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惊斜睨苏烟,不过是片刻,他的脸上就恢复了一贯的冷硬,明明此情此景狼狈的无以形容,可他气势凌人的神情,镇定如斯的表情令人恍惚以为,狼狈出丑的人不是他。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
是的,那一刹那苏烟也是这般认为的,眼前的人动作优雅自若的拎了拎衣服,如此简单狼狈的动作,却硬是在他身上演变成了高贵不凡。
这个男人,他身上不仅有可压迫人的威气,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凡。
不是土豪级的高贵,不是不是天长日久练就积累的高贵,而是一种似恒古的、永生伴随的高贵,无人能及。
在这样的高贵下,苏烟觉得自己的心立刻就被滚滚而来的自卑和渺小填满。
被楚不惊斜睨的苏烟无知无觉的垂下了头,把一个好好的帅哥弄成这个样子,自己好罪过哟!
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被满满的的内疚和惭愧充满时,苏烟一个激灵清醒。
艾玛她内疚个什么劲啊,这个时候就应该幸灾乐祸!
所以浑身打了一个颤的苏烟呼啦啦挥走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内疚惭愧自卑的玩意儿,再次精神抖擞的望向楚不惊。
可惜对方目光太强大气势太逆天,苏烟的目光一接触楚不惊,就噼里啪啦的变成了炮灰,无奈垂眸,瞅着自己手中随风摇摆的青白飘带,苏烟犹豫道,“楚师兄,我是真想帮你,刚刚是我不对,不该碰你,可是我真没想到咱们正天门的衣服这么不耐模。”
你这是模吗你这是模吗?
楚不惊没有理会苏烟,他的另一手一抖,两件衣服,一件白色里衣,一件青色长袍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敢情人家不是不接受她的好意,而是随身带了备用衣服,苏烟本来忐忑的心顿时又扑通扑通跳的沉稳,立刻豪情万丈道,“楚师兄,你在这里换衣服,放心,有我替你把风,别人是看不到你的。”
楚不惊的眉头一抽,就有三根眉毛抖落,随风晃晃悠悠的飘走了……
“你自便!”
冷淡的说完这话,他转身背对苏烟,慢条斯理的解开衣带,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月兑落……
挺拔健美的脊背转眼出现在苏烟的眼前,沿着形态优美的脊骨往下,是圆实的张力无限的腰际……
这厮换衣服的时候怎么也不吱一声,苏烟脸一红,忙转身,果然是像她说的那般四处张望着瞅着有没有可疑人物。
要是见到人影,她一定会大吼一声:楚师兄有人来了快跑!
哇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把楚不惊吓得胆都破掉。
可惜,这四周都是山坡草地,这会儿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去了食堂,没人会来这里吹风。
苏烟左瞅瞅右瞅瞅,将她的眼睛发挥到极致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失望的叹气,蓦然想起身后还有个楚不惊呢,于是忙将叹了一半的气压住。
奇怪了这厮换衣服怎么就没发出半点的声音呢?
要不要扭头去看看?
算了,这厮的浑身上下有哪个地方自己没瞅过,一点都没肉头,看什么看,平白污了自己的眼。
唔,其实还有那么一点肉头的。
胡思乱想的苏烟,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心经并不曾蠢蠢欲动。
不过这也是在她预料之中,自出了师父的事情,她几乎连觉都不睡,一有时间便琢磨**心经,试图融合掌控。
现下**心经完全被她控制,绝不会冒冒失失的再来个突然爆/发。
所以说,越是危险的东西,就越是不能躲避,而是要尝试把它掌控。
可惜苏烟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太晚,若是早点知道,师父也就不会出那样的事。
想到师父,忍不住的又叹了一口气,张三宝说的有理有据,应该不是骗她吧。
空间法器里并不能放置活着的东西,师父能被放进空间扳指里,说明他就是一个死物……
不,师父不会变成死物,她应该相信张三宝不该有这种念头,不要再想了苏烟,到时候不都知道了吗,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她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摈弃,为了转移思绪,她继续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楚不惊的身上。
她还真没想到他的身份会是正天门下一代的掌门人首选,那么上次他去无极山顶的逍遥派,肯定也是有预谋的吧。
唉,不得不承认,她脑子真是太单纯,这种一看就非池中物的人怎么会是游侠儿或是赏金猎人呢!
