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烟非常看不惯那人,亦巴不得那人早死早超生,可她却觉得那人不该死在自己的手中,他们之间牵扯那么多,要真数算的话,还是她占了他极大的便宜,就今日他这奄奄一息也是因为她吸了他玄气的缘故,要是这人死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
所以,就算弟弟的事比天都大,可现下她必须先去找那个男人。
雨中的苏烟速度极快,让人只觉得一道粉色的身影像是随雨幕降临的光晕,可再一闪眼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哪有什么粉色光晕。
一口气飞奔到旷野的苏烟却没有找见男人的身影,她以为这旷野太大,自己忘了男人的具体位置,所以便一点点的搜寻过去,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泥土里,粉色的鞋子粉色的衣裙沾的全是泥水。
就是这般地毯式的搜寻,苏烟也没有扎到男人的影子,雨水冲刷在地上,使得连男人的半点踪迹也找不到。
男人去了哪里?他那副样子连正常呼吸都是个问题,难不成是被路过的好心人给带走了吗?
雨还在下着,苏烟使劲抹着脸上的雨水望着周围茫茫然的一切,身子在原地站了一会,苏烟干脆朝大路的方向奔去,试图沿着大路寻找有没有路过的马车带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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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着人将那落了金锁的檀木箱子抬到自己的房间,眼睛因为哭泣肿成了两个桃子,头上包的那块锦帕也歪歪斜斜的,锦帕的空隙处还露出了长短不的短发。
不过这次张氏却没在意自己这仪容,而是乐滋滋的拿了一个小铁锤去砸箱子上的大金锁。
锤子还没落在大金锁上,张氏一个急刹车停了下,这大金锁怎么也算是个工艺品,要是砸坏了岂不可惜,而且砸的时候怎么也会有金屑掉落,掉落的金屑岂不白白浪费了?
砸不开大金锁,那箱子里面的各种奇珍异宝拿不出来怎么办?
张氏犯了难,如今自家老头子在外面与儿子的师父聊天,若不将儿子唤进来想想办法?
心思一转张氏走到门口,唤了贴心的丫鬟去花厅请自己的儿子,她自己则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模着紫檀木的大箱子,还有箱子上的那把金灿灿的大金锁。
连箱子都是这么贵重,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值钱很珍贵!
哈哈哈,这次她要发了,明天她就给那些麻将友们发请帖让她们过来,光这把大金锁估计就够她们眼红,哼哼哼,这次看谁还看小看她。
“母亲,你唤我?”门口的盛恩推了推门,发觉门是朝里面反锁的。
“嗯,是啊是啊!”张氏忙将门打开,待自家儿子进来才将门又反锁,指着角落里的箱子对盛恩道,“成才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这个锁子打开啊?”
“母亲,你和父亲以后唤我盛恩吧,师父给我赐名盛恩。”
成才这个名字俗的掉渣渣啊,刚进剑门还不曾被师父赐名之前他就因为这个名字时时刻刻的被众人讥笑,讥笑他是山旮旯里出来的,使得他至今记忆犹新。
“这可是你父亲和我想了好久给你起的名字啊!”改名换姓和不认祖宗的性质差不多啊,张氏顿时就瞪眼,“儿啊,你该不是飞黄腾达了就瞧不起你娘我了吧,你看看我的头发,你看我的头发啊,都是为了维护你今天被那贱丫头给削了的,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张氏伸手指着自己的头,眼泪又飙了下来。
“母亲,你怎么能这样想啊,我还姓王啊,进了门派的人只有优秀的才会得到赐名,一般人想要这名字都没有啊,母亲你不要多想,唉你想叫什么什么就什么吧!”盛恩也急。
“好好,知道啦,唤什么不都是我儿子吗,儿啊你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箱子打开。”张氏的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箱子上面,被儿子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计较。
“母亲这箱子的钥匙呢?这箱子刚刚是在花厅里吧?”见母亲那双眼冒光的神色,盛恩顿了顿又道,“母亲,这箱子是不是苏烟来时带的?若是苏烟的东西,就给她放起来吧,咱们又不缺这点银子。”
见儿子那不悦的脸色,张氏忙道,“胡说什么,这可是你母亲我的嫁妆箱子,钥匙丢了,本是拿在花厅想找人开锁呢,没想到那贱丫头就来了。”
“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没见你有这么一个嫁妆箱子?”
