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负隅顽抗,一个杀伐果断,所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意都揉碎在这个深吻里。
连翘的鼻尖唇腔都充满了属于蒋凤麟的气息,所有的挣扎都被他轻松制住。
“翘翘……”蒋凤麟吮着怀里的人呢喃,久违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飙升的**连自己都压不住了。
连翘只觉得自己舌头被吻得发麻,全身的力气都瞬间被抽空,可又不甘心受他摆布,终于拼了力气狠狠咬了他一下,铁腥味霎时在口中泛了出来,蒋凤麟一时痛的松了口,拉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她的脚却还踢他的小腿泄愤,喘着气骂:“混蛋,趁人之危,卑鄙……”
蒋凤麟一直压着的脾气也冒了头,飞扬的眉拧起来,伸手抱着她的腰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放在门口旁的吧台上,吧台不高,却足以让连翘双脚悬空,登时传来不安的战栗。
一下子就被蒋凤麟困在了这里,彼此贴得很近,让她进退不得。
因为蒋凤麟很高,这样恰好可以让两人平视,连翘抬头就能见到他专注深沉的眼神,心突突的跳,只得负气地别开眼。
蒋凤麟扳过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四目相对,张嘴说话时被她咬到的地方还疼着,语气却软了下来:“翘翘,别对我太狠了好不好?”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恳求又可怜的语气,跟刚才攻城略地的霸道完全是两个样子。
可怜给谁看?
连翘咬牙切齿地冷哼了一声,不想跟他说话。
他抬手抚上她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柔地顺着,从前她很喜欢他这样的动作,既舒服又有种被他珍视的感觉。
现在连翘却不想被他一棒子一蜜糖的收买,咬着唇拍开他的手:“我不介意再提醒你,我已经结婚了!”她伸出戴了婚戒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是奈何不了你,可不代表任你为所欲为!”
她发现自己越心软这个男人会越得寸进尺,只能用强硬的态度武装自己。
蒋凤麟却仿佛没听到没看到她的疾言厉色,抓着她的手摩挲,语气带着几分懊恼:“你喜欢住在上海?我觉得一般,这几天看了几个楼盘都不是很满意,还不如回滨海城。”
他这样没头没尾的话让连翘戒备起来:“你觉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以后我们总要住到一起的,肯定要挑你喜欢的啊!还有附近得有好的幼儿园和小学,方便送琪琪上学,估计得挑学区房……”
连翘气得笑了:“以前还不觉得,原来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别装聋作哑,我说了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的!你这番话若是放在三年前,我只怕感动得睡不着,现在却觉得讨厌,你就放过我,让我过点舒心的日子行不行?”
要不是被他逼困在这方寸之地,只怕她要将他扫地出门。
他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怎么能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她没有赌资,也不敢下注,不能如当初一样不管不顾,只为爱情可以撞破南墙。
人毕竟还要活着,贺骏驰那么努力地活着,她也不能落后。
蒋凤麟却抓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我瘦成这样,你真的忍心?”
连翘敛下眸:“我没什么不忍心的。”
“对一个外人你都能有情有义,唯独对我这么狠。”蒋凤麟自嘲,话锋一转,又说,“可也得人家也同样有心才是,搞不好他们旧情复燃,上赶着让你离开呢!”
连翘气急,双手被他抓着难以动弹,就用手指在他脸颊抓了一下,马上现了红痕。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你说的都对,反正看你的样子,只怕把我们都查了个遍,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退一万步讲,骏驰是太爱唐小姐才会选择分手,就真要跟她复合我也只会祝福他们,毕竟他们是再续未了缘……可就算发展到那一步,也未必代表我和你可以重头再来。”
“难道你不是太爱我才离开么?我们也一样的……”蒋凤麟凝视着她。
他还是不明白。
连翘摇了摇头。
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怎么可能和贺骏驰唐婉瑜的一样?