怪不得被她XO后他会那么生气,换位想一想,要自己身份是个公主,被一个普通人给XO,估计反应比他还大。
幸好自己改头换面了,不然还不得被他怎么折磨呢,苏烟心中后知后觉的无比庆幸。
不过,这厮换两件衣服而已,怎么这么慢?
“楚师兄,你换好了没?”苏烟试探询问,她倒是想转身去看,可怕自己眼睛看到不该看的地方被那厮一怒之下戳到眼睛。
没人回应苏烟。
不过楚不惊也从来没有回应过苏烟的问话,所以顿了顿后,苏烟再次扬高声音询问,“楚师兄,你换好衣服了没?”
回应苏烟的是呼啸的风声。
天色越来越暗,再一会食堂还会有饭吗?模了模扁扁的肚子,苏烟干脆转身,“楚师兄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身后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就连楚不惊换下的衣服都没有,那厮倒是会毁尸灭迹
“楚师兄,楚师兄?”苏烟忙大声喊着。
这小山谷里顿时就是一声声的楚师兄来回飘荡。
“楚不惊你哪里去了?”苏烟忙朝前飞奔,到了小山头往下望,眼前依旧是一座小山坡。
暮色将一切笼罩,站在小山头的苏烟,只觉得风嗖嗖嗖的刮在自己的脸上,清冷且萧瑟。
那厮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前后左右都是没有路径的小山坡,这些山坡几乎是一模一样。
苏烟敢确定自己是进入了一个阵法里。
好白痴的自己,被人带进阵法还犹不自知。
还在自得自意。
苏烟真想扇一巴掌在自己的脸上。
她抿唇,死死的咬着牙齿。
她是个新人,是个初炼玄气的新人,所以她不懂阵法,也不能懂。
想一只仓惶的,受惊的兔子,苏烟飞奔在每一个小山坡上,“楚师兄,楚师兄你在哪里?”
声音里是无尽的恐慌。
她不知道楚不惊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不过她知道,阵法外的某一处,他一定是在盯着她。
后来,跑累了又饿了的苏烟干脆躺在草地上。
青草夹杂着泥土的味道缭绕在鼻尖,苏烟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头顶的天空,漆黑的天空没有半颗星星,也没有别的影物。
苏烟有点冷有点饿,也有点孤单!
她开始想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从自己来这个异世睁眼的那一瞬开始的事情。
她想起了把她当天当地依赖的弟弟……
她想起了把她当女儿般疼爱的师父……
伸手捂眼,突然就开始呜呜呜的大哭。
这哭声在旷野里一声声的远扬,一声声的回响,久久不绝。
苏烟忘了她在这个阵法里待了几天。
空间玉镯里有干粮与水,但是她并没有拿出来吃。
又累又渴的她只知道自己昏睡又清醒,昏睡又清醒。
每次清醒都会先看周围的环境,到最后,这一片无垠的绿色草地让苏烟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感,只要看到,她就会马上闭眼。
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苏烟差点都坚持不住,每次饿极渴极,她都会伸手去模自己手腕上的空间玉镯,好似只有这样,她才会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与勇气。
再后来,与往常一样的睁眼,如烟的却不是绿色的无边青草,而是影影绰绰的青衣袍。
“求你帮我好不好,表哥,只有你能帮我,你帮帮我呜呜呜,我没有办法才找到你的。”哀求的、极力压低的啜泣之声。
耳边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苏烟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又无力的闭了上。
这声音,是谁的呢?
“我不会管你的事情,你走吧,别再来找我!”平静的语调,板板的声音,可这磁沉磁沉的嗓音苏烟再熟悉不过,是楚不惊!
表妹?楚不惊?
苏烟的大脑混沌混沌,还没细想呢,又陷入了昏睡中。
“表哥,你不管我谁管我?”女子的声音依旧继续着,“难不成你真要逼我去死吗!”
