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头昏脑涨的缓缓张开双眼,迎面正对上一双闪亮亮的眼珠,吓的只差喊娘。
浑身疼的像被石磙碾平再捏圆,强撑着坐起,那对眼保持寸许距离,跟着移动。
“什么鬼东西?”伸手拍过去,盗墓久了的人嘴上说鬼时多半是为自己壮胆。
“哎呦。”是个人声。
火折子亮了,跳跃的小火苗映着一张俊脸,那人笑的有些羞涩,又有些坏,低声说,“就知道你还活着。”
什么话,不活着怎呢吃香喝辣,赚钱调戏帅哥。
“敢问公子是那条道上的?”
“你夫君。”
噗!作为大龄女青年夏清欢曾有过那么一段恨嫁时光,无奈媒婆跑断腿,介绍的书生、商人、屠夫,老的少的俊的丑的,她从没看进眼里过,心里的那个影子怎么也挥不去,就这么拖着拖着过了二十岁反而是释然,再被邻里乡亲看做异类,也完全无所谓了。她本着丢人不丢钱,越过越舒坦的宗旨,准备赚钱第一,嫁人待议。
说起这个行当还是有些小羞愧,不过在她看来死人用不了金银珠宝,搁着浪费,顺点就顺点,罪过是肯定有了,不过每次也都认真念一百遍阿弥陀佛,算为亡灵超度。后来再动手就有所挑选,比如这次盗取公主陵墓,不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为了下单买主所要的那对玉蝉。
可是,玉蝉呢?她心头一惊,自己迷迷糊糊就晕过去,兄长夏小爷在哪里?到手的玉蝉又在哪里?
她掀查腰间的荷包。
“公主原来也如此心急,本王甚是欣喜。”男子拿火折子点燃墙壁笑眯眯凑过来。
“靠边去,别烦我。”清欢着急,东西不是拿到手了吗,此刻连腰间的荷包也不见了踪影。
那人如何听她的,再贴近些宽衣解带。
“你干什么!”夏清欢瞪眼。
“就寝。”
有谁会在墓陵里就寝,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我不认识你这个毛头小子,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打你。”清欢双手护胸,挪着身体要保持距离。这人看上去不及弱冠,纵然神色狂狷,眼神还极纯真,尤其是笑起来右唇角的酒窝,真有些迷人。
“漠贺国大皇子,固托长歌,你大昊国十公主的驸马爷。”
“公主的驸马,自然与公主洞房,吓唬我一介弱女子算什么事儿。”清欢不悦。
“那就是了,公主,长夜漫漫你我该歇息了。”固托长歌笑时眼睛眯眯的眼角上挑,颇为勾人。清欢心道这人笑起来眼带桃花,辜负了一张俊脸。
“你认错人了。”夏清欢负责任的解释,“我哪里是挽鹊公主,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不是”
“你这上上下下分明连发丝都如假包换主”固托长歌递来一面铜镜。
夏清欢不情愿的照一下,以为是铜镜上尘灰太多,拂了拂再照,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又照,惊呼一声丢下铜镜,道,“你使了什么妖术?”
“难怪你父皇将你看的紧,原来是失忆了,没关系,只要不是毁容,为夫都接受得。公主在这里洞房有些委屈你,不过若不快刀斩乱麻,依着你父皇的作风,怕又要以重病、诈死这些借口推延婚期。”固托长歌带着半腔委屈半腔热情往清欢身边凑。
“慢着。”清欢急,“挽鹊公主不是已病逝么?”
固托长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病逝了还眨眼,用你们中原人的说辞是叫——睁眼说瞎话。”
“我以前长得不是这个模样。”她脑子有些顿住。
“我不管你以前,现在是她的样子就足够了。来爱妃,及时行乐,让为夫好好疼你。”他的手无预兆的爬上她肩头,有顺着肩头往胸上跑的苗头。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清欢大怒,轻薄或意图轻薄她的男人不是没有,不过多半在未得逞时已抱着裆部扑地鬼号去了。
“那就别说理,会累着了,**虽然苦短,咱们也得省着些力气用。”
清欢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将手滑到腰间准备抽匕首,模来模去什么都没模到,低头看过去发现自己身上金彩罗衣,腰间环佩叮咚。心中暗暗叫苦,非但模样变了,连衣服都被人换了,那岂不是袖里,腰间,靴筒、鞋底藏的暗器匕首和毒药都……没了?!
“公主不要害羞,且一万个放心,为夫来前夤夜钻研过中原各种版本的书图……”他看她惊恐,耐心解释一番。
这漠贺国的民风居然如此开放,真让清欢惊心又惊魂,饶是她心理强大,也都是嘴上功夫,真的面对**果的勾引和**果的男子胸膛,整个人面红耳赤,着实稳不住阵脚,恨不得拿针缝上他的嘴,拿白绫缠住他肌肉结实的胸。
固托长歌欺身压过来,原本身手敏捷的她现在完全是行动迟缓,滚也没滚开,躲也没躲掉,双手被他一手固定在背后,锐利的指甲失去作用。就那么与他就那么面对面,胸贴胸,气息交互。
“无耻,放开我。”清欢唯有狠狠骂“滚,谁跟你洞房,穿好你的衣服,拿开你的魔爪,本小姐可不想长针眼。”
“公主你好香。”固托长歌的脸在她怀里蹭,清欢觉得胸前微凉,衣襟已层层散开。若不是肚兜挡着,夏清欢都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受何种毒手。
“喂!打个商量好不?”夏清欢发觉顽抗无果,只剩智取。
“什么?”那人依旧如小狗在她怀里乱拱,夏清欢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喜欢抱小狗了。
“其实——父皇说我病重并非拖延之计,我是真的得了病哎!”无奈之际,清欢只能用下三滥招数。“我得的是——花柳病,这病传染。你我一旦苟合,病就传到你那儿。轻则不能人道,重了几小命休矣。”
“哦?”固托长歌顿了顿,皱眉。
似乎有所见效了。
“苟合是什么?人道怎么讲?”他一脸无知者无畏的问。
“噗——”(吐血中,勿扰。)
“你想必还没子嗣。如果不举,其不断后。如果不能人道,哪里对得起家里的娇妻美妾?”
“不举是哪位?如此厉害还能断我的后?”继续一脸呆傻表情。
“噗——”(喷血三升,内伤严重。)
固托长歌坏坏大笑一阵,才正颜道,“公主尽管放心,我府上有再世华佗,我是不介意与爱妃回去同治。这在中原叫什么——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对就是八个字!”
原来这人在装傻!
夏清欢咬舌的念头都有了。真是可恨难道一世清白要断送到这无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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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