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瞳虽然是紫sè真火的修为,但被青鹘城捕吏韬烈和贼商头领杜玉霄围斗,一时间难以舒展,被二人斗的步步后退,无奈之下只能游斗,不能豪争。レ思路客レ再看那边,十几个捕吏们个个勇猛,杜玉霄的同伙也不示弱,与枯木寨的匪众斗在一起,那些刀斧手虽然都受了些训练,较之那些贼商自然不在话下,然而那些捕吏都是青鹘城最优良的jīng锐,相比起来井然有序,丝毫捡不到便宜,倒让捕吏与贼商占尽优势。
眼看着这般情况,花瞳顿时引真火自周身烧将开来,一时间虽挡住韬烈与杜玉霄的攻势。未能维持多久,杜玉霄瞧准花瞳那一片真火之中有几处薄弱,举起软剑便往致命之处斜刺将出去。不料这是花瞳故意卖的破绽,只等杜玉霄近身,紫sè真火顿时大起,笼罩住了杜玉霄的周身。
慌忙间退到一旁,杜玉霄胸口的衣物尽数烧毁,刚要退出来,花瞳的钢刀已经向杜玉霄砍了过来,正罩住了其门面,叫杜玉霄一时再没有了退路。看着这一击,那杜玉霄情知再没有了回天之术,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辈子没有做过几件好事,如今倒为了些商人丧命在这几次平安过往的枯木林里。有些人在两种时候都会想起最重要的人,一是大醉之后,便会情不自禁的思念那个自己最在乎、最爱的人,另一个便是这种转训便会丧命的时刻。然而杜玉霄并没有想起谁,也许是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最重要的人,想着这几天的事,还真想谢谢一下那个敢信任自己的人。杜玉霄行东走西,虽说人际处理的了得,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人和自己一样,堪称人面兽心,才在称兄道弟,转眼便会不知道谁是谁。
虽说杜玉霄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不情愿的帮了不少忙,韬烈也不多想,忙举起钢刀往花瞳刀口上掠去,上前便要挑开花瞳的钢刀,“这边才是要你命的人物。”
韬烈这话只想引来花瞳,果然瞧见花瞳只在片刻间便使刀往自己削来。韬烈不敢怠慢,侧头避开,不等再动,花瞳又引出真火击了出来。眼看着紫sè真火大盛,如同暗空里的巨龙那一击,叫世间的万物在劫难逃,韬烈慌忙间运起一团青sè真火,却哪里抵挡的住,顷刻便化作烟雾,消散在被晶树耀的通明的枯木林里。韬烈眼看着没有了办法,却在这个时刻,杜玉霄捡起从自己衣服里散落在焦土上的灭炎针扑向花瞳。这一击若能成功,那花瞳虽然可以自己取出,但能片刻控制住他的真火,也可以扭转局面。
花瞳听到动静,哪里会让杜玉霄得逞,抬手舞着真火便往杜玉霄击来,杜玉霄一个侧身避开,脚下踢土借着力直直的往花瞳跃来,还不忘大喝一声,徒增气势。花瞳瞧着紧急,拉回逼得韬烈没了退路的钢刀,一个斜劈便想止住杜玉霄。看着杜玉霄举手便要取下,花瞳哪里会让他得势,调转刀头,直刺向杜玉霄的月复上。那杜玉霄竟也不避让,又喝了一声,死命攥住花瞳手里的钢刀,举起石针便往花瞳眉心刺去。这一击异常迅速,而且常人也不会如此冒死一击,花瞳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石针虽正中花瞳眉心,刀却也贯穿了杜玉霄的小月复,那杜玉霄双手抱住花瞳手里的钢刀,看着韬烈还没有惊醒过来,怕也是被杜玉霄这一击弄的糊涂,含血大喝:“快些动手。”
韬烈不敢怠慢,举刀引出真火,青sè的火焰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势急力足,刀正往花瞳肩头滑落,若一击得手,非得劈落花瞳的半边身体。那花瞳一脚踹开没有了力气的杜玉霄,慌忙间举刀正接下了韬烈的一击,却又见韬烈周身火光四起,此时自己的真火已被石针制住,不能发作,不敢正面对接,便退开一步。正在花瞳要拔出灭炎石针时,韬烈又跟上前,连劈十几刀,逼得花瞳不敢顾及其他,只是硬接。
