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住军心,掩馀、烛庸二将严守秘密,吴军众将不知国内有变,获知与楚军决战之命,莫不磨刀霍霍,只当早日月兑困,可以回归故国。
第二日便为约战之期。掩馀和烛庸二将,传令下去,让大军饱食,制定排兵演阵之法,待明日与楚军决战。众将士不疑,自去分头准备不提。
是夜,掩馀、烛庸二人换上小校之服,率领心月复之人,扮成哨马小军,趁个空隙,疾驰出营。
趁着微星冷月,一行人马瞬间消失于茫茫夜色。此时,正值半夜,小队人马已经离了吴军的布防范围,进入楚军防区。
由于楚军亦在为明日之战做些准备,所以也没料想到此,只是防患大营的安全,对防区的搜查便不太细密。那一行人便如漏网之鱼,逃出潜邑之地。
出了潜邑,一行人马便换上便服。掩馀道:“兄弟,你我二人如今出了樊笼,自当立志报仇。姬光知道你我行踪之后,定会图谋剪除我等。不如你我分头逃去,以后有了消息,再互相联络。”
烛庸道:“兄长之言甚善。弟就奔钟吾去了,兄长欲至何国?”
掩馀回道:“愚兄欲往徐国。钟吾与徐国皆为近楚之国,日后楚国君臣知晓姬光篡位之事后,我们再去联络楚国君臣,他们就不会相疑。眼下我们暂时寻个落脚之地,日后有了机会再想法奔往楚国,以图大事!”
烛庸垂泪道:“僚为你我二人之兄,如今惨遭毒手,母后也自缢而亡。此等国仇家恨,不可不报!只是还不知太子庆忌的消息。那日我细细问过回来的细作,据他讲来,庆忌似乎出使在外,没受此祸。”
掩馀微有些喜色,说道:“近日忙乱,没想到此处。既然太子还在,必然会藏匿他国,图谋报仇。你我二人以后访得太子下落,再逃奔相助。”
二人相誓挥泪而别,各自带上几个随从,掩馀逃往徐国,烛庸奔钟吾。
再说吴军一早,将校来大帐候命,却不见二位主将。经过一番询查,便知主将已经自顾逃去,于是军中大乱,人心惶惶,各自想法逃生。
吴军两寨兵马便如无头苍蝇一般,各自结队奔逃,也不管辎重粮草,个个丢盔卸甲,各自逃命。却不想?s宛领楚国水军在后断了归路,吴国甲兵被?s宛所获甚多,逃回国者寥寥。2万吴军,一阵鸟散,失之大半。
?s宛和沈尹戍也不知什么究竟,便率军出动,收拢大网,清理俘获、打扫战场。正是不费一兵一卒便灭了吴国2万大军。二人便屯兵于潜邑,观望吴国动静。
细作来报,说是吴国长公子姬光已经弑杀了王僚,自立为吴王阖闾。诸将见吴国有乱,莫不劝二将趁此时率军伐吴。左尹沈尹戍有些心动,便与?s宛相商。
?s宛力止道:“吴军趁吾大丧,出师无名,来伐我国,至有今日之败。奈何我等仿效于他?再者,据我掌握的情报得知,吴王阖闾新立,已经令夫概为将,率大军屯于钟离和巢城附近,早已经做好防备,我等没做好充分的征伐准备,如果孤军深入,必会自取其辱!”
沈尹戍见?s宛所言有些道理,于是整顿兵马,设置边防,留兵驻守潜邑之地,二将便率师还都。
且说吴王阖闾,弑杀王僚之后,见人心未定,又失去掩馀、烛庸手上的2万兵马,致使吴国元气大伤。心中十分忧虑,无日不思强吴之策。
一日朝散,群臣自去。阖闾独留下伍员,赐坐毕,问政于伍员:“先生胸怀奇谋,有定鼎之才。如今寡人新立,国事初定。敢问先生,以吴国现在的国力,可有图霸南疆,称雄列国的根基么?”
