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绝世 第十一章:风雨欲来前夕之不可思议

作者 : 青陵侯

()见朱洪浩进来,兰一泓立刻挥手,止阻朱洪浩参拜,待朱天时运功完毕,双掌回收,睁开双眼幽幽醒转后,兰一泓才道:“朱洪浩,自从你进入我兰家,我就一直不将你当朱家人看待,而是认为你就是我兰家人,这不,我授你兰家灵魂秘法,你儿子朱天时,也因为这些天生就是我兰家的种,在娘胎里就学会了我兰家不外传秘法‘九阴回阳’,按照我兰家规矩,他要么是我兰家人,要么就得死,现在,我就让他跟我姓兰,叫兰天时,你觉得怎么样?”

那朱洪浩闻言初是大惊,待明白兰一泓意思后,又是大喜,匍匐在地,声音颤抖道:“多……多谢家主恩赐……多谢家主恩赐,这是家奴一生的目标,是……是家奴求之不得啊!从……现在开始,他……他就是兰……兰天时!”

朱天时一直不敢做声。

兰一泓也一直没看他,好似整个事情与他无关。既然是他自娘胎里就带来的,自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这种荒诞的事实,他改变不了,也不敢插言。

兰一泓见此,似是十分满意,点头道:“嗯,你待他伤好后,就将全家搬去兰家,住在后院‘地’字二号房内,这地方血煞气太重,日久,对他们(朱天时和他母亲)二人身体都不好,你们到我兰家后,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是!”朱洪浩万分高兴,连回答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人跪在地上,更是激动得全身筛糠。

朱天时原本表情冷漠,因为心里一直被在兰家莫名其妙的毒打一顿,被父亲是魂奴这事实堵塞着、不舒畅,这时,听兰一泓说,可以让自己全家搬到兰家居住,这对于母亲而言,意味着什么?不就意味着父亲不必再想方设法去楠木林修建新家了?不就意味着母亲病情将被遏制、有彻底好转的可能?不就意味着一家人从此将月兑离灾难、远离苦海,能重建幸福新家?他回头看着还在絮叨的母亲,突然,他也如朱洪浩一样,对兰一泓感动得热泪盈眶,躬身趴在床上,顶礼膜拜……

什么魂奴、什么冤屈、什么疼痛、什么堵塞、什么屈辱、什么耻辱,都他妈统统滚一边去!

那兰一泓看着朱天时(这时应该叫兰天时,作者以后就将他改名叫兰天时,请读者勿怪!)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微微点头,又回头看着兰天赐,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一齐笑了,然后毫不犹豫起身,及时离开,朝外行去。

两人突然来、又凭空消失在朱家屋内,留下朱洪浩趴伏在地,朱天时趴在床上,两人都是感激涕零。

朱洪浩见两人走远,激动的从地上跳起,扑到儿子床边,双手抓住儿子肩膀,摇着他大声道:“天时,你听到没有?天时,你听到没有?我们马上就要搬到兰家了,搬到兰家后,你也是贵族了,你要记住,不能再说自己姓朱,你要抓住这机会,记住没有,抓住这机会,一定!”

兰天时身上有伤,被父亲激动的抓着,痛的咬牙,可心里也高兴,在欢快的承受。幸福不是说来就来的,必须换取,但这一点点的付出,就能换来幸福,仍谁心里都高兴。他回头看着自己母亲,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容,又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着:“兰天时、兰天时、兰天时……”好似读书般,刻苦练习!

一个崭新的明天,就将在这个一直苦难着的家庭出现,像太阳,驱散阴霾,温暖心窝,照亮那些黑暗的角落。

心情一好,兰天时伤势也复原得快,尤其是兰天时曾清楚的看到自己灵魂离体、身体运功的全过程,知道了魂族的修炼秘法,在灵魂的辅助下,身体伤势好得更快。

第二天下午,兰天时已能自己下床走路了。他看到父亲在兰家帮工还未回,母亲独自一人模索着出了家门,兰天时心猜她一定是去邻家闲坐——家里确实呆不住,便趁这难得的安静机会,进入冥思,回忆前晚楠木林内一切,和昨晚自己突然能坐起的神奇,又试着如昨晚一样,躺在船上,进入那种玄异状态。可久久的,并没出现那种周围一切俱清晰浮现脑海的感觉。他试着移动双手,像前次般盘坐,双手慢慢张开,突然,他感到自己身子在扭动、似乎真要坐起,心里一喜,可那刚有的感觉立刻随着这点欣喜消失了。

兰天时努力多次,也仅仅能感应到身子在扭动,没再有多少进步,看看天色渐晚,母亲还没回来,便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也走出家门,去寻找母亲。

母亲平时一般都在附近几条街道的左邻右舍闲坐,兰天时一路顺街将母亲常爱坐的五家邻舍走遍,都没有发现母亲。

今天母亲怎么会不见了呢?