那边杜玉霄的伙计见杜玉霄着上身躺在一边,周身都是血渍,气息已逐渐薄弱,一个个紧咬牙关,向花瞳扑了过来。花瞳虽然体内的真火被灭炎石针压制,刀上的功夫确实了得,才避开韬烈的斩击,横削竖劈,将那几个贼商砍翻在地,一时间与四、五人斗在一起,也能得心应手。那些伙计虽然也有些真火的修为,却还来不及发作便被劈在地上还妄自送了xìng命。韬烈看着这般情况,上前几脚便踢开仅剩的杜玉霄两个伙伴,怒道:“废物,只知道上前送命。”不敢让花瞳轻松,跳上前就是一阵猛斗,夹杂着真火阵阵袭来。
花瞳这才想到,自己使不出真火是那石针给制住,而韬烈攻势太猛,又有真火辅助,自己当然落了下风。在来的时候,不是也得到几只那石针,这便使出来才行。这边刚接下韬烈的一刀,花瞳忙退,见韬烈一刀削将过来,计算好了速度与程度,花瞳将胸前的口袋凑了上前,月复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石针滑落下来。好一个花瞳,一个翻身探出左手便抄起了飘落的石针,右手携钢刀荡开韬烈的又一击,顺势上前,递出石针直刺向韬烈眉头。
那韬烈毕竟是有经验的老手,哪里会让花瞳这一击得手,虽然手上功夫自己不输给花瞳,但有真火的辅助胜算更足。挺身侧仰闪过,韬烈挥刀自下往上便削了过来,正封住了花瞳石针的来路。不想花瞳一笑,左手陡然收了回去,拔出眉心的灭炎石针,一股紫sè真火从刀上蔓延开来,击得杜玉霄那两个还准备上前此时正待在一边伺机的同伙毫无反击之力,各自退开十几步,再不敢有报仇的念头。哪里有韬烈思前想后的时间,借机上前,举起手里的钢刀便砍,奈何花瞳的炎火神兽飞落,韬烈又忙后退,近不了花瞳身边一丈内。
这边花瞳恢复了真火的辅助,气焰更是旺盛,右手举着大刀,左手暗藏着灭炎石针,瞧准时机,连劈带刺击向那韬烈。谁知韬烈也不后退,一团青sè的真火升起,举起大刀拼了过来,二人各自避开兵刃的力道,紫sè真火逼得青sè的火焰化成烟雾,却见那还在疯狂燃起的紫sè真火也就在这瞬间便灭了声息。
烟雾被枯木林里的微风卷的无影无踪,太阳光终于洒在了每个人身上,几十个枯木寨的刀斧手被那些捕吏清理的只剩十几人还在抵抗,杜玉霄被那两个同伙扶到一旁,气息已越来越弱,看来再难生存。韬烈与花瞳站在不远处,各自的左手也都指向对方的眉心,灭炎石针也都刺在了对方的眉心上。
叮——一声响,二人又对上了一刀,自然没有时间歇息,二人也不顾眉间的石针,使出力气便要使对方败下阵来。刀与刀乒乒乓乓的战个不休,火星四溅,这一个使出全身力气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那一个使出平生所学便想来个鱼死网破。
捕吏们与刀斧手的争斗也不歇手,双方都是誓死相战。杜玉霄的伙计见花瞳与韬烈如同着了魔一般,这个咬牙猛击,那个切齿狠劈,也不敢上前。瞧见捕吏那边还能帮的上忙,二人便上前斗开刀斧手,只得将杜玉霄被伤的仇泄在这边,二人舞刀尽力,骇的那些刀斧手节节后退,一时间倒也斗个持平,死伤不多。
“莫要再打了,我正想着去枯木寨一趟,便随你过去。”伍梦寒站在十丈之外,手里握着玄器,似是和花瞳说话。
花瞳已经斗的不知天昏地暗,与韬烈的身上都被削出了十几道口子,血渍滴在脸上,惹的眼睛都红的不像样子,哪里还听到伍梦寒的说话。见众人都不理会,伍梦寒模岀铁环,一阵烟雾化开,铁鹫一声怒吼,震得整个枯木林飞鸟四起,走兽奔逃。众人被这声响惊的迟疑片刻,才停了手,朝伍梦寒望去。
“你们这群莽夫,只知道蛮力争斗。”说着话,伍梦寒收起铁环,径直往枯木寨方向走去。
众人不明所以,也都歇了手脚,看着伍梦寒手持玄器,花瞳已不愿再斗,退开一步,追上了伍梦寒。见少寨主已走,那些刀斧手哪里还有心思再打,也都各自退出战团,随着花瞳去了。捕吏们见韬烈因为几天没有合眼,又是激烈的几番打斗,此时身体不支,摊在地上,忙上前来扶,还不忘问韬烈道:“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又回去了?”
韬烈坐起身子,却没有回答那些捕吏的话,往杜玉霄那边走了过去。杜玉霄因流血不止,已没有了脉搏和气息,韬烈看着他嘴角竟还留有笑意的杜玉霄,自己也笑出了声来,片刻后说道:“把杜玉霄埋了,回城之后一定要好好睡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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