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宝镜 第十回 精石作乱祸众人

作者 : 薄年再无木小白

永昌元年六月,司马度与绿珠行至河阳,百姓生活困苦,‘乱离人不如太平犬’,但河阳在太守刘琨治理下,却是宁和异常!

行至大街忽有人群sāo动,中间有两人争吵,一老妇在一旁嚎啕大哭,另又一中年妇人在一旁规劝。身旁站了两个兵士!

菜贩惊道:“大白天见鬼,竟然有两个一样的崔生,其母与夫人皆不能辨认!”

那乌云马一声长啸,惊的街上众人一愣。见两匹骏马,一匹乌黑发亮,一匹白如瑞雪。二马浑身无一根杂毛,任何人一看,皆知不是凡马。况马背上的两人风度翩翩,非常人也!

司马度与绿珠皆见一幕怪事,大街之上,竟有两人一模一样,在相互拉拉扯扯!

两崔生皆跪地奉母,言语态度一致:“母亲,我是崔生啊!”

司马度皱眉道:“你们为何在此阻挠路人行走!”

一兵士道:“这贩酒的崔生,给黄员外送酒,归来的路上,不知为何有竟然又多出一个崔生,二人争吵嘶闹!坏了众人的去路!其母、其妻以崔生隐晦之事问之,二人皆能对答如流!至亲之人也不能辨认真伪,真是咄咄怪事!”

另一兵士怒目道:“你对他人说这么做什么?连他母亲、妻子都分辨不出,他们如何能分辨出?”

绿珠此时却是一身男儿打扮,兵荒马乱,司马度让她女扮男装,此刻却是俊俏的小哥!

绿珠跳下踏雪驹,杏眼圆睁,气道:“你!”

绿珠围着两个崔生转了半圈,司马度看着绿珠出奇,却发觉手中的古剑微微颤抖!

绿珠明显怔了怔,失神了一会。恍然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绿珠眼睛直直的盯着两个崔生:“假崔生乃是一个妖怪!”

众人大乱,先前的兵士一惊,继续说:“那是什么妖怪?”

绿珠装腔作势的道:“这妖怪怎能瞒过本法师的眼睛!这妖怪么——!乃是一个顽石成jīng!”

另一兵士怒道:“胡说八道,石头如若能成jīng,那岂不是遍地是妖怪!”

绿珠秀鼻一哼!继续唬喝道:“这石头自是与众不同,它原是昆山之石jīng,虽采天地灵气,受rì月jīng华,原是成不了气候,却被有怨血附上,遂入了妖道!有了灵通,它能察人心,知人事,却怨气极重,以人血为食,便能化成那人的人身,血乃人之jīng气所在,他便能知人的过去之事,与那人一般无二。若非遇见我冰灵圣女,只怕你这一方百姓要遭大难!”

绿珠一字一句重重的说:“它就是怨血石jīng!”

忽而当中一崔玉恍然大悟,竖起拇指,看着拇指的斑斑血迹,回想到,在黄府送酒被划伤拇指之事!

惊恐的指着另一崔玉道:“你、你是妖怪!”

忽然另一崔玉神sè大变,竟不想能有人道破自己的来历!现了本像,幻化变形!

那妖怪目露红光,身如jīng石。吵闹的街上瞬间没了一人!

怨血石jīng怒道:“你等自去,何故坏我好事!岂能饶了你等!”

伸出怪手抓向绿珠的脖颈,绿珠未料那妖怪突然发难。司马度想救却是不及。

忽见绿珠胸前光华大盛,宝镜浮现。绿珠早被吓的呆若木鸡。

司马度暗松口气,亏得他将宝镜留与绿珠护身,司马度宝剑出窍,剑如长虹,一条银光,径直shè那石妖。那石妖被宝镜光华照定,痛苦异常,一手遮脸,另一手空中乱舞,那剑自行飞舞,径直取了石妖的右臂!

石妖一声怪嚎,弃了本相,一团黑气遁迹于地,消失不见!留下些许零碎乱石!

司马度绿珠二人策马前行,不远处远远有几人跟着!

有两个下人模样,领着一灰衫人及一黄袍者,远远跟定。

一下人指着二人道:“就是他们,那两人打跑了妖怪!”

一灰衫人点点头道:“不错,他二人却有宝物护身!我自紫霞山与紫青道长学道五年,能见宝气!”

一华丽黄衫者,急道“若将宝物夺取,是否可解我全家之祸?”

灰衫人摇摇头,暗自思道,这黄皮,难怪叫活阎王,心也忒狠毒了,为了自家活命,连这yīn损招都想得出来。

忙制止道:“不可,大凡宝物,皆能认主,就算强夺了宝物,没有仙缘,也不能长期占有!反而会祸连自身!”

华丽黄衫者亟不可待道:“要如此说!我全家老小,岂不活不长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几乎摇头顿足!

灰衫人继续道:“黄老爷不必惊慌,我们虽夺不得他的宝贝,却可以让他的宝贝为我们除去那妖怪!解了你们全家的病患!”

黄皮一听,登时喜从天降,作揖拜道:“愿先生教我!愿付先生百两黄金,千两纹银!”

