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心里暗自盘算着怎样用刀把那姓程的家伙PS才最合适,但此刻的吴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把自己的脸PS得无比可怜无限可信。
吴辽自然知道,这样的场合是轮不到自己说话的,所以便只能静静地等着吴用来为自己说话了。
“程和,你说过的话可是要负责的!”吴用的脸sè铁青铁青的异常严峻,连程和看着都不由一阵心悸。
好一会,吴用才缓和过来,却突然屈膝朝五堡主跪了下来,慢而有力地说道:“五堡主,属下很荣幸能够为五堡主效力。在投入八卦堡的时候,属下已经将自己的来历等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五堡主也派人调查核实过了。五堡主如果对属下有丝毫的怀疑,属下也不想再作辩解,只任五堡主处置!”
吴用这话说得极重,五堡主也不由正sè起来,想了想,忙上前扶起他,道:“吴用啊,你在我堡里都好几年了,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如果你真是jiān细,这么多年来我都没发现,那我这堡主也没脸再当下去了。”
五堡主等吴用脸sè好些后,才转而朝程和语重心长地说道:“程和啊,你和吴用都是我最器重的人才,rì后都必定会是我八卦堡的中流砥柱。你们之间有竞争,这我是很欢喜的,因为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不过,我不希望看到你们把竞争演变成了倾轧争宠,那样就不是进步了,而是内耗了,我们八卦堡可是内耗不起的啊。我们八卦堡还是太弱小了,而我们的敌人却是太多太强了啊!所以你们要团结一致,我们八卦堡才能立足于这个乱世之中啊。”
“五堡主教训的是。”程和忙低头应道,但顿了顿却又瞥了吴辽一眼,接着说道,“属下刚才的话说得过分了,属下收回。只是这人形迹可疑,却是必须查个明白了,如果就这样算了,恐怕难以服众。”
“妈的,说来说去还是想要我的命,连五堡主都有放过我的意思了,你这家伙怎么就那么毒呢?难以服众?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是你这小子yīn不了吴用,就找我的晦气,并想通过我来打击吴用。要是有一天你们八卦堡给七星寨端了,老子第一个就提刀给你PS去!”吴辽自然听得出程和话中的意思,对程和的恨意自是更浓了。
五堡主看了看吴用,然后转而看向吴辽。一时间也觉得有些为难,他知道吴用的才能,更知道吴用的忠心,所以他绝对不想失去吴用这么一个部下,一旦重惩了吴辽,那肯定会伤了吴用的心;可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吴辽的话,却也实在难以服众,毕竟那命令可是自己亲自下的。
想了好一会后,五堡主才说道:“吴辽,你刚才说是因为睡不着而到外面去的,可是他们却说是见到你正快速向一缺口处跑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往那缺口处跑吗?你是想钻过缺口跑出大营去吗?你跑出大营想干什么去?”
吴辽直觉得五堡主这样的问题很有诱供的嫌疑,不过也觉得好笑,这五堡主还真是把自己当作懵懂无知的山野乡民了,自己虽然是**丝一枚,却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吴辽打定主意,但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看着吴用,然后且惊且恐地说道:“哥哥,哥哥……”
吴用心疼弟弟,听得吴辽如此叫喊,也顾不得五堡主的存在了,只走到吴辽身旁,狠狠地扫了解那二个押着吴辽的军士一眼。
那地个军士虽然不是吴用下,但却也知道吴用是五堡主跟前红人,哪里敢得罪他,见吴用瞪眼自己,早就唬得慌忙放开了吴辽连退后去。
吴用扶住了吴辽,便轻声地说道:“弟弟,不要怕,一切有哥哥,你只把事情跟五堡主说明白就好了。相信五堡主会为我们作主的。”
“呵呵,五堡主会为我们作主?你还没听出来吗?五堡主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刚才的问话就是在给你弟弟我下套呢。你别听他刚才对你说的好听,但在他的心里,他肯定也是对我怀疑多于相信的,对我怀疑实质上也就是对你有怀疑。所以如果我的回答有什么不对的话,或者他确定我就是jiān细的话,那你这个哥哥也是逃不得好去的。”吴辽心里冷笑着,但脸上却依然表现得惶恐不安。
过了好一会,吴辽才装作是终于从恐慌中镇定下来,然后才慢慢地说道:“我没有要跑出营去,我也没想要跑出营去,那大营的围栏又高又密,还有那么多人守着,我怎么跑得出去啊?”
