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倾闫 第二十一章

作者 : 书写一段文字

待我接到消息已经是深夜了,听到大哥跟前的人来报,我松了口气,吩咐丫头们各自回屋睡觉,警报解除了。纵然这次死了很多人,但总归不是我身边人,所以我睡得极为安心。

这三个月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街市也散了很久。阎谨越开始了自登基以来最大规模的清洗,京城半数家族被血腥清理,数家发配边疆,刑场木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血浆,水冲不散,昭示着算不得无辜的生命离去。

魏千乙被绑在邢台上,凌迟处死,死前坦然带笑,看着监斩的父亲,遗憾的说道:“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害了春分。看在她是你女儿的份上,为她求求情,饶她一命吧!她不知情。”

庶长姐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哭晕了过去,索性的是没有孩子,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年仅十九岁的生命。父亲手里拿着请来的圣旨,老泪纵横。我想,他是一个好父亲,爱每一个子女。

乔家正房血脉看在乔沐雨禀报有功,留了下来。陛下做主,准乔母与乔振东和离,陛下赐姓金。金氏苦了半辈子,总算到老享了福,被接进了公主府,安享晚年。

至于旁支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全部斩首,想来乔振东能与自己一直疼爱的幼子共赴黄泉,心里也是有安慰的。没错,这就是我恶意的猜想。按理说,王家是这次救驾最大的功臣,可王府却门可罗雀,罪魁祸首就是王家的女婿魏千乙。我对这个便宜姐夫的印象还不错,所以我固执的认为,如果不是乔振东窜动,他定然做不出这么大的事件。

阎谨越的态度很暧mei,既不封赏王家,也不惩治王家,我莫名的就想起了他那句话,朕许你一世平安。不知这平安中,包不包括我的家人。

……

二哥风尘仆仆的回了家,直接奔了我院里,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舒了口气,道:“没事便好。”

我迷糊的坐起,待看清楚来人后,有些羞愧。二哥满脸的胡茬,扑面而来一股风沙之气,而自己除了引下子名儿,每日里自怨自艾,就没做过起来有用的事,还利用工作之余,调戏了boss,完全对不起他们的担忧。想到这,我猛地扑到二哥怀里,撒娇不肯起来。

二哥当我是受了委屈,攥紧了拳头,阴郁道:“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我想起诚郡王被揍成猪头的脸,“扑哧”一乐,从二哥怀里钻了出来,笑着摇头,道:“许久未见二哥,想了。”

二哥也笑了,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的说道:“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从边疆带回来了些玩物,你准会喜欢。”

我不满他拿小孩子的玩仍来哄我,于是嘲笑道:“二哥这模样可真是大人了,不如先在我这洗漱吧!这模样,怕是会吓坏我二嫂和未出世的侄子。”

二哥默默地接下了我善意的嘲笑,模了模下巴,道:“无事,你家二嫂心里强着呢!”上下大量一番,“你的衣物我也穿不了。”

我隐隐觉得二哥在嘲笑我矮,但又想到怎么可能,他确定我听得懂么?不得不说,人往往都会与真相擦肩而过。

中午我正与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一同用膳,曲裾跑了进来,说宫里来了人,传我进宫。

母亲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冲父亲看了过去。

父亲荣辱不惊,示意母亲吃饭,然后冲着我道:“去吧!”

二哥皱眉,刚想说话就被大哥制止,大哥看着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我心态坦然,隐隐有些期待,告了声退,就出了正院,到了门口远远瞧着,还是个熟人。

卓公公满脸笑意,站在马车旁边道:“三爷,好久不见啊!”

我邀请他一同坐上马车,感慨道:“是挺久的了。”

他堆笑,神秘兮兮的凑近,低声说道:“先给爷拜个喜。”

我差不多猜的到,于是笑着打趣道:“公公每次来,都是给我送好消息。”

他二十几岁,远做不到连总管那般将所有表情隐在笑脸下,讪讪地笑,模了模头,好像不好意思了。

我模了模,从贴身口袋里模出了一个金制的,貌似铃铛的东西,我要了两下,冲着他得意道:“怎么样?我二哥给我弄回来的。”

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立刻抛弃了刚才的尴尬,仔细打量着,羡慕的说道:“三爷有个好哥哥。”

我塞到了他手里,道:“送你了。”

“这……”他推辞道:“不大好吧!”看得出来,他听喜爱的。

我道:“上次我让你离开,私自进去,皇上,骂你了吧!”

他模了模鼻子,上次被陛下责问道,是不是刺客来了他也能放进去,着实让他惊恐了一把,还害怕自己是不是压错宝了,可如今一看,没压错。

“收着。”我塞到他怀里,道:“就当是补偿。”光有空头好处是不够的,必须的给切实的利益,人家才会为你效命。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收起了铃铛,道:“陛下今日写了几位爷的折子,似乎封了大爷为九门提督。”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

我瞧着陌生的路,疑惑卓公公是不是带错路了,却见他善意一笑,道:“陛下在武道场。”

我纳闷,一般皇上接待臣子,都是在御书房,今个这是抽什么疯啊?

阎谨越一身劲装,再打一个疑似沙袋的东西。他出腿迅猛,击拳有力,夹杂风声,沙袋被他打的一晃一晃儿,额头上噙满了汗珠,目光坚定,微微喘嘘加快。

我不由得怀疑,他让我来干嘛?却也不敢瞎猜想,前面的故事就是很好的例子,只要不拿我当沙袋就好。

他打出最后一击带风拳,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看都不看我,有些疲惫的说道:“给朕拿杯茶。”

我左右看去,卓公公送我来了后就退下了,殿中只有我两人,想来是在和我说话。

我看到远远有个石桌,上面有茶壶茶杯,还有一卷圣旨,来不及多看,我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倒了杯茶,又跑回来递了过去。想着一直这么沉默也不是办法,于是拍马屁道:“陛下真是文武全才,臣远不及。”

他接过茶,扫了我一眼,淡然道:“触类旁通罢了。”

我低下头,撇了撇嘴,真是不客气。

他手里拿着茶杯,随口问道:“卿年龄几何?”

我一想到人家对自己没意思,自己巴巴的凑了过去,就觉得尴尬,听到他的问话,猛然惊醒,话不及思索,就月兑口而出,“比安泰公主大了一岁。”

他瞥了我一眼,将背影留给我,道:“幼子。”

那和你女儿同岁的秋时呢?

他坐在石凳上,道:“过来。”

我走了过去,站到他跟前。

他指了指圣旨,道:“封赏都拟好了,却不知赏你什么?”他把圣旨往前推了推,道:“说吧!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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