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霸道 第六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作者 : 田德远

想念一个人是一种痛苦,想念一个也许一辈子再难相见的人更是一种痛苦。等待消息也是一种痛苦,等待一个或许永远都没有音讯的消息更是一种痛苦。是以本人觉得想念不如不念,相思不如放下相思,等待不如忘却等待。佛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可是凡人毕竟是凡人,谁又能真正的做到离爱,完全忘记相思呢!尤其对那些懂得真情执意的人,恐怕爱往往比生命更重要吧!江秀庭自然是xìng情中人,相思对他来说,当真是无比疼痛的煎熬。犹似酷刑凌迟,rì夜折磨着他的jīng神·····

何俭接回了没过门的媳妇沈淑云,她又是那样的乖巧机灵,何家上下自是喜上眉梢。江秀庭独自躺在何俭的北屋,经过何玉这一天的jīng心的照顾,jīng神已经好得多了。虽然还是不能动,但是完全可以睁开眼睛看东西了。望着屋外下得瓢泼一样的大雨,听到何家人的喜悦,不禁想到那生死未卜的张婷。身上虽然疼痛,但跟那与爱人生死离别的痛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了。想着张婷的一颦一笑,眼泪不听话的留了下来。他怕被人看见,想用手擦擦,可是无论他怎样用力,手就是抬不起来。他勉强的侧了一下头,顿时感觉四肢百骸纷纷传来剧痛。他强咬着牙关,将眼泪在枕头上拭净。疼痛让他接连舒了两口长气,感觉稍稍有所好转,便又想起张婷。他开导着自己想:自己不也不会水吗,这不是也没淹死吗!张婷福大命大,应该也不会有事吧!想着想着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朦胧间,他见到了那个让他无比挂念的张婷。此时她正坐在自己的身边,关切的望着自己。江秀庭喜出望外,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奋力抬起双手,牢牢的握住了张婷的手。他激动地说:“小婷你真的没事!太好了,你知道吗?我都要担心死了!”谁料那双被他抓住的手,缓缓挣月兑出了他双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另一张长相与张婷截然不同,却同样俊俏的脸。那女孩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粉女敕的脸庞简直没有一丝瑕疵。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何玉。她见江秀庭睁开了眼睛,便十分关切的问道:“好些了吗?”江秀庭见不是张婷,颇显得有些失望,但是知道一直是这姑娘在照顾自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便吃力的点了点头。何玉微笑着端过放在炕边的一个白瓷碗,碗里盛着热乎乎的小米粥。何玉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说道:“吃点粥吧!我娘给你熬的,都说十病九怕撑,吃饱了,再好好睡上一觉。明个儿准好!”说着将手里吹得凉了些的粥喂到了江秀庭嘴边。江秀庭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自己有手有脚的一个大小伙子,咋能让人家姑娘喂自己吃粥呢!他浑然没有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挣扎着想坐起身来自己吃。可是用了好大的劲儿,就是起不来。何玉见了,忙对他说道:“你这身体刚刚好点,可别乱动,得躺着静养。我喂你就行了。”江秀庭无法起身,只得将嘴边的一勺粥吃了。他也不知道在江中飘了几天,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现在一勺不凉不热的小米粥吃到嘴里,整个人仿佛都热乎了起来。何玉照顾起人来,十分的用心,每一勺粥都是细心的吹凉后,才喂到江秀庭嘴里。慢慢的将一碗粥喂他吃完,用毛巾给他擦了擦嘴,将被子给他盖好。柔声的叮咛他说:“吃饱了好好睡一觉吧!”江秀庭感激的点了点头后渐渐的睡着了。何玉等他睡后,收拾了碗筷,来到了何家的南屋。

何家一共四口人,老两口带着一儿一女过rì子。何俭今儿个相亲,老两口本就高兴。接回沈淑云后,又见她很是贴心,自是乐得合不拢嘴。此时正一团和气的吃着晚饭,见何玉进来,老何太太问了句:“咋呀?”何玉笑了一下,说:“吃了碗粥,睡下了!”沈淑云不知道详情,好奇的问:“谁啊!咋不和咱一起吃饭呢?”老何太太看着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太顺眼了,听她问话,就眉花眼笑的说:“这不吗!一早上何俭去大江拉水,在江边捡了个让水淹了的小伙子。你姐都伺候一天了。”沈淑云一听,笑着望了一眼何俭:“看来何俭还真是个热心肠!”何俭嘴里吃着饭,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是!”饭桌上的五口人,笑做了一团。他们不知道眼前的笑声即将终止,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大祸·····