兰天时心里一惊,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道:“兰一泓没道理为自己这个下人亲自过来,尤其是还带着兰天赐,兰天赐的嘴脸自己是早见识过的,父亲又是他的魂奴,如果母亲再去兰家,母亲岂不也会落到他们手上?任他们折磨?自己全家都将成为兰家砧板上的肉。”想到这,兰天时心头大恐,急忙到处寻找,逢人打听,终于有了一丝消息:母亲一人去了楠木林一侧的“乱葬岗”,神神叨叨的,大家问她去哪里,她竟充耳不闻,只顾埋头走路。

兰天时想起兰家的魂奴,想起他们控制他人灵魂的秘术,难道他们也控制了母亲的灵魂?兰天时从来没有这般心焦、心内无主过。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乱葬岗的。

只看到前晚来过的楠木林突然出现在视线,乱葬岗就在眼前,顿时惊醒,想起自己是来找母亲的,又急忙抬头,四处张望,希望能寻回母亲。

乱葬岗和楠木林不同,楠木林是一片平地,中间矗立着楠木树和八块石碑,而乱葬岗自来就是乱石兀立、形状奇峭、险峻无比的地方,而且乱葬岗最里的尽头,是一道悬崖。

兰天时抬头,看着眼前乱葬岗,四处搜寻。乱葬岗里隐隐有个人影,兰天时一喜:母亲?

只是当时已黄昏,日光淡去,四周显得昏暗,无法辨认,不能肯定那人就是母亲。乱葬岗又多处矗立巨石,远看就是或蹲或站的人影,那人影是不是山石?兰天时心内如焚,举步踏进,地上到处是死人残留的骸骨,走在上面,脚底时不时发出骨碎声音。恰不远处的楠木林传来呜咽声,隐隐绰绰、好似有人在哭。兰天时终究是个孩子,看着这片树林和数个石影,感觉就像是几个人影坐在林子边哭,哭声悲戚、幽咽,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兰天时有过夜晚来楠木林的经历,为了母亲,他终于鼓起勇气,继续朝那数道人影走去。

走近,看到确是巨石,而非人影,好似得到证实般,兰天时心里猛踏实。见前面是三块巨石,巨石中间有一空隙,好似道路般可以穿过。来到巨石前,兰天时想都没想,抬步就跨了进去;刚进去,陡觉天旋地转、地昏天暗,周围三块巨石突然从身边移开,全部倒退到背后;前面,是一道悬崖,就出现在不远处,母亲正站在悬崖边,那呼呼的飓风刮起她衣襟,吹得她摇摇欲坠,有随时掉下悬崖的危险。兰天时心里大惊,张嘴猛呼:“妈妈……”不顾一切跳起,急速往悬崖边扑去……

可好似突然清醒般,眼前一切俱诡异消失,危崖和人影不见,身侧仍是一块块硕大的巨石,耸立在眼前,并非三块,自己只不过是在一堆乱石中而已。

“灵魂,一定是灵魂,是兰家,通过灵魂在让自己产生幻觉,像昨晚自己在床上看到的一般,自己再一次看到了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兰天时心情激动,“一定是的,否则母亲怎会来到这里?来了也不可能去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按照常理,她应该会掉下去,但她没有,她一定是被人控制了,像父亲一样,被兰家人控制了。”

“母亲……”兰天时呼吸急促,又强迫自己安静!

看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兰天时加快脚步,直往前冲,努力想走到尽头,找到母亲,边走边想,自己一定要去兰家,一定要去,要学会魂族秘法,一定要解救父亲、解救母亲、解救像父亲母亲一样的被兰家人控制的杀戮之城人,还他们自由、还他们平静、还他们安乐、还他们祥和的生活,不必再如现在般,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时时刻刻怀着小心,让“害怕”和“猜忌”腐蚀自己灵魂,甚至死后都得不到安宁。

这愿望是那么强烈。

也许你不是杀戮之城人,没有在杀戮之城城郊生活过,所以你不明白,无法体会兰天时现在的感受,当你在杀戮之城生活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和兰天时一样,觉得这些必须改变,心情是多么迫切、多么的急不可待,甚至比他更想着要去改变。

兰天时快速穿行在乱石间,终于走到了悬崖边,站在悬崖前,可周围并没有母亲,只有黑黑的危崖,张着巨嘴,嘲笑着兰天时,为他的幼稚、为他的年轻、为他的少不更事。

兰天时跪在悬崖边,悲痛的哭、大声的哭;他为何要哭?为何要流泪?当你在努力过后,一切都成空,而不知道为什么成空,又没人帮你,只有阴谋、嘲笑,你也会哭,不自然就哭,没来由的,不知道为什么!