“你还敢说不是想钻出营去?”刘广也不等其他发话便冷笑着说道,“我们可是明明看到你往那个缺口处跑的,还跑得贼快呢,要不是给我的箭吓摔了,只怕就给你钻出营去了。”
吴辽看了吴用一眼,然后装作从他那里获得了勇气一般,朝刘广大声反驳道:“哪里有什么缺口!那就只比拳头大一点的空隙,狗才钻得出去呢,你有本事你钻出去给五堡主看看。”这家伙老想落井下石,骂他是狗都有些对不起狗了。
“那缺口只比拳头大一点?”五堡主看向刘广。
这回吴辽可不等刘广回答了,马上就接着说道:“就是比拳头大那么一点点,不信你们可以到那里去看的嘛。反正我是觉得人钻不出去的,要是狗的话可能能钻出去吧。”
“那缺口真的出不去人?”五堡主还是望向刘广。
“妈的,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我吗?亏你刚才对吴辽说得那么好听,还真是没脸再当什么狗屁堡主了。难道当领导的都是这么擅长于明一套暗一套的吗?”吴辽暗骂着。
刘广虽是看到那里有个缺口,但那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吴辽身上,所以虽是近在咫尺,却也没留意到那个缺口到底有多大,这时五堡主一问,自然也就说不上来,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回五堡主,属下看得不是很仔细,没留意那缺口有多大,只是见得那里是有一个缺口……”
“那我们先去看看那个缺口再说吧。”五堡主既然这样说了,众人自然是只好都跟着往那里去了。
很快,大伙儿又回到原处,也便看到了那个缺口。
当看到那个缺口的时候,群人的表情是极其多彩的:五堡主是淡定的,吴用是轻松的,程和刘哨军是失望的。
只有吴辽是惊慌的,当然那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却无比安定。因为吴辽知道,就那么大的一个口子,即使是自己,如果不是懂得缩骨的话,那也是绝对钻不出去的。而这世上,有谁知道自己会缩骨之术呢?
“嘿嘿,想yīn老子,门都没有!而只要你yīn不倒老子,那就洗白白等老子送你上屠宰场去吧!”吴辽不为人知地瞥了程和及刘广一眼,心想着如果有一天七星寨反攻八卦堡,一定得将这二个人今rì的帐好好算算。
五堡主看了看那个比自个儿拳头稍微大一点的缺口,便转而朝吴用笑了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就那么小的一个空隙,连大一点的狗都出不去……”
“五堡主。”程和忽然插话道:“虽然看起来那缺口钻不出人去,但属下有一事不明,他为什么要朝那缺口过去,而且是非常快地跑过去的……”
靠,这家伙还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可是你就一个黑社会小头目,又不是美帝!吴辽在心里早已将程和祖宗十代女xìng全都问候一遍了。
刘广也接着说道:“属下斗胆作个猜想,说不定他就是想要从这缺口逃出营去的,只是他慌里慌张的就没看好这个缺口太小,所以他才会跑得那么快,你们看,我shè的箭都只shè到地上没能shè中他,可见他跑得有多快……”
我靠,这叫猜想吗?这叫诛心!吴辽心中的恨意更浓了,发誓rì后必定要将刘广也来个诛心——将他的心给挖出来!
吴辽忽然又怀念起原来的那个世界了。
是啊。在这人治社会里就是这么不好,只凭猜想人家也可以给你安罪名,而且是想安什么就安什么。在原来那个世界里,就算是没有直接证据,也得讲个推理是不?就像那个作出“如果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她”的著名论断的法官一样,那也是需要推理一番的是不?至少那判决书也写了满满的好几十页吧!哪像刘广这不长眼睛的家伙一样就只几句话就想把自己给判了呢!
怀念归怀念,回不去了就只能面对现在了。
而面对现在自然就得回答问题了。
提问的是五堡主:“吴辽,我虽然相信你,但为了消除大家对你的误会,你还是跟大家说个明白,你为什么会跑向那缺口,为什么又跑得那么快?”