“你这混儿子,你都不相信你母亲我的话不成,要真是那贱丫头的东西,我早就丢出门去了,我还能让它放在这里给我添堵吗,你看看我这一头的黑发啊,都被她剃光了呜呜呜,儿啊,你以后一定要将那贱女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张氏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这样怀疑自己,直把她又气又怒,伸手拉住儿子的胳膊便开始哭闹,“我养活这一大家子容易吗我,如今连你这个亲儿子都看不起我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母亲,母亲你别这样,我师父与笙雪师妹还在花厅呢,母亲我帮你开箱子还不成吗,开箱子好不好,你别哭了!”
哭声一止,张氏抹了脸上那本不存在的泪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盛恩一边打量箱子上的大金锁,一边淡淡对母亲说道,“我与师父他们下午就会离开。”
“什么?”张氏尖叫,“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就算你没法一直待在家里,好歹也多待几天啊,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儿啊,是不是你师父催的你,你不好意思和他说我来和他说去。今天这事只是个意外而已,你师父该体谅你才是啊。”
“母亲,你可被去找我师父,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去靖州,那边有急事需要师父前去。”一听母亲这话,盛恩忙抬头,几乎是恳求一般的道,“我走上这条修仙的路不容易,师父也忒器重我,你不要给我添乱好不好,师父那么多的徒儿,我若是不顺遂了他完全可以把我一脚踢开另找个徒弟培养,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师父……”
“得了得了,娘知道了,娘,娘知道你不容易,娘只是舍不得你啊!对了儿,你师父的那个女儿,你是不是中意她啊?”
“母亲!”虽然让母亲打住了八卦的话头,盛恩的脸还是浮上了一层红晕,“小师妹是天上的仙女一般,我哪里能配得上她,母亲你可别乱说话啊。”
“乱说什么,我儿可是这泛洲城里一等一的天才,配她也不差。”张氏不喜儿子这副自卑样,“何况我们王家也不是那一般的人家可比的。”
“母亲,你可别再说这种话了。”盛恩满脸冷汗,自家母亲分明就是井底蛙啊,这话要是被师父和师妹听到,指不定还得多鄙视他呢,唉。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帮我开箱子。”张氏不以为意的应声,自家儿子就是太懦弱,这都出去一年多了怎么还改不了这性子!
体内的玄气运用到手指上,盛恩捏住那大金锁,张氏只听得咔嚓一声,却是锁环被盛恩捏了断。
虽然断口比较齐,可看到金锁子断裂,张氏还是心疼的尖叫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儿子别把金锁弄坏。
“母亲,怎么了?”母亲的尖叫声太突兀,盛恩扭头疑惑的望着母亲。
“没事没事,你出去吧!”张氏心肝那个疼的哟,可是想到这是自己的失误,也就没法埋怨儿子,着急看箱子里的东西,她忙对盛恩挥手,“快去陪你师父和师妹吧,他们是客人,咱也是大户人家,可不能失了礼数。”
“嗯,母亲那我走了。”盛恩虽然一脸疑惑,却没有多问,母亲这一惊一乍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没有询问的必要。
“嗯嗯,赶紧去吧!”一直到盛恩出了门,张氏将门重新锁好,这才乐滋滋的走到檀木箱前,扶着盖子扣小心翼翼的打了开。
她脸上那眯成一团的笑容瞬间僵硬。
苏烟说的是土特产,箱子里的也的确是土特产,不过都是土,满满半箱子的土。
张氏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揉了揉眼再次望向箱子里,依旧是半箱子沙土……
不可能!张氏干脆用手去扒拉箱子里的土,期待土里面会埋着个珍宝。
可她都快把土翻个底朝天了也什么都没有模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氏的眼里都快冒出血丝,箱子里怎么会是土,难不成那死丫头一开始就没有诚心诚意的要接回她弟弟?
这该死的贱丫头!
