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便是这样,若只看眼前景象,便只会看到假象,任何正常的人做了不正常的事,那么也就注定会有不正常的目的。レ思路客レ也有些不正常的人做正常的事情,那可能就不太好说了。伍梦寒属于正常或是不正常?
想着伍梦寒听到血雾必定会高兴,按着他所说的,参加完伍梦蝶的婚亲,便可以直接去江州,花瞳毕竟还是想着离开枯木寨,一心也并非对伍梦寒有多少爱惜。但是对于伍梦寒而言,巨人的仇还没有报,好不容易得到玄器,一路上又诸多苦难,岂能为了茶而放弃大仇?伍梦寒说来缘由,都是那灭族大仇,惹得不能去江州品茶。
伏在马背之上,听着伍梦寒的言语,花瞳却有些不以为意,似乎知道伍梦寒会这样回答,“原以为伍兄弟是个xìng情中人,不想也是个俗人,那血雾也只有我一个人去喝了。”
“哦?这话又是怎么说?”伍梦寒倒觉得xìng情中人与俗人可以是一种人。
“大仇固然重要,但何时不能报?血雾茶十年结叶一次,若是耽误了,怕只有十年之后了。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而仅为了这般莽夫所为的仇恨,伍兄弟竟要耽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血雾,还不能称之为俗人么?”
伍梦寒尴尬的笑了笑,谁又知道他等诛灭巨人族的这十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莫说血雾十年难等,却哪里比得过明知道巨人城就在迷火林,却没有实力去报的艰辛?看着花瞳,虽说相互间连名字也不甚清楚,但二人也算是一同品过茶的好友,终究还是敌不过灭族之仇的重要。多少人为了更重要的事情放下了梦想?不是那些梦想太过于缥缈,而是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已经不得不去做了,更别说品茶不是伍梦寒的梦想。与花瞳不一样,他没有顾及,只是一个还能清闲的品茶、写字,被拴在牢狱里的人而已。但是伍梦寒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虽然说什么仇恨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但真遇到这样天大的仇恨,想必圣人也会坐在莲花上说出脏话来。“报仇并不是非得用莽夫的法子去做,也可以用别的办法。而且这巨人族的大仇我等了十几年,再等,莫说报不了仇,便是灭了巨人族,也不是灭我族人那些穷凶极恶的巨人了。所以少寨主的好意我只能心领,却不能身受。少寨主若想去那江州,恐怕万万没有人能挡的住,何必要与我这窝囊的流徒为伍?”
如此说来,花瞳的面sè变的有些为难。他虽然是个紫sè真火的大修为者,遇见乔牧终究还是不敢违拗,多少次想要离开枯木寨都被拉了回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骗得别人,也能骗得自己的好理由,也是伍梦寒那厮挑起的话头,现在却又不答应。若伍梦寒执意要走,那奉令也只有夺下玄器,并诛杀眼前这些人。花瞳毕竟不想再做个莽夫,伍梦寒既然留在这里,想来也是为商人逃走而拖延时间,现下里也可以借了这个理由,说道:“你如果不跟我回枯木寨,怕难保你身后这些人的xìng命,莫非你想他们死在你的面前?”
与杜玉霄不过是同路,与韬烈更是没有交际,他们便真的死了,伍梦寒又有什么好顾及的?退开一步,伍梦寒说道:“我与他们并不是很熟悉,要杀他们,也不用给我面子,动手便是了。”
花瞳对着伍梦寒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很好,尤其是那厮胡乱说自己写的东西不怎么好之后,花瞳看他更是难受,如若不是血雾茶的关系,花瞳岂会真的对伍梦寒如此礼貌。听着伍梦寒说杀了眼前这些人并没有关系,而且还退了开,花瞳也不多说话,挥手便示意刀斧手上前。那些匪众还没有动手,杜玉霄瞧见伍梦寒那边事不关己的样子,本对他就有些恩怨,上前便怒喝道:“好你个姓伍的,如今为了活命,连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你也能卖了。”
伍梦寒却笑道:“我并没有和你们一起出生入死,只是同路到了枯木林。而且你们的命都是自己的,又都是真火的修为,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卖了你们?”
想来也是,杜玉霄被乔牧放火烧客厅、被其他匪众围攻的时候,伍梦寒可是和眼前这个土匪头子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说什么出生入死当真是不合情理。被伍梦寒这一反驳,杜玉霄更是气的直跳脚,怒道:“枉我一路上与你称兄道弟,你竟如此无情,可对得起我一路上对你的照顾?”
