻,他在城里开了一个馆,说是收徒弟教炼药术,要岁数小的男孩,资质好的他还会倒给钱,因为他给的钱挺多,所以很出名。”

“他现在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他收满徒弟就离开泛洲了,烟儿我说的是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啊烟儿,你就放过我吧。”

“他给的钱多,你便把阿宁给卖了吗?”这问话苏烟也不期待王守富给出个回答来,她继续道,“舅舅,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我师父也有给你放下一大笔钱吧,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你说就算你全家都饿死了也不会少阿宁的一口饭吃。”苏烟的目光落在已然沾了血的剑上,她那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的声音听在人耳里却直令人打颤,“舅舅,你说我要是将你的双手剁掉,你会不会被饿死?”

王守富一怔,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按照苏烟的问题实话实说了苏烟竟然还要心狠手辣的砍掉他的双手。

砍了双手他可怎么活啊!眼里的绝望渐渐的就拧成了一股疯狂,王守富蓦地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的朝花厅后门跑去。

“舅舅,你真让我看不起!”苏烟轻笑,那笑却恁地漠然,清冷的嗓音如没有羁绊的剑鸣声。

苏烟的话一落,王守富便只觉得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他依旧不甘心挣扎着爬了两下,扭头,却是苏烟已站在了他身后,吓得他浑身一抖,屎尿全泄了出来,哭嚎的声音更是悲催,“烟儿,烟儿你别砍舅舅的手,舅舅求你了啊……”

“舅舅,晚了!”回话的苏烟视线望着自己滴血的剑,鄙夷的瞅了眼王守富胯/下的污/秽,她双手举剑,寒芒瞬间如闪点蹿向王守富。

直把王守富吓得尖叫。

一侧的张氏吓得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只求苏烟砍了王守富的双手后能速速离去。

叮咚……

悦耳且清脆的声音蓦然在花厅里回响。

苏烟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那刺向王守富的剑亦在下一刻月兑离自己的手断裂成两截掉落在地。

“何人敢在此撒野!”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他说话时运用了玄气,这声音震的苏烟声音耳朵嗡嗡作响,就连大脑也有那么一刻昏眩。

危机感顿时从四处蔓延而来,苏烟晃了晃头,转身望向门外。

门外走进三个人,率先而入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穿着一身深栗色的长袍,腰间则坠着五根栗色穗子。

他身后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子是一袭大红色的衣袍,头上别了一枚手掌大小的红色水晶蝴蝶,蝴蝶的两翼随着她走动的时候还在轻颤,美眸皓齿极为可人。而男子则是稍浅的栗色衣袍,腰间坠了三根栗色穗子,背上背了三把剑,也算英俊挺拔,和女子携手入屋倒也赏心悦目。

不过在弥漫着屎尿臭味的屋子里,没人有心情去欣赏俊男靓女……

那拉着女子手的俊男可不是自己那位表哥王成才!

想起先前王守富的话,又见来人的穿着打扮,苏烟转眼就已明白,想来是那位表哥领着自己的师父剑门长老荣归故里,且还顺道领了个小情人!

“父亲,母亲!”一进门王成才就朝自己的父亲奔去,桌子下的张氏见到王成才归来,立刻如同找到靠山了一般也爬着扑向王成才,嚎啕大哭,看来被苏烟吓的还真不浅。

“来人,还不快扶老爷夫人进去换套衣服。”王成才倒也淡定,厉声喝完,与几个小厮婢子一起将自己的爹妈扶进内室,也不知他低头说了什么,张氏也不哭了,倒是在进入的时候扭头恨恨盯了一眼苏烟。

安排妥当,他这才扭头望向一旁一脸闲然的苏烟。

“是你!”他语气涩然,倒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继而对他的师父剑门虚崎长老道,“师父,让您见笑了,还请换一个花厅歇息。”

“嗯!”那虚崎长老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动,小小的眼睛沉沉往向苏烟。

“盛恩哥这是谁,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父母亲!”一旁的红衣女子,亦是虚崎长老的爱女笙雪几步走到王成才的身边询问。

王成才是剑门盛字辈弟子,他的师父为他赐名盛恩。

盛恩就顺着红衣女子打抱不平的目光再次望向苏烟,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离,他记忆里姑姑家的烟儿是个又瘦又小懦弱且胆小的丫头,眼前的苏烟给他的视觉差距实在太大了,不过马上他眼中就恢复如常,“她就是我的那个拜入逍遥派的表妹。”

淡淡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了一抹鄙夷。

如今是个人都知道逍遥派里的男女以修仙的名义四处婬/乱。

有小厮手麻脚利的进来收拾了花厅里的污秽之物,并在屋子四角焚了香,屋里难闻的气味终于被压制。

虚崎老者并没有移步,而是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他没有说话也不曾插嘴,看样子是想看看自家的爱徒怎么处理这事。