蒋凤麟还要追问,连翘的手机就响了,其实刚才已经响了几回,他们说得太激烈,并没有理会。
连翘语气放软:“你先让我听个电话,有可能是琪琪找我。”就算出门在外,她也经常打电话回去,丫头已经会对着话筒撒娇了,苏琳时不时会打一个过来。
说到琪琪,蒋凤麟只得退让。帮她把丢在地上的棉布包捡起来,连翘连忙从里头取出手机,却不是苏琳打来,而是贺骏驰的号码。
已经是吃饭的点数,连翘以为是贺骏驰打来叫她下楼吃饭的,她接起来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蒋凤麟的目光,轻轻“喂”了一声。
没想到说话的人并不是贺骏驰,而是语气焦急的女声:“是连小姐吗?你,你好,我是唐婉瑜,你能马上来餐厅这边吗?骏驰……贺骏驰他昏过去了,我要怎么办……”话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了,可见慌到什么程度。
连翘吓得整个人从吧台跳下来,要不是蒋凤麟扶着只怕她要跌破头,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着包就要开门:“叫救护车了吗?你别慌,我马上来。”
其实她比唐婉瑜镇定不了多少,这已经是近段时间他第二次头痛昏厥了,医生说的话犹在耳边,连翘怪自己没带上病历,只能暗暗默念着医生的诊断,待会可以跟这边的医生说一说情况。
蒋凤麟一直跟在她后面,瞧着刚才被他吻红的唇已经没有血色,满眼的担心忧虑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神色就黯淡了几分,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刚才的电话声音大得他也能听到一些,不由得皱起了眉。
连翘赶到那里以后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都关心贺骏驰,倒没人有心思猜疑她为什么和蒋凤麟一起出现。
正好叫的救护车赶来,他们就一起匆匆赶去了医院。
有了连翘背出的病历,医生可以马上做出适当的诊断,不至于延误病情。
大家都站在走廊上等。
陪着来的同事已经被连翘劝回去了,本来是周末来度假的,平白让大家的心情沉重。接着公司老总也来问候关心了一下,还很人性化地先让秘书去交了保证金。
现在剩下了连翘和唐婉瑜。
蒋凤麟刚才人还在这儿的,一眨眼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连翘也没心思管。
唐婉瑜自坐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能看出她整个人是僵着的,表情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连翘去护士站要了两杯开水,递了一杯给她,叹口气说:“是不是吓到了?先喝杯开水吧?估计要等上一段时间。”
已经没有知觉的唐婉瑜结果水杯,略烫的温度过到手心里,才觉得缓了过来,可她依旧沉默。
在连翘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却突然开了口说:“我刚刚只是推了他一下,他就那样在我面前倒下了……”她苦涩地顿了顿,“连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或者说,我错过了什么?”
听到连翘跟医生说的那一长串的病史以及陌生得让人害怕的医用术语,她整个人都懵了。
脑瘤……
刚才,唐婉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连翘,就是期待从她嘴里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原本他变心分手,另娶她人,她只恨不得从未爱过这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结局。
可经过这样的突变,她却突然想,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她就什么都不怨了,人就短短几十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怨要恨?
“骏驰……是五年前查出得了脑瘤,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上个月查出有复发的迹象,可能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连翘并没有隐瞒。
唐婉瑜却觉得难以置信:“五年前?”她突然站起来的高呼,让路过的人侧目,只得按压情绪重新坐下,嘴里不断地呢喃,“五年前,居然五年前就知道了……”
五年前,正是他们分手的时候。
连翘知道,既然蒋凤麟已经知道,现在骏驰又突然病发,那以唐婉瑜的聪明,不用多久就能猜出大概,还不如大方地把事实说出来,只是有些关于他们之间的事,还是由骏驰自己跟她说更合适。
唐婉瑜的大脑一片混乱,很多碎成片的回忆,一下子又被重新找了回来。
本来他们说好的,等他回国后就订婚,结果他回去好长时间,再碰面就跟她提出分手,甚至把硅谷百万年薪的工作都辞了。
再然后没多久就听到他的婚讯,俨然就是一个出轨的负心汉,跟谁说都是他不对,她也从未思虑过有哪里不对劲。
而重遇后见面,他只反复说对不起,她还不屑一顾。
他刚才分明是有话跟自己说,她却因为讨厌他,什么都听不下去。
他要跟她说什么?
唐婉瑜后悔自己冲动,她求助似的看向连翘,连翘只能摇头:“有些话,只能让骏驰跟你说。”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
连翘和唐婉瑜都站了起来,只听到医生说:“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你是家属吧?等会儿我想跟你谈一谈。”
连翘连忙应了声好,转而对唐婉瑜说:“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唐婉瑜点点头,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得鼓足勇气,才能踏进这扇门,面对门里的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就听见贺骏驰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不是深爱,不会剪不断理还乱。
作者有话要说:等写了贺唐两人的相亲相爱,就开始蒋连这对相爱相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