张氏恨的牙齿都在颤抖,都快将一口牙咬碎在嘴里。但马上,刺疼的痒意从手指传来。
疼的她差点没尖叫出声。
双手一个激灵从土里抽出,十个手指头肿的如同面疙瘩一样坑坑洼洼,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朝自己的手掌胳膊蔓延,那些坑坑洼洼的疙瘩底下就好似有什么活物一般蠕动着。
张氏何曾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手指疼痛是一回事,主要还是被吓的不轻,唇颤颤的喉咙像是哑了一般半晌都发不出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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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没有找到男人,她寻了一夜,天亮时返回的泛洲。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然尽力,虽然没有找到男人,但也没有找到他的尸首,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泛洲最豪华的客栈定了一间房,又托店小二找了一名掮客,双方交易谈成之后,苏烟这才放心的去沐浴吃饭。
又出去置买了一些长途跋涉需要的东西,比如雨衣斗笠以及各种药材,还有几把剑。
反正现在有空间扳指,所有必需的东西苏烟都备了一遍,当然还有各种的药,她这功夫实在不怎么样,还是得多带点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应急,反正现在她头上就安了一定邪魔歪道的帽子,不在乎多一顶。
师父说正亦是邪,邪亦是正,一切都在乎自心,现在思量思量,苏烟觉得自己这个师父不仅仅长得靠谱,其实说的话也有那么一两句是极为靠谱的。
唉,说起师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下午苏烟回到客栈的时候,掮客已经在楼下候着她。
这个掮客的办事效率倒是快,苏烟暗暗惊讶,没想到并不出门的泛洲还有这样快速的效率。
苏烟并没有带掮客进自己的房,而是在二楼要了一个包间,将手中整理的一沓材料递给苏烟,那掮客道这才道,“姑娘,那是一个白发鹤老是个炼药师,他真实的名字应该不叫鹤老,只是因为没有线索所以无从查起,他来泛洲买那么多的少年收徒,想来是打着收徒的幌子让这些少年做试药的小白鼠。”
很多炼药师都喜欢买一些小孩以及少年为他们无偿试药。
苏烟的脸色惨白,虽然想到了这个肯定,但她心底仍是祈祷着说不定苏宁真的遇到了一个看中他的师父,“可是他下落?”
“姑娘,炼药师们的大本营基本都是在霸州的药宗那一带,那鹤老就算是再去别的地方,他目的也是为了买少年,买够了自然会回自己的大本营炼药。姑娘若是寻他,还不如直接去霸州药宗呢,那边一打听想必就能找到,我已着人将鹤老的画像画在了纸上,就在姑娘手中的资料里。”
药宗是一个以炼药为主的门派,不过因为药宗方圆之内聚集了很多散修,所以方圆百里之内就全部被称为药宗。
这个掮客想的倒是周到,忍不住的苏烟又抬眼打量这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你叫周易?”
“是的,姑娘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各洲的聚满楼报上我的名字。”
“我会的!”苏烟又将手中的材料细细看了一遍,这才将另一半酬金递给周易,“谢谢你。”
“让客人满意是我们的职责,姑娘无需客气。”
转了一圈,没想到会再次转回霸州,苏烟并没有在泛洲继续停留,掮客一走,她亦退了房,骑马朝霸州进发。
苏宁在等着她,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药宗。
可是以她如今这实力,背后亦没有任何的靠山,就算赶到了药宗,只怕不仅救不出苏宁,说不定还也被那些人当做小白鼠试药。
所以在进入霸州之前,最紧要的就是提升她的功力。
别人的都是不断的修炼打坐闭关,但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无用,她体内那可是**心经功法啊,需要的是男人……
只需要不断的与男人XO,她就能够飞速的提升功力。
这提升的法门实在太小儿科,可就是这样的小儿科却让苏烟犯难了。
怎么办?难不成真找个男人XO?
反正已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又何惧于第四次第五次第N次!