“逍遥派的人,怪不得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怎么还活着啊?”笙雪就后退了一步一脸嫌恶的瞟了眼苏烟。

苏烟对这种挑衅当做无视,今天看来是没法顺利走出这个门槛了,光眼前这个老者就够她喝一壶,目光一直望向地面的苏烟思索着怎么个了结法。

“苏烟,你也算是我父亲母亲养大,你的母亲更是我父亲出钱埋了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该与他们这种普通人刀剑相向。”盛恩垂眼,声音沉沉的,问责意味十足。

闻言的苏烟抬头,眉头微挑的望向盛恩,“表哥可是知道我弟弟苏宁的事,我走时放下一笔银子用作弟弟的生活费,舅舅舅母当时说就算少了自己的吃喝也不会委屈苏宁,可我离开这才多久,我那信誓旦旦的舅舅舅母就想苏宁给卖了,舅舅舅母缺钱固然可以谅解,可是不缺钱啊,为了那么一点小钱就将自己至亲之人卖掉,这是普通人的做法吗?这种人只怕禽/兽都不如,表哥自幼也算是在诗书礼仪浸染中长大,表哥倒是说说,我不该对舅舅舅母刀剑相向,难不成还得再跪下感激涕零的对舅舅舅母说谢谢他们把我弟弟卖了不成?”

苏烟一开口语速便飞快,一点都不给盛恩插/嘴以及打断的机会,眼前这个长老虽然暂时不插手,但说不准一会会为自己的徒弟撑腰而出面,所以现在苏烟便采取毁害名声,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想让老者觉得,他这个徒儿家里以及本人的人品太差,不只当他出面。

没想到苏烟这般伶牙俐齿,盛恩怔了怔正要开口说话,内室换了衣服头上包了锦帕正在门后听花厅几人说话的张氏立刻就跑出来,站在盛恩旁边指着苏烟大叫,“你放屁,你这个吃里扒外不懂感恩的死丫头,你们一家子吃我们家喝我们家,不记一声好,如今竟然还反咬一口,你瞧瞧你小小年纪在外面干的那叫些什么事,简直就是荡/妇一个,如今回来还吆三喝四的,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你就和你娘一样的自甘下/贱。”因为有自己儿子撑腰,张氏的声音立刻就无比高昂无比带劲,不过就算如此,本来想上前给苏烟两巴掌的她却在苏烟的目光下退缩了。

唉,这贱丫头如今又狠又厉害,她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免得靠近受到无妄之灾。

苏烟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张氏的身上,对上双手叉腰义正词严的张氏,苏烟的脸上并无气怒,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抹怜悯之色,“表哥,你有这样泼辣的母亲,也不知以后谁会不幸的成为被婆婆压榨的儿媳妇。”目光扫过盛恩身边的红衣女子,苏烟微微一顿又道,“天道自在人心,若我弟弟苏宁有半点闪失,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教你们好过。”

说罢,她便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苏烟的脚要跨过门槛的时候,那一直都不做声的老者发话了,“丫头,你难不成想就这样走吗?”

一侧的盛恩见亦接口道,“苏烟,你辱我父亲母亲,今日不给一个说法,休想离开这屋子。”

苏烟收脚,缓缓扭头,她并没有望向盛恩,而是对上椅子上的老者,“前辈说这话,莫不是要插手小辈的家中事务?”

“丫头,你与我徒儿的家务事我自不会插手。”老者悠悠回答。

“哼,如今逍遥派的妖魔人人得而诛之。”一侧的红衣女子笙雪插言。

这意思便是,就算不是因为王家的家事,苏烟今日也休想走出这屋子。

一侧的张氏见有这么多人支持,胆子顿时就肥了,立刻率先走向苏烟,“你这臭丫头,还不跪下与你舅舅磕头谢罪去!”说话间已是使出妇人那揪头发的招式,打算也将苏烟这头发给揪下来一解她心口郁气。

岂知还没有抓向苏烟呢,苏烟的双手已飞快的在她脸上招呼。

只听得啪啪几声响亮的声音,再看张氏时,两边脸颊已经肿的不能再看了。

“苏烟!”盛恩气的立刻飞扑而上,掌掌如风攻向苏烟,他本想着她是他的表妹,他亦清楚父亲母亲的性格,就算苏烟今日里这么过分,他都想着把这事和稀泥般的绕过去,给她一点教训便行。可她竟然不给他半点面子,今日师父在此,笙雪也在此,他若是再不强硬,只怕要被师父与师妹同时鄙视了。

“杀千刀的你这心狠手辣的野女人,你就和你那个妈一样的贱啊,我们王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了你们这对扫把星母女……”张氏已经被打倒在地上,笙雪将她扶起在一侧的椅子上,她一边哀嚎着,一边偷眼打量自家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孩儿,长的真是水灵标志啊,比那个扫把星野丫头强多了。

