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轻言在街边用完早餐才回了王府,门房殷切的给我们开门,对于我夜不归宿还带着侍女,门房是见怪不怪。据说,原主还做过更荒唐的事儿。
我们轻车熟路的回到了西苑正房,进了屋,我就把轻言打发下去换衣服了。
我躺在自己床上,暗叫了一声舒服。没想到才睡了几日,还认上床了。
才躺了一会,就听见外屋有交谈声,不一会,轻音掀帘而入,面带喜色。
“爷,二爷中榜啦!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
我听了不住的点头,也是心里高兴,毕竟是关心自己的人。
轻音打心底的欢喜,毕竟主子有面子,连带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身价倍增啊!哪怕是将来嫁出去,一提太傅府出来的,一般的小官根本不敢动。
轻音美滋滋的又说道:“今个游街,想来明个圣上就会设宴了。”想到了什么,明眸有些担心的望着我,思索着用词,劝道:“爷还是背两本书吧!不然要是老爷再被同僚挤兑,难免要责骂爷的。”
早就想到自己这副身体没多少墨水,也乐得不用熬夜苦读。我不断地摇头,手指着脑袋,道:“轻音还不知道么?爷一看之乎者也,就头晕!”
轻音有些泄气,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道:“爷莫要放在心上,大爷二爷都是能人,又都宠着爷,即便是将来,爷也是不愁什么的。”
我听着一乐,这不是吃软饭么?亏得她还能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想着就乐出了声,“是啊!轻音说的是,怎么着,爷也不会少了轻音的那份嫁妆。”
轻音一听,耳根子都红了,嘴里不依不饶,“爷就会拿奴婢打趣,坏死了。”
我俩正说着话呢,帘就被掀了起来,轻言一身果绿色衣装走了进来。瞧着我俩满面笑容,面上僵了僵,走上前,给我请安,“爷。”
我点了点头,兴致被打断了有点索然无味,随口问道:“怎么进来了?”
轻言瞅了一眼轻音,言语里带了些委屈,“奴婢得了二爷高中的消息,想禀过来让爷高兴高兴,没想着轻音妹妹来的早。”
轻音看都不看轻言,一撅嘴,僵硬的给我行了个礼,道:“奴婢说完了,屋外还有活,奴婢就先告退了。”
我点了点头,随手拿起床边的杂书,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都下去。
一出屋,轻言急不可耐的发飙,狭长的眼睛上挑,哼哼道:“妹妹可真是勤快,往爷屋里跑的次数连姐姐都比不得。”
轻音性子爽利,最受不得这些,一挑秀眉,嘴巴厉害的跟刀子似的,“得了吧!瞧瞧你这拈酸吃醋的样了,弄得自己好像当家主母一样。”
轻言巴掌大的小脸被堵得通红,指着轻音,咬牙切齿道:“你,你说什么呢?”
轻音桃花眼好似不屑一撇,“成天穿着绿衣裳,谁不知道你的狐媚子心思啊!因为什么让爷看上的,自己心里没谱么?”
轻言心里一沉,怒气冲冲,用手推搡了轻音一下,“你嘴巴干净些!”
“我嘴巴干净些?”轻音也冒起了火,回推了回去,“你自己干的那事就让我的嘴巴干净不起来,可别用你那龌龊的心思打量我,我可不给人家当妾,爷已经许我了,将来让我体体面面的嫁人。”
体体面面这四个字简直是戳到了轻言心窝子里,她的心一沉再沉,她不过是个通房,连酒席都摆不得。她不断安慰自己,等将来自己生下庶子,就有好日子了。
轻音仿佛是看穿了轻言的想法,勾起唇角,嘲讽道:“你真当是只看到了老夫人。你也不瞧瞧,大爷那些通房都去哪了?”
轻言心底最后一层布被扯碎了,她内心惶恐,激烈的反驳,“那是大爷,咱家爷不是那种人。”
“所以啊!”轻音抱着膀,眼中带着怜悯的看着与自己一同入府的女人,“你就好好伺候爷吧!祈祷爷是个念旧的人,女乃女乃是个能容人的人。”
我撂下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对于这种没有标点符号的书,我实在是看不懂。外屋的争吵我多少是听得见的,只是懒得去管。对于女人们的是非,我一向都是抱着能躲就躲的态度。既然来到了古代,我就没想着一夫一妻,但也不求佳丽三千,有几个红颜知己足以。只是女人的阴郁总是多过于高兴,你一个照顾不到,后院起火,最后也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料。索性不去想,大不了将来娶个厉害点的女人回来,自然有人管。
……
晚上,府里虽然只是家宴,但仍旧热闹非凡。香姨娘和路姨娘,还有大房里的四岁的嫡长子天清与两岁的嫡长女纯芊也都出席了,户部侍郎魏千乙携着娇妻赶了回来,备着礼,说着发自内心的恭喜话。
因为有外男,所以是分席而坐。我上了年岁,就与王父,老大,老二,魏千乙坐一席。
我因为身体的原因只喝了几杯,可老二高兴,明显是喝高了,拉着我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好像是,“你别内疚,我不怪你,你看,现在二哥不是也参加科考了么?”
我脑海里隐约划起一些画面,似乎原主闯了大祸,揍了什么公主的儿子,二哥替他摆平了,结果被皇上训斥德行有亏,禁止参加科考。
我不知为何,心里泛酸,轻轻地拍了拍二哥的肩,心里有些嫉妒原主了,有这么好的哥哥顾着。
王父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喝了几杯,早早的退了席。老大担起了接待的重任,目不斜视与魏千乙闲谈,从边疆风土,谈到了谁家新添了个小女儿。我第一次觉得,我以前真的是小瞧了男人的八卦心思。
席上,四个年轻人,频频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