此时躺在炕上养伤的不止江秀庭一个人,那个让何俭爆削了两顿的于晓伟,也躺在自家的炕上养伤呢!他呲牙咧嘴的叫唤着,直把他爹于万福心疼得抓心挠肝。在家里客厅来回踱着步,恶狠狠的嚷道:“妈的,连我于万福的儿子都敢动,等我抓住那个犊子,非不扒了他的皮不可!”于晓伟偷眼看了一下他那暴跳如雷的老子,叫得更惨了·····

时光飞逝,半个多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江秀庭仗着年轻体质又好,在何玉的jīng心照顾下,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与此同时,跟何家的几口人也熟络了起来。这一天,江秀庭坐在何家的菜窖边,看着老何头伺候菜园子。心里正自惦念着张婷,忽然看见,平rì里与何俭一起赶马车拉脚,关系最好的李大楞急冲冲的跑向菜园子里的老何头。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爷,你们家何俭让jǐng察局的狗子抓去了。你说咋整啊!”老何头一听说儿子让jǐng察局抓了,放下手里的锄头,快步向屋里走去。江秀庭也急忙跟着老何头与李大楞进了屋。

“你说说,到底咋回事!”老何头问李大楞。

李大楞拿起桌上的水碗,一口干了碗里的水,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呀!今天活还不错,我跟何俭拉了两趟活。正在那唠嗑呢,就看见在北边来了一帮狗子。一个瘦高个小子,上来就揍何俭,我和何俭还没等还手呢!何俭就让那帮狗子抓走了。这不我就赶着何俭的马车回来报信儿了”

正坐在炕上抽烟的老何太太听说何俭挨了揍,还让jǐng察局抓走了,立马着急了,哭着说:“他们为啥打何俭那!抓何俭干啥?”老何头安慰老伴,说:“咱那孩子你还不知道,不招灾不惹祸的,我上jǐng察局看看咋回事。兴许是认错人了。听到了这话,老何太太心里稍稍的放心了些许。何玉急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可是怕爹妈着急上火,躲到一边偷偷流起眼泪来。江秀庭将这些事,都看在了眼里,蹲在屋角默不作声······

老何头拿出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匆匆的带着李大楞出门了·····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独子一人回来,他神不守舍的进了屋,唉声叹气的坐在了炕上。老何太太跟何玉,江秀庭见老头回来了,忙问道:“咋样了,因为啥抓咱家何俭那?”老何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啊!托了好几家的门子,也没问出个子午卯酉来。就听说是jǐng察局姓于那个犊子,下令抓的何俭,还放出风说,唉!”说着,老头叹了口气。听老头这么一说,老何太太都急红眼了,催促说道:“你说话咋还大喘气上了呢,到底他放风说啥了!”老何头没jīng打采的低声说道:“说···说找谁也不好使,拿多少钱也不好使,就要咱何俭的命。”老何太太听罢,顿时吓得瘫软在炕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何玉与江秀庭一见,急忙上前劝慰照顾·····

这一年的夏天,发生了好多事。何俭收拾于晓伟的事,终于给自己带来了牢狱之灾,也让何家几口人带同江秀庭急得不知所措了。沈淑云早就回赵家屯的娘家了,得到何俭被抓的消息,是四五天以后的事了。当她再次来到何家的时候,说明了那天何俭打了于晓伟,大家才如梦方醒。可是明白了又怎么样,何俭关在jǐng察局,于万福就是不放人,谁也没有啥招!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回犯相思病的不止江秀庭一个人了,就连以往机变百出的沈淑云也是愁眉不展,着急上火起来了。那种煎熬真可谓是“相思相见知何rì,此时此夜难为情”。可是俗话说的好“物极必反”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在何家蔓延着的这压抑的情绪······

;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东北霸道最新章节 | 东北霸道全文阅读 | 东北霸道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