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想再想和父亲不愉快的会面,脑子却不受控的一直回想。
废物、无能、不配生在即墨家……即墨老爷子的话还真狠!
无端端被否定、被看扁的感觉让她好不痛快……
她虽然不是什么天之骄女,以前在组织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带着部下执行的都是S级别任务,她出马的事情,还没有失败过!
一身的骄傲被扒的渣都不剩……即墨青岚烦闷的坐起。
房间里熄了灯,厚重的窗帘遮盖了光线,居室内十分昏暗。夜溟不知所踪,硕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唯有万年沉香馥郁扑鼻,安静的可怕。
即墨青岚胸口发闷,浑身难受,索性下了地,想出去走走。
她身上裹着夜溟之前穿过的衣服,光着脚来到大衣柜前,哗啦拉开柜门。
目光微微一滞——
巨大的衣橱里,左边是叠放整齐的清一色男装,右边放着束胸的绷带、长靴、胡子、帽子、男子常用的玉佩、折扇。另有一根油光发亮的蛇骨鞭,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即墨青岚愣愣的伸手取出一件衣物在身上比了比,尺寸刚好合适。
难怪国师骂她“孽子”,原来她是以男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想来国师没有儿子,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孤注一掷压在她身上吧!
难道她长大了一张男人脸?即墨青岚转身看向菱花铜镜。
铜镜中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段纤细轻盈,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巧目盼兮、眉目清丽,依稀以可见倾城色。她试着将头发束起,小胡子往自己脸上比了比,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这个年纪……还真是一股难辨雌雄的英气,换了衣服绝对是翩翩公子。
“少主要出去?”夜溟只消失了片刻便再度出现在房间,看着即墨青岚在摆弄男装,微微一愣,上前,“您的身体刚刚好些,慕大夫嘱托不宜走动为佳。而且府上近日在翻修机关暗锁,若非必要,请尽量不要外出,以免被误伤。”
即墨青岚正为自己是男人身份的事情忧愁,这会看着铜镜里面的夜溟总算心情好了些,微微扬起唇角:“我还以为你走了,原来是去给我弄吃的。还是云吞面吗?”
夜溟道:“我让厨房做的蟹肉饺。到外间吃吧。”
临着落座大飘窗的红玉软榻上,用膳完毕的即墨青岚半倚着身子,举目眺望窗外的景色。
流水桥下、画壁长廊、亭台楼阁……银装素裹的国师府犹如世外桃源。
穿来的这具身体,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但,似乎,她并不珍惜。
吃饱的即墨青岚昏昏欲睡,手臂撑着头,慢慢问道:“夜溟,相府的事情怎样了?”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
虽然父亲让她不用管,但是……她猜测着原主怕是惹了大祸。
自己闯祸,丢给别人,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夜溟道:“……属下不知情。”
即墨青岚挑眉:“哦?你对父亲忠心耿耿嘛!”
夜溟脸色一僵,突然跪下,断然道:“夜溟忠心只对少主一人!”
即墨青岚看着他瞬间如临大敌的模样暗自好笑,这种木头似的男人逗弄起来最有意思了!
明明长着一张摄人心魄的俊美脸蛋,又有根本不经一触的敏感身体,却总是如同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神灵,有种莫名的禁欲之美,让人好想……推倒!蹂躏!折磨!
这种心思当然只能在脑袋里自己品尝,即墨青岚强忍笑意,故意板起脸:“哼!”
夜溟身躯一颤,忽然自腰间取出一只黑鞭,低头双手奉上:“属下做错了什么,请少主责罚。”
那条黑鞭被递到眼前,即墨青岚心口一跳,这正是之前在衣橱里发现的那只长鞭。
难道上面的血……是夜溟的?她笑不出来了,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夜溟见她的面上没有丁点涟漪,咬了咬牙,主动将长鞭放入她的手心。
即墨青岚被动的接了。
他自觉褪去外袍,背对着她跪下,线条优美的背脊上深深浅浅的鞭痕星罗密布、数不胜数。
有几道伤痕,甚至还刚刚结痂,想必,受伤不过就是近段时间的事。
即墨青岚愕然的望着他,之前在卧房时光线昏暗,竟未察觉这个男人身上遍体鳞伤。
她用力的握住手中的蛇骨鞭,有气无力道:“……别这样。”
他静默无言。
“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夜溟。”她把鞭子嫌恶的远远摔出去。
背对着她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背脊依然挺直,随时等候她的鞭笞。
他并不信她的话。
即墨青岚忽然有些心酸。不忍再看他满身的伤,就着身子躺下,闭上眼——她突然不想面对他。
夜溟待了半晌也不见身后的人动静,回身才发现她已然入眠。
他看着被她摔在地上的蛇骨鞭。
“夜溟……”睡梦中的人轻声呢喃。
夜溟靠近:“少主。”
即墨青岚微弱道:“冷……”
房间里燃着壁炉,暖意如春。可是她的身体特殊,还是会寒冷,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夜溟道:“现在是一天之中寒气最盛的时候,所以您的身体会——”
“好冷……”虚弱的喃喃。
夜溟不再多做解释,迅速褪去全身的衣物上榻,钻入被窝。
他修炼的赤炼心经就是为了对付她身体的寒毒,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太冷。
同床共枕,却保持着一段距离,除非必要,他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
方调整内息,即墨青岚的手臂却突然勾了过来,从腋下绕去抱住他的身子,一扭一扭钻进他怀里。
夜溟的手脚猛然僵住了。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呵出温热的气息就扑在他的胸口上,阵阵瘙痒。
还嫌不够,两条腿就跟八爪鱼似的张开,牢牢攀住他的腰,整个死死的挂在他的身上才作罢。
夜溟低头便是她芬芳的发香,手中所触模的是她光滑如缎的肌肤,突然想起之前喂她喝药的一幕,她柔软的唇、醉人的味道、湿滑的舌头……似乎都还留在他的唇上。
他突然感受到身体的某处又不听使唤的起了反应,懊恼的咬住唇,极力压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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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重要人物登场!