楚不惊没有说话,他的眸子犀利如剑扫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形微晃,她眼中含着泪,牙齿却紧咬着,转眼即恢复了她一贯的冷傲,清冷的声音里,软弱不复,“表哥,我走了。”
话落,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苏烟又一次清醒的时候,精力恢复了大半,所以一抬眼就看清了跪在门口的楚不惊。
她依稀想起了睡梦中有个表哥表妹的对话,那什么表哥的声音还有点像楚不惊的声音,可是再一细想,脑海里空空的,也不知道是梦是幻。
“水……”张口呢喃。
地上跪着的楚不惊抬眼,琥珀色的眸子如一张网罩在苏烟的身上。听到苏烟的声音,他并没有马上起身为苏烟倒水。
而是就这样,隔空与苏烟对望,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身后,使得他周身泛光,身前却是一片晦暗阴影。
苏烟就知道了,这人是绝不会好心的给自己倒水喝,可是喉咙干裂的像是一块块起皮的土地,她的目光略过楚不惊,打量屋子里,床前面两米的位置有桌子,桌子上放了茶壶和水杯。
她双手托床试图起身,穿衣吃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她有这悟性,不需要靠别人。
门外跪着的楚不惊慢条斯理的起身,长腿一伸跨进门里,径直走到桌前坐下,面上静静的无喜无怒,只盯着苏烟的动作。
两人各自把对放当了空气。
坐起身的苏烟眼前瞬间昏眩,幸好及时抓住了床杆不至于翻落在地。
她静了静,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并适应眼前的一切,才又慢慢的起身,一点点的挪下床,一步步的朝桌子移去。
一手托着桌子,一手则去拿茶壶,微抖的手抓住茶壶,又放开。
手抖得太厉害,这样不仅倒不出水,还会洒在地上。
她再次吸气呼气,吐纳着令自己平静,这才又伸手抓住茶壶的提手飞快的提起朝茶杯里倒去。
因为手抖的缘故,茶盖摇晃着掉落在了桌子上,倒了半杯水,却将整整一壶水都洒在了桌子上地上。
她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去看对面坐着的男人反应,手一松,茶壶就砰的摔回了桌上,她双手去抓那盛了水的杯子,并没有心急的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小口的喝完。
水是蜂蜜水。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的苏烟,她身体并没有大的毛病,主要是渴和饿。
喝了水的苏烟,觉得自己身上顿时就有了点力气,转眼看到桌子上还摆着一盘糕点,她想了想,伸手拿起一块,尽量让自己细嚼慢咽,吃了一块便不再吃,而是又走回床上,打算再睡一觉。
吃完喝完的她,很多空白的记忆也就回到了脑海里,她没有质问楚不惊为什么要把她丢在那里,也没有询问是谁带她出来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把精神养好,这样出一口气都费劲的样子连她自己都看不惯。
“好了?”楚不惊却在这时开口。
这不废话吗?她这样像是好吗?
苏烟不答,继续朝床走去。
楚不惊不理会苏烟代表抗议的沉默,再次凉凉道,“好了的话就离开我房间,滚回你自己的窝里去。”
敢情这是在他的房间啊,苏烟就抬起眼皮,打量眼前青色的褥子青色的被子青色的蚊帐,都是统一发的被子,好似与她的那些没什么两样。
艾玛她这是睡了多久了?真希望给他弄一被窝的腥臭汗水把他熏死。
苏烟托着床杆坐下,她没有去望楚不惊,平了平呼吸虚弱道,“滚是滚不回去,不过你可以将我踢回去。”
这是赤luo果的挑衅!
楚不惊挑眉,他从椅子上起身,干脆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应了那句,你不滚我滚!
苏烟懒得理会这人,她倚在床上闭目养神。
没有多久,承弼长老就笑呵呵的提着食物进门,“不惊说你醒了,原来是真的啊。”
苏烟抬眼,笑道,“师父,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再有两月就到了正天门一年一度的新人比武大赛,师父我正准备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呢,对了你,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呃?
苏烟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承弼长老将东西放在桌上,双手互搓着,讪讪道,“为师记性不好,睡了一觉醒来就把你名字忘了,这不都想到了现在还没想起,又不好意思去问别人,问不惊那厮,那厮就是一声轻哼,可是为师吧记得你不是叫什么哼之类的……”
“徒儿叫苏茵!”苏烟忙打断承弼长老的长篇大论。
“哦哦,对的,苏茵乖徒儿,为师想起了,你是为师的苏茵乖徒儿!”