玄境大圆期的盛恩并不是苏烟的对手,不过是几个回合,他就被苏烟逼的步步后退,就连背上的三把剑都用上也无法撼动手无兵器的苏烟。

在剑门里的盛字辈,盛恩一直就是众人羡慕的天才,修炼才一年,他就能到达玄境大圆期,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奇才,如师父所说前途不可限量,可没想到现下他连自己的表妹都打不过,明明他们修炼的时间差不多。

这个事太打击盛恩了,占不到上风,他的心底诧异之余就越加无法收定心神。

瞅准一个机会,苏烟的掌上一个酝酿一个玄气弹砸向盛恩,玄气弹只有进入玄真期才能使用,毕竟差整整一个级别,对上呼啸而来的玄气弹,盛恩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眼看那个玄气弹就要撞到盛恩的胸口,一旁坐着的老者轻哼,威力无限的玄气弹瞬间四散无形。

苏烟收手抬头,目光静静的盯着老者,她虽然什么话都不曾说,可那清澈漆黑的眸子与天真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怎么,你一个鼎鼎有名的老前辈要屈尊纡贵与后生小辈动手吗?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打不过苏烟,而自己儿子的师父好似也没有出手的打算,护儿心切的张氏心思微转,下一刻几乎是癫狂的又扑向苏烟,“你这贱丫头,你祸害我倒也罢了,如今你连成才都不放过,我今天和你拼了呜呜呜我今天就搭上这条老命了,反正迟早也得被你折磨死……”

不过张牙舞爪的张氏还没扑近苏烟呢就被苏烟手一挥倒在了地上,张氏干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儿啊,是你爹娘没本事啊,给你找来这么个祸害……”

“母亲,你快起来!”盛恩忙去扶张氏。

“伯母,你别哭了,这又不怪你,我父亲自会为盛恩做主的。”笙雪亦是从另一侧扶住张氏的胳膊。

一听这话,张氏哭的更厉害,她一边伸手模着泪一边道,“都怪我家那个杀千刀的,怜惜这是没爹的孩子以后出嫁了会受苦,所以自小就把她配给了我儿,没想到这母女不知恩感恩,还把这个家宅都搅和得鸡犬不宁,我和我那杀千刀的也罢了,可怜我儿却被这个贱丫头毁了。”说到这里,她哭声一止,突然像是下定决定了一般道,“今天就算是为了我儿,我也不能容忍你这种女人进入我王家做我的王家的儿媳妇,来人上纸墨!”

侧头看到身边的女孩果然是一脸诧异惊愕,张氏的泪水流的更快,“可怜的我儿,平白背了一个休妻的名声,以后就算是找到一个可心的,也不知会不会计较我儿的这种事呜呜呜,是我害了我儿啊,当初就不该答应这事,儿啊,苦了你了!”张氏说的伤心,转身抱着盛恩继续大哭。

“母亲,你别哭了,这不怪你,别哭了!”盛恩手足无措,他以为母亲一直是是一骂二跳三打的泼妇性格,倒是他以前错怪母亲了,母亲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是这女人下作,与盛恩哥又没有关系。”见张氏哭的可怜,笙雪怔然过后忙打劝。

“你是个好女孩儿呜呜呜,要是我以后的媳妇也能和你这么想就好了。”张氏从自家儿子的肩膀抬起头,一边用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一边伸手拍着笙雪的胳膊一脸的感激怅然之色。

听了这话的笙雪面颊上就后知后觉的飘了两朵红云,她偷眼去望盛恩,却见盛恩正与那女子对峙,再去瞅自己的父亲,发觉父亲此刻却是闭目养神,脸上无甚表情。

小厮战战兢兢的端了笔墨纸砚进来摆放在桌子上,猫儿一般轻手轻脚的退出。

“休书?”苏烟冷哼,她仰头轻蔑无比的盯着盛恩,“表哥,不用为我备笔墨纸砚,改天我自会亲自将休书送在你的手上。”

“哈!”一侧的虚崎老者低笑出声,“丫头倒是张狂,自古只有男休女,可不曾听过有女休男的。”

“是啊,今天我倒是想开这个先例。”

老者徐徐又道,“丫头,逍遥派所习所学都是些邪门歪道,别以为你赢了盛恩就有张狂的资本了,我还在这里坐着呢。”

“前辈莫不是觉得你的徒弟丢了你的脸,所以你想亲自动手收拾了我?前辈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里也没有别的人,就算前辈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从而失了前辈的名声。”苏烟这含笑的声音里却是十足十的讥讽与轻蔑,“前辈放心,你出手杀我就和灭一直蚂蚁一般,绝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与我爹说话!”一侧的笙雪怒瞪苏烟,“我爹就是杀了你也是替天行道,免得你这种人出去祸害人间。”