到了泛洲码头,苏烟上了一艘客船,站在甲板上的她迎风而立,斗笠垂落的白色帜幔因着风的缘故朝后飘荡。她这一身衣袍亦在朝后飞扬,若不是她站的稳当,只怕还要被带的后飘呢。
身形本瘦削的苏烟因为衣袍全部被吹的朝后翻飞,她那瘦弱的身影看起来好似马上就要被风给吹的飘走一般。
这种被大风肆虐的感觉其实很爽,很多忧愁烦恼在这一刻全都不见,耳边只剩下风扑棱棱的声音。
“姑娘站在这里不怕吗?”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声音很是熟悉,苏烟回头,却是那位聚满楼的掮客周易。
此时的周易身着宝蓝色的衣袍,一副贵家公子的打扮,手中亦拿着一把折扇,见苏烟扭头,他朝苏烟善意微笑,哪知半天才发现,斗笠下苏烟的目光一直盯在他手中的扇子上面。
“我的一位故人,他也喜欢在手里拿把扇子。”苏烟低语,风太大,她也不在意这话能不能听进周易的耳朵,上下打量着周易,她这才又好奇问道,“周公子这是要去哪里?”且还是这么一副贵家公子哥的打扮,她可是记得与周易见面两次,周易身上的衣服都是一身很不出彩的灰色麻衣。
“有一个任务需要跑一趟霸州,看来是与姑娘同路。”周易笑着道,“姑娘换了一身衣服,小可差点没有认出来。”
只怕是早就认出了她这才上前套话吧。
苏烟笑,却不点破,这周易分明也是修炼之人,只是他的修为并不高,仅只是玄师大圆期。
见苏烟不答话,周易又继续道,“姑娘还是莫要站在这里,以免被浪头打到身子。”
苏烟后退一步离得船栏远了些,这才歪头询问,“周公子做这一行多久了?”
“自小就被培养。”
怪不得业务这么细心。
不过听到回答的苏烟心中一突,却想起了前世时电视上那些自小被培养的杀手。周易的玄气级别太低,肯定不是杀手这一行,苏烟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好笑。
“姑娘笑什么?”一直盯着苏烟面上晃动的帜幔的周易询问。
“没有!”苏烟忙回答,“我回房休息一会,再见。”
若是往常,苏烟一定有兴趣和周易聊几句,可是现在她还真没兴趣,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提升自己的功力,又该去哪里找一个比男人玄气级别高,且还乖乖躺着做她男鼎的人……
回了房间的苏烟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除了利用**心经这一途,难不成就真没有第二种提升自己功力的办法了吗?
她就不信,自己一个比这些人多活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人还能被这种事情难住。
既然功法没得选择,玄气无法增进,那她就只能在技巧上创新。
这个想法一出,如热锅上蚂蚁团团乱转的苏烟蓦地就停下转圈的脚步。
是啊,想当年她上山爬树下河模鱼啥事没干过,后来在大学里更是学过跆拳道学过瑜伽术,更是在公园里见过大妈打太极……
虽然这两样自己都没有坚持到一个月,但好歹也懂点皮毛不是,有这么点基础,自己随随便便也能弄出一套拳法掌法或者剑法来吧。
这就像是一剂强心剂,无头无尾的苏烟终于理出了一个方向以及目标,她的眼前终于不再灰暗,而是一片的光明……
只是有些事情,想的时候非常是完美无敌,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番境况。
在屋子里生生窝到下船时候,苏烟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一团无从下手。
过了这条河就是殇洲,虽然很想知道三水书生现在是死是活,以及他那日的下场,不过她并没有取道去客栈,而是直接骑了马赶路。
从下了船这一路,倒是没有见那个掮客周易,苏烟心中诧异,却也不作他想,这一路脑子里几乎都在勾勒自己的武功招式,以及前世曾偶尔扫过一两眼的关于太极呼气吐气的节奏。
她怀疑这个空间的空气里比前世多了这种被唤作玄气的东西,这也是前世的人们为什么不能修仙的原因。
所以只要她将前世那些各种瑜伽啊太极啊运用得当,在这里应该能发挥出很高的效果。
苏烟给自己画了一个很大的蓝图,这几日她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的时候便在彻夜不眠的研究模索着自己这所谓的前景。
这一日又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里落宿,能有个客栈遮风挡雨已经是很不错了,晚上苏烟乐滋滋的洗了澡,穿好衣服后又在地上开始模索她白日里想的那些招式。
“就是在这个房间。”
“你确定她在房间里没出去?”
“爷,绝对在房间里,我晚上一直守在大厅里的。”
走廊里突然传来低低的声音,苏烟顿住身子,她无声无息的走近到门口处,半夜三更的,外面两人商量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还不快点行动,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可心的小妞,又是单身一人,这下子要发大财了哈哈!”
“是啊是啊,要发财了嘿嘿。”
单身的小妞?