以前没觉得承弼长老这么叫有什么不对,这会儿苏烟觉得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
“呐,乖徒儿,这个药丸可是为师我从药室和那些小气鬼们要来的,快吃了,对你现在的身体有好处。”
承弼长老的手心里下一刻出现一颗白色的圆润药丸,散发着阵阵药香味儿,他献宝一般的递在苏烟的面前。
“谢谢师父。”没有丝毫怀疑与犹豫,苏烟接过放入嘴中。
咽喉处暖暖的,连带月复中亦是,枯萎的身子好似在下一刻得到了滋润,那种气短气虚的感觉不再有,转眼精力充沛。
“这是什么药丸?”眯眼的苏烟一直到自己浑身得劲后,才睁眼好奇的询问。
“生机丹,二品丹药。”承弼长老看到苏烟的脸上恢复红润,这才兴高采烈的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
二品丹药?苏烟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这可是二品丹药啊,千金难买!承弼长老竟然舍得给她吃这么贵重的丹药。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二品里面的下品而已。”承弼长老摆手,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
“多谢师父,师父的恩情,苏茵铭记在心。”这话还真不是客气,而是发自内心。
“没事没事,是我记性不好,没想到不惊那厮会把你困在千山坡,不过你放心,你昏迷这两天为师罚了不惊那厮在门口跪了两天给你出气……”说起这事,承弼长老一阵后怕,要是苏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怎么像师兄师弟解释啊,幸好幸好!
“千山坡?”苏烟一脸好奇。
“咳咳,是不惊那厮练习阵法的时候摆的一个阵,岳阳谷的那帮小混蛋们每天咬牙切齿的要解开那阵,不过迄今为止还没人解开。”承弼长老说到这里,蓦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正事,忙话语一转道,“苏茵乖徒儿啊,你想学什么功法?”
不待苏烟发话,他又继续道,“再过两个月就是新人比武大赛,师父全力支持你,但是你可不能输啊!”
苏烟的消化能力有限,她有些掉馅饼的感觉,喃喃重复承弼长老的第一句问话,“想学什么功法?”
“是啊是啊,你想学什么功法,天上的地上的,师父保管给你弄来,但前提是你不能输啊,输了师父可就不认你了!”
“什么功法都行?”苏烟的双眼攸然一亮,璀璨如流星划过一般。
“自是自是,不是师父夸口,只要你想学,没有师父不会的。”承弼长老不喜欢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人,虽然他自己是这样的,苏烟连问两次令他很焦躁。
苏烟便利索道,“我想学天地阴阳法。”
“好……”好字了一半,承弼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也由兴奋变成了严肃,“不行!”
“为什么不行?师父不是说想学什么都可以吗?”苏烟真不想放过这么个时机,她语气软软的,撒娇一般,打算这样和承弼长老耗。
“不行就是不行!”承弼长老的字典里没有言而有信这四个字。
“为什么不行啊,我就想学这个!”苏烟撇嘴,“师父你干嘛不让我学,我学这个,绝对不会给你丢人,在新人大赛给咱岳阳谷拿个第一回来。”
承弼长老一甩袖子起身,对苏烟吹胡子瞪眼道,“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我是你师父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就算学别的功法,也一样得给我拿个第一回来。”
歪理啊歪理,怎么有这样为老不尊的人呢!
苏烟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撒娇不成,改成威胁,她眼皮微垂,睫毛颤颤的一脸黯然,“师父,不是我不想学别的功法,而是人人都说我不是玄者体质,炼不了功法的,没上山的那三天我也有个光誉师兄学功法,可是我炼不成啊,我听人说天地阴阳法可以洗筋炼骨……”
“胡扯!”承弼长老胡子都被他吹的朝前扑腾。
“谁说你是废物,简直就是放/屁!”气怒不得的承弼长老直接爆了粗口,“苏茵乖徒儿啊,你别听那些人乱说,他们就是嫉妒你啊嫉妒你。”
看来承弼长老颇有点不见黄河心不死的犟劲,苏烟就不再辩驳,顺着承弼长老的话道,“真的吗?师父你觉得我不是废物?那你觉得我学什么功法比较好啊?”