黄皮乃河阳富户,家中资财颇巨,今灾荒之年,囤粮倒盐。家中粮盐,何止百亭,因而人人皆称黄百亭,黄皮亦沾沾自喜其诨名,破为自得!河阳时有民谚“河阳瘦而肥百亭”

司马度与绿珠莫然而行,见黄府院内植四猪桃树,位列两侧。桃树之顶,各养两只红冠大公鸡!傲然而视!

绿珠诧异道:“这养鸡并不为怪,可怪的是,不曾听得有人将鸡,困在笼中,养在树顶,这每rì的喂食,需费得不少功夫!”

司马度一笑:“昔年曾在古书上见过,东海有山名曰度朔山,山有桃树,伸展三千里。桃冠有金鸡,rì出报晓。东北有桃枝门,乃鬼门。天帝令神荼、郁垒执苇索,牵猛虎看护此门,若有鬼怪干私出鬼门,即令猛虎食之。”

绿珠神情一怔,随即道:“兄长,既然知道门前栽桃的意义,可知此门前的桃树有何意义!”

司马度愣了愣:“这桃树排列极为规矩,难道你知道?”

绿珠神情一缓,嬉笑道:“自然知道!这是……”迟疑片刻!眉头紧皱,没了下文!

司马度停驻不前,仔细的看着绿珠!只见,绿珠胸前的宝镜微微浮动,旋即沉寂下来。司马度便猜中一二,这绿珠为何知道这许多事情,更能识破妖jīng本相。

绿珠见司马度蔚然一笑,知道他已猜中,自己为何知晓怨血石jīng,只是并不点破。脸sè一红,讪笑道:“这是四桃金凤压鬼之术,当是高人摆此术,否则黄家之祸,岂能延之。”

柳五由衷赞叹:“二位果是高人,所言极是,这却是四桃金凤压鬼术,乃我师紫青真人摆此术,念及上苍有好生之德,不忍黄门绝户,才摆此阵法!”

司马度向来倾心礼佛敬道,便问:“敢为尊师何处修行?”

柳五洋洋自得说:“吾师乃距此二百二十五里,小有清虚之天,王屋洞府中,太素清虚真仙座下三弟子,紫青真人,主管师祖之九天灵文,明景三宝!亦得道的仙人!”

绿珠心不悦道:“如果是真仙人,为何不驱除邪祟?空摆此阵?还念及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

柳五神sè黯然,慌不迭岔开道:“老师曾言‘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不可除也,rì后自会有人解开此祸!”

黄皮见二人,携儿女家眷十数人慌忙叩拜,司马度急忙制止!

黄皮起身作揖道:“黄某家中资财虽多,原止有三个女儿,不曾有后,后亏的紫青道长之秘法,才有这一子,三岁,名唤黄延香,自幼体弱多病,不甚好!想尽办法,花尽钱财,也未能治好。后来,不知为何,有妖邪作祟,我黄门几十口xìng命,每晚如受冰山之刑,好端端的不曾碰水,肌肤便泡的发白!心痛如绞,已有两年,痛不yù生。还望二位仙人救我黄门老小!我情愿奉上万两黄金!”再三叩拜!

子时,yīn云蔽rì,一阵yīn风刮起,桃树上,金鸡翻腾,似有出笼之兆!

yīn风中,隐约有鬼哭狼嚎之声:“黄皮,水中苦寒,还我跟儿子的命来!不然我让你黄氏一门,灭门绝户!”

yīn风中隐约有一女子,披头散发!门窗扇动!忽见黄氏及其女眷亲属,皆颤栗不止,浑身上下,竟流下水来,衣衫尽湿!肤如肿胀,泡的发白!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绿珠见那黄延香,止二岁,身如水中侵泡的发胀一般,大哭不已!绿珠心有不忍,执宝镜照之,宝镜现出光华,盈盈如皓月!那光华照过黄家小儿,只见水渍立消,肌肤恢复如初!小儿立时恢复如前,酣睡香甜!

众人见之,皆如获至宝!跪求救治!

绿珠见宝镜神奇如此,以宝镜光华复照黄家家眷!却是光华偃息。依旧是疼痛不减!绿珠与司马度相视一见,诧异不止!复照别处,光华又现,但见光华中浮现四句谶语一样的话:

心安不惧鬼敲门,

理得何须求神助。

早知今rì得恶果,

何必当初种此因。

司马度与绿珠乃聪慧之人,见到宝镜光华下,现出四句话语,又回顾柳五所言,心下明白,定然是这黄家做了恶事,才招致恶鬼索命,全家才有此怪疾!

忽见,门外yīn风惨惨,冤鬼凄厉嚎叫!索命之声,不绝于耳,甚是可怕!

那冤魂,因门厅有紫青真人的驱鬼符,进不得房,只得在房外徘徊!

司马度自知手中的宝剑有斩妖除鬼之效,绿珠却有宝镜护身,任它是什么千年的妖魔,还是索命的冤魂,根本近不得身!

便仗剑打开房门,跳了出去!正应了,宝镜中浮现的那两句话:

心安不惧鬼敲门,

理得何须求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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