“不……”兰天时仰天大吼,这是不屈的呐喊、是灵魂的觉醒、是在无路后对世间所有不平的反抗。

兰天时在悲痛过后终于擦干眼泪,他忘了这是乱葬岗、忘了这是他曾今最害怕的地方,忘了现在天已快黑透,忘了自己背上还有伤,忘了自己的能力,忘了自己还只是一个普通贫民的事实,他忘了一切,只是想寻找到能下去的路,他只想快速下到悬崖底,去寻找母亲、找到母亲;他只觉得,这是他剩下的、唯一该做的一切了,他没有思考其它,他只是在大脑简单的重复着这唯一一个命令:母亲,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多方设法,到处寻找工具,又在悬崖边触模,希望可以攀岩。突然,他模到一块微微凸出的东西,拉出,竟然是一根树藤,还算粗大、长在石缝里,十分牢实,兰天时大喜,像找到救星般,抓住它急不可耐、不顾一切攀沿下去。他使尽了一切本领,汗水湿透衣襟,可他仅来到半途,树藤就到了尽头,他被树藤吊在半空。周围没有任何可借力的东西;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精疲力竭,疲倦一阵又一阵袭来。下面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唯一方法就是返回上去,不然自己就会死在这里,可他手足疲软,劳趴趴吊在树藤上,如果不是靠着毅力和本能,靠着不屈,旋转着在树藤上打了数个圈,用树藤缠住自己,不然,早就摔下去、粉身碎骨死了。

兰天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再历尽艰难爬上来的,他只知道自己上来后已力月兑,躺在悬崖边,透支后的力乏感从全身每寸肌肤冒出,再涌到大脑,身体的热度似乎早随着周围悬崖的冰冷而去,再加上被汗水浸透后冰凉的衣服、天地间的寒风,更觉得全身发冷。可他什么都顾不上,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渐渐支撑不住,缓缓合上,终于沉沉睡着了。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撕咬声,大惊下睁开眼,看到不远处有四点绿光,闪烁着凶芒,在逐步逼近自己。兰天时看清了,那是两头全身猩红的怪兽,像狗,又不是狗,狗根本没它们那么猩红的身子,它们龇牙咧嘴,在互相撕咬,似乎将自己当做丰盛的晚餐,在争夺,已来到身旁。

怪兽嘴边流淌带腥臭味的綖水,发出一股恶心的异味,长长的舌头伸出,正在舌忝自己脸。巨嘴张开,露出里面两排锋利牙齿,向自己咬来,又忽然回头,互相撕咬起来。

兰天时虽然动弹不得,可危险来临,也是发出野兽般嘶吼,奋而起身反抗,从灵魂深处,突然产生一股力量,支撑他探出双掌,迎向扑来的恶兽,十指张开,急速推出;可手掌刚靠近,就被对方强大的力量压迫得返回,力量回到身体,身体竟顺势借力旋转,好似在站起般。

远看,就是一道淡白色人影,散发光芒,在黑夜里犹显闪亮。那人影猛推出双掌,阻止对方靠近,身子在借对方力量时侧身站起,顺势旋转,又巧妙收回双掌,紧贴着怪兽身子避开怪兽撕咬,来到怪兽左边。那人影不敢盘坐,继续借那气势汹汹咬来的怪兽之势、顺早先的旋转力量,竟然翻到了怪兽头顶,姿势由平躺一下子变成了俯卧。

这一切说来繁琐,却只在怪兽咬来那一刹那完成,快似闪电。

那怪兽本来是将兰天时当做丰盛晚餐的,但咬去时反倒被兰天时白色灵魂迷惑,竟放弃下面平躺的肉身,去撕咬灵魂。可纵身扑去,竟扑过空,再侧头撕咬,仍然是空。那白色人影突然消失,好似到了自己头顶、正趴在自己背上。前面就是悬崖,怪兽也心惊。可它突然看到,食物不就在自己嘴皮底下?还躺着?自己一滴一滴的綖水正滴在他脸上。它好似被戏弄,更加愤怒、龇牙咧嘴,继续咆哮着朝肉身咬去。

兰天时灵魂全力做了这么大一个旋转,可兰天时自己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异常惊恐的想避开这个让自己恶心的东西,避开了吗?接下来他惊惧的看见,另一个自己,正躺在地上,那怪兽巨嘴正咬去。另一个自己也是在大惊下突然旋转,巧妙扭身,双腿还在地上,身子已经站起,侧身到了怪兽左边,步法玄妙,手和身体之间配合妙到毫颠,再在突然间,就翻到了对方头顶。兰天时看到自己正抓住那怪兽背上皮肉,而怪兽因想咬住自己,愤怒下用力过度,已飞出了悬崖,来到悬崖半空。

兰天时趴在怪兽背上,一人一兽飞速坠落悬崖。

兰天时只觉得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怪兽在身下扭动、挣扎、发出嘶鸣,显然也意识到危险,又想抖落趴伏在自己背上的兰天时。

所有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兰天时啊!

兰天时急忙在兽背上抬头,看向崖顶,崖顶离自己越来越远,而那儿,还有一头怪兽正在上面俯视自己,为到嘴的食物飞走而愤怒嘶吼。兰天时突然想起那条树藤,自己刚才不正抓着它从这里爬上爬下?看到树藤果真飘在那里。生死攸关之际,兰天时不顾一切从兽背上转身、抬步,面向悬崖站立,借怪兽巨背之力,猛一蹬腿、腾空,急速扑向悬崖,抓住悬崖上那唯一的藤蔓。

虽然抓住了,可下降的速度和身体的重量,让兰天时仍急速向下坠落。手抓住藤蔓,反被藤蔓勒进皮肉中,手上传来无边的疼痛,满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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