“这个理由倒是挺好。”苏烟也不恼,只笑米米的望着老者。

老者微微抬眼,小小的眼睛里精光如剑芒一般射向苏烟,苏烟只觉得膝盖刺痛,双腿一软,若不是强撑一口气,当场就会跪倒在原地。

老者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玄真初级在他这目光之下还能站立得住,心中微一诧异,目中的威压又曾了一分。

苏烟的两腿已然开始打颤,背上好似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压着一般,不仅是背上,还有膝盖上,肩膀上头顶亦是,她觉得自己好似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压迫成了一个小肉团一般。

强忍着想俯首跪倒在地的冲动,苏烟紧咬着打颤的牙齿仰头望向老者,眼中倔强如斯,“前辈这是要以势压人了吗?堂堂剑门的长老,倒是让小女子高看了。”

压制在她身上的那些威压突然一撤,就好似头顶黑压压的一对乌云瞬间云开月明一般,说不出的顺畅,苏烟抬头,此刻她的脸上大汗淋漓,就连身上亦是。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只是一只蝼蚁,不值得污了我的手。”老者的声音在苏烟耳边响起,嗡嗡嗡的直震得苏烟头脑发晕。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苏烟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这声音震得吐出来了,说这话时的她声音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顿了顿她扭过僵硬的身子望向盛恩,“看在前辈的份上,我给你一年之期,一年之后的今天,要不你把我的弟弟找到,要不我们决一死战,到时候输了的人同时接下对方给的休书。”

“一年便一年,苏烟,你最好能活到那时候。”盛恩少年人的血性被激发,他大声接下苏烟这约定。

“哼,到时候让你进得了剑门,出去的时候却只能用爬的。”一侧的笙雪着实看不惯苏烟这种三无人士还在那里摆谱,亦接口,“你便以为我剑门的人真是这般好欺负的吗,若非我爹爹脾气好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哭爹喊娘呢,能和盛恩哥哥约战,也是你的荣幸。”

苏烟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笙雪,继而歪头望向老者,“这么说,地点就定在剑门了?既如此,明年此时我们再见罢!”定在剑门,那就不是私人恩怨,到时候盛恩的应战代表的是整个剑门。

老者亦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对自己的徒弟有信心,这个蝼蚁般的丫头难不成还能反了天?反正结局都一样,所以他并不曾反驳。

见老者点头,一副不放在心底的模样,苏烟知道这老者肯定是觉得自己已经没了逍遥派做靠山,今后的修炼之路只能靠自己模索,而且时时刻刻遭受别人轻视追杀的她也不一定能活到一年之后。

扭头,苏烟潇洒利索的朝门外走去,许老者是故意的,依旧施了威压在她的身上,这就使得她每走一步都极其的艰难,每走一步都有种要跪倒在地上的冲动。

手心的汗水湿漉漉的滑腻,额头的汗水更是一滴滴落在眼角鼻翼两侧,这个时候决不能软倒在地上,脸色通红的苏烟就连眼睛里都带了一丝血红。

她不能跪倒在地上,决不能!

在门槛前的她微微停顿,她并没有扭头,而是在这巨大的压迫之下缓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苏烟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屋子的,更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王家院门,一直走到行人无几的街道上,她这才发觉灰蒙蒙的天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雨,整个世间好似都是在哗啦啦的雨声中。

双脚机械性的往前走着,一步步,也不知都了多久,更不知走向何处。

她的弟弟,被带去了哪里?

犹记得临走时弟弟拉着她的手用乞求般的眼神望着她说,“姐姐,你一定要回来接我,不要忘了。”

湿漉漉的眼神里分明有着害怕与恐慌。

阿宁放心,姐姐会很快回来接你……

这声音又是谁说的呢,分明是自己说的啊。

阿宁,你在哪里呢?你现在在哪里,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对不起你。

脚下一滑,苏烟的身体便倒在了水洼里,雨水扑打在她的脸上,就如同弟弟那湿漉漉的眼睛里滴下的泪水沾在了自己的手上脸上一般。

她一点点的缩起身子,缩在墙角的角落里,那些击打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好似变成了冰雹……

迷离中好似听到弟弟苏宁泪汪汪的站在她面前:姐姐,我等你回来接我……

冰冷的任着雨水捶打的身体徒然一个激灵,苏烟几乎是从地上弹跳而起的,伸手模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眯眼望向蒙蒙雨中,几乎是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快速的穿梭在雨帘里朝泛洲城外狂奔而去。

那个老者买了那么多的男孩子,泛洲城里的人肯定对他印象特别深,既然如此,他就不会没有半点蛛丝马迹留下,待雨停了她便四处去询问,肯定能找到线索。只是现下里,她想起了那位横尸荒野的小哥。

那小哥本就剩一口气吊着,被这磅礴大雨一淋也不知还有命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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