伍员略思半晌,点头道:“大王有冲天之志,吴国虽然狭小,只要大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定能图霸南疆。”
吴王面有喜色,继续问道:“现在国中多难,致使吾国元气大伤。真是千头万绪,寡人不知从何入手。”
伍员知阖闾不欲为自己报仇,以前曾经相约,助他得了大位,作为交换,便出兵伐楚。今日吴王却问政于己,似乎忘了当日之约。
伍员便垂泪说道:“臣只不过是一楚国的逃犯而已,含全家之冤,苟延残喘。一直忍辱负重,投于大王门下。眼下大王已经心想事成,臣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臣岂敢闻吴国之政?请大王下诏,让臣归隐一隅,有片瓦豆食即可,臣已经心满意足。”
吴王面有尴尬之色,垂头半晌方答道:“非先生相助,寡人不免屈于人下。寡人得有今日,皆先生之赐。寡人今日欲与国事相托,先生为何心生退志?难道寡人能力不足,不值得先生辅佐么?”
伍员立刻起身谢罪,跪下说道:“臣岂敢如此?并不是大王有所不足,而是吴国人才济济,自有良臣猛将助大王振兴吴国。臣一楚之亡臣,岂敢居吴国谋士之上?再者,臣大仇没报,栖栖遑遑。自己尚没谋得周全,有何能力为大王谋国耶?”
吴王见伍员报仇之心甚急,自知国事初定,国力不殆,只得安抚一番:“吴国谋臣,没有能超过先生才识的,先生不必推辞。先生可尽力辅佐寡人,以强吴国,只要国力能及之时,寡人一定为先生报仇。以今日吾国之力,非楚之敌手,先生是明白人,寡人并非无意为先生报仇雪恨,而是力不能及。寡人今日有言在此,绝不有负先生!”
伍员稍安。问道:“大王所谋者,无外乎强国之法。据眼下吴国的形势看来,臣以为先安内、再攘外。”
吴王点头道:“是也!吴国偏居东南,国土狭小。又有海潮之患,国库空虚,民有饥馑之忧,军有守土之虞。寡人欲要图霸东南,必先富民强兵。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伍员道:“臣以为富民之道,先要爱民。要剔除苛政,安民心,使民自富。民不富则国不振。国之赋税均来自众生百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库有余之后,便可大制兵革,操练军队,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之后,内可守,而外可以应敌。”
吴王称善,但忧都城梅里褊狭,便问策于伍员。
伍员道:“大王所虑,臣也有同感。待百姓稍有喘息,大王便可新筑大城。现在国力不及,只能由近及远,先迁都,再于吴境之内,选发达之地,筑新城,完善防御之备,振兴商贸,扶持农桑。有了国力作为保障,再打造一支强大的军队。依现在列国之势,只要能打败楚国,其它小国不足道也。大王便可图霸南疆,问鼎中原矣!”
“其他诸侯强国,如晋、齐、秦都有强大的国力,我欲图霸,如何安诸侯之心?”
“大王只要把楚国谋定,图霸南方,就占了华夏半壁江山。诸侯列国何人能与大王为敌?”
吴王连连点头。叹道:“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寡人受先生之教,先生就为寡人一一谋划罢。只是旧太子庆忌,逃到卫国,也是心月复之患。先生有何策除之?”
伍员道:”臣以为,庆忌实为纤芥之疾,宜徐徐图之。大王必先安内,等腾出手来,再图谋除去庆忌。臣听说掩徐、烛庸二将已经逃奔于徐国和钟吾,此二人一旦和庆忌聚集,再与诸侯勾结,也不可不防。臣已经暗自准备,如果此事有了头绪,自会向大王享报。”阖l司大喜,谋划剪除庆忌、即与国事相托,依伍员之策,先安内再攘外,欲富国强兵;同时着手掩徐和烛庸之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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