承弼长老一生收徒无数,但合他心意的除了一个楚不惊别无他人,这次收了个苏烟,他其实一开始只是为了赌口气,可是和这个乖徒儿说话吧,越说越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不惊那厮只会和他拧着干,哪里有苏烟乖徒儿好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会一脸敬仰崇拜的望着他。
修炼功法可是大事,承弼长老就伸手捋着自己那小山羊胡,一边低头沉吟,“功法有很多种,可是适合你的且又能在两个月内就能效果突出的,为师觉得剑法不错,嗯苏茵乖徒儿天资聪颖,修炼剑法定不比别人差,为师这里刚好有一本关于剑道的三级功法。”
沉吟着的承弼长老眉头一舒,顿时就乐颠颠的从自己的空间法器里将那本关于剑道的三级功法找了出来递给苏烟,“暂且先拿三级功法练练手,等以后有合适的功法再换。”
三级功法?
对于菜鸟的苏烟,三级功法已经很高级了咩!
苏烟内牛满面,瞬时觉得有个牛/逼的师父就是不一样啊,这个牛/逼当然也包括她的倾国师父。
低头瞅着手中那本封面写着碧玺功法的泛黄书本,苏烟觉得自己不奋发一下实在对不起眼前这个往自己身上砸宝物的承弼长老。
再三嘱咐苏烟好好修炼,有什么不懂询问楚不惊之后,承弼长老这才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乐呵呵的出了门。
承弼长老一走,苏烟就下了床,四处查看楚不惊的屋子。
那天她扯下楚不惊衣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楚不惊身上有挂着空间扳指,有灵魂印记的空间法器是无法放入另一个空间法器里的,所以苏烟猜测着,自己的空间扳指是不是在这屋子里的某个地方。
楚不惊这会不在,正是她翻箱倒柜的好时机。
屋子里除了桌子椅子就摆着一个三开门衣柜,箱子半个都没有。
所以苏烟四处一扫,就直奔柜子。
可是当她把柜子打开,看到空荡荡的,别说衣服鞋子,就是连蟑螂蚂蚁都没有的柜子,眼前顿时有只黑乌鸦呱呱叫着飘过。
这厮的所有日用该不会都在空间法器里吧。
苏烟不甘心,床底下爬溜了一圈,又爬上床,在褥子底下枕头底下翻找。
麻也没有,想到以前看电视,电视里那些人都是在房子的某一角弄个暗格之类的玩意儿。
这个念头一出,垂头丧气的苏烟顿时又精神抖擞开始在四处墙壁敲敲打打。
“你在做什么?”门口的阴影也不知在那里停留了多久。
踩着凳子正在探看梁木上面有没有搁置东西的苏烟冷不丁听到这个声音,啊的尖叫一声,脚下一个不稳,连椅子带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你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一下门!”揉着率先着地的胳膊肘,苏烟疼的直皱眉头,她从地上爬起身子,愤怒无比的瞪着始作俑者楚不惊。
“你刚刚在做什么?”这是他自己的屋子,楚不惊觉得自己没必要敲门,更觉得没必要把这屋子的主人名字再重复对苏烟说一遍。
“我,我没有做什么啊,我看到房梁斜上面的那根木板上写着字,可是看不清写的什么,所以踩了椅子瞅瞅,没想到楚师兄你还有将字写到屋顶的习惯呵呵呵呵。”
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肯定是进水了,也不知师父怎么就会评价她天资聪颖!