这该不会说的是自己吧。
因为怕屋内的灯光亮着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影子,苏烟洗完澡后就将灯吹灭了,黑灯瞎火的,估计这些人是以为自己早已睡着才敢肆无忌惮的说话。
其实也是因为苏烟玄者身份的缘故,虽然这两人极力的压低声音,可她灵敏的耳朵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这两人的脚步果然在自己的门口停了下,站在门口的苏烟稍微侧了侧声音,抑制自己的呼吸。
外面的两人分明都不是玄者,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人。
不过寻了半夜三更的时间点来,苏烟可不认为他们会大张旗鼓的踢开门进来捉她。
下药?
这貌似是各种电视剧小说里的黑店段子,没想到还被她摊上了这种事儿。
苦笑的苏烟正寻思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上传来,一根细细的小管也从门上的扶手下面插了进来。
还真被她给猜对了,这种招式也太老套了吧唉。
苏烟无语,手指飞快的按在小管的管口。
感觉到外面的男人已经开始吹细管子另一头,苏烟的玄气运行在手指上,那本会吹屋里的烟雾下一刻飞速的返回在男人的咽喉里被男人全部咽进了肚子。
“唔,唔……”男人想给同伴指指自己的喉咙,结果手还没抬起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六狗子,狗子?”被六狗子唤作爷的同伴压低嗓门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六狗子的回应,气喋喋的低骂,“蠢货,练了这么久竟然又吞到了自己肚子里,死猪扶不上树的蠢货。”
说罢他自己抓住那根细管子,打算亲自动手,不过他倒是个机灵的人,准备嘴对上细管吹的时候突然又停下了动作头伏在门上细细听着屋里的响动。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个人的距离就差一扇门,不过显然门外的那个还二二乎乎的疑惑着肿么就木有听到屋里的呼吸声呢。
再次踢了踢地上那猪一般的队友,他干脆不再吹迷/药进屋,直接拔下头上的细钗从门缝里插/进去。
虽然是漆黑黑的晚上,可苏烟的感官朝常,且男人那插进门的钗子还近在眼前,她能清晰的看到那根钗子灵活的左转又转,没有片刻的功夫,房里的门插就被外面的人给转了开,门插一开,苏烟忙闪身朝后移了移。
外面那人扶着门轻手轻脚的进屋,缩着头脑鬼鬼祟祟的四望,一边还朝苏烟的床前走去。
大概是怕惊扰屋内的苏烟,他并没有点火,只靠着窗户照进来那一点点的月亮微光四处张望。
苏烟很是好心的替他将门合上。
那人走到苏烟的床前,伸手就朝苏烟的床头模去,模啊模,模啊模,什么也没有模到的他心中一惊,正欲伸手去拿口袋里的火折子,肩膀上被人拍了拍。
“你在找啥呢?”有个低低沉沉的嗓音问他。
“床上的妞不见了,你快也过来看看是不是钻床底了。”那人只以为是六狗子,所以也低着声音紧张兮兮的回答。
不过话落,他蓦然发觉了不对,刚刚问他话的那声音好似是个女人的声音吧。
这时候他已经模到了自己的火折子,忙掏出点燃,拿着火折子颤颤巍巍的去照身后那人。
“你要找的该不会是我吧。”苏烟笑嘻嘻的盘腿坐在床上,歪头打量着眼前的人,“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稚女敕稚女敕的,无害到了极点,可听在那人耳朵里只觉得浑身就在冒冷汗,“姑娘,姑娘你大人打量绕了小弟这一回吧,小弟这是猪油蒙了心窍才会打姑娘的主意,姑娘你就绕过小弟吧,小弟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猪油蒙了心的那还是活人吗?”苏烟好奇的询问,“得把心挖出来泼一层猪油呢吧,这难度真好,你怎么办到的也给我再演示一遍呗!”
绝对的单纯好奇,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天真的小孩子。
可素一听这话,那人本想撒丫子往外跑,双腿却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姐,姐啊你绕了我吧!”
“我不是你姐,你可别乱说话。”
“你不是我姐那你就是我的女神,女神,女神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对我,我上有老小有小,我活到现在不容易啊我……”火折子上的火苗一颤一颤的,他微微一抬眼皮就看到了眼前女子的面容,明明,明明看起来就是个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可她这般嬉笑的神情着实令他胆颤颤的浑身发软,今天这真是碰到刺头了啊。
盘腿坐在床上的苏烟一边用两手比划着打坐的印结,一边询问跪倒在眼前的人,“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干这一行多久了?”