“我想抓住那只兔子。”吴辽看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其实这是在来的路上吴辽就已想好的答案了。
“兔子?这里哪来的兔子?你分明是在说假话!”程和紧紧地盯着吴辽,那样子就像恨不得钻进吴辽心里把他的真实意图给掏出来一般。
但这时吴辽却早已是一片淡定的神采了。看着程和那副急不可待的神情,吴辽心里就觉得好笑:“想从我的神sè看出破绽来,你小子还女敕了点。”
吴辽虽然没上过表演培训班,但在原世的时候,那可是天天都受到表演的熏陶的啊。而且每一场表演都是真真实实的,并不像电视上那样只是演戏。
比如原世公司里的那个主管,那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比川剧的变脸表演更快更丰富。吴辽那时就老是在想,要是葫芦娃他爹请他去拍大片,早就问鼎奥斯卡了,还用得着老被人骂烧钱出烂片。
而因着这些熏陶,吴辽对表情神sè的控制虽然不敢媲美演帝,但却也是不会露出太大破绽的,肯定不会就一副面瘫的表情。
“我没有说假话。”吴辽表现得无比诚恳,慢慢地说道:“我找不到所住的那个帐篷后,就看到一只兔子往这边跑过来。我就想打死抓住它,我从家里出来后,就没吃过肉,每天都只有干粮,其实在家也没吃过多少肉,所以见到那蛇我就想打死它抓来吃肉的。五堡主,那兔子肉可好吃了,如果你有机会到我家里去,我们就可到山去抓兔子,然后用我们那里的方法做来吃,那可真是很好吃的哦。”
吴辽说完后,还故意咂了咂嘴,做出一副馋嘴的样子。
“哼!”程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他所说的是真的,但是五堡主早就下了命令,任何没有接到命令的人都不能出大营一步,也不能在营内随便走动,轻则杖责五十,重则斩首。如果不对他加以惩罚,恐怕以后弟兄们就……?”
妈啊,最轻也得杖责五十?那五十大板打下去,别说要变成菊花残了,就连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办啊?吴辽惊恐地看着吴用,这回的惊恐却是真的了,并不是装出来的。
“不要怕,弟弟。”吴用感觉到吴辽的惊慌,便伸手紧紧握住吴辽的手,然后朝五堡主说道:“五堡主,我弟弟因为不是我们八卦堡的人,所以并不知道大营里的这些法令。五堡主,属下愿意代弟弟受这五十大板,请五堡主允许。”
“我不真是你的弟弟啊,我的便宜哥哥,你这是要让我泪流满面感动至死吗?”吴辽久久地看着吴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一刻,无论之前吴用曾如何对付自己,在吴辽的心里,却是真的将吴用当作哥哥的了,而且是亲哥哥的了!
不仅是吴辽,所有人都被吴用的话所震惊了。
过了好久,五堡主才慢慢地说道:“吴用啊,你真要代你弟弟受罚?”
“是的,请五堡主恩准!”吴用表现得无比坚决,看了吴辽一眼后又继续说道:“我弟弟自小就瘦小体弱,是受不了那五十大板的。属下只有一个弟弟,万不能眼看着弟弟受此重刑,如果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属下也无法向娘亲交代!”
程和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五堡主,依属下之见,吴卫军的弟弟弟的确是挨不了那板子的。如果真把他打死打残了,吴卫军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必定是对五堡主和八卦堡有所怨恨,那样就……既然吴卫军愿意代弟受罚,那么……”
五堡主久久地看着吴用,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置才最合适,好一阵后,才慢慢地说道:“吴用啊,你护弟的心情我很了解,你这样做也很让我敬重,你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我果然没看错你!不过,违反了命令是必须要处罚的,要不以后命令也就没人去理会执行了。”
“吴用甘愿受罚,吴用对五堡主忠心不二,五堡主能够让吴用代弟受罚,吴用感激不已,绝不会因为五堡主的处罚而敢有丝毫不满抱怨。”
“嗯。很好。”五堡主微笑着点了点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你这五十大板……不过大战迫在眉睫,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而你的任务也极其重要。所以,你这五十大板我就先记下了,如果你rì后立了功,那么就将功抵过,如果没立功甚至误了事,那么我可就要加重处罚了!”
亲信,果然是亲信,就这么样就可以免了那五十大板了,真好啊,连罚酒三杯都不用了。
吴辽在为吴用高兴的同时,也对他能得到五堡主这样的重用而大为羡慕。于是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瘦猴子,他倒也是说是要重用自己,可是你看看人家五堡主,就只在想着法儿保护自己的亲信,而瘦猴子却将他所“重用”的人丢到这危险重重的地方来。都是领导,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不过,虽然觉得五堡主是个很仗义的领导,但吴辽还是没有要改投到他麾下的意愿,不仅是因他无人xìng的屠杀使吴辽对他的三观尽毁。
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毕竟,靓女大小姐那一关过不去啊。唉,看来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那边吴用已经在朝五堡主千谢万谢的兼表着忠心了。倒是程和他们虽有不满不甘,却又奈何不得,只是在五堡主回去之后,他们却一路上把头聚在一起低声细语地叽咕着,一看就知道是在策划着什么yīn谋了。
吴辽虽为吴用担心,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也只能为他多祈祷几回而已。
但吴辽似乎忘了,此时此地,最该祈祷的人应该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