他眉毛抖了三抖冷声答,“那是建屋的日期。”
“啊?”接受到楚不惊那看白痴一般的鄙视目光,苏烟忙道,“哦,我明白了,多谢楚师兄解惑,那啥,我已经大好了,这就离开楚师兄的屋子回我自己的屋子里去。”
说罢立刻就绕过桌子,撒丫子朝门外走去。
“把被子褥子抱走。”楚不惊的声音在身后又响起。
“那个我不用,留给楚师兄你用吧,我有自己的被子褥子,多谢楚师兄好意啊。”说话间的苏烟两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头也不回的直奔自己西屋。
西边那间属于她的屋子也不知是被谁打扫了一番,干干净净的早就没了那些陶俑的碎片,而且还摆放了一张床,一个小小的桌子,靠窗户边则放了一个带镜子的梳妆台。
与那日她进来的情形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哇哦,谁谁这么贴心啊!屋子虽然小,可绝对的五脏俱全,看到里面这一切,苏烟喜的眉眼全是笑意,连那胳膊肘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她在这模模,那瞅瞅,最后又在床上躺了躺,刚惬意的眯眼,突然想起承弼长老给她的那本碧玺功法落在了楚不惊的桌子上没有拿回来。
苏烟真的很害怕和楚不惊打交道,这厮属于那种黑暗型的人物,可是在空间扳指没有拿到之前,她得把每一次能见到楚不惊的机会当做天赐良机……
唉,打不过这厮,只能抱着大腿来软攻势。
所以对着镜子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苏烟头皮发麻的朝正屋走去。
楚不惊的房间两扇门紧闭,这家伙在屋子里干啥坏事啊,为什么要闭门,站在门前的苏烟侧耳听了听,没有听到屋里有任何响动,难不成楚不惊的屋子里真有一间暗房?心中疑惑的同时抬手敲门。
“楚师兄,是我苏茵,刚刚师父给我的碧玺功法落在了你屋子里的桌上。”
屋里没声。
苏烟最讨厌楚不惊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声不吭的,不过她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顿了顿又重复刚刚的话,“楚师兄,是我苏茵……”
“闭嘴!”
屋里传来一声干脆利索的闷吼。
苏烟果断的把接下来的声音咽回去,不过因为实在愤愤的不行,朝门里的人做了个咬牙切齿的凶狠无比的鬼脸动作。
就在苏烟做着这动作,觉得自己心底终于舒服了许多时。
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门打开的太快,那张脸也出现的太快。
导致苏烟脸上咬牙切齿的鬼脸来不及收敛,而且看到眼前的人她下意识的就咧嘴要笑。
眼前的脸本来是冷硬无情绪的,不过估计被苏烟这张鬼脸给吓到了,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然后又飞快的恢复那副一酷拽样儿,“脸抽筋了?”他问。
你才抽筋,你才抽筋,你全家抽……
苏烟敛起表情,一脸严肃的伸手去接男人手中拿的碧玺功法,随口认真解释,“不是抽筋楚师兄,我那是鬼脸,就是朝特定的某人做鬼脸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情绪。”
“你对我不满?”楚不惊的反应很快,立马就借口询问。
“楚师兄,你觉得要你是我,你会对一个把你扔在荒山野地企图变相谋害你的人心存感激?”苏烟反问。
苏烟越来越觉得,和楚不惊这种人相处,或者说你要接近他,用普通的谄媚或者敬仰啊之类的没用,因为身为正天门太子爷的他一直接触的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要想引起这孩纸的注意,苏烟就得标新立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是让一个人对你心心念念,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他爱你,一个是让他恨你,如果那人不爱你,让他恨你也能取得相同效果。
闻言的楚不惊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只用那双琥珀色的,似能穿过光影戳进人心的眸子静静盯着苏烟。
碧玺功法被楚不惊的手捏的紧紧的,苏烟虽然捏住那书的一角,却没把书从楚不惊的手中抽出来,她不甘心,再接再厉继续用劲抽,这厮把书抓的这么紧做什么?这一用劲,就把自己刚刚反问楚不惊的那股子气势给撂开了。
“被子褥子里的臭味太大,去把被子褥子拿去洗一遍。”高高在上,淡定无比的楚不惊发话了。
只是这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很快苏烟就明白过来,这厮是在变相的报复。
能把报复的话语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也算是一种能耐。
“你把碧玺功法给我,我给你洗被子褥子。”苏烟爽利的应声。
瞬间被子褥子和碧玺功法全被楚不惊丢在了苏烟的身上,“功法上有什么不懂问我。”
被被子褥子遮了眼前视线的苏烟觉得最后那一句话是自己的幻听。
绝对的幻听!