闲然稚女敕的语气就好似是极其无聊想与人说话消遣。
“我这是第一票……”地上的人哭丧着脸回答。
“屁啊这话说出去谁信,诚实点啊,要不你就给我演示演示猪油怎么样才能蒙心的过程。”
“我这是第二票……”那人颤了颤,可怜兮兮道,“这个店刚被我买到,本想着大赚一笔后就回老家抱老婆孩子去,结果一票比一票刺头呜呜呜……不仅没赚到还把我的老本都赔的一干二净。”
“哦?”苏烟兴趣十足的询问,“这第一票怎么个刺头法,说来听听!”
“前天入住的一个男人,穿戴极为体面,可身体很柔弱,走路一步三晃,本以为他肯定是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公子哥,谁知道他一巴掌就将我们店里的掌柜的给拍死了,要不是我和六狗子哭的凄惨,只怕也遭了殃,那男人真是狠啊,比女神你还狠,一上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就往死了拍掌柜的。”
苏烟失笑,饶有兴趣的打量地上的人,“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张三宝。”那人回答,忐忑道,“女神,你是不是不杀我了,我其实真的很可怜,店里的银子都给掌柜家的婆娘了,我现在都没有路费回家呜呜,不然我早就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躺着了。”
“张三宝,这荒郊野岭的,是不是只有这么一条捷径路通往霸州?”
“是啊是啊,这里也就只有这么一间客栈。”张三宝忙回答。
“那你有没有见一个白发的老头子带着一群少年从此地经过?”
本在点头的张三宝顿了顿又急忙摇头,“女神,我接手这客栈不到三天时间,三天里就只有你和先前那个狠心肠的男人经过。”
苏烟,“你说你既然这么没用,我总不能留着你继续祸害别人。”
“女神,女神你别这样说话好不好,很伤我的心啊呜呜呜,我很有用的,绝对的有用。”一听苏烟这话,张三宝就差爬起来抱着苏烟的腿大哭,“我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是不可缺的怎么能没用啊,女神你这样说我我家里的婆娘会和你打架的。”
“是吗?”苏烟的脸上是不咸不淡的轻笑,“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我可以开锁,我就是做锁匠发达的……”
“是做锁匠还是做小偷?”
本想邀宠的张三宝瞬间就被打击的焉了,不过还不忘迎奉苏烟,“女神就是女神,连这都清楚。”
“开锁这种事情太小儿科了。”苏烟鄙夷道,“小偷更是人人都会,得了你还是出去吧,我懒得和你瞎扯。”
“小偷小模人人都会,可真正的小偷却不是是个人都能当的。”被苏烟鄙视了自己的职业,张三宝很小声的反驳,不过马上他反应过来了苏烟的最后一句话,“女神你,你要放了我?”
“不然呢?”苏烟本一心二用的在那里胡乱结着手印,可是没想到平日里死钻都不会有动静,这会她三心二意的,丹田处的那个除了与男人XO后升级时才旋转此后便静止不动的小漩涡,刚刚突然缓缓的微不可察的旋转了起来。
直把她给惊喜的,恨不得眼前这个张三宝要多远滚多远别再搅扰她。
可素眼前这个本来非常怕死的男人这会儿却不着急着走了,“女神你为什么不杀我,我差点把你卖了啊你怎么不杀我?”
“你再不走我就真杀你了?”苏烟额头直接飘了三根黑线。
“可是女神,你还在我的地盘上,你不怕你放了我,我再迷晕你吗?我手中的迷/药可不是一样两样啊。”张三宝的语气就更加的疑惑了。
这个熊孩子啰啰嗦嗦的找死啊,苏烟瞪着张三宝,一口郁气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下不去,“滚!”
张三宝吓得一个颤抖,转身朝门口爬了几步,不过就仅有几步,他扭头一脸的壮士断腕,“女神,滚之前我其实还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眼看自己丹田处的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苏烟气的牙齿都在打颤,“有屁就放!”
“女神,其实我觉得你不像女神,更像萝莉……别瞪我女神,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还想说,刚刚我的火折子里烧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可以迷倒一头大水牛,我吃了解药,但是你没吃,我估模着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是滚出去还得马上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