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北越城主所逼。北越城主若是真英雄的话,和我等一较高低,届时虽败犹荣,可北越城主这厮好不狡猾,听得风声,竟将所有的粮草全部囤积在城中,城外什么都没有,除了树皮和草根。”
“我们兄弟已有好几天未进食,正好拿你肉填饱肚子。”
牧麟骂道:“你们好歹也是军人,竟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若是传出去岂不遭人笑话?”
那人道:“命都没有了,谁还顾忌这些。”
“快将地上两人的衣服剥掉,用清水洗干净。大爷好长时间未吃肉,正好尝尝人肉是什么味道?”那人口中喝道。
牧麟惊道:“你连同伴也不放过,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那人听得牧麟这般叫骂,心头火气,左手仍是抓住牧麟,右手高高举起,啪啪两声,牧麟脸颊红肿,那人骂道:“小崽子,你在叫骂,连你也一并宰了,我正好嫌死人的肉不香。”
“这小子又肥又女敕,留到明rì来吃。”那人的同伙道。
刚才牧麟举手投足便击倒两名汉子,可这厮非比寻常,武艺远胜之前两人,牧麟给他捉住,哪里挣得月兑?牧麟知道今rì已然无幸,后悔当初不听父亲劝告,执意要到外面游玩,可事已至此,只得祈求老天开眼,降下责罚,让这几人身体溃烂而死。
那人道:“小畜生,你一定怨恨老子歹毒不近人情,但事已至此,你也怨不得我。”
牧麟没好气道:“事已至此,我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怪就怪我运气不济,落到你这班歹人手中。不过我也jǐng告你们,你们这般猪狗行为,我想你们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嗯,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那人嘿嘿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这般行为,老天也不会放过,但人活于世,只图活命。为了活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那怕你是我的亲兄弟,亲儿子,我也会连皮带骨一并吃了。”
“畜生!猪狗不如!”牧麟骂道。
那人听得牧麟怒骂也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要骂,就骂个痛快吧,到时你进了我肚里,恐怕就没有人听你诉苦。”说着转头向同伙喝道:“还不快升火烧汤,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当中两人提起地上的铁锅,一人到外面打水,一人生起火来。而那青年汉子只是在一旁看,牧麟和他视线相对,只觉对方眼神yīn狠如狼,委实恐怖,牧麟只瞧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人怎么会有野兽一般的目光?
那人对青年汉子喊道:“还愣在哪里干什么?找根绳子将这只小羊捆住,免得他跑了出去!”
那青年汉子不吭不哼,眼中尽是凶光,听得头儿叫喊,便朝里屋走去。他进屋时,朝牧麟瞧了瞧,那神情好像在说:“待会就把你拿来猪了。”
那人显然有真本事,否则这般恶人也不会这般听话。洗锅掏水的二人手脚慢了一下,那人便骂道:“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我还指望你们干什么?”
“还有你,连火的生不来!”说着朝生火的那人身上使劲踹了一脚。
那人骂骂咧咧,那四人手忙脚乱架好锅,将清水掺杂其中,生火煮汤。正说话间,那凶恶的汉子从屋里找来一根绳子,将牧麟的手脚捆住。
那人说道:“将这只小羊看好,待明儿将他宰了吃。”
那青年汉子将牧麟推到墙角,让牧麟好好的躺下,然后那人坐在一旁,目光死死的盯住牧麟,生怕牧麟趁他们一不小心就溜走了。那青年汉子见牧麟目中喷火,狠狠道:“老实待着,若想逃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若是被我发现,我打断你的双腿!”
“呸,这是什么肉!”那凶神恶煞的汉子骂道,“将这两人拖出去埋了,将那只小羊拿来,我要将他宰了做晚饭。”
牧麟听得那人声音便知大祸已至,心头暗叫一声“不好”,那青年汉子听得那人叫唤,提起牧麟便往外走。
那人见青年汉子这般举动,口中喝道:“你要作甚?”
青年汉子从腰中拔出一柄短刀,随手一晃,道:“杀狗屠羊是我的拿手本事,交给我。”横咬短刀在口,一手提了牧麟便往外走。牧麟破口大骂,想去咬他手臂,却咬不到。
青年汉子刚走出大门,那恶汉便喊道:“就在门口将他宰了!”