将被子褥子扔在自己的门口,苏烟没有及时的去洗被子褥子,还是拿了功法回屋去研究。
碧玺功法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剑道,一部分是剑法。
这有点像金庸笔下的绝世武功里的口诀和招式的组合。
将所谓的剑道剑法废寝忘食的研究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苏烟盘腿,试着按照剑道里的所讲修习。
虽然倾国师父说**心经无法容纳别的功法,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抱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希冀,尤其是现下她的灵识与**功法融合贯通之后,她觉得**心经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所以修习别的功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苏烟还是有些太过一厢情愿。
碧玺功法的印结在她手中一步步的结起,由慢变快,随着她手印的速度变快,丹田处的玄气漩涡突然开始倒转。
倒转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苏烟只觉得自己的月复部一阵绞痛,就好像被人抓住五脏六腑拧转一般,这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忍不住的尖叫一声昏眩。
苏烟在夜半转醒的时候,负手而立的楚不惊就在她的窗前站着。
她的下半身还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上半身却歪倒在了床上,桌上的烛火一下一下的跳跃闪烁,晕黄的光圈虚虚实实令人恍惚,清醒的苏烟目光越过烛火望向窗户前背对着她的人影。
记忆点点复苏,几乎是下一瞬,她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保持这样的姿势晕眩。
顾不得询问楚不惊怎么会在这里,她坐起身,忙去查看丹田处的漩涡,漩涡已经不再逆向旋转,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吁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伸手模了一把全是汗水的额头,这才抬眼望向已经转身坐在她屋子唯一一张椅子上的楚不惊,“这大半夜的,楚师兄可是有事?”
“我没事,你有事。”楚不惊答。
平调的陈述。
倒没有鄙视的成分夹杂在里面。
苏烟一怔,就想起来白日里他好似对自己有说一句有什么问题找他的话。
这半夜三更去寻承弼长老是不可能的事,苏烟想了想,就试探着说道,“楚师兄,我好像修炼不了碧玺功法!”
不等楚不惊说话,苏烟又接口解释,“我那天在测玄石上并没有被测出是玄者的体质,而且和光誉师兄修炼入门功法的时候也无法修炼。可师父说我可以修炼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知道。”楚不惊打断苏烟的解释。
“啊?”楚不惊怎么知道?这厮难不成看穿了自己?不可能,他脸上分明还是一惯板板的没有表情的冷峻,若真是看穿了,他脸上绝不是这种表情。
“我刚刚试图查看你的体内,但是灵识无法进入,你体内应该是被一种强大的玄气或者功法给封印了,你有得到过什么传承吗?或者是有什么高人指点过你?”
楚不惊说查看过自己的体内,苏烟顿时就直冒冷汗,不过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语,苏烟觉得自己那颗扑通扑通乱窜的心终于安定了。
**心经功法比较变/态,它一旦占据一个人的身体,就会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占据,任何人任何功法任何灵识也休想再进入这个身体。
只不过苏烟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倒是奇怪楚不惊竟然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她印象里他的口头语就是一个字:滚。
不过一抬眼看到楚不惊的灼灼目光,苏烟的危险感顿时升级,楚不惊这样问她,应该是以为她是哪个门派派来的卧底之类……
在楚不惊的目光逼视下,苏烟有些迷茫的犹豫的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我记忆里没有啊,要真是这样,我应该自己有感觉吧,可是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自然比自己强大的楚不惊都看不出来,想必承弼长老他们亦是,苏烟素性就装傻到底,“楚师兄,那我,那我现在可怎么办啊?我真的没法修炼功法吗?师父说可以的呀。”
楚不惊微微垂头。
苏烟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阴影笼罩在他的脸上,她只能看到他挺挺的鼻尖,还有抿成一线的唇。
楚不惊是个帅哥,这种帅绝不是普通人的那种浮夸至极的绣花枕头,而是一种能让人在仰望迷恋的同时自我产生一种卑微渺小之感的帅。
望着望着,苏烟就情不自禁的产生了负罪感:当初迷迷糊糊把这厮强X了,也不知道有木有在这厮的心理上留下阴影,唉回想一下当时情况自己都没有多少印象了,真尼玛的有点猪八戒吃人参果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