伍梦寒又笑道:“若不是觊觎我的玄器,你可会照顾我?何况我是保护商队才加入你们,难道你不该对你的恩人多照顾一番?再者说,你在商队之中与谁不是称兄道弟?”
杜玉霄说他不过,拔出软剑就要动手。韬烈瞧见,忙上前制止,“都是自己人,何必为了这些事情乱了阵脚?而且贼人就在面前,我们万万不可内讧起来。”慌乱间韬烈被杜玉霄推到在地,捕吏岂能容忍,纷纷上前帮忙。杜玉霄的同伙自然也不敢示弱,凑上去就是你推我拽,一时间自己人打的不亦乐乎。
虽然眼前这些人看似都红了眼,但花瞳却看的出来,他们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让那些商人逃的更远些。只要伍梦寒还在这里,花瞳自然也不着急,还乐的看这群人如此滑稽的场面。
过不多久,花瞳却眼前一亮,怒道:“住手,你们莫要在此做戏了。”众人这才罢了手脚,花瞳上前怒道:“玄器哪里去了?”
计划着既然是拖延时间,那并不只有动武,还在商队里的时候,就多以混淆别人的注意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杜玉霄便给出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对策。花瞳一眼看穿,但却也发现玄器已不在伍梦寒手中,不免大怒,便忙问玄器在哪里。
听到花瞳的问话,伍梦寒原指着那些匪人不会这么早发现,现在也没有法子狡辩,便回复,“那宝贝慌忙间掉在了林子里,现在也不知道去处。”
花瞳懒得废话,叹道:“本来还想着和你一起去品血雾,既然你不识时务,那便真的只好我一个人去了。”说罢,示意众人动手。
匪徒得到号令,一个个举起兵刃便冲上前去。杜玉霄斜起钢刀,蓝sè真火顿时大起,火犀牛肆意烧掠,那边韬烈更是引来青sè真火防敌,一时间捕吏与杜玉霄的伙计冲杀在其中,倒杀得那些个匪徒措手不及,眼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花瞳这才下马,“本来不想动手,只是你们如此不听劝告,真叫我颇感到为难。”
花瞳上前一步,提刀引出紫sè真火,如同风一般席卷过来,那真火中幻化出一只凶猛的神兽,直扑而下,击得地面上尽是火焰,如同空中炸开的烟花一般,虽然好看,却致命之极。
杜玉霄与韬烈各自为战,滚在一边,抢准这各自的空隙,却都战了上去。花瞳却是一笑,双手引来真火,两只炎火神兽奔袭出来,遇气成形,遇风便长,踏在地面就如同是索命的巨兽般让人心寒。
瞧见花瞳击来,韬烈伏身躲开,那边杜玉霄左闪右避,二人却都不是庸俗之辈,这平常的一击怎么会轻易得手。花瞳不敢一心二用,闭了两只神兽退开战团,举起钢刀便卷出火焰,呼啸声中,一只映着紫sè花光的神物遮天蔽rì般向二人袭来。
韬烈借着枯木林这难以着火的晶树缓缓靠近花瞳,而杜玉霄正面袭来,一边避开花瞳的袭击,一边猛往这边靠近。韬烈与杜玉霄不过是蓝sè与青sè的修为,根本敌不过花瞳的紫sè真火,只能近战以求使上灭炎石针。花瞳虽说怀中有三根灭炎石针,却从来没有用过,哪里会在这慌乱间想起这些,只道这二人再做垂死搏斗也是毫无用处,结果自然还是一般。
见花瞳的真火被杜玉霄引在一旁,韬烈猛地跳出,举刀劈向花瞳。花瞳虽练就了紫sè真火,看着像是实战不足,提刀拨开韬烈,那边却让杜玉霄也赶了过来。杜玉霄跳将起来斩下软剑,直取花瞳头颅,那花瞳哪里会如此不堪一击,使了个反身,挑开韬烈的钢刀,侧身便避开了杜玉霄的一击。
如此良机韬烈二人也不放过,看着花瞳还未站稳,挺刀各自击来。那花瞳轻轻的一笑,乘着间隙燃起真火修为。紫sè的真火呼的一声炸开,遇风卷成一股,火势逼人,哪里能让杜玉霄二人近身。看着失了机会,二人又各自分开,看着花瞳不好分身,趁机又跃向前来,身子不敢近他,却使得兵器长击长退。近战打成一片,花瞳已现出劣势,慌忙间引来紫sè真火护身,却哪里能融化了兵器,只得吃力与二人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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