那青年孩子回头说道:“在池边开膛破肚的好,免得污了大家的眼睛。”青年汉子口中含刀,说话含糊不清。
那恶汉瞧出青年汉子神情有异,上前喊道:“我说在这里便在这里。”
那青年汉子也不答话,顺手将牧麟放在地方,右手执刀,口中问道:“这里?”
那恶汉道:“就在这里将他宰了。”
“好。”青年汉子答道,“我就在这里动手。”
话刚落地,牧麟耳中便听到恶汉传来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牧麟循声望去,只见恶汉一脸惊怖,双手捂胸,胸前鲜血汩汩直流。恶汉惊慌后退,口中嘶声道:“你、你……”话未说完,便似一团软泥倒地不起。
只见青年汉子右手执刀,神情甚是可怖。牧麟想不到这群人竟如野兽般歹毒,为了食物不惜残杀同伴xìng命。
屋里三人听得恶汉叫喊,抢上前来,青年汉子一步抢前,挡在牧麟前面,手中刀一晃,指着地上的恶汉,口中喝道:“谁敢上来,下场和他一样!”
那三人被青年汉子气势所慑,竟不敢上前。
青年汉子低声说道:“快逃!”伸刀割断牧麟身上的绳索,将牧麟往外一推。那三人见得青年汉子如此动作,口中喝道:“你疯了,煮熟的鸭子竟让他飞了!”说着便拥了上来。
牧麟转身就逃,那三人就此,口中喊道:“快追,不要让他逃了!”
那青年汉子横刀拦住,口中喝道:“站住!”
那三人见青年汉子横刀当胸,威风凛凛的拦在面前,倒是一怔。当头一人喝道:“你要干什么?”
青年汉子道:“我们是军人,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传出去,还有何脸面立足?”
那人骂道:“少讲什么道义,老子饿了连老娘都不放过,正好这恶鬼死了少了一张嘴,若你识趣让路,待会多分你一块肉。”
青年汉子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怎能让你们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
那人道:“我劝你乖乖听我一句劝,若是惹恼兄弟,连你一并杀了。”挥手向另两名同伙喝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追!”
牧麟好几天没进食,哪还有什么力气奔跑,但好不容易月兑离虎口,怎能轻易放弃,当下鼓起余劲全力奔跑。没奔跑几步,便听得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牧麟以为对方追来,发力奔跑。
只听得背后沉重喘息,牧麟回过头,竟是那青年汉子。只见青年汉子满脸血污,一身伤痕,显是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斗。那青年汉子见牧麟一脸惊诧,说道:“不要管我,快跑!”果然身后传来叫骂声,只有两人一前一后追来,显然那三人当中已有一人被青年汉子解决。
青年汉子见那两人追来,对牧麟说道:“我在这里将他俩引开,你快走!”
牧麟道:“你于我有恩,我怎能弃你不顾?”
青年汉子道:“若是你在我身旁,恐怕你我都无活命机会,现在你去搬救兵,我在这里周旋。若是你搬来救兵,我若已死,希望你能帮我报仇。”
牧麟举目四顾,一片荒凉,焦急道:“这里已成废墟,哪里还有人?”
“去你父亲处。”青年汉子道,“你父亲就在落rì岗,向东五里处。”
牧麟闻言一怔,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的父亲?”原来牧麟乃北越城主牧男之子,只因厌烦父亲管得严,趁家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和外面人厮混游玩。
那青年也不答话,挽起右手衣袖,只见手腕处绣有一梅花,梅花映雪,娇艳yù滴。牧麟自然识得这标记,这是隶属父亲的直属部队“梅花”。梅花香自苦寒来,梅花盛放于冰天雪地,其坚韧品质为人钦佩。而梅花的成员亦是如此,为完成任务自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牧麟惊道:“你是父亲的人?”
青年汉子道:“小人曾见过少主,也许少主已忘记小人。城主于我有恩,小人必誓死相报。小人还请少主快快离去。”
“好,我这就去般救兵。”牧麟应允道,“还请阁下告诉大名,若来rì相见,大恩不相忘。”
青年汉子道:“我乃无名小辈,少主能记得小人已实属荣幸,还请少主快快离去。”
牧麟也不再挽留,当下向东边奔去。那青年见牧麟走得远远的,当即喝道:“贼人,我在这里,有本事和我一较高低!”
当下将那二人引得远远的,